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這兩個人說話氣氛有些不對,扎吉就走過來,拉住央吉,“怎麼了?”
夏以沫眼睛溼潤,看這扎吉,扎吉一下就明白了七八分,估摸着是央吉知道了上官夜和夏以沫的事情。
央吉別過頭不看扎吉,“我想靜一靜。你們都別跟着我。”
“央吉……”夏以沫不放心剛想追上去,央吉就冷漠的看了她一眼,夏以沫停住了。
央吉的眼神裡有一種憤怒和失望。
這讓夏以沫趕到害怕,她不想失去一個值得的朋友,現在的她真的什麼都丟不起了。
扎吉攔着夏以沫,“算了,讓她自己去吧。你現在無論解釋什麼都沒有用的。”
“怎麼辦,我是不是……不該說的。”
“你當初早就該想到這種結果,現在知道也好,以後知道可能會更糟。”
“我很害怕失去這個朋友,我身邊真的沒有人了。”夏以沫失魂落魄。
扎吉看着這樣的夏以沫,也說不出什麼責備,“好了,既然說出來,心裡也是輕鬆多了吧,畢竟一個秘密,自己扛着是很累的。”
“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
“沒關係,我希望央吉能馬上的成熟起來,以後沒有我的日子要更堅強纔對,這次的事情,她也會想明白的,她也是重感情的人,要不也不會這麼在意了。等她想通了,你去好好聊聊也就沒什麼了。”
“恩,只能這樣了。”
“以沫,以後,一定要幫我好好照顧她們母子。”扎吉沉着聲音說道。
“你說的這是什麼話啊,別這麼喪氣好不好,孩子還沒出世呢!”夏以沫責怪到。
說心裡話,她真的很捨不得扎吉,這個滿腹心事,卻對人關懷備至的男人,一輩子孤苦,到現在終於得到愛情,獲得婚姻和家庭,卻隨時都可能離開人世。
好人真的不能長命麼?
“夏以沫,你知道麼?我開始是懷疑你的。”扎吉突然說道。
“恩?什麼時候?懷疑我什麼?”
“在西藏的時候,你在我車上,那時候咱們一路,你似乎都在觀察,有的時候看起來特別單純,有的時候,又好像在算計着什麼,讓人捉摸不透,所以,對你我一直有提防。”
“昂?哈哈……你也真是逗,我只是到西藏比較好奇,而且,我對於你們來說只是一個陌生人,一個和其他揹包客一樣的人,爲什麼對我那麼警戒?誰去了那都會觀察的不是麼?”
扎吉搖搖頭,“不是的,你與衆不同,你的眼睛會講話,而且只要睜開着就一定會觀察你的周圍,很細緻。你也容易去探聽這個人的性格。”
“我都不知道我有這樣的本領,可是,你說這些到底是想表達什麼?”
“我懷疑你,是因爲上官夜那個時候一直關注你,我很奇怪,因爲他是個很冷漠的人,他的心也只在對他有利益的事情上,很少見到他因爲哪個人而失掉分寸,可是,早西藏的時候,他對你的關注太多了。”
“你以前可不是這
麼說的,你說他對我都是利用。”
“是利用,可是,他也大可以去利用其他人,爲什麼偏偏是你。”
“這……”夏以沫想了想,“難道是因爲我父母?可是我也想不出什麼啊。”夏以沫仔細琢磨,哪條線呢?
父親?父親是金氏集團的私生子,可是這與上官夜有關?
母親,母親……夏以沫唸叨着。扎吉一聽,“你的母親叫什麼?”
“昂?我媽?林湘君。怎麼了?”夏以沫回答。
扎吉眼神一定,“林湘君!”
“是啊,你這是怎麼了?你表情怎麼這樣,難道和我媽有關?這怎麼可能!”
“以沫,你對你的母親瞭解多少?”
“我媽……相夫教子啊,是學校的老師,退休之後,也沒做什麼了。脾氣一直都溫和,從沒見過她紅臉。”
“就這些?有沒有什麼交往的朋友?”
“朋友?如果非要說的話,只有年輕時候的一個叫金秀雅的人,她是上官夜的弟弟上官煜的母親。”
“金秀雅?恩……沒有別人了?”
“沒有啊,沒聽說過啊……我媽平時都不怎麼說的,這個金秀雅還是我,我調查的時候她才說的。”夏以沫想起他和上官夜一起去了解過去的事情。
上官煜是自己的表哥,而自己嫁給了表哥的同父異母的男人。
“肯定是有聯繫的……”扎吉默默的說着。
“恩?你說什麼?什麼有聯繫?”
