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看來你的身體的確很棒!足有吸引我的魅力!」阮恆舟當然絲毫不知道聶嚴哲澎湃的思緒,他只是看着再次接近的聶嚴哲,突地從對方上衣口袋掏出一包被壓得皺巴巴的Ragal。

下一秒,聶嚴哲彎腰,把點燃的打火機遞到了一根同樣滿布皺紋的香菸邊上。

「我不知道你除了喜歡喝酒之外,也喜歡抽菸?」他有點詫異地看着阮恆舟,只是着眼點卻在對方外露的黑色nei褲上。

阮恆舟只是把他的傢伙放了回去,躺在引擎蓋上時並沒有及時合上拉鍊,聶嚴哲不得不承認,這個樣子的阮恆舟真的很xing感。

「幾乎不抽!只是今晚我覺得情緒有點失控,用它來清醒一下腦子。」

阮恆舟淺淺地吸了一口煙,還未張嘴吐出,臉前突地一熱,原來是聶嚴哲壓上前來堵截住那抹菸絲,還惡意地攪動舌頭,不知是將它們逼進阮恆舟的喉嚨裡,還是勾向他自己的口腔中。

「咳咳……」阮恆舟輕輕地咳嗽着,扯住聶嚴哲的頭髮把他狠狠拉開。

聶嚴哲心情很好地看着對方被嗆到的模樣,從他手裡奪過香菸,狠狠地吸了幾大口。

「下次再這樣,殺了你!」半真半假地威脅一句,阮恆舟的手滑到前面抓着聶嚴哲歪在一邊的領帶向下一拉,兩人的脣舌立即再次狂烈地糾纏在一起。

清風襲來,那半根被拋棄在地面上的煙,微弱的星點頃刻消失在朦朧的夜色之中……

第二日清晨,聶嚴哲在手機的震動中甦醒,他看到是來自家裡的號碼,按下接聽鍵,低聲安慰了一下焦慮的父母,允諾不久之後便回去。

因爲現在他確實不太方便。

昨天那一次囧囧之後,他便鬼使神差去了阮恆舟的公寓,然後和對方一起清洗完身體、相互摟抱,異常美滿地睡上一覺,自然得讓他有些泄勁兒——他與阮恆舟交往的那三年裡,可是從來沒有去過對方的家裡!當然也不屑去了解阮恆舟。

所以他爲現在的情形感到尷尬。明明那麼親密的事都已做過了,此時卻在意這種細節?

聶嚴哲嘲笑着自己,側頭看着微微打開雙脣在他身邊睡得踏實的阮恆舟,突然間心動,湊近身去輕輕啄着對方的嘴脣,看着似乎沒有反應的男人,聶嚴哲騰出一隻手去解對方棉製睡衣的幾顆釦子,同時也加大了脣舌的侵犯力道。

「嗨!」阮恆舟清亮的眼睛立即睜開,一個翻身把陶醉於愛撫他的男人壓在身下。「大清早你就這麼有精神?」

聶嚴哲近距離地看着阮恆舟張馳着侵略xing與囧囧力的臉,在對方低頭吻住他的時候,他的手指滑進了對方的睡衣中。

阮恆舟極具攻擊xing的年輕身體,卻因爲聶嚴哲遊走在他身上的手掌而漸漸顫抖,他非常詫異地察覺出,摸他的這個強壯男人似乎對他的身體非常熟悉,甚至有些地方的敏感點他自己也不曾瞭解,然而對方卻可以爲他帶出莫大的快感。

「哈……」阮恆舟有點難耐地抓緊了聶嚴哲,舒服地眯上眼睛繼續與他熱吻,在天旋地轉中再一次睜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發現——他居然沒有什麼反抗,就被這個才與他有過一次囧囧的男人壓倒在身下!

