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船搖晃劇烈,船上各人雖有一身武功,也自站立不穩,東倒西歪,情況已越見危急了!
“環境如此惡劣,我們沒道理傻乎乎在這兒等死吧!”解人已沉不住氣了,其實也不能太怪他,面對此種危機關頭,就是上司沒來,又如何?
“沒錯!再這樣下去,這飛船肯定被亂石打爛的,到時候想走都走不了了!”佔天附和道。
“老實說,我不想這麼快死呀!事關還沒娶老婆!”共工的冷汗有點大,什麼諸神聖帝,見鬼去吧,小命要緊!
“別看我外表老成持重,其實我不過三十,怎麼可以就這樣玩蛋?”夸父自然不會說什麼別走等聖帝這種話啦,最後那佔天做了結論:“人不爲己,天誅地滅!不管那麼多,起飛吧!”
這世間當然不止只有爲自己着想,而罔顧同伴死活存亡的人了,拳無敵與良蕭正是這種人,“不!鋼男他們還未回來,不可以起飛!”
“不用理他們兩個蛋散,這裡什麼時候輪到他們話事了!”那佔天回過頭卻對那卜地說:“卜地,快點解開纜繩升空!”
然而,那卜地跑到飛船主舵前瞄了一番,手足無措地攤手道:“老大!有巢這架高科技產品這麼複雜,我那裡懂得控制吶!我又沒讀過大學!”
“啥?謝特!天吶,這樣玩我?咱們這裡這麼多人竟然找個會開飛船的都沒?謝特!”忽然,那飛船又是一陣震動,飛船下方地面忽然迸裂開了!打量岩漿由地心疾涌而出,噴起十數丈高!形勢已到千鈞一髮的絕境。岩漿灼熱高溫,煮鐵熔金,鎖住飛船的吊索一觸及,立時燒化崩斷。吊索一斷,那飛船再無牽絆,自動急升而起。
“哦?這回還不是天意!不用死了!”夸父站定,笑了起來。飛船自行上升,拳無敵和良蕭欲止也無從,只能乾着急了。
“抱緊柱子呀!跌下去的話連骨頭都沒得剩下的!”西瓜抱着柱子着急地囑咐蘋果妹,蘋果妹回道:“現在你大我好多嗎?整天對我呼呼喝喝的,我還要你教我呢!”
飛船雖然無人駕駛,但上端的氣囊儲滿了氣體,令其自動升高,撞破天心殿頂層的殘餘部分,疾飛而起。
在漫天岩漿橫飛亂舞中,飛船有如浴着火光的巨鳥掙脫牢籠,破空直上九天!諸神島與蜘蛛巢城的末日終於來臨了!巨大的飛船懸在半空,目標至爲明顯不過,正在亂躥的鋼男發現了一線生機!
可惜去路斷折險阻,加上扶持着兩名傷者,鋼男縱是運盡全身輕功,也已追之不及了!
“鋼男快跳上來!”這時,拳無敵終於在煙塵中發現了鋼男的身影,忙即朝飛船下方大喊。生死關頭,鋼男將全身功力以無限道法門推至頂點,如狂般向上飛昇,無奈負累過重,儲力盡新力已來不及提起,相差仍有數丈之遙,眼看便要墮下的時候,鋼男猛地一拋,“老拳接住他們!”
鋼男捨命將悠悠和黃狗拋起,拳無敵冒着掉落的危險,探身於飛船沿外抓住了二人。鋼男扔人的同時,加大了下墮的反向作用力,邊要跌入沸騰岩漿中去,良蕭看得驚慌失措,竟然情不自禁叫出一句:“鋼男不要離開我!”
鋼男就這樣掉入岩漿變成紅燒炸子雞嗎?不!掉入岩漿正常來說必須得連渣都沒得剩下才是,但尼瑪鋼男那貨命不該絕,只見他雙
手亂抓中,恰好攀住了那滿空亂舞橫飛的鐵索。
“噓!不要叫得那麼大聲呀,讓悠悠聽到的話,不得了喲!”鋼男賤笑道,自姐姐佳琪死後,長久以來,良蕭終於綻放出第一絲笑容,然而,這個笑容只持續了不到一秒,已發生了突變:“啊!鋼男小心!”
纔剛出生天,還未來得及慶幸,殺機又至!只見六條人影逐電也似的衝至,當先一人話也不說,當頭便一腳‘天魔解體’向鋼男踹去!正是血影任清瘋及他的兄弟!同是一招‘天魔解體’,血影比乃弟任清狂來得更猛厲!幸好年來鋼男功力已有提升,加上借鐵索盪開,御去不少殺傷力,總算挺得住!
“小狗賊!還我清狂二弟命來!”那血影任清瘋獨眼怒視鋼男,不得不說,這些皇甫的人還真特麼的一個模子嘛,光就罵鋼男這回事上,與皇甫掛在嘴邊的‘小狗賊’驚人的一致,這到底是誰先開始叫的已經無從知曉。
其餘五影輕功本比血影略差,而飛船仍在不停上升,兩下距離拉開,竟然無法抓住鐵索。血影踢中鋼男,借勢抓住另一根鐵索,二人隨着飛船持續往上升,只可憐餘下五影,眼睜睜看着飛船去遠,身子已開始向下方火海殞落。
五影長老的生存希望已成泡影,但有一人仍在努力求生,他是李布衣!只見他有如壁虎遊牆,緊貼石塔而向上疾射,他要趕上船,怕蘇州過後!無法登上飛船的人,固然九死一生,就是船中各人,在即將爆發的天敵巨災下,也是命如遊絲。
李布衣沿着石塔攀升,只見那飛船剛在塔旁掠過,再遲便要來不及了!形勢間不容髮,李布衣將全身力量盡聚雙足之上。塔身與飛船之間,相距足有二十多丈開外,李布衣人如疾箭,破空射去。但距離實在太遠,人力怎可飛渡?就在尚餘數丈之差時,李布衣已然力盡了……
“鋼男救命呀!”
