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太溪揹着林月光進了客棧,安心雅則在一旁焦急地喊着林月光的名字,歐陽若和歐陽菲菲一行人聽聞聲響,紛紛圍觀過來,幫着嚴太溪將林月光送至房內。
“他怎麼會這樣?你說呀?!”嚴太溪將林月光安放於牀上後,安心雅便哭訴着責問道。
“我~我也不知道老大爲什麼會這個樣子?~”嚴太溪不敢直視安心雅,要不是他自作主張,不讓安心雅出去找林月光,或許事情就不會是這樣。
“讓我看看!”金啓明自人羣中走出,這裡只有他懂得醫術,是以毛遂自薦道。
“你快看看老大受的傷嚴不嚴重?”嚴太溪知道金啓明會一些藥理,便讓他趕緊看看。
金啓明便坐於牀側,先是觀察了一下林月光的臉色,而後伸手拉起他的眼皮,只見林月光的眼珠白裡透黑,便說道:“看樣子,林兄是中毒了!”說完,金啓明伸出手爲林月光把脈。衆人靜靜候着,神色緊張地等待結果。
“林兄五脈受了嚴重內傷,六腑更是被一種滲透而入的毒氣侵蝕,能活到現在已是萬幸!”金啓明嘆了嘆氣說道,他見過受傷的,也見過中毒的,像林月光這樣身兼毒傷於一體的,實屬罕見。
“怎樣可以救他?”歐陽若看到林月光身受重傷,心有不忍地問道。
“只有靜寂果能修復林兄體內的筋脈,排解毒氣!”金啓明想了一會,方纔說道。
“這個好辦,我們不是有靜寂果嗎?”歐陽若聞言一喜,說道。衆人眉目頓開,還好靜寂果可以救林月光,實在太好了!
“不過!”金啓明蹙了蹙眉,繼續說道,“林兄傷勢嚴重,只有一顆靜寂果,不足以治好他的傷!”
“那我們再去找幾顆回來便是!”歐陽若立即回道,林月光於他有恩,兩人結交又有義,他不能眼睜睜看着林月光出事置之不理。
“林兄體內毒氣蔓延極快,恐怕撐不了那麼久!”金啓明此話一出,衆人頓時愁苦滿面,難道林月光真的沒救了嗎?安心雅一把撲在林月光身上,痛哭流涕,衆皆戚然。
“依你看,我們還有多少時間?”歐陽若抱着最後一絲可能問道。
“以目前傷勢來看,林兄最多隻能撐一個時辰!”金啓明低聲說道,從客棧到新山,來回少說也要半個時辰,也就是說,他們只有半個時辰的時間找到靜寂果,才能解救林月光。
“事不宜遲,你先用這個配藥讓他服下!”歐陽若說着,將靜寂果交給金啓明說道,心想能多撐一刻算一刻,“菲菲,紫依姑娘,我們馬上出發!”
“我跟你們一起去!”嚴太溪應道,這裡有安心雅看着老大即可,他看到老大這樣,也想出一份力。
“那好吧!走!”歐陽若知道他的心意,便答應道。
四人快馬加鞭,很快到了新山。嚴太溪揹着歐陽菲菲的琵琶,隨他們到了一處密林。
“菲菲!紫依姑娘!勞煩你們了!”歐陽若知道事關林月光性命,一刻不能耽誤,剛進入樹林便說道。
歐陽菲菲從嚴太溪身上取下琵琶,就地彈了起來。嚴太溪只聽她們提過尋找靜寂果之法,具體如何施行,並不知情,便好奇地關注着三人的反應。很快,四人所在之處的上空,飛來了幾隻鳥雀,看勢越來越多,嚴太溪驚奇地擡頭看着這一切,他不敢相信歐陽菲菲的琴聲竟真的能召喚飛鳥。
紫依就在此時突然翩翩起舞,停歇在樹上的鳥兒竟然跟着起舞似地跳動着,紫依口中喃喃自語,似乎在念着什麼咒語,一時之間,鳥羣忽然躁動起來,紛紛飛散而去。
“它們怎麼跑了?”嚴太溪看到鳥兒散開,急忙叫道。
“它們是要帶我們去找靜寂果!”紫依停下舞姿,對着嚴太溪說道,“我們趕緊跟過去吧!”
四人尋着鳥兒,一路找到了幾棵靜寂樹,鳥兒所停留之處,便是靜寂果所在。
“太好了!這下老大有救了!”嚴太溪欣喜若狂地抓起紫依的手說道,見紫依臉色嬌羞,才意識到自己的窘態,連連道歉。
四人一下子採了四顆靜寂果回來,生怕數量少了救不活林月光,又怕多有耽擱,便急匆匆返回客棧。一去一回,正好一個時辰,幸得歐陽若先讓金啓明爲林月光服下一顆靜寂果,總算有驚無險。喝下金啓明精心調配的藥湯,林月光的臉色終於有所好轉,並且顯露出清醒的跡象。
“月光!月光醒了!”安心雅喂林月光服完藥後,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他,終於見到林月光清醒過來,不禁喜極而泣。
“老大,老大,你醒了!”嚴太溪聽安心雅一喊,發現林月光慢慢睜開雙眼,高興地喊道。
“我怎麼會在這裡?”林月光定了定睛,看到嚴太溪、安心雅和歐陽若等人齊齊看着自己,不由問道。他記得自己在幽冥山被驚魂所傷,後來一位神秘人出現,驚魂突然消失,他便不醒人事了。
“老大,你什麼都不記得了嗎?”嚴太溪吃驚地看了看林月光,這應該是他們想問的問題,怎麼老大反倒問起他們來了,“你怎麼會受這麼重的傷?”