阮恆舟根本沒有想到,他的一時放鬆,竟然會燃燒出聶嚴哲更大的欲焰。

聶嚴哲按着記憶中的軌跡,逗弄阮恆舟全身的敏感帶,在對方意亂情迷、放鬆身體享受的時刻,突然把他的大腿向兩側扳到最大,在對方突變的臉色中,毫無預警地**。

「他媽的!快滾出去!」阮恆舟劇烈地扭動着身體,險些把聶嚴哲擠了出去。

施壓者立即一把緊緊抱住他,狠狠插了下去。他原本打算試着對身下人溫柔,然而卻怎麼也抵不住這具強悍囧囧所散發出來的囧囧囧囧。

「恆舟,這種粗話,可不像是從……你嘴裡……說出來的……啊……你真棒……」聶嚴哲忘情地呼喊着,久違的快感如同有生命力般密密地吸附着他,他壓着阮恆舟的抵抗,擡高了對方的臀部,完全把自己塞了進去。

阮恆舟在莫大的憤怒與屈辱中突然間感受到,他的身體裡升起一種極其陌生卻離奇熟悉的衝動,第一次進入他體內的男人大力地**,每一次都是如同被劈成兩半的疼痛,然而卻又讓他有一股快麻痹所有身體機能的至上快感。

聶嚴哲按照習慣,刺激着身下男人一個又一個的敏感點,發動他一生之中最爲費勁的征戰。

阮恆舟只覺得自己快瘋了,他對愛情的原則,對囧囧的執着還有強烈的自尊,在聶嚴哲面前似乎全部化爲了色慾。這種時刻,腦子裡除了提醒他加重呼吸、本能地搖擺身體配合聶嚴哲之外,已經裝不下其它東西了。

再次互相交纏的舌頭,用着似乎打算扯斷對方這個部位的力量勾結在一塊,四隻大手都在渴求着對方的身體,胡亂地撫摸、碰撞的肢體,相融在一塊的鼻息與唾液,還有空氣中所飄散的血與色慾的味道。

最終,兩人都在極度的顛狂中低吼着,同時達到gao潮……

「哈……」阮恆舟癱軟在牀上,喘着氣推開跌趴在他身上的男人,「真不敢相信!」

「不相信你會屈居人下?」聶嚴哲不知道他出了什麼問題,看着阮恆舟那張在歡暢中微顯痛楚的臉,竟然不受控制地伸手在他腰間按撫着——這是以前他在享受對身體後,從不會想到去做的事。

「不相信你的技術實在是太爛了!」阮恆舟看起來很平常就接受了這個現實,只是在慢慢合攏大腿時,仍然恨恨地捧起聶嚴哲的頭,「下次換我做!」

「好。」聶嚴哲非常滿足地說着,湊上阮恆舟的臉輕輕一吻,心裡卻愉快的想:只怕你再沒有昨晚那種機會。

直到完全結束晨間運動,聶嚴哲和阮恆舟纔再一塊坐在了餐桌邊上。早餐是兩顆煮熟的雞蛋,幾碟用着不同鹹菜炒的碎肉,還有從微波爐裡熱好的稀粥與饅頭。

「沒有煎蛋與牛奶嗎?」聶嚴哲看着阮恆舟微擡起的臉,又補上一句:「要不麪包也行!」

「大少爺,我不喜歡西式早餐!」阮恆舟盛了一碗粥順手遞給聶嚴哲,然後再盛了一碗,坐下開動起來。

這麼說,三年之中從來沒有見過他坐到自己身邊一同用餐,想來是阮恆舟吃過了然後還特意做出自己的吧?可是自己和他已經相處那麼久,爲什麼從來不知道這一點?

聶嚴哲神色有些古怪地看着阮恆舟,讓後者察覺了,不禁擡頭譏諷道:「難道聶大少爺沒有面包就不行了?」

「不是。」聶嚴哲不再說什麼,低頭扒了兩口稀粥,也覺清新可口,忍不住誇道:「你的手藝還是這麼好。」

「聽起來好像吃過我做的東西一樣。你可別抱太多幻想,儘管我會做點飯菜,不過現在你吃的小菜與饅頭是在超市買的。」

阮恆舟剝着雞蛋殼,看着他的手指懶懶地笑道:「我只不過偶爾煮點粥罷了,我必須在乎吃飯的傢伙,除了非打不可的架,我可捨不得讓它們變得……」

聶嚴哲忽然猛地踢開靠椅,大步上前,伸臂將阮恆舟牢牢地圈在懷裡。

「對不起!」聶總裁低着他高傲的頭,將整張臉埋在阮恆舟的頸項間,悶聲道歉。

「沒那麼誇張吧?」阮恆舟此時張大嘴的表情倒有些像他剝的雞蛋,他大笑着想推開聶嚴哲,然而身後摟着他的男人十分固執,一雙臂膊將他們的距離拉得越來越密,到最後只有由他瞎鬧。

