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掀向裳服,剛準備伸頭看時,頭皮又是一痛。
涇陵公子惱道:“小兒特也胡鬧。”
說罷,他雙手一伸,分別扯着兩人的長髮,然後重重一扯。
這長髮縱使糾結再多,綁得再緊,也耐不住他這練武之人全力一扯。當下‘滋——’地一聲,頭髮分成兩截,而他與她,也不再牽扯着。
涇陵公子把扯斷的頭髮信手一甩後,便伸手掀開衛洛的裳服,伸頭瞅去。
而這時,衛洛還在握着剛被他扯斷的長髮,呆呆地望着。望着望着,她慢慢地閉緊雙眼。
當她再睜開眼時,眼神已是平靜如昔。
涇陵公子伸頭一瞅後,低低一笑,道:“腫消了。”
衛洛馬上小臉通紅,她掙扎了一下,連忙嘟囔道:“沒,沒消。”
涇陵公子纔不理會她的反抗,他胡『亂』『摸』了幾下後,將身一覆,便壓上了衛洛。
他雙手齊動,一邊給她解着裳服,一邊四下游走。三不兩下便把她與自己脫了個精光。
再次赤身相纏,相濡以沫後,不一會,衛洛已發出一細細碎碎的呻『吟』。涇陵公子將被子蓋住兩人,遮住一室春光。
兩人這一次,遠比第一次來得持久。
等到涇陵公子出寒苑時,已經是下午了。
他來到書房,匆匆忙忙地處理了一些公事後,又回到了寒苑中。
轉眼七天過去了。
這七天當中,涇陵公子是抽出一切有空閒的時候來陪着衛洛。大多時候,兩人並沒有歡好,只是這樣相依相偎着。甚至什麼話也不說,便可以渡過幾個時辰。
歡樂似是無窮無盡。
每一天清晨醒來,涇陵公子都發現自己的頭髮與小兒的頭髮打成了結。
一次又一次的在哭笑不得中把糾結的頭髮扯斷後,到了後來,他一睜開眼,已是習慣『性』地轉頭看向兩人的頭髮處,看看是不是依然被緊緊地纏在一起。
結果,他就從來沒有失望過。
轉眼又是三天過去了。
食髓知味,樂在其中的涇陵公子,每一天都在索取,都在放縱着。對於他的索取,衛洛從不過於反抗,她總是儘可能溫柔地對待着他。
這一天,他又到了午後才起牀。
幫累得睡過去的衛洛蓋好被子,涇陵公子踏出寒苑,來到了書房中。
他剛拿起竹簡,提筆寫了幾十個字,便聽到一陣腳步聲響,緊接着,一個喝聲傳來,“『藥』公求見!”
『藥』公?涇陵公子連忙站了起來,下塌迎接。
『藥』公大步走來,他一進房,便向左右喝道:“退下!”
轉眼間,劍客賢士和侍婢都給退得一乾二淨。
『藥』公大步走到涇陵公子面前,他紅潤的臉孔有種異常的嚴肅。他剛站好腳步,便朝着涇陵公子深深一揖,沉聲道:“聞公子十日來,日夜耽於美『色』,再無早起之時?”
涇陵公子一怔,瞬間俊臉沉了下來。
『藥』公卻不在乎他沉寒的表情,他擡着花白的腦袋,大步走到一旁,嗖地一聲,從牆壁上抽出涇陵公子的佩劍。然後,『藥』公手一擡,將劍抵上自己的頸項。
他這個動作,太過突然,也太過凌厲,涇陵公子當場臉『色』大變。他急走一步,伸手便扣上『藥』公頸項上的佩劍,急急叫道:“公何至於此?”
『藥』公一臉悲憤地看着他,退後一步,避開了他的手,依然把劍架着自己的頸項後,『藥』公怒道:“老臣不能親睹晉之賢君毀於一『婦』人!”
涇陵公子有點煩躁了。
他陰沉着臉,冷冷地說道:“涇陵是涇陵,『婦』人只是『婦』人!不過十日而已,何談毀字?”