扎吉擡頭,“沒什麼,我只是猜測一下,不過上官夜不可能隨便把誰放在自己身邊的。”
“不想說他。”
“我知道你不想,可是,他不還是來了,看來,他又有別的事情,他沒和你說什麼吧?”
“啊?”夏以沫一踉蹌,極力的鎮定自己,“額……沒……沒什麼啊。他能找我說什麼。”
夏以沫勉強的裝出微笑的樣子,扎吉看在眼裡,並沒有說話。
“你還沒告訴我呢,上官夜在西藏的時候爲什麼關注我。你知道了什麼嗎?”
扎吉點點頭,又搖搖頭,“我也不確定,我記得有一次我提醒他,不要把你牽扯到事情裡來,要不就把你趕走,可是他像我保證不會讓你進來,我就覺得奇怪,他沒有保護過誰的,跟他的計劃有衝突的人和事,他一向是一路掃平的。”
“可是,那個時候我們已經分開了,他似乎也沒有利用我的價值。”
“如果沒想錯的話,是你自己離開的吧。我想他是沒有同意的。”
“你怎麼知道?”夏以沫瞪大了眼睛。
“他那麼要面子的人,怎麼會讓妻子拋頭露面。更不會帶你來西藏。”
“恩,我以爲他能來都是巧合呢。不過開始我不知道他是誰,是到了拉薩後才知道的。很後知後覺。”
“恩,他有這個能力。”
“算了,想也想不清楚,他到底要幹什麼,我也揣測不了。”
“以沫,你得小心了。他不會那
麼輕易就放過你的。”
“爲什麼這麼說?”
“相信我。以後你就會明白了。”
說完扎吉就離開了。留下夏以沫一個人,在原地發呆。扎吉的話每次都是說道一半。
總是把自己弄得半懂不懂,大婚之夜,卻有這麼多的煩惱和危機。夏以沫覺得心神疲憊。
夏以沫在人少的凳子上坐下來,休息,也在想這些想不明白的事情。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就聽見一個女人大喊的聲音,全場的人都聽見了,紛紛朝聲音跑去。夏以沫站起來,也覺得奇怪。
畢竟自己是主人,所以,托起長裙也跑過去。
看見人羣圍着,夏以沫的心臟開始砰砰的不安的跳動。
撥開人羣,夏以沫就看見地中央鮮血淋漓,扎吉跪在地上,簡直要哭出來。
夏以沫那一刻腦子一片空白,是央吉。
她一襲寬鬆的長裙,下襬都是血染紅的顏色。臉色蒼白到極點。在腹部股股的流着血。
夏以沫跌跌撞撞的衝過去,“央吉,央吉!”
央吉這時候似乎還有一點意識,看見夏以沫,就狠狠的推開她,“夏以沫,你別碰我。如果我的孩子有危險,我還能活着,那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你在說什麼?這是怎麼了?”夏以沫都蒙了。
扎吉也吃驚的看着夏以沫,“央吉,你說的是以沫傷了你?”
夏以沫看到央吉的眼神,那麼冰冷和絕望,“夏以沫,我真是看錯你了。我以爲你是我的朋友,沒想到你真的來害我。”
“我沒有,我沒有,我爲什麼要傷你和孩子?”
歐陽潭開着車已經走過來,看見夏以沫只是無力的搖搖頭,然後把還流血的央吉抱上車。
扎吉央吉還有歐陽潭一起走了。
夏以沫站在路中央,心涼的像湖水。
這是怎麼了?爲什麼大家突然這樣對自己?我只是說了一件事情,我可以解釋,可以求得原諒,可是爲什麼是現在的狀況?
在場的賓客這時候都離夏以沫遠遠的,夏以沫在他們的嘴裡聽見各種說法。
“好像就是她,剛纔失手用利器傷了央吉。”
“她這人平時看着挺好的啊,再說那不是她的朋友麼?”
“一個做媽媽的人,怎麼忍心去傷害別人的孩子,有可能一屍兩命啊。”
“虧她今天還結婚,真是什麼事都有……”夏以沫的世界都空白了。
她僵硬的站在路上,不知道該怎麼辦。
這個世界都開始排斥她,她該怎麼辦?該相信誰?
搖搖欲墜的她一下就被一個結實溫暖的懷抱接住,夏以沫完全沒有感覺,她只是覺得世界要塌了。
這個人抱起夏以沫就朝別的地方走去,夏以沫的眼淚落下來。
夜空很美呢。
可是爲什麼自己這麼難過,簡直要痛死了。
她做錯了麼?是啊,不該愛,不該參與,不該選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