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廷皓感覺自己的喉嚨有些發澀,艱難地點點頭,“爸爸這輩子只會有你媽媽一個妻子!”
墨苡萱笑了,眼角有着一抹晶瑩,“爸爸,你知道媽媽跟我說的最後一句話是什麼嗎?”
“是什麼?”
墨廷皓猛地擡起頭,直視着女兒的眼睛,眼底似乎有着一絲期待。
……
“萱萱,來,跟媽媽靠近點……”病牀上的婦人對女兒微笑着,有氣無力地說道。
“媽媽……”墨苡萱緊緊抓着媽媽的手,眼中淚光閃閃。
“萱萱,媽媽可能不行了。”
“不會的!不會的!媽媽不會離開我的!你說過要看我拍畢業照給你看、陪我去悉尼聽歌劇、看着我結婚生子,這些都還沒做到,你怎麼能離開萱萱呢……嗚嗚……”
“呵呵……萱萱長大了……放心吧,媽媽不會離開你的……媽媽會在天上看着我們萱萱畢業,將來與自己喜歡的人結婚,再生一個可愛的小寶寶……”
“嗚嗚嗚……”
墨苡萱輕輕抽泣着,喉嚨中像是有什麼東西堵着,說不出話來,眼睛紅紅的,早已被淚水模糊了視線。
“萱萱……不要怨你爸爸……媽媽這一生……能嫁給他……不後……悔……”
“媽媽,媽媽!你醒醒,你醒醒啊!嗚嗚……”
“啊……媽媽……”墨苡萱撕心裂肺地哭喊着。
可是,牀上的人已經永久地閉上了眼睛,任她再怎樣喊也不會再睜開眼睛。
……
“媽媽說:萱萱,不要怨爸爸,媽媽這一生能嫁給他,不後悔!”墨苡萱回憶着媽媽說的話,好像眼前又出現了媽媽的身影。
墨廷皓心神大亂,身子微微顫慄着,指甲不知不覺間刺破了手心的皮膚,一絲血跡滲透了出來。
“人死不能復生,還提她幹嘛!”墨廷皓生硬說道,完全沒注意到自己的聲音有些顫抖,對女兒揮了揮手,“你先回去吧,等你想好了再告訴我答案!”
墨苡萱強忍着不讓眼中的淚水滴落,她不願在這個是她父親的男人面前,露出自己的軟弱!
搖了搖頭,道:“不!我想好了,你的要求我同意了,我願意聯姻!”
她說完後,深深地看了自己父親一眼,就轉身離開了,在整個過程中,她完全沒有看過桌上那張照片一眼。
出了他的辦公室,關上門後,眼淚才如決堤的洪流,瞬間傾瀉而下。
墨苡萱抵在門上,閉上了眼睛,已是淚流滿面,但卻沒有發出一點哭聲。
她雖努力讓自己不去怨他,但卻永遠都不會原諒他。
辦公室裡,墨廷皓望着門口怔怔出神。
良久,纔回過神來,他伸手將桌上倒扣着的一個相框拿到面前,輕輕撫摸着照片中的人兒。
“婉安……對不起!是我辜負了你……可是,我真的不想像過去那樣被人欺辱,卻毫無還手之力!”
“我要將曾經那些看不起我的所有人,全都踩在腳下,要讓他們仰望着我,嚐嚐我曾經受過的那些屈辱!”
“婉安,你是理解我的,對嗎……”
一滴淚水滴在照片上,綻放出一朵思念與愧疚的淚花。
……
天界第一重天,極南之盡,乃西王母頤養生息之天庭別府,名爲——別有洞天,此亦是天庭瑤池之所在。
遠遠的,一道白虹向着瑤池而來,速度極快,轉眼間便到了瑤池山門前,但速度仍是未曾減緩半分。
幾個巡邏的金甲侍衛立刻迎了上去,手裡的丈二長槊指着來人,大喝一聲。
“什麼人,膽敢擅闖瑤池聖地!”
來人並未理會他們,徑直向瑤池裡面飛了進去。
“我靠!這傢伙也太囂張了吧!竟然一點兒都不把我們放在眼裡,就這麼闖了進去!”
一個金甲侍衛怒氣升騰,就要追上去,卻被自己身旁的同伴一把拉住了。
“你幹什麼?讓賊人闖了進去,我們可是會被重罰的!”
同伴翻了個白眼,“我說小王,你來天界當差有多久了,居然連月華真君都不認識?”
“月華真君?那是誰?”小王撓了撓頭,對同伴問道,“朱哥,小弟升入天界才還不滿百年,對天界還不太熟悉,您給說道說道!”
“嗯~”朱哥將手伸到他面前攤開。
我艹!你個黑心肝的,我詛咒你生兒子沒屁yan!
小王心中怒罵一聲,咬了咬牙,還是取出一枚散發着淡紫光暈的靈丹交到了他手上。
朱哥滿意地收了起來,這才緩緩說道:“這月華真君啊!又稱月老仙師,也就是凡人口中的月老,那可是咱天庭一老古董,活了不知多久!”
“聽我爺爺說,他爺爺的爺爺就是在真君他老人家的神廟結下了姻緣,這纔有了現在的我……”
另一邊,月寒徑直飛到了瑤池神宮前,這才落到地上。
“真君!”立刻有幾個仙婢迎了上來,盈盈一禮。
“嗯!”月寒微微點頭,“王母可在宮內?”
一個領頭模樣的侍女恭敬回道:“真君來得不巧,娘娘昨日與幾位元君去葬花海賞花去了,估計還有兩日才能回來!”
月寒移開視線,擡頭望向釋放着氤氳霞光的天空,一朵朵五彩祥雲飄浮,如仙似幻,煞是好看。
“本君急需一些凌雲鍾乳,等王母回來後,你等告知她一聲,凌雲鍾乳被本君取走了!”
“這……”
“怎麼,你有意見?”月寒眉頭一挑,淡淡問道。
“不敢!不敢!”侍女擺擺手,“只是這凌雲鍾乳乃是娘娘十分看重的神物……”
“問香,住嘴!”
一個清冷的女子聲音響起,只見一個容顏絕麗的女子漫步走了過來,速度似慢實快,轉眼間便到了衆人眼前。
“大人!”
幾個仙婢對她行禮,然而她卻沒有理會,卻對着月寒行了一禮。
“真君安好!”
月寒對她點點頭,他認識這個女子,她是西王母的貼身仙女華菱。
“娘娘交代過,這瑤池任真君來往,全無禁忌,這凌雲鍾乳,真君自取便可!”華菱微笑道。
月寒臉上也露出一絲笑意,“等王母回來後轉告她一聲,本君下次會登門拜謝!”
“是!”
月寒不再停留,身子又化作一道白芒,直衝天際而去。
在瑤池上空的彩霞之後,隱藏着一片色彩斑斕的巨大空間,在這片空間的頂部,矗立尖垂巨大鐘乳,鍾乳頂端幾乎挨着地面,似乎無時無刻不在吸收着這片天地的精華元素。
在巨大鐘乳的正下方,有着一個巴掌大的小池子。
月寒的身影緩緩浮現在小池子旁邊,看着池子裡的粼粼水光,他的臉上不由得浮現一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