“咦?這把聲音不是神棍的咩?”鋼男回頭一看,李布衣那張臉猛地出現在面前不足三公分之處,忽然被撞個眼冒金星!
“還好有你在呢,不然必定摔死我啦!命不該絕!”李布衣抱緊鋼男道,可兩人的體重全懸於鋼男的手上,這特麼的太重了吧?鋼男撇撇嘴道:“你知不知道啥叫坐沉船呀?死神棍你一坨撞過來的,撞得我手鬆掉了,你說怎麼辦好?現在攬在一起死啦!”沒錯,李神棍將鋼男緊握鐵索的手跟撞開了!
二人順着李布衣撞來之勢,斜掠飛去,剛好迎向血影,李布衣忙道:“兄臺救命啊!”然而血影視鋼男爲殺弟仇人,惡之慾其死,那裡還肯伸出援手?只見那血影手上微微一甩,人已隨着鐵索向後盪開,是刻意坐視生死了!
生機眼看已絕,鋼男和李布衣怒不可遏,恨火中燒,可有奈何不了他!不不不!生死關頭,二人怒意有如小宇宙爆炸,潛力發揮已到極點,完全是星斗士爆泡的節奏!誰人迫我辱我屈我?堅決面對不低頭!要死也拖見死不救的壞人陪葬!
怒氣如有實質,竟然隔空將血影所握鐵索震碎,血影身形一落,鋼男和李布衣已到跟前,他們雙腳起踹,重重踩在血影胸腹之上。那血影勢料不到形勢會如此發展,幾乎全無準備便遭轟墮。
鐵索隨之碎散,環扣漫天亂飛撒下,尼瑪正好可以供作鋼男和李布衣踏足借力之用,他們連忙踩在上面,轉折
翻騰中,已向飛船掠了上去。
“鋼男!你聽着,我有生一日,定要將你碎屍萬段!”血影隨着一聲惡毒的詛咒,奪下了虛空中。
“這個血影先生還真是暴躁得厲害。”李布衣踏上了非常的外延,鋼男也隨後上了去,“碎屍萬段我?哈哈!自己死不掉再說吧!我好怕怕了呢!”鋼男無恙登船,良蕭喜形於色,情不自禁地向他迎上去。
可鋼男對她視若無睹,剛站定就向他女人撲了過去,“悠悠!”
“姐姐傷得好重呀……”西瓜察看了一下悠悠的傷勢,基於跟隨神農多年,這點察言觀色的技術還是有的。
“是的,西瓜,勞煩你暫時替我好好照顧她。”鋼男黯然道。這一脫險,便全副心思只記掛在悠悠身上,良蕭看在眼裡,只感不是味兒,醋意、妒火騰騰地狂升啊尼瑪!
諸神島上空氣流亂竄,飛船有如置身颱風眼兒般,時沉時揚,跳脫動盪極其不安全!將船上的衆人給震得橫七豎八倒在地上。
“誰駕駛飛船的呀?就這麼點誰怕誰,趁早回家種紅薯得了!”鋼男心懸悠悠,當即怒罵道。
這時那卜地跑了出來,拿着什麼,竟然是拿着船舵怒罵道:“整隻船都融融爛爛了,你這麼厲害,船舵給你啊,你開給我看看啊!”
船舵也斷了這怎麼搞好啊?那地卜垂頭喪氣道:“照咱們天、地、人的卜算,此次應可逃出生天,怎會這樣?莫非真是人定不可勝天?
此時飛船外,火山爆發激起周圍空氣形成漩渦,竟將飛船束住,向那沖天火柱直投過去!
“撲街!還不快點想辦法,這樣撞過去,渣都燒沒了呀!”佔天慌了,但面對這種人力難爲的情況,還能有什麼方法辦法啊?
飛船已全失控,衆人再也無計可施,只有互相呆望,發不出片言隻語。
“命中註定,要躲也躲不過了……”拳無敵,這堅強的男子,竟然頭一次生出這種感概,也是罕見。看來是真的沒辦法了,但真的是沒辦法了嗎?
“想不到你們竟然比我這看相的還要迷信!雖說成事在天,但謀事始終在人,誰說我沒有辦法的?”納尼?絕望的情緒本已淹沒船上各人,李布衣一言既出,全都不由得生出一點希冀,所有目光盡皆聚集於他身上。
各人正等李布衣的進一步指示時,他忽然走到佔天面前,佔天眼睛忽然一花,耀目精光閃處,掌中的分光慧劍已被李布衣劈手按出,他舉起劍細看,道:“踏破鐵鞋無覓處,先祖之物終於回到子孫的手上了!”什麼?分光慧劍竟然是李布衣家傳之物?這裡面有多少故事?啊,且聽他的解釋吧。
“你說什麼玩意啊?我自出生以來,已經知道分光慧劍是我們諸神島一代傳一代的神兵利器!快還給我!”佔天被李布衣這莫名其妙的話,給激怒了。
“知少少扮代表!這柄劍乃我先祖李三眼借給慕容逝水,作爲開創避世居所之用的!”李布衣撫着分光慧劍,接道:“慧劍完璧歸趙,憑你無權異議!還是快將手上鎖陰聖櫃也一併交我,因爲……它是地肺太火的唯一克星!”
佔天愕然注視手中分量並不沉重 的櫃子,它竟然是那焚盡世間一切太火的剋星?是在叫人難以置信呀!但在這時刻,除了寄於萬一的希望,還可以怎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