他哪裡知道聶嚴哲這突來的歉意,是因爲未來的三年間,他這個愛惜手指的大提琴家,慢慢讓這位總裁推掉了外面的應酬,就是爲了美味的晚餐。

然而爲什麼阮恆舟要爲聶嚴哲那麼做?這個從來就被忽視的現象與淺顯易懂的道理,到現在聶嚴哲才體會出來。

還有那囧囧時的體貼、爲他所改變的原則……

聶嚴哲覺得他這短短的二十四小時之內,接受了人生中最長的一次改變。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聶嚴哲紅着眼睛,在心裡不停地叨唸着這三個字。

▪ т tκa n▪ ¢Ο

他不懂,他要的明明就是阮恆舟這種全身心地把感情放在他身上的感覺,他要的就是這種把阮恆舟的感情高高踩在腳下的優越感,和對於阮恆舟遠離程晨的安全感,然而車禍前的心理滿足,爲什麼在此時竟化爲了濃濃的自責?

就在他別過阮恆舟的臉頰,再次深深地吻過去的時候,門卻在那一刻被人用鑰匙旋開了。

「你們?」程晨目瞪口呆地看着在他面前激吻的兩個男人,好半天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同樣驚訝不已的還有聶嚴哲,他不明白程晨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打擾了。」神色未定的程晨快速說了一句,然後關上門退了出去。

「該死的!」聶嚴哲低低罵了一聲退開幾步,控制不了雙腳在客廳內左右穿行。

「現在纔想起來你和我幹了什麼嗎?」阮恆舟用完他的早飯,頗爲看不慣聶嚴哲這副抓狂的模樣。

「你和小晨究竟是什麼關係?」聶嚴哲問得相當直接,同時他也很生氣。只是這一回他不清楚他憤怒的是程晨的突然出現,還是他方纔竟然忘了再次接近阮恆舟的目的,而對他有所動心。

