在天才地寶日益匱乏的現在,每個修道者對自己的寶物都是非常重視的,恨不得整天捧在手心,哪有像楚天這麼隨意的?
所以在衆目睽睽之下,她竟然一時之間愣在了原地。
就在她愣神的時候,楚天見這小丫頭遲遲沒有動作,當即就頗爲不耐煩地將畫軸塞到了對方的手中。
侍女下意識的伸手接過畫軸,想要再拒絕的時候已經晚了,因爲楚天以及非常光棍的坐回了座位之上,朝着她使了個鬼臉之後就乾脆閉上了眼睛。
無奈之下,侍女只好將求助的目光投向了楚天身邊的月琦,畢竟她眼力再怎麼不好,也認識月琦,也懂得在這種時候聽誰的意見。
此時月琦的臉色並不怎麼好,因爲那副畫軸根本就是她自己的東西,能拿出來已經足夠肉痛了,見到楚天竟然如此不知珍惜,她的心情又怎麼可能會好?
不過不管她的心中有多麼的不爽,總不至於把氣都撒在一個普通的侍女身上,所以她最後還是強行擠出一絲笑容,示意侍女放心。
得到了大老闆的鼓勵,侍女終於鼓足了勇氣,又看了一眼楚天之後,就小心翼翼的捧着畫軸走上了拍賣臺。
等她走到拍賣臺上的時候,已經有幾個白髮蒼蒼的老傢伙等候多時。
這些老傢伙身上都有淡淡的靈氣波動,看起來像是有修爲傍身的修道者,明顯境界不高,但是當他們走上來之後,臺下立即響起了一片驚歎之聲。
“天吶,竟然是楚言大師?”
“他不是早就已經金盆洗手了嗎?”
“呵呵,你們不用這麼早就大驚小怪,你再看看楚言大師身邊的幾個人?”
……
站在最中心的是一個白髮蒼蒼的老頭,光從外表看的話年齡至少也有七八十歲了,實際年齡恐怕至少還在在這個數字上乘以二,但是即便如此,他的脊背卻挺得筆直,沒有一絲老態。
他身邊還站着兩個同樣年齡的老頭子,分別是煉器大師王剛,以及鑑寶師劉簾,這兩人的身份地位一點都不比楚言低,按理說三位宗師級的人物是很少聚集在一起的,但是今天他們卻出奇的一同出現在這拍賣臺之上。
就在下面的人議論紛紛的時候,拍賣師快步走上前去,從侍女的手中接過畫軸,然後輕手輕腳地放在楚言三人的面前。
“嘿嘿嘿,楚老頭,我以爲你性自傲,不會來這裡呢!”
劉簾沒有第一時間打開畫軸,而是對自己身邊的楚言打趣了一句。
“你既然都能來,老夫爲何就來不了?”楚言微微瞥了一眼劉簾,不溫不火的說到。
“你自然是能來,只是江湖曾傳言你金盆洗手,看來現在……”
王剛終日打鐵,天生的一幅大嗓門,說起話來猶如鐘鳴,很輕易地就被下面的人給聽了去。
“我金盆洗手與你何干?再說那些彎彎繞繞你還不懂嗎?如果我算得不錯,你前前後後都洗壞了好幾個盆了吧?”楚言似笑非笑,沒有計較對方的嗓門。
名人有名人的煩惱,他們幾人雖然修爲不高,但是卻一個個都有絕技傍身,每個人在修道界的地位都非同一般,可謂是萬衆矚目。
這人只要一出名,就容易招來各種麻煩事,尤其是像他們這種實力不夠本事奇大的人,那簡直別想有一秒鐘清閒的時候。
所以有時候爲了逃避那些無窮無盡的麻煩,他們隔三差五就會大張旗鼓的舉辦一次告別江湖的金盆洗手,儘管這個辦法只能夠騙到一些菜鳥,但也聊勝於無了。
三人互相打趣了一會兒,楚言忽然神色一正,然後認真地說到:“今天我們受邀來到這裡,就一定要扛起責任來,下面可有那麼多雙眼睛看着我們呢!”
“這還用你來提醒?”
劉簾輕嗤一聲,不過不管怎麼說,倒是沒有繼續與楚言糾纏,而是將目光放到了眼前桌案上的畫軸。
他本就是個境界不俗的鑑寶師,這麼多年來很少有打眼的時候,眼裡自然十分恐怖,因此他幾乎一瞬間就意識到了畫軸的不凡。
“好像有點意思!”楚言也發現了一絲不對勁,不過最激動的不是他們兩個,而是身材最爲粗狂的王剛。
王剛顧不上客氣,一把抓起畫軸,然後將其整個展開。
嗡!
一陣沉悶的響聲,楚言只覺得自己眼前的世界一變,金碧輝煌的拍賣廳一眨眼間就消失不見,此時出現在他面前的是一座從來沒有見過的山峰,山峰高聳入雲,仙氣繚繞。
有一條曲折蜿蜒的小徑直通山頂,在小徑的兩側偶爾會看到一些隱於雲霧中的亭臺樓榭,一切的一切都充滿了仙氣,完全不似人間擁有的景象。
“山河社稷圖?”楚言見識淵博,當他看到眼前的景象之後就立即想到了一個非常霸氣的法器。
整個拍賣廳裡的所有人此時此刻的遭遇都與楚言如出一閣,這種異象足足持續了十分鐘,才緩緩消失。
所有人周圍的景象漸漸恢復正常,可是場面上卻變得鴉雀無聲,衆人都還沉浸在剛纔的震撼之中,難以自拔。
楚天自己也十分驚異地重新睜開了眼睛,他本來以爲那副畫軸應該是普通的字畫古董,最近一些年古董市場被炒得火熱,隨便一副名家真跡都能拍出天價。
可是卻萬萬都沒想到這畫軸竟然內有乾坤,是個不可多得的dà fǎ器。
這讓他不禁有些懊悔了起來,早知道自己就多在手中把玩一會兒了,說不定能窺探些奧秘出來,可是這個世界上從來都沒有後悔藥,況且這畫軸也並非是他的。
想到這裡,他轉頭看了一眼身旁面色如常的月琦,覺得自己忽然有些看不透這女人了。
難道那個所謂的凡帝洞府真的有那麼大的吸引力?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