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哆嗦,斷了的小腿盪到了地上,立即向我傳達了它的刺痛,“嘶...”我倒吸了好幾口冷氣,都沒辦法將這份疼痛壓下,“七爺、八爺,你們怎麼在這兒?”
謝必安、範無救,隸屬於陰曹地府的高級陰差,他們怎麼會跑來給這個石洞當守關人?我正納悶呢,‘白無常’就開口說話了,“滋滋滋。”好吧,原來是假貨,不知道這個雕琢出黑白無常的人是何方神聖,居然連地府的兩位陰差大爺都敢克隆。
‘黑無常’驀地吸回鋼刀,用食指將其勾着,然後又用上了勁風將另一柄鋼刀吹了過來。看架勢,是想和我用刀對決?一寸長一寸強,我放着龍膽不用,用你這破刀,我不就成傻瓜了麼。
我果斷喚出了龍膽,黑無常見我不用他送出的鋼刀也不氣惱,舞了兩朵刀花,“滋滋滋。”我聽不懂這坑爹的‘滋滋’語,但我猜‘黑無常’應該是在向我邀戰,他搶先在地上的九宮格里畫下了一個圓圈..
“你要和我玩井字棋?”‘黑白無常’均是點了點頭,他倆還示意我趕緊落子。這井字棋我當初在初中裡可沒少玩,而且經過我多年的鑽研,還琢磨出一套坐平望勝的方法。‘黑無常’第一個圓圈落在了中心的邊上,這貨難不成是個新手,落在邊上的話,即便佔了先手,那也是絕對贏不了的。
作爲精通井字棋的高手,我怎麼可能讓先手就翻了錯誤的對手獲勝呢?繼第一局打平之後,我得到了先手機會,毫無懸念地拿下了這局。再然後,我每兩局就能贏下一局,直到我勝場累計到了一百場。這狗東西差點沒把我耗死,當我拿下一百局之後,‘黑無常’自覺推薦,我的對手換成了‘白無常’。
他倆是想通過車輪戰把我耗死麼?
不曾想‘白無常’竟然開口說人話了,“我們一局定勝負!”話是挺牛氣的,可他下井字棋的水平和‘黑無常’沒差多少,大家都是半斤八兩。於是,我就這麼稀裡糊塗地贏下了第三關。就在我要離開這裡,飄去下一關的時候,‘黑白無常’將我攔下了。‘白無常’似乎是能夠說人話的,他看着我,平靜問道:“你必須要帶我們其中一個離開,你選擇誰?”
一個會說人話,一個只會‘滋滋滋’,這還需要選?
“你咯。”我想都沒想,就直接點了‘白無常’。結果,‘黑無常’抖了幾下,從他的身體中散出了幾縷靈石氣息,輕輕撫向我的傷口;我的短腿、殘臂,在‘黑無常’的溫潤下,漸漸復原了,儘管表面的傷口猶在,不過骨頭裡的傷卻是讓‘黑無常’的靈石氣息給治好了五六成。
“謝謝你。”我對着‘黑無常’彎腰行了一禮,“喀拉拉”‘黑無常’嘴巴翻了翻,整個人化作了沙石,消散了...“小白,你給我解釋一下,他怎麼就突然死了?”我知道‘黑無常’的死是因爲他耗盡了原主人儲存在他身體裡的靈石氣息,可我不知道的是爲什麼他要耗盡氣息來給我療傷。難不成就因爲他輸給了我一百局井字棋,就得以死謝罪?那也說不通啊,死就死了唄,何必要給我療傷呢..
‘白無常’雖與‘黑無常’在這第三關共處了幾百年,但他們兩的感情從來都是不溫不火的,誰死誰滅,彼此都不會關心在意。‘白無常’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他要做的僅僅只是帶領我走向第四關。
走近第四關,我瞬間就想明白了;‘黑無常’耗盡氣息給我療傷絕對是原主人下達的死命令,因爲第四關以我剛纔的傷疲之身是絕對不可能通過的。放眼望去,一片碧波盪漾,出口儼然就是在水下的樣子,“我得游過去?”
