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別墅外。
“沒有最奢侈,只有更奢侈!真是太過分了!”穆流光好不容易感嘆一句卻被人打斷,“流光,你不是做夢都想住上這樣的房子嗎?”
“膚淺的女人。”
穆流光:“……”淚崩,我這是招誰惹誰了……
沿着別墅走了幾圈,言少卿最終在別墅背後停了下來,“就是這裡,陰氣最重。”葉憂沉吟片刻道:“不,不像是陰氣,反而像是——”
“鬼氣。”穆流光接過話茬,所謂常見的幾種非常人之氣有鬼氣,死氣,陰氣,怨氣等等的說法,在這裡鬼氣指亡靈在未被地府收回時散發出的氣息,相比而言較爲平和,而死氣則是亡者屍體或將死之人會散發出來的氣息,已經死亡的人通常不會有死氣,但通過特殊手段可以封存或製造出將死之時的死氣,這些死氣與真正死者的死氣相比質量要差得多。陰氣可以算是鬼氣和死氣的衍生物,是鬼氣長期聚集後摻雜少許死氣形成的,長期在這種條件下影響人的氣運和身體健康,與鬼氣相比更容易傷人,有些時候難以分辨何爲鬼氣何爲陰氣。怨氣最易分辨,亡靈或人都能散發出這種氣息,這兩種怨氣也不盡相同。
“是。”葉憂點頭,他對氣息極爲敏感,“但其中的死氣並不是昨天才有的,從混合程度來看該是一週左右之前的。”
言少卿不可思議地張大了嘴,而穆流光就習以爲常了,“難道是從榮家來的?”
“這就不知道了。”葉憂皺眉,“雖然每個人的死氣都有細微差別,但我並沒有留意榮家死的那些人的氣息,現在那些死氣也都不存在了。”
言少卿聽得一愣,一陣冷風吹過來讓他不由自主的抱住胳膊,穆流光結結實實地打了個大噴嚏,怒道:“怎麼這麼冷!”
“因爲,”葉憂高深莫測的望了穆流光一眼,隱約看得見眸中一閃而過的笑意,有些冰冷,“又要死人了。”
穆流光和言少卿兩人對望一眼,把胳膊抱的更緊了。
宋家很快就成爲了大都今年繼榮家之後又一個登上公安報頭條的的家族,先是內定繼承人莫名失蹤後又發生血案,只不過警察堅定地認爲後者是一個入室搶劫殺人案,沒有人將其與榮家聯繫到一起,只怕穆流光沒有得到陸坤的消息的話,也不會想到一起去。
“爲什麼,”言少卿很是不解,“這完全沒有頭緒啊。”
穆流光挑眉,神秘兮兮地朝二人招招手,言少卿趕忙湊過來,而葉憂則不情不願的靠近了一點。
黑影速度極快的掠過半空,它身後緊跟着一抹紅光,黑影身形一頓,身體轉過來將雙臂交叉在胸前,硬是把紅光阻在眼前。
“想跟上我的,最終都會死。”黑影冷笑一聲揚手劈去,那紅光化作妖嬈的紅衣男子舉劍一擋,黑影力道大得驚人,逼得紅衣男子仰面就要摔倒。黑影毫不客氣地伸手拽住紅衣男子的衣領將他勒緊,閃着寒光的眸子在夜晚分外滲人。
“身手真好,”紅衣男子臉上浮起一層因爲缺氧而形成的紅暈,語氣卻輕鬆無比,“可惜了這樣好的身手卻拿來做壞事啊。”
“什麼?”黑影面色一變,擡手聚起起白色的靈光拍向紅衣男子頭頂,紅衣男子似笑非笑的望着他毫不着急,靈氣暴動產生一陣轟鳴聲讓黑影動作緩了一緩,只是這一緩黑影就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立馬丟下紅衣男子向反方向全速遁走。
在這個遍佈死氣的地方,黑影驟然停下腳步,身體徐徐浮起到半空中,那雙原本寒光泠泠的眸子逐漸被恐懼所淹沒——他的身體在空中完全不受自己控制,四肢張開,死氣像蛇一般盤旋着纏住他的四肢,如蜈蚣一般爬上他的臉頰,瀕死的氣息瘋狂的涌入他的體內與他的靈氣交織成一體,他的皮膚也逐漸如同死人一樣蒼白。青筋暴起,血液倒流,死氣扼住他的咽喉讓他無法呼吸,更令他痛苦的是那來自地獄的死亡像魔鬼一樣一寸一寸蠶食掉了,他的理智。
“啊!!!!”一聲慘叫響起,黑影自空中墜落,雙眼無神,鮮血自他的身下緩緩滲出,開出一朵妖豔的花。這個畫面詭異一跳,夜幕晃動許久,如黑洞一般扭曲壓縮直至消失,世界一片空白。
夜晚到來,宋家上下燈火通明。然而,有光的地方,也必定有陰影。
宋家人的臉色都不太好,仍誰家裡發生這樣的事恐怕都沒有什麼好臉色吧。宋老太太坐在主座淡淡開口:“好了,該做什麼做什麼,看看你們的樣子像什麼!”她恐怕是家裡唯一還冷靜的人了,側座的宋晴晴哭得像個淚人兒,連她兒子沒了也不見得哭得這樣慘,“這都是什麼事啊,媽,你說我能冷靜下來嗎?”老太太掩去眼中的不屑,溫和地開口:“行了行了,知道你難受,現在斂着點,要緊的是先讓案子給破了,大家才能安心啊!”宋晴晴什麼人老太太不是不清楚,一點也不指望她能聽進去多少,畢竟死的人是宋盛——是那不爭氣的兒子在外頭的私生子,失蹤的又是老二家的獨苗宋善,宋晴晴怎麼可能爲他們二人真傷心。
表面上宋善失蹤,其實從言少卿的卦象中看宋善已然死去,這事宋晴晴是知道的,卻瞞着衆人沒有說出來。
宋老太太掃視全家人一眼,看到老二媳婦許靜低聲哭泣的樣子眉頭微擰。
“也不知道小善怎麼樣了,”許靜擦了擦眼角的淚,將頭輕靠在丈夫肩上,“我想他想的心疼。”宋晴晴停止哭泣,心中不由得冷笑,面上卻不顯分毫地安慰道:“那麼多人幫着找,你就放心吧,總能找到的。”
許靜將頭埋進丈夫懷裡,已然悲傷欲絕,說不動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