“我!”林月光想到幽冥山上的事,看了看衆人關切的目光,說道,“我想不起來了!”林月光顯然不想讓他們知道實情。
“老大,多虧啓明哥懂得醫術,不然,我們誰也救不了你!”嚴太溪言下之意林月光豈會不明白,當即起身謝道,“多謝啓明兄救命之恩!”
“林兄身體尚虛,切忌亂動!要不是歐陽兄拿到這麼多靜寂果,我也無能爲力,你應該謝他纔是!”金啓明讓林月光躺好,心想自己只是盡醫者本分,真正救人的還是歐陽若。
“是啊,老大!歐陽公子爲了救你,真可謂煞費苦心,你一定要好好謝謝他!”嚴太溪親眼看到歐陽若尋果救人的經過,受其感動。雖然以前因爲學院內的一些事情對他抱有成見,現在看到歐陽若爲了救老大盡心盡力,他不得不重新評價歐陽若這個人,是以,語氣客氣了許多。
“歐陽兄,我就知道你捨不得我死!”林月光笑了笑說道,臉色仍有些蒼白。
“還是你小子命大,受了這麼重的傷都死不了!哈哈!”歐陽若看林月光平安無事,一顆心總算平坦下來,二人相視笑道。金啓明叮囑林月光身上的傷還需要多靜養,衆人便跟着他一道出了房門。
“怎麼?你還要在這裡打擾我?”林月光微笑着,看了看身旁的安心雅說道。
“你怎麼能這樣?”安心雅突然說道,眼裡似乎飽含淚珠,“要是你救不活了,我該怎麼辦?”林月光見她有些失魂落魄的模樣,安慰道:“傻瓜!我命大得很,沒那麼容易死!”
“我不要你說這種話!”安心雅似乎對林月光的話感到心驚,“以後不管你去哪裡我都要跟着你,我再也不
要乖乖等你回來了!”安心雅說着,彷彿有天大的委屈,一下淚如雨下。
“我答應你!”林月光見她如此傷心,知道自己素來獨來獨往,卻從沒想過會因此傷害到身邊關心自己的人。有那麼片刻,他以爲自己活不了了,他想到自己的親人,父母、子涵,想到自己的朋友,太溪,歐陽若,尤其想到了安心雅,這個深愛自己的女子,他也想過,如果自己出事,對於他們,將會是怎樣一種打擊?以前他喜歡自由,一個人生活慣了,不習慣被人關心,也不會關心別人,現在不同了,他發現身邊有着許許多多關心自己的人,他林月光,再也不是孤身一人。他學着將心比心,學着換位思考,對於人事的看法也有了更多的見解。
“是我不好!我一直都太自私了,以後再也不會了,相信我!”林月光柔聲說着,將安心雅擁在懷裡。
安心雅離開後,林月光一個人想了很久,終於決定把這件事的真相告訴大家,便讓嚴太溪把所有人叫到房裡來。
“有件事,我一直隱瞞着大家,現在我想把它說出來,希望你們聽完以後做出自己的選擇!”林月光看着歐陽若、歐陽菲菲、紫依、何浩然、李均、楚歌、胡若飛、金啓明和段軒九人,還有身旁的安心雅及嚴太溪說道。衆人不解,便聽林月光從誤闖天崇禁地一事說起,直到今日獨上幽冥山被驚魂所傷,一字不漏地告訴大家。所有人臉上的表情各有紛呈,卻無一不表現出意外吃驚的神色。
“你小子想一個人找回玄武盾,你也太自以爲是了吧?”歐陽若一直將林月光當朋友,卻一直被瞞在鼓裡,他心中的鬱悶可想而知,林月光知道歐陽若的心情,便誠心說道:“歐陽兄,我知道自己考慮不周,希望你見諒!”歐陽若見他語氣誠懇,而且當初也是擔心危險,爲大家着想,心裡便不再生氣。
“林兄,心法失竊是整個天崇學院的大事,我們身爲天崇學院的一份子,理應爲找回玄武盾盡一份力,你怎能如此隱瞞大家?”何浩然語氣責怪地說道。
“老大也是不希望大家有危險,幽冥山這麼恐怖,你敢去嗎?”嚴太溪見何浩然怪起老大,憤憤地回道。
“幽冥山確實是妖孽橫生之地,不過月光兄又怎能隻身前往,要去,當然是大家一起去!”楚歌雖然不會武功,卻也有一顆赤誠之心。
“這件事並不是大家想象中的那般簡單,還是等我傷好了,大家再從長計議吧!”林月光身爲唯一去過幽冥山的人,十分清楚任務的難度,自己還未到達山頂,便已身負重傷,連猴妖口中的幽冥魔獸都還沒見識到,實在慚愧!
“月光說得對!大家先不用着急,等月光傷勢痊癒,大家再商量個辦法吧!”歐陽若見衆人一味責怪林月光,全然不顧此行的危險性,林月光的實力他怎會不清楚?便連林月光都重傷而歸,就是他們去了,又能如何?
“既然歐陽兄也這麼說了,大家便多在新城呆些時日,一來可以等林兄傷勢恢復,二來也可以爲尋盾之事做好準備!”金啓明對於歐陽若短短時間內便尋得許多靜寂果的能力心生佩服,便感言而提議道。
“那也行,反正新城還有好多地方沒有去過,多呆幾日也無妨!”段軒應和道。其餘人聽到他們這麼說,也只好如此,畢竟找尋玄武盾之事是他們所有人的責任所在。
林月光再次向歐陽若和金啓明投去感激的目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