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演講門的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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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每年一度的班主任競聘如期而至,作爲班上的骨幹,班長、副班長、各班級委員,都有集體凝聚感,爲自己班班主任加把勁,爲原班級班主任的續任出一份力。

學校的演講採用PPT模式,由學校競崗工作領導小組考覈,全校師生參加公開演講,陣容比較大,影響比較廣,對於每年的這個校內活動,各個班主任與競聘老師都很慎重對待,做充分的準備。

申請班主任的教師中原在職班主任落聘10%(包括一票否決人員),新任班主任根據學校班主任崗位需要從高分到低分錄用。

根據副班長建議,班長分配了幾個骨幹配合完成的工作任務:文字錄入任務交給紀律組長吳凡,圖片製作的任務交給文娛委員樸志,審覈幻燈片任務交給班長劉海。莊偉自擬演講稿,用制好的幻燈片排演。

最後一節下課鈴聲響起,樸志收拾好書本剛要回去,後面有人拍他肩膀,回過頭一看是殷啓,他一臉皮笑肉不笑的樣子跟樸志藉手機。

“樸志,我手機沒電了,跟你借一下,我媽有急事找我,說到一半就沒了。”

將信將疑地掏出手機,殷啓一把抓過來跑出教室,撂下一句:“我去打個電話就還你,等我啊。”

樸志只好坐下來,拿出作業一邊做一邊等。拿回手機的時候,他翻看通話記錄,一開始很介意殷啓藉手機打電話用了自己多少費用,可一看手機號,根本就有撥出記錄,費解得很,短信裡也沒有聊天記錄。唸了一句神神叨叨的殷啓,把手機放回兜裡就回去了。

一週的緊張準備就緒,班長劉海審覈收拾好了演講材料,幫助莊偉整理了紙質的和電子的材料,放進檔案袋裡,在下午倒數第二節課間的時候,放到了莊偉的辦公室桌上。莊偉這時正在別的班代課,教師辦公室裡一個人都沒有。這天的殷啓每一節課下課都去洗手間,在經過教師辦公室的窗戶前停留,他看到赫然在目的檔案袋,再觀察沒人注意到自己,溜進去打開並沒有封條的檔案袋,取出U盤,以閃電般的速度衝回寢室,在電腦裡植入了一段視頻,設置成“隱藏”+“自動播放”。然後刪除電腦上的相關資料及傳輸媒介資料,神不知鬼不覺放回U盤,這段行程之間根本沒有攝像頭,他的行動如鬼魅般,無人得知,反偵察能力超強的他還不忘用衣服角仔細擦掉U盤上的指紋。

校競聘演講布場在學校最大的演播功能廳,攝像頭安裝齊全,高中學校的校師生全場有三百多人,白璞班上班主任競聘抽籤抽到在最後一個,所以前面的長段子演講聽下來後讓人有點精神萎靡,在班上的大家看來,班主任當然是原來的好,他們對別的老師沒有期待。莊偉這個男班主任不僅對大家和藹可親,而且自帶大男孩特質,積極活躍,不死板,對人對事的管理都人性化,聽取大家的建議,改進班級和諧學習和業務生活的氛圍。主持人邀請莊偉上臺的時候,班上的掌聲都比其他班要熱烈的多。

莊偉站在了臺上,手持麥克風,用熱情洋溢的自我介紹開了場,接着,負責影音的老師接入班上的U盤,兩秒後,放映幻燈片亮起來,離奇古怪的與演講這件事距離十萬八千里的辣眼睛的畫面跳出來,兩個日韓美女在鏡頭裡表演一絲不掛的魅惑動作,伴隨着矯揉造作的叫聲從環繞音箱迸發出來。全場一片驚愕,一時間議論紛紛,臺下的學生們起鬨的起鬨,吹口哨的吹口哨,不少班的女生尖叫地跑出去,莊偉班上錯愕的同時不少人衝上前臺去提醒放映老師關掉放映,等放映的老師反映過來,這畫面已經被圍觀了近乎10秒鐘!

莊偉從臺下現場的場面移到幻燈片上的不堪入目,頓時腿都發軟了,癱坐在地上,班上幾個女生上來把他扶下去。這個演講就這麼到此結束,校領導直接重重地摔了本子,有的直接在評分表上畫了大麻叉。出了這種亂子,不僅是管理的問題,而且是品德敗壞的問題。爲人師表,如何擔責?