「那你呢?」阮恆舟沖洗着碗,看似隨便地反問。

「當然是朋友關係!」聶嚴哲一口就回答出,雖然稍有停頓。

「那麼,我也是!」擦乾手上水跡的大提琴家,用男士護手霜滋潤着他的手掌,漫不經心地回答。

「你給我說清楚!」聶嚴哲突然間極爲看不慣對方這種敷衍的態度,大步上前扭住阮恆舟的雙臂,「爲什麼小晨會有你家的鑰匙?」

「砰!」阮恆舟一拳揍在聶嚴哲的下巴上,他不得不這樣做,因爲他發現這個男人的目光已呈瘋狂狀,霎時心裡很是不爽。

「既然你那麼在意程晨,幹嘛還來招惹我?」

痛快淋漓的話語讓聶嚴哲猛地呆住了。眼前這個憤怒男人的臉,和意外之前咖啡屋中男人的表情重迭在了一起,只是那個時候的他並沒有說出這般犀利明快的話來。

聶嚴哲微微感到些沮喪,弄不清他究竟是因爲誰而心思混亂,最後乾脆很生硬地說了聲抱歉,然後抓起衣服,慢慢離開了阮恆舟的小公寓。

夢遊一般走回到家,安撫了受驚而擔心不已的雙親,聶嚴哲才振作了精神來到公司。處理完堆積的文件,他覺得刻意忽視的緊繃神經才稍稍鬆弛下來。

「阿哲,你忙完了嗎?」程晨端着兩杯熱紅茶進來,他可以自由出入聶氏任何一個地方,這是聶嚴哲給他的特權。

「差不多。」聶嚴哲看着進來的人,心裡涌上一股溫暖。

他起身走近程晨,從對方手上接過杯子。兩人一同坐在聶嚴哲寬敞辦公室的會客室裡,卻又都不開口,氣氛顯得有點沉悶。

最後還是程晨輕笑一聲打趣道:「你們早上可是真把我給唬住了。」

「什麼時候開始的?」

「你,不生氣?也不覺得……」

「我怎麼會那樣想?你們都是我的好朋友。」

聶嚴哲驚疑未定地看着臉色仍是溫和的好友,雖然在三年後,程晨知道他與阮恆舟的關係,可是他總覺得程晨一直在迴避什麼。像這樣清晰地與他交流情感方面的事還是初次——也許,自己根本沒有打算與程晨好好談上一次。

雖然他可以讓程晨單純以朋友的身分安然待在他身邊,但他覺得最好不要讓程晨提到奪去了其視線的阮恆舟。

因爲他在車禍以前,都可以肯定自己一直深愛的就是眼前的程晨,可是他卻能判斷出程晨對他的感情不是愛情,所以他纔要維持他所理解的那種微妙平衡,搶走所有程晨喜歡的,那麼程晨纔會一直在他身邊安安心心地做他的朋友,纔會變相地把程晨永遠留在身邊。

只是現在,聶嚴哲腦中迴盪着阮恆舟在天之響咖啡屋裡對他說過的話:究竟清楚心裡想要的是什麼?

他確實不知道,由於太過疼惜程晨而不敢對其有所表示,也由於此時對阮恆舟不正常的執着而迷惘,所以現在,他的腦子裡一片漿糊,第一次有了徹底失敗的感覺。

「阿哲你從小就那麼疼我,什麼事都護着我。記得小學時我被老師不公正的處罰,你帶着我離家出走表示抗議。」程晨看着有點泄氣的男人,柔聲安慰。

「那幾天是我們最快樂的日子。我們玩過了好多家裡不允許我們碰的東西,也吃到了好多直到現在我仍不知道名字的食物。在我心裡你就和恆舟一樣,是我最信賴的哥哥所以我怎麼會與你們的立場對立?」

「你說什麼?你把恆舟當哥哥?」聶嚴哲只覺上天給他開了一個巨大的玩笑。

他知道程晨目前沒有跡象表示出對同xing感興趣,但他自小便喜歡的朋友卻是真的非常重視阮恆舟,在那個男人面前顯得是如此快樂與溫柔。所以那時,他才主動接近阮恆舟,以求杜絕潛在的危險;但完全沒料到他竟然是白費力氣。

「我從小就特別喜歡大提琴,可是卻沒有這方面的才能。我大哥雖然滿身音樂細胞,但他卻整天捧着電吉他來折磨我的耳朵。」程晨說着忍不住笑了笑,接着又正色開口:「雖然認識恆舟的時間只有那麼幾年,可是他非常公正無私。

「你知道麼?在修學院公共課時我因病缺席半個月,可是我班上那些所謂的精英分子卻不肯借我筆記,反而是音樂系的恆舟把他記下的公共課筆記影印給我,我真的很感激。

「而且他對於大提琴的專注與熱情,足足可以打動任何一個喜歡音樂的人,那不是單純的技巧……」

程晨說着,眼睛裡露出了讓聶嚴哲熟悉的柔和光芒,每次他提到阮恆舟都是這樣的表情,每次都會讓聶嚴哲心痛,然而這一次卻只是讓他更混亂。

「所以我就常常在想,如果恆舟他也是我哥哥就好了!那樣我就能天天聽到他悅耳的琴聲。」程晨微笑着看着聶嚴哲,「雖說以前我真的期望你們都有一位好妻子,不過現在這樣也不錯,總比你們最初相互看不順眼、針鋒相對的好。」

聶嚴哲不知道該責怪程晨的遲鈍,還是罵自己的妄加猜測,不過現在一切都過去了。他想到這麼多年來,自以爲是地去折磨阮恆舟的情感與囧囧,還浪費那麼多時間與精力,最終感到痛苦與迷茫的卻是他自己時,終於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因爲他發現,他在處理這件事上真的如同阮恆舟所說,是個沒斷奶的任xing小鬼。

