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五章 夜色
周宅,子時,周陽的老婆身穿睡衣,臉上貼着高檔面膜,懷裡抱着個金絲貓,依偎在客廳的沙發上看着牆上掛着的大屏幕電視,裡面正在播放一檔俗不可耐的相親綜藝節目,她眼睛看着電視,卻顯得有些茫然,不看電視,又不知道該幹些什麼,一個爲了金錢出賣了自己的人,不管她生活上多麼富有,精神上卻總是空虛寂寞的難受。.
面膜快乾了,我該幹些什麼呢?睡覺,起來太早又去幹什麼呢?她無聊的坐起來,摸了摸懷裡金絲貓的毛髮,忍不住嘆了口氣,就在這個時候,叮咚!門外響起門鈴的聲響,她看了看錶,這個時間了,誰會來?
可終於有事情幹了不是嗎?她穿上拖鞋,撕下臉上的面膜走到門前,順着貓眼往外一看,她的眼睛忽然就明亮了起來,萬萬沒有想到,門口竟然會站着一個如此英俊的美少年,少年二十出頭的年紀,穿着一身合體的黑色休閒西裝,精心打理過的頭髮,白白的面孔,帶着貴族的氣質,嘴角微微上翹,似笑非笑,右邊的臉頰上明顯的露出一個酒窩,這實在是一個讓任何女人見了都會發狂的男人。
如此俊美的一個男人,卻不是花樣美男一樣的柔弱,相反你能感覺得出他身上帶着的強大氣息,那是一種高傲,俯視衆生的從容,不客氣的說,眼前這個男子,可以滿足世界上所有女人的幻想,所有電視電影裡的明星跟他一比,就是土鱉,而他纔是真正的男神!
貓眼中的驚鴻一瞥,周陽的老婆就已經說不出話來了,手足無措的不知該如何是好,門外的男人像是知道她的存在,用一種溫柔的語調問道:“請問,屋子裡有人嗎?”
“有……有人!”她的聲音突然變得沙啞,使得她自己也嚇了一跳,急忙打開了門,沒有問男子是誰,爲什麼來?她着魔了,當門打開的一瞬間,真切的看到男子,她又迷失了,迷失在男子輕輕瞧了她一眼的溫柔當中。
她就那麼癡癡愣愣的看着男子,而那個男子輕輕的走了進來,輕聲的對她道:“你願意做我的女奴嗎?”
外面的月光映射在男人的身上,與整個世界融爲一體,那麼的和諧而又自然,帶着神秘的氣息的男子彷彿是遠古走來的君王,在輕輕的問她的妃子一個可笑的問題,這一刻他就是她心目中的神,只有神纔會如此的完美。
“我願意!”她輕輕的回答,男子笑了,端起她姣好的臉龐,溫柔的對她道:“你去廚房拿一把最鋒利的刀來,我有用處。”
“是的,我的主人,我這就去,請你不要離開……”她忽然淚流滿面,因爲世界對她的眷戀讓他成爲了她的主人,纔會更加恐懼主人就此離開。
“我不會走的,快去!”仍然是輕輕的話語,周陽的老婆鬼聽話的走進了廚房,她的腦中只有一個念頭,主人要找最鋒利的刀,她將刀架上所有的刀都取了下來,輕輕的在自己腿上劃去,直到找到了她認爲最鋒利的刀,迫不及待的回到了男子的身邊。
她用神聖供奉般的姿態面對男子舉起了刀,男子卻只是對她輕輕一笑道:“你真是我的好女奴,我暫時還用不到它,你先拿着,帶我去找周陽吧。”
於是她就帶着主人走進了周陽的臥室,周陽呼聲打得正響,像是一頭酣睡的肥豬,看着周陽不堪的模樣,她厭惡的撇了撇嘴,不明白怎麼會跟了他這麼長時間。
男子拎起臥室中的一個木椅,坐到牀邊,對她道:“幫我叫醒他!”
周陽的老婆猛然掀開了周陽蓋着的被子,掄圓了朝他臉上就是一耳光,用一種尖銳的聲音嘶喊道:“起來,我的主人讓你起來!”
突如其來的重擊,打得周陽猛然醒轉過來,懵懂之間看到他老婆手中拎着一把鋒利的西瓜刀,對他怒目而視,不由得一愣,問道:“你發什麼瘋!”
“她沒有發瘋,是我讓她叫醒你的。”男人的聲音依舊是那麼溫柔,好聽的像是輕撫在身上的晚風,讓人情不自禁的深陷其中,周陽醒過味來,見到椅子上的男子,嚇了一跳,急忙問道:“你是誰?爲什麼會在我家?”