“是的。”‘白無常’回答得簡單明瞭,並且以身作則,“噗通”一聲,他就跳進了深藍色的水裡。這可不是普通的水,‘白無常’示範性地給我遊了一小段路,然後他就死了。讓這藍色的水給腐蝕地連渣滓都沒能剩下。
“......”我叫這藍水給驚得什麼話都說不出,‘麒麟過來!’我給我的麒麟狗套了一層炁甲,然後讓它跳下去遊一遍。嗨,奇了怪了,穿着炁甲遊,一點兒事都沒。早知道,我就給‘白無常’也穿一件了。
知曉了藍水無法穿過炁甲,於是,我亦披上了炁甲,一頭栽進藍水中。嘿嘿,從小到大,我也沒能去海邊遊過幾回泳(大連人一定要去海邊游泳咩),這藍水乾瞅着也挺像海水的,我遊了幾下,感覺還蠻不錯的。
正當我暗爽不已之際,遊在前邊兒的麒麟狗發生意外了,越往下游,藍水的顏色越深,同時危險程度也隨之加深。許多泛着幽光的水母纏上了麒麟狗,麒麟狗本就是迷你型的麒麟,深諳水性的麒麟都讓這些水母給纏得掙脫不得,我這個游泳界的門外漢,能活着游到底嗎?
“陰牆!”我在我的四周構建起了六塊大小相等的陰牆,等於我把自己關在了一個正方體裡。陰氣上帶有電芒,水母們不敢貿然撲上來,但它們也不想放棄我份到了嘴邊的大餐。水母們便挨着我的陰牆籠子大約二三十米的距離,緊跟着我移動。
我引開了衆多水母后,麒麟狗得到了喘息的機會,它鼓起一口氣,四條老腿並用。就好像魚上了岸似的,拼命扭動身子,將纏在它身上的水母抖開。被抖開的水母,也不再搭理麒麟狗,徑自追向了我所在的陰牆籠子。
麒麟狗乘機飛快地向另一邊遊着,我通過它的視野發現;麒麟狗所選擇的方向什麼妖魔鬼怪都沒有,寂靜極了,它遊啊遊啊,游到了這第四關洞穴的底部。腳纔剛着地,立即有無數類似於血絲一樣的東西,刺破了炁甲,扎進麒麟狗的身體中。
這種形似血絲,但是效果和血絲截然不同的東西,名喚蛭線。一般這種東西都生活在陰暗的水塘中,或是死過許多人的湖泊底部。它們能夠吸食,生人的血肉,以及修行者們的修爲。麒麟狗中招了,我存放在它體內的靈石氣息,只堅挺了幾秒鐘便讓蛭線給吸乾淨了。
“嗚嗚嗚...”麒麟狗乾癟地很快,一隻機甲人的腦袋從它的破裂的肚子中掉出,“四、三、二、一!”
“砰!”機甲人的腦袋爆炸了。原本應該在第二關就爆炸的腦袋,在進到第四關時,爆炸了。它將通往第五關的通道給炸了出來,所有的藍水都瘋狂地涌入了通往第五關的通道中。沒過多久,第四關就變成了抽乾水的泥潭子。
我能夠看見好多不幸‘遇難’的藍水生物,什麼水母君、什麼蛭線君、還有幾條變種的中型鯊魚,它們或在掙扎,或已死亡,場面極其悽慘。原來機甲人腦袋爆炸的地方,就離第四關的出口不遠,難怪它一爆炸,就能將通往第五關的通道打穿。
估計通往第五關的路很長,第四關的藍水全部涌入了通道內都不曾有一點兒水反饋回來。我捏着鼻子,重新點起炁火,沿着出口的小路向第五關前進。誒喲,這裡真是臭死了,我都捏着鼻子了,還是好臭。這裡是不是用來裝死人的啊,怎麼屍臭那麼濃烈?
裝死人?!“咯噔”我的心臟彷彿驟停了一般,因爲我突然想起了煉石閣的拿手絕活兒:行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