『藥』公怒瞪着他,氣極地喝道:“這十日,衆賢紛紛,私議不休,劍客們憂心忡忡,不安之極。諸國賢良聚於公子之側,是欲輔助公子成就千秋霸業,在史冊上書得千秋萬載之名也!然,公子卻耽於『婦』人枕側,日夜歡娛,偶爾一見,也是腳步匆匆。偶聞忠言,也是臉有怒『色』。”
他一口氣喝罵到這裡,聲音中添了幾分沉痛。無助的,悲傷地瞪着涇陵公子,『藥』公說道:“公子,商亡於妲已,周敗於褒姒。天下之禍,無甚於美『色』也!別人向不知,我卻知公子鍾情之『婦』,便是賢士衛洛!此『婦』生有傾城容顏,又多智善狡。公子如此依戀於她,終有一日將泥足深陷。公子就不怕此『婦』做出母雞司晨之事?以此『婦』才智,只怕公子也將成她股掌中玩弄之物!”
『藥』公一席話滔滔而來,含恨而出。可他說到了這裡,卻還是說不下去了。
面前的公子涇陵,已是烏雲籠罩,臉『色』青白了。
『藥』公見他呆若木雞地站在當地,臉『色』十分難看。不由低嘆一聲,順手把佩劍扔在几上,略略雙手一叉,便退了出去。
退出了院落後,『藥』公又低嘆一聲。
其實,他也知道,公子雖說平素威嚴過人。可畢竟只是冠禮不久。又向來節慾。他此番沉『迷』,也可能是識得了『婦』人的妙處,過不了多久,待得他厭煩了,他還會是往昔精明威嚴的公子涇陵。
可是,這話他不會說出。他是極少數知道月姬便是衛洛的人。對於月姬的才智,他實在心有顧及。這天地之間之所以能長能久,便是因爲陰陽有序!區區一『婦』人,居然有如此出衆的才華,莫不是得蒼天之命而生出的妖物?她,莫不是『亂』晉之『婦』?
再則,一向視『婦』人如無物的公子涇陵,明顯對衛洛太過看重了,太過在意了。爲君爲侯者,最忌爲一『婦』人動心動情,這後果實在太過嚴重,不可不防啊。
這一晚上,涇陵公子沒有回到寒苑。
衛洛抱膝坐在那塊大青石上,仰望着天空的寒月。看着看着,她的嘴角『露』出一抹笑容來。
緩緩臥倒,衛洛明如秋水的墨玉眼,一瞬不瞬地盯着天空。天空中,月皎雲閒,無不是一派自由自在。
望了一會後,她緩緩抽出袖袋中的竹劍,就着這明月,這春風,這桃花,這閒雲舞起劍來。
月光如洗,月下人影婆娑。天高雲淡,處處一派閒情。
這一晚,衛洛練了很久很久,直到了第二天雞鳴時,才淺淺睡去。
第二天,涇陵公子依然沒有來。
衛洛一覺睡醒後,又來到後面花園中練起竹劍來。劍走龍蛇,風聲輕緩。揮汗如雨中,她的心寧靜無比。
第四天晚,臉『露』憂『色』的四美人急急地向練着劍的衛洛走來。一靠近她,四女便歡喜地同時一福,脆聲說道:“公子來了。”
他來了?
衛洛一怔。
她慢慢收起竹劍,轉過身來。
她剛一轉身,便看到一個穿着黑袍的高大身影大步走來。
一看到他走近,衛洛便微眯着雙眼,細細地瞅着他的臉。
涇陵公子俊臉上含着淺笑,他慣常冷厲地目光掃向衛洛時,已轉爲溫柔。
他大步走到衛洛面前,不管她一身的汗水,伸手把她摟在懷中,攔腰一抱呵呵笑道:“良辰苦短,小兒,我爲你侍浴罷。”
說罷,他抱着衛洛,大步向浴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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