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楚天在菜地裡澆菜園。
外面已經是秋風蕭瑟,落葉繽紛,可這裡依舊是綠油油一片。紅的番茄,綠的黃瓜,小青菜水靈靈的。任誰只要走入這座大棚,都會感到心曠神怡。
他抓着大舀子,結實的臂膀狠狠一甩,摻了靈水的水,便均勻地潑灑出去,粘在葉子上,彷彿晶瑩的『露』珠。
看着自己的勞動果實,楚天心裡別提多痛快,天大的難處,也拋到九霄雲外。
丁零零!
電話鈴聲響起,他嘆口氣,思緒從仙境拉回現實,來到掛衣服的樹旁,拿出電話。
一個記錄在通訊錄裡,卻很陌生的號碼。接通,那邊傳來一位中年男子的朗笑聲:“有緣分的小夥子,還記得我嗎?”
楚天腦子滴溜溜地開轉,那人的形象呼之欲出。他馬上回憶起來,這不就是當初『藥』開店,找門面時,偶然間一起吃麪的大叔嗎?
他還記得,那位大叔痔瘡犯了,又酷愛吃辣,這簡直是人間慘禍。
不過倆人分別的時候,楚天給了大叔一記『藥』方,非常管用。後來對方還回饋他上好的鮑魚、魚翅等,自那之後,已經很久沒有往來了。
“是您啊,您可算想起我來了。”楚天笑道,“咋樣,現在身體好吧?”
“好哇,就是好,所以想起你來。你現在在哪裡?方便見一見嗎?”大叔道。
楚天抓抓後腦勺:“我現在在鄉下咧,你呢?”
“呵呵,我還有半個小時左右,就能到臨江縣了。”大叔道。
楚天一拍大腿:“那這樣吧,我們就在上次吃飯的地方見如何?”
那個麪館就在楚天店的對面。
雙方彼此約定時間地點,楚天趕忙把地澆了,和爹媽說一聲,抓起衣服就跑去鎮上趕車。
在等車的時候,他琢磨:“是時候買輛小車咧,不過還得先考駕照纔是啊。”
一個半小時以後,楚天已經在麪館坐定,剛好是吃午飯的時候,他還替那位大叔也叫了一碗麪,多放了辣椒,兩碗都是紅彤彤的湯。
沒多久,麪館的門被推開,一個一身黑『色』休閒裝的中年男子昂首闊步,走了進來。
打眼一看,其實他穿的很樸素,腳上居然還登着一雙方口老北京布鞋。這一副打扮,活脫脫就是冬日裡,衚衕口曬太陽的老頭的樣子。
可是,其舉手頭足間,隱藏威嚴與自信,有着與他年紀不相稱的英氣。這位,正是楚天在這麪館認識的大叔。
大叔身後還跟着一個年輕人,正是那個面無表情,彷彿人人欠他三百萬的傢伙。他倒是一身黑西裝,打扮得精神抖擻,皮鞋錚亮,只是只能跟在大叔身後。
“大叔,這裡!”楚天忙招手,起身道。
大叔哈哈一笑:“小夥子,好久不見啊!”他看到桌上的麪湯,兩眼一亮,目帶驚喜之『色』,“你倒是有心了,竟然還記得我好這口。”
“愛辣之人,都是爽直的『性』子,這個太容易記了。”楚天嘿嘿一笑,又招手叫服務員,“小妹兒,給我再來一碗麪,加不加辣?哦,多加辣!”
不一會兒面上來,三人坐定,那黑西裝坐得筆挺,也不吭氣簡直就是個木頭人。
大叔和楚天邊吃邊聊,很快就切入正題。
“小夥子,你叫楚天是吧?”大叔問。
楚天點頭:“一看你就不是普通人,知道我叫啥太容易了。我還不知道您叫啥呢……”
“哈哈,你稱我老柳吧。”大叔道,“我這次來,是想問你個事兒。”
“您說。”楚天爽快道。
他喜歡大叔的『性』子,知恩圖報的人,心地都壞不到哪去。一碗辣湯牛肉麪,倆人結下深厚的緣分。
“你那個痔瘡的『藥』,是私家秘方麼?”老柳問。
楚天放下筷子,嘿嘿笑着:“是啊,您要幹嘛就直說,我楚天這人,跟對脾氣的就是一根腸子。我看您也是,咱就別來那些彎彎繞繞了。”
“好,我想買斷你這專利如何?”老柳道。
楚天撓了撓頭皮:“買斷?啥叫個買斷?”
“呵呵,我這麼跟你說吧,三十年內,我要獨享你這個秘方,獨家生產、銷售。”老柳道,“我給你這個數。”
他伸出一個巴掌。
楚天有點發懵,他仔細端祥那隻手,彷彿那是外星人的手指頭。
“五萬?”他試探着問。其實他心裡知道,哪能是五萬?五十萬還差不多。
“五百萬!”老柳搖頭,淡淡地說。
楚天吃驚地瞪大眼:“多少?”
“五百萬!”老柳笑呵呵地重申。
旁邊桌的倆客人正在滿頭大汗地吃麪,聽到他們的對話,其中一個禁不住鄙夷地和同伴說:“現在這些人啊,也不知是怎麼想的。張口閉口五百萬,搞得自己跟個億萬富翁似的。還以爲這是買彩票哪……”
“就是,做人啊還得踏踏實實才行!”
楚天倒吸一口冷氣,差點被嚇得背過氣去。
他瞠目結舌,足足一分鐘沒說出話來,只瞪着老柳。片刻後,他抓起水杯,咕咚咕咚飲了下去,腦筋也開始轉起。
“老柳不是一般人,一開口就要五百萬買斷我這痔瘡『藥』三十年獨家生產、銷售權。”楚天暗道,“那說明啥?我這『藥』有錢途啊!對咧,老話說得好,十人九痔,這得是多磨人多常見的病?華夏這麼多口子人,全世界這麼多口子人,倘若都用上這『藥』,五百萬也不多呀!”
老柳不傻,他想。
這麼說來,五百萬肯定還是往少了說呢,還有討價還價的餘地。楚天開店不幾天,也已經深諳這個經商之道。
他仔細想了想,沒有作答。
老柳以爲他對這個價格不滿意,殊不知他是在想,老柳這麼有錢,如果能從他這裡爲徐定軍拉來一筆資金呢?
“怎麼樣小夥子,同意麼?”老柳問。
楚天點點頭,又搖搖頭,目光顯得有幾分疑慮。
“有什麼問題,可以儘管和我說。”老柳笑道,他一邊慢條斯理地說着,一邊仔細地品嚐那碗麪,還就着楚天點的兩碟小鹹菜,彷彿那是世界上最好吃的東西。
“老柳,我知道這個價還有浮動的餘地,沒猜錯的話,應該有個五十萬左右的空間吧?”楚天嘿嘿一笑,“我也不跟你討價還價,你這個價,我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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