教導主任在場撥打了報警電話,吩咐放映老師拔下U盤封存等待警方處理,疏散了其他班的同學和老師,莊偉這個班的同學全部留下來等候警方到場。十分鐘後,警方控制了現場,經過詢問初步調查,帶走了放映幻燈片的老師與製作接觸U盤的莊偉、劉海、吳凡和樸志。

等到又調來一輛警車,他們一行人被帶進了警局。警方對每個人進行詢問,錄口供。

警方對他們幾個人都採集了指紋,與U盤上的指紋進行比對。發現除了莊偉、放映教師兩個人有指紋,其他人的指紋都不在U盤上,這個疑點讓他們感到事情不簡單,有人在這裡面渾水摸魚。

辦案人員問:“莊偉,你提供的介質裡存在這種淫穢音像你知情嗎?”

莊偉眉頭一皺,回答:“不知情,根本不知道。我的學生幫我做好了幻燈片後,我只播放過一次用於排演,就再沒用過了。沒想到會出這種亂子。”

辦案人員又問:“我們檢查過這個視頻,設置了自動播放,也就是在你排演的時候視頻並沒有存入裡面。我想知道這個時間界點。”

莊偉說:“嗯,在昨天上午課間,11點,之後就沒再用過。”

辦案人員問:“劉海,你最後用介質是什麼時間,交給莊偉材料的時候”

劉海感到自己頭髮暈,他被牽涉進來緊張兮兮的,力爭洗白自己,說:“我如實回答,我保證我所說的話都是真實的,幻燈片的圖片是樸志找的,也就是文字材料錄入是吳凡做的,幻燈片是樸志做的,我只是把他們做好的東西打開看了一下,昨天上午老師用幻燈片過了一遍以後,沒什麼問題,我就直接把材料都放進了牛皮紙檔案袋,放到了他桌上。其他的我就真的不知道了。”

辦案人員接到一個電話,是莊鑫打來的:“警察同志,我提供一個重大線索,我懷疑這個視頻是樸志放進去的,因爲樸志的媽媽和莊偉有私情,他要報復莊偉,想讓他名聲掃地,想整死他,他就是最大嫌疑人。”

辦案人員把莊鑫約到詢問室,進行了詢問。

與此同時,警方通過對視頻的文件源分析,判定這個視頻是從手機上下載下來的,手機型號與樸志使用的手機一致。

然後申請了一套手續,將樸志列爲嫌疑人,其他人暫時回去,樸志被帶進了訊問室,進訊問室前,作爲嫌疑人的樸志交出了手機。

辦案人員問:“樸志,你對你的班主任莊偉是否有仇恨的心理?”

樸志連忙搖頭說:“沒有,我和莊老師沒有不愉快,我很尊敬他,他的課我都認真聽的。”

辦案人員問:“樸志,你怎麼解釋這段視頻是從你手機上下載的?”

樸志驚呆了,對於這個事實他無暇思考,他就像被人打了一悶棍,已經無法思考。

莊偉並沒有回去,他見到樸志被訊問,他也想知道這視頻到底是誰放進去的,他向警方諮詢這樁案子的定性。

莊偉問警察:“警官,這種案子涉及刑事嗎,在場播放很快就被拿下了。問題不是很嚴重吧。”

警察回答他說:“組織播放淫穢音像製品罪,組織播放淫穢的電影、錄像等音像製品的,

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並處罰金;情節嚴重的,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並處罰金。

製作、複製淫穢的電影、錄像等音像製品組織播放的,依照第二款的規定從重處罰。

向不滿十八週歲的未成年人傳播淫穢物品的,從重處罰。

《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三百六十四條 傳播淫穢物品罪,傳播淫穢的書刊、影片、音像、圖片或者其他淫穢物品,情節嚴重的,處二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

警察說:“具體怎麼來定位這樁案子,既然是校方報案,調查清楚後由校方來定性,性質嚴重程度和影響程度來定,再看處理結果。”

莊偉懇切地說:“請警方全方位調查,樸志這個孩子本性善良,我總覺得不是他做的。這是我個人的直覺,這個年紀的孩子對他們一生都很重要,要慎重對待,請您們一定要好好調查。”

警察說:“那當然,有任何細節沒有合理解釋的,都不能輕易下定論。就比如說他的作案動機是什麼,證物上爲什麼沒有他的指紋,他作爲涉事人爲什麼不考慮如何消滅下載的證據?這都是疑點。”

莊偉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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