“他是我的主人,你這個胖豬!”周陽的老婆尖利的大喊,喊得周陽耳膜生疼,連那個男子都忍不住皺了皺眉,輕聲對她道:“你過來,跪倒我的身邊,不要再喊叫,我不讓你說話,你就不能說話,記住了嗎?”
“記住了,我的主人。”周陽老婆乖乖的走到男子腳下,輕輕跪下,將頭依靠在男子的腿上,男子的手輕輕撫摸她黝黑的長髮,猶如她剛纔撫摸懷裡的那隻金絲貓,她其實只不過是男子手中的一個寵物,不,她連個寵物都不是,只是一個女奴。
任誰被從沉睡中忽然驚醒,腦子一時半會的都有點轉不過彎來,不管他是大師還是普通人,更何況眼前是如此詭異的一幕,難道是夢?周陽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生疼!他看到的都是真實在發生着。
自己老婆被人戲弄,是個男人都不無法忍受,周陽也不例外,猛然躍起朝男人撲上,眼前卻一陣恍惚,全身的力道瞬間消失,再一看他還在牀上,根本動也沒動。
周陽不是普通人,他知道是中了邪術,但是什麼邪術竟然能邪門到這個地步?他掙扎着要動彈,卻發現全身上下像是被無形的繩索捆綁住了,連手指都無法動彈,情形像是鬼壓牀,意識卻無比的清醒,他終於忍不住問道:“你是誰,爲何要跟我爲難?”
“我叫夜色,找你來當然有事。不過,也不能說是要跟你爲難,因爲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啊,難道不是嗎?你仔細看看?”男子的話語依然輕柔,嘴角微微上翹,隨着他嘴角最微小的動作,他的整個臉部恍惚的變了一個模樣,周陽定睛一看,全身抖得跟個篩子一樣。
他看到了什麼?他看到了另一個自己,一個一模一樣的自己,鼻子,眉毛,眼睛……甚至連自己身上穿着的睡衣都一模一樣,而他的老婆並沒有感覺到這一點,頭歪在男子的腿上,閉上了眼睛,神情無比的滿足甜蜜。
周陽害怕了,害怕的原因是未知,他不是無名之輩,有名氣,有威望,玄術上也有自己的一套,見多識廣,可他連男子用的什麼法子都看不出來,如此邪惡恐怖的術法,揮灑間使用的天衣無縫,絕對不是他能夠抵抗得了,更得罪不起,他服軟了,用一種哀求的語氣道:“我跟先生無冤無仇,先生有什麼吩咐,只管說,只要周某能辦到的,一定義不容辭,還請先生不要爲難我和我老婆。”
“爲難你們,對我並沒有好處,只要你幫我一個小忙,今天的事我保證你和你的老婆誰都不會記起,就當是做了一場春夢,過去了也就無痕了。”男子輕輕的說着,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一張紙來,普通的A4紙上,畫着一隻奇怪的毛筆。
之所以說奇怪,是因爲毛筆頭尖端有一段整齊而透明紅色的鋒穎,明顯是一塊紅玉雕琢而成,上面刻有兩個篆字,查察,毛筆造型古樸,一看就是久遠之物,筆頭已經有些發突,也不知道是誰畫的,栩栩如生,就如眼前真有這麼一支毛筆。
周陽沒有吭聲,男人口中又說出了一個名字,周式,聽到這個名字,周陽還以爲是自己的親戚,但男子告訴他,周式就是這支毛筆的主人,而讓他做的就是憑藉着畫上的毛筆和這個名字,用他的易術查出毛筆在何處。
只有一張畫,一個人名,就要查出一隻奇怪的毛筆在何處,這不是難爲人嗎?可他沒有選擇的餘地,幾十年沉浸在易學之中,還是想出了辦法,耗費了兩個小時,只得到一個模糊的方位,西南方二十里左右之處。
雖然只是一個模糊的方位,卻是耗費了周陽大量的心神,男子知道他再也壓榨不出什麼來,摸了摸周陽老婆的頭髮,輕輕站了起來,而她卻忽然僵直住,眼睛瞪得大大,一動不動,周陽急忙去扶他老婆,卻發現不管他如何用力,他老婆像焊死在了地上,動也不動。
周陽再也忍耐不住,從胸前拽下一個小小的金剛杵,抓在手中,對男子喊道:“你說過放過我們,爲什麼說話不算數?你對我老婆用了什麼邪術?””
男子搖搖頭,輕輕道:“你手中的金剛杵對我不起作用的,現在,你是不是覺得頭好癢?癢的無可忍受,想要把他割下來,看看爲什麼會這麼癢?拎動手吧,你還在等什麼?”
男子的話很輕,周陽覺得自己的頭真的好癢,癢的難以忍受,他拿起了他老婆手中的西瓜刀,站直了身體,反轉刀刃,朝自己脖子割了下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