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紅着臉頰,柳腰淺彎,還朝方旭行禮。
然後,她請他到她的房中去拿銀子。
她說罷,轉身而走。
但是,她因爲做賊心虛,因爲心驚,腳步飄浮,身子歪歪斜斜的。
她只好伸手,扶牆而走。
她離她的香閨也沒幾步遠,但是,跨步唯艱啊!
畢竟,浸豬籠的後果太可怕了。
方旭尾隨她而走,見她跨步如此艱難,便知她心裡害怕的要命。
於是,他跨步上前,一把抱起她,走向房門。
美女一驚,欲掙卻不敢。
因爲她有“罪證”被捏在方旭的手裡。
她結結巴巴地道:“喂,你……別……”
隨後,她低垂眼簾,不敢再吭聲了。
她晶瑩如玉的臉,紅得像一隻蘋果。
方旭譏笑道:“你不是想男人嗎?來,少爺讓你品品真男人的風采。”
他說罷,抱着她進房,將她平放於臥榻上,便爬了上去。
……
房門沒關。
室內陣陣優美樂聲響起。
這可苦了房外走廊裡的斜躺着的玉林。
他耳聞房裡傳出來的美麗動人的樂章,不由渾身發熱發燙,卻又無處可泄。
一股巨大的氣流壓抑着他的心胸,讓他鬱悶至極。
他胸悶到極點。
終於,氣流猛烈衝擊而來,讓他竟然衝開了啞穴。
玉林隨即大喊大叫起來:“啊……老子要炸了……”
但是,方旭正與那美婦演奏着優美的樂章,又豈能聽得見房門外的玉林的怪叫聲?
“嗚嗚嗚,救命啊!嗚嗚嗚,什麼世道呀?嗚嗚嗚,死方旭,老子有朝一日,一定剁了你喂狗。
玉林斜臥在走廊裡,痛哭哀號,哭天抹淚,彷彿死了爹孃一樣。
但是,無論他如何哀號,聲音卻只是竇府的大宅院裡迴響,外面的人是聽不到的。
玉林哀號一柱香功夫了,也沒有人理。
他哭得嗓門都發疼了,便不再哭了。
方旭紮在他身上的是牙籤,而不是什麼金針、銀針或是鐵針,用磁鐵石是吸不出來的。
將來,要取出他體內的牙籤,只要用刀剜肉,才能將牙籤取出來。
如果不動手術,永遠也取不出來。
這種世上最普通的暗器,卻是傷人最深的暗器。
當然,方旭也是沒想到,也從未想過這個問題。
因爲他當時看到別人用暗器,他纔想到自己並無暗器,所以,他隨手抓把牙籤就來了。
“呼呼呼……”
“呼呼呼……”
“小帥哥,你真是好男人!真男人!你帥呆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室內的方旭和那美婦,決戰完畢。
兩人均是呼呼直喘粗氣。
那美婦飄然如仙,呢喃而語。
她不住地稱讚方旭好厲害。
房外。
玉林聞言,恨得又咬牙切齒。
室內。
方旭翻身下馬,低聲問:“想不想我永遠和你在一起?”
美婦聞言,起初是愕然。
繼而,她連聲說道:“哦?好!好!太好了!”
方旭很累,也很餓,氣喘吁吁地說道:“那你快取銀子給我。我會時常來看你的。你剛纔也看到了,我武功挺不錯的,飛檐走壁,來無影,去無蹤,保證你有需要的時候,我會準時到。今天的事情,我保證也不會向竇老頭稟報。”
他的目的還是誆銀子。
他只是順便報復一下竇家,給竇老頭送一頂大綠帽。
美婦有的是錢。
她根本不在乎錢。
她在乎的是自己身體的感受和享受。
她但聞此言,喜上眉梢,笑嫣如花地說道:“好!好!好!”她言罷,趕緊翻身下牀,翻箱倒櫃,取出一隻小箱子,打開蓋,逞於方旭面前。
金光燦燦,銀光照人。
小箱子有金條十根,元寶六隻,幾十兩的大錠銀子四錠,碎銀數十錠。
美婦爲了留住方旭的心,當真是不惜血本的。
她端着這麼一箱金銀元寶,贈予方旭,又問:“夠嗎?”
方旭雙眼都快給這些金銀元寶晃花了。
他人生首次見到這麼多的金銀財寶啊!
他趕緊接過小箱子,合上蓋,樂呵呵地說道:“暫時夠了!以後,你多向竇老頭要些金銀元寶,我也不會亂花的,只是替你存起來。等咱倆存夠了銀子,就一起遠走高飛。”
美婦笑呵呵的,好象明白怎麼回事了。
她心滿意足地笑道:“呵呵,你說的倒是好主意。呵呵!只要你常來,老孃都聽你的。”
方旭因爲偷聽到竇芳菲要算計他自己的話,所以,他心態驟變。
現在,他很仇視竇家,決定狠狠地報復竇家。
而利用此美婦,也是他剛剛纔想到的主意。
於是,他便一步一步地得寸進尺,哄此美婦開心。
他放下箱子,又攬美婦入懷,深情地說道:“美人,來,坐下。爲了有更好的掩護,我下一步將向竇老頭提親,佯裝娶他女兒竇芳菲爲妻,你從旁讚歎。然後呢,咱倆一起想法毒死竇老頭,拿着竇家的金銀珠寶,遠走高飛,讓竇芳菲永遠獨守空房。你看,這主意怎麼樣?如此一來,我可以經常到竇府來和你在一起了。又或者,你可以塞紙團給我,相約到什麼地方相會。”
美婦頻頻點頭。
她眼神迷離地說道:“嗯!好!賤妾也很討厭竇芳菲,仗着她是竇家的二姑娘,姐姐又是王妃,從不把老孃放在眼裡。竇老頭也犯賤,自己有三妻四妾,還經辦水仙坊,常常拋妻別子,藏在水仙坊不回府,讓老孃獨守空房。嗯,就這樣,整死她,玩瘋她。咦,你怎麼想出這樣的餿主意?你不是早有預謀的吧?”
她掏心窩地說出自己對竇家的怨恨。
隨後,她又好象感覺到方旭不對勁。
於是,她又反問了方旭一句。
方旭香了她的臉頰一下,又在她耳邊說道:“美人,咱倆是老鄉,你聽不出咱倆的口音是一樣的嗎?咱倆都是東南沿海的人。哪,我叫方旭,蘇杭人氏,武林至尊玉龍真人的得意門生。稍後,我來提親的時候,你就當佯裝才發現我,稱我是你堂弟,問我這些年去哪裡了?這樣一來,竇老頭便會更喜歡我,親上加親嘛,對不對?完成了第一步,我就可以常住於竇府了,咱倆秘密聯繫也方便。我算計的是竇家的財富,你心裡想的是找一個真男人。你對竇老頭不是真心的,我對竇芳菲那賤人也不是真心的。再說,竇老頭經辦着水仙坊,咱倆就讓他死在水仙坊裡,神不知,鬼不覺的。到時,他一死,你就提出要回東南老家,暫時離開傷心地。我過一陣子,也提出要回老家接父母,咱倆回到東南,便不再回來,一起過快樂日子,生兒育女,生活美滿,豈不快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