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章莎莉婭的執着
150章 莎莉婭的執着
沉寂了萬年的思緒一齊涌來,沙羅皺着秀眉,慢慢理清了混亂不堪的思緒。
這裡是厄洛斯的旅館
原來,自己做了一場歷時萬年的夢,想起那夢,沙羅淡淡一笑,有五十多世自己竟然變成了女的,相夫教子還算好的,爲了生活賣身也是常常發生。
沙羅沒有發現,他變了,若是以前,他一定會跳着大罵:怎麼可能會有這麼滑稽的夢老子竟然變成賣身女了簡直胡扯
但是現在,他只是一笑處之,不再理會,彷彿夢中的那些事與自己無干一般。
不知不覺中,連他自己都沒有發覺,他的心境已經成長了不少,已經能坦然面對一切了。
淡淡地看了一眼窗外,天色暗淡無光,估計已是深夜。
忽然覺得,仇恨變淡了,之前恨不得將教皇拆骨抽筋,而現在卻覺得,那樣做似乎沒一點意義反正就算殺了他,哥哥也不會回來了,將自己整天置於仇恨中,受盡痛苦煎熬,何必呢
但是,三天後的行動絕不會取消,豪言壯語已發,決不能違誓而行,只要了結了這件事,這輩子剩下的世間,就可以用來伴她度過了。
爲了心中的一絲執念,也爲了能讓她脫離復仇深淵,三天後,就是了結一切的時候了。
“不知不覺間,我好像已經喜歡上那個丫頭了,呵”
紅蓮劍倒提在手中,慢慢踱步到窗邊,打開窗戶,默默地望着外面夜色濛濛,偶爾有幾家閃爍着弱弱的燈光,在漆黑的夜中分外現眼。清涼的空氣伴隨着夜風涌入屋內,帶來點點雨絲落在他的肌膚上,冰涼的觸感使他稍稍提了一點神。
驟然想起,自己不是在修煉麼一覺萬年睡醒之後竟連這頭等大事差點忘記了關上窗戶之後,回身望着屋內桌上的茶杯,忽心生一意,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勢麼
這一刻,他悟了
沙羅猛地睜開眼睛,只聽“咔”一聲,酒杯化爲粉末,連一絲痕跡都沒有留下。
“這就是更深層次的勢麼貌似很好掌握的樣子”沙羅喃喃自語地說道。
“勢”源自於心境,心境達標後才能釋放出“勢”,心境越是強大,越容易掌握“勢”,經歷了數百世的心境到底強大到了何種境界,就算是光明神也難以啓及,畢竟除了沙羅,其他人都不可能獲知自己上一世所發生的事情,他們心境再怎麼成長,也只是僅限這一世而已。光明神雖然神力無邊,而且也不知活了多少年,但他終究也只是活了一世而已。
雖然那所謂的百世輪迴只是一場夢,但精神所受的磨練是實實在在的。
當然,並不是心境達標後就一定會擁有勢,心境只是一個最起碼的要求而已。就好比並不是所有貴族都擁有領地,但擁有領地的先決條件就是必須得成爲貴族。心境強大難,擁有“勢”更難
感受了一番體內的力量,沙羅提了提神,腳下一頓,在屋內幻化出無數個身影,在兩三秒後才漸漸消散,而沙羅站在原地,似乎是未曾挪動過一步。
“這就是我現在的速度嗎好像已經超越哥哥了”
原來,剛纔那滿屋的虛影竟是沙羅在一秒鐘內快速移動五十次留下來的傑作,如此速度,堪稱天下絕倫已經勝出修羅不少了,這才只是九階而已。
此“氣勢”非彼“勢”,氣勢就是氣勢,基本每個強者身上都有,屬於強者這個身份所附帶的,就像一些帝王,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絕對能壓得一個平民伏地不起。而狼所說的勢,是由“心”修煉而來,比起普通的氣勢不知高了多少個層次。
差不多九階了還不到十六歲,已經超越當初被譽爲第一天才的修羅了,但沙羅卻沒有絲毫喜意,一方面,這種事情已經不足以引起現在的他的興趣了;另一方面,最愛的哥哥已經再也看他驕人的成績了。
有些淡淡的失落。
夜,發冷,沙羅不知道,在南大陸的西北方,一個身穿白袍的少女正在冰冷的夜雨中向着聖城的方向疾飛,她渾身的魔力幾次告磬,不得已落回地面稍做歇息。衣袍被雨水打溼,緊貼在她纖若無骨的軀體上,雖然火系元素可以烘乾衣物,但她的魔力光是維持飛行就已經很吃力了,哪來的精力放在衣着上呢。
這個少女正是莎莉婭,由於修羅事件的影響以及南大陸將要舉辦盛典,所以通往南大陸的傳送陣被關閉了,無奈之下,莎莉婭只得以魔力支持飛行,漂洋過海隻身前往聖城。
可憐的女孩執著的女孩這可是數萬裡之遙啊就算她擁有八階強者的魔力,就算她可以在飛行中自我恢復魔力,就算以她的精神力可以大大降低魔力損耗,可是,這可是數萬裡啊以她柔弱的體質竟然想要飛行數萬裡
片刻過後,莎莉婭再度出發。那孤寂的身影劃破長空,在夜風“嗚嗚”的陪伴下,漸漸消失在遠方,微弱而又堅定的聲音隨風消散於空中:
“等我,沙羅”
七月八號,厄洛斯城迎來了狂歡的熱潮,神聖教庭的教皇將屈尊光臨,向厄洛斯的信徒們宣揚神的教義。大隊的神聖騎士團穿着金光閃閃的豪華鎧甲,騎着雄偉健壯的高頭大馬,從厄洛斯的城門昂首而入。默默地享受着路旁圍觀者羨慕仰慕甚至崇拜的目光。
長長的神聖騎士團隊伍中,有着幾座高達五六米的移動圓臺,豪華到極致的裝飾,璀璨的金鱗鑲嵌在圓臺的邊緣,散發着迷人的光芒,引起人羣中女性的高聲驚呼。圓臺邊上有着一圈低矮的護欄,護欄用高級魔法杖連接而成,圍繞圓臺一週。在圓臺朝上的面上,刻畫着一個玄秘奧妙的防禦魔法陣,法陣中央有一顆巨大的充能水晶,踏碎後可以啓動防禦魔法:護盾結界,能擋住九階巔峰強者的全力攻擊一分鐘。
圓臺並不是自己移動的,而是在朝地的一面裝上了四個巨大的車輪,由四頭力大無比的雙角犛牛拉動,圓臺行過的路面上留下了兩道明顯的軋痕。
每一個圓臺之上都站着教庭的一位紅衣主教,隊伍最中間那個塊頭更大,裝飾更爲豪華的圓臺上則站着金袍加身的教皇,教皇身後立着一個身披黑色鬥蓬的人,一張臉隱於鬥蓬之下,看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