「阿哲?」程晨不明白聶嚴哲爲何發笑。

「那你怎麼有恆舟家的鑰匙?」聶嚴哲努力平息情緒,澀聲問道。

「天啊,你不會是因爲這個而誤會我與恆舟吧?鑰匙是恆舟前陣子外出時,叫我替他照看屋子,因爲他的親人不在本市。昨天見面時走得急忘了給他,所以想在今早還他唄。」

程晨依舊調皮地吐吐舌頭,「我還特意算準早飯的時候去,打算蹭頓飯吶,沒想到一開門就看見那麼有衝擊力的畫面。」

聶嚴哲雙手捂住臉,好半天才把自己的情緒調歸正位。

「只是你們的事,聶伯伯他……」

「小晨,可以讓我一個人待一會兒嗎?」聶嚴哲雖然是這樣說,可口氣不容拒絕。

程晨理解地點點頭,起身走了出去。

聶嚴哲靠在沙發上,掏出一根香菸。不一會,安靜的房間裡飄起了冉冉霧絲。

這麼多年來,他都幹了些什麼?

聶嚴哲當時不願意承認,在與阮恆舟共同生活的那三年,已經讓他習慣了身邊有這樣一個他原以爲是可有可無的人。

然而此時回過頭去、沒有戴上有色眼鏡仔細地觀察,他所體會到的阮恆舟已經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那個人生動的表情,那個人魅力四射的一舉一動,還有那個人滾燙的吻以及誘人的身體,都讓他有那麼一種離奇的感覺……

不過現在,似乎已經失去了隔離阮恆舟與程晨的理由,這一回要先開口對他說出分手,從而撈回在咖啡屋中失去的顏面嗎?

而早上的不愉快也是一個藉口,或者是一個機會。

聶嚴哲想到這裡不再遲疑,立即把手中的菸頭熄滅在菸灰缸裡。他來到辦公桌前,儘管此時他仍然記不太住阮恆舟的電話號碼,然而在記憶中他卻知道阮恆舟一直都用着那串阿拉伯數字,所以他很快便查出對方的聯繫方式。

「安撫好你那可憐的情緒了?」

電話裡阮恆舟的聲音,竟然讓聶嚴哲感到了些許輕鬆,緊皺的眉頭也不知不覺地展開了。

「那是因爲你讓我失常,恆舟。」聶嚴哲心情複雜地接上對方的話頭。

「得了吧,你究竟有什麼事?」

可以想象此時的阮恆舟翻着白眼的模樣,聶嚴哲嚴肅的嘴角禁不住泛起了笑容。

「你家的鑰匙還有備份麼?」腦子裡計劃好分開的字眼,從嘴裡吐出時竟然完全顛倒了意義,聶嚴哲一時間覺得他似乎又幹了一件蠢事。

「只此一份。」阮恆舟在電話那頭停了停,又接着說:「如果不嫌麻煩,你可以替我收回小晨手中那串。」

「那我今晚豈不是要向你收取勞務費?」

聶嚴哲顯得有些在調笑的聲音聽在阮恆舟耳裡,讓後者禁不住微笑,隨又想起一事,「今晚樂隊有練習,恐怕會讓你失望。」

「正好我這邊晚上也有個會議,完了之後去接你吧。」爲什麼他的大腦阻止不了這種話從嘴裡跳出來?

「還是算了。」阮恆舟猶豫,「我們的練習通常會到深夜。」

「明天早上……」阮恆舟似乎在盤算着該不該做出這個決定。

「什麼?」聶嚴哲立即察覺到了,他當然不肯放過這個機會,立刻出聲催促。

「你的皮夾昨晚忘在我這兒了。」

「那就明早見吧,煩你給送來,正好抵銷我這份勞務費!」

阮恆舟可有可無地應了一聲,掛上了電話。

聶嚴哲長長地吸了口氣,倒在沙發靠墊上伸懶腰,忘卻了之前的矛盾與煩悶,鬱悶的心情亦因這通電話而莫名其妙地高漲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