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以沫走出房門,看見雪花紛紛的落下來,落在自己的肩頭,落在自己的頭髮裡,帶着獨有的芬芳,還有輕盈。
從來沒有覺得世界這麼安靜,這麼潔白的美好。夏以沫已經沒有了眼淚,雖然外面很冷,卻讓自己的心肺能夠呼吸。
剛纔的那幾個小時,幾乎讓夏以沫忘了呼吸,忘了自己的存在。
有的時候,有些成長,是一瞬間就能完成的。只是這個過程太痛苦。
夏以沫在雪地上走着,天並不冷,留下一串腳印,夏以沫回過頭,就看見自己孤單的腳印,忽然眼淚又衝上來,這麼久跌跌撞撞,竟還是一個人,而且,這麼幹脆的一個人。
夏以沫望着天空,雪落到臉上,冰冰冷冷:“老天,爲什麼?爲什麼要這麼對我?我做錯了什麼?”
推開寺廟的門,夏以沫就可能減一片潔白的世界,遠遠的都是晶瑩的潔白。
夏以沫在雪地上拼命的跑起來,心裡一遍一遍的告訴自己,都會過去的,讓我失憶吧。
失憶到永遠忘記上官夜,忘記這裡的紛爭,永遠的只有自己。
夏以沫跑着跑着就摔倒了,雪花紛紛揚揚的飛起來,夏以沫不想起來,躺在雪上,嚎啕大哭。
哭到沒有力氣,她才靜靜的想起剛纔歐陽潭的話。
原來歐陽潭的父親見到上官夜母親的第一眼就愛上了這個女人。雖然那個時候這個女人已經是上官誠的妻子。可是上官誠對着這個妻子根本不知道呵護。
所以歐陽潭的父親就一直保護這個女人。
其實這個女人一直沒有名字,就像我們故事裡一直沒有提到她的名字一樣。如果非要說的話,那我們就姑且叫她太陽,神之女。
這個女人周圍就像有陽光一樣,時刻的溫暖她周圍的人。
而歐陽潭的父親就被這個女人深深的吸引了。可是太陽是那麼的愛着上官誠,以至於無論如虎都不會離開她。即便是傷害的自己遍體鱗傷。
也許選擇守護比得到更能表現出愛的力量。
那麼歐陽潭的父親做到了,他無微不至的呵護這個女人,太陽受的一切傷,他都幫她慢慢療傷。雖然他討厭上官誠,而且有很多機會絆倒上官誠,可是爲了太陽,他放棄了,而且承諾一輩子都不會動上官誠。
在幾年之後,太陽的身體每況愈下,後來太陽把自己的事情告訴了歐陽,歐陽堅持要讓太陽回到原土,不能再上官誠這裡耗費生命了。可是太陽捨不得。
捨不得孩子和上官誠。
歐陽爲太陽做的最後一件事情就是安排了太陽的死。
那個時候上官誠正在爲金秀雅的事情鬧得滿城風雨。也沒有多顧忌太陽的死。
太陽傷心欲絕,決定還是離開。歐陽安排了醫院的人,一切都辦妥後,就把太陽送了西藏。
可是太陽卻莫名其妙的消失了,歐陽都沒來的送太陽。回來後,歐陽就是覺得心裡過意不去,也放不下,他不想這個女人就這麼消失在即的世界裡。
於是他多年來一直蒐集有關的信息,那個神秘之地,關於太陽的生命體徵。也在暗中幫助成長起來的上官夜。
可是,還沒有完成這些的時候,他的身體就開始支撐不住了,然後在死之前
,他把這個遺願說給了歐陽潭。希望他能幫父親完成這個願望。
如果可能,找到太陽,不管是活着還是死了,至少完成這場守護。
而且歐陽潭也在關注上官夜的一點一滴。似乎歐陽一家人就是爲了守護上官夜一家而生的。
金秀雅的事情當時鬧得雞犬不寧,金氏集團已經決定完全搞垮上官集團,可是最後卻相安無事,其實都是歐陽家族在背後動用勢力壓住了金氏。
最後金氏和上官誠達成協議,不追究金秀雅的事情。
歐陽潭雖然一直在國外可是一直沒有斷過上官家的消息,也一直不斷的打聽關於神秘之地的任何消息。
可是夏以沫的出現是一個轉折,歐陽潭從沒有想過這個無辜的女孩會捲進這場陰謀裡。
他想保護她,也來不及了。現在一切都已經是定局。而上官夜一直沒有忘了母親的事情,他一直在暗中查找這母親,不相信母親死亡的事情。
他去醫院查出了真相,並且將醫院所有知情的人都處理掉了。上官夜果然是狠厲的。
他隱瞞了這件事情,而默默無聞忍氣吞聲的在上官誠的手下長大,並且一直勤懇努力,最後成爲財閥繼承人。
所以,他對上官誠的仇恨是最深的。如果這一切都是報仇的計劃,那麼夏以沫早就成爲了棋子的一步。必不可缺。
藉着夏邦去世的事情,讓上官誠心懷歉疚,然後借住何藍清的嫉妒和貪婪,促進上官誠的死亡。
只有上官誠死了,上官夜才能大膽的去查太陽的去處。
這麼多年,上官夜每年都往西藏跑,就是爲了查找真相,尋找關於太陽的一切蹤跡。
上官夜這些年利用了很多人,扎吉,央吉,上官誠,何藍清,甚至是金式集團。當然對於歐陽的存在他有察覺,卻一直沒有點破。
對他沒有直面威脅的人,他是不會撕破臉皮的。他很聰明。
這麼多年,上官夜一直處心積慮,一直積蓄力量,就希望有朝一日把這些人全都撤掉,然後大張旗鼓的尋找母親。
現在上官誠這個巨大的障礙沒了,上官夜自由了很多,但是何藍清他們自然也不是省油的燈。
歐陽潭說道這就停下來,讓夏以沫回去想想,何藍清只不過是一個女人,沒有一切背後的力量,她怎麼可能這麼囂張,所以,一定有人和她聯手。
如果夏以沫想知道夏邦死的真相,還有查明上官夜,那麼就要在生活裡找蛛絲馬跡。
夏以沫就這麼跌跌撞撞的出來,腦子裡一直想着有關於以前的點點滴滴。何藍清不是一個人,那麼,她背後會是誰呢?
而且她背後的人連上官夜都會忌憚?
仔細聯繫了一下自己經歷過的陷害,和上官煜的新聞,上街買衣服遭圍觀,被人下藥和上官煜……
想到這夏以沫一愣,下藥那次,是怎麼回事?那次如果沒記錯的話,好像是王遠。
然後夏以沫又想到上官夜開董事會的時候,王遠父子一起聯手。還家裡拉攏上官煜,讓他與上官夜抗衡。
可明明那次是陷害上官煜和自己在牀上……難道王遠父子?他們故意讓上官夜看到這那一幕,只是爲了增加兄弟兩個人的嫌隙。
進而
控制整個公司,有這樣的企圖?可是事後上官夜卻沒有責備自己,反而知道是王遠他們的計劃,也就是說,上官夜一直都忌憚這王遠!
那麼王遠父子是公司的大股東,這和何藍清是不是有關係呢?
如果何藍清是和王則民一夥的話,那麼……就說的通了……上官夜一直利用何藍清,卻不敢動何藍清,也是因爲王則民吧。
畢竟上官夜做很多事情還是要借住公司的力量的。而公司的力量部分是王遠父子在掌控。
夏以沫猛地做起來,敲着歐陽潭的門:“歐陽潭,我有話說。”
歐陽潭打開門,看着夏以沫:“你已經想到了。”夏以沫點點頭:“是王遠父子”
歐陽潭沉默着把夏以沫讓進屋。屋子裡的爐火正旺,稍微暖了夏以沫的身體。
“王則民和何藍清的關係你知道麼?”
“我也只是猜測,因爲我還不知道何藍清跟他們勾結的證據。難道是何藍清與王則民?”
歐陽潭點點頭:“你應該對何藍清有一定的瞭解吧。她帶着一個女兒來到上官誠的家裡。你覺得一個單親母親怎麼可能會征服上官誠?”
“難道是有人安排?”
“上官誠也不笨,何藍清只是他的一個對策。其實何藍清就是王則民的情人。那個池蓉就是王遠的妹妹。”
“什麼?這……”夏以沫震驚了:“那這也太明顯了!王則民把妻子和女兒拱手讓給上官誠?”
“何藍清與王則民一直沒有斷了來往,肯定是有什麼蹊蹺,讓上官誠和何藍清結識,然後王則民纔想出這麼一個辦法。”
“先不說上官誠,何藍清難道情緣會這麼做?”
“恩,所以,我去調查過,何藍清出身普通,家境貧困,因爲長的有幾分姿色,被人販子抓住賣到了更深遠的窮鄉僻壤。她受盡折磨,最後遇到了去那看開法地的王則民。他把何藍清救下。”
“也就是說,何藍清做這一切都是爲了報恩?”
“恩。是極有可能的,她爲了王則民做出一切,甚至是帶着女兒去嫁給一個完全不相關的人,只是爲了搞垮上官誠。”
“到頭來,何藍清就是一枚棋子。”
шшш★тTk дn★¢ ○
“也不全是,何藍清也很聰明,她受王則民的擺佈,可是也會暗中部署自己的勢力,畢竟上官誠的勢力太大,足以壓倒王則民。何藍清是起過翻盤之意的。”
“那……後來也說不通啊……”
“何藍清在上官誠身邊呆久了,自然知道上官誠的家大業大,如果自己靠着上官誠這顆大樹,也沒有什麼不好。只是還有上官夜這個大障礙,她沒有辦法,只能藉助王則民父子的力量。他們裡應外合。”
“不過什麼都是一環套一環的是不是?上官夜對何藍清的這些舉動,應該是瞭如指掌把。”夏以沫回憶着,也就想通了很多事情。
“上官夜是聰明的,他不能靠任何人,只能靠他自己,所以,少年的他成長的非常快。”
夏以沫也沉默了,上官夜承受的苦是常人無法承受的。那是幾百倍的折磨。
沒有母親,家族陷害,還有孤身一人獨自奮鬥。其實,也許可以原諒他的。人都是自私的,他不過是爲自己爭奪了一些該得到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