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他們口中所說的季總,慕十月心裡多少起了些懷疑,季總是誰?是季放嗎?
既然是跨國企業,那他們的大中華區負責人應該也是個中國人才對。
應酬過了大半,慕十月移步去了洗手間,在裡面狂吐了一陣,好不容易緩了緩,又不知道等下還要喝多少,沒辦法只好扣了扣嗓子,又徹底的吐了一些,原本已經好一些的胃更難受了,她疼的忍不住皺眉,卻還要強撐着看着鏡子裡自己一張蒼白的臉,補補妝然後出去。
慕十月出去的時候,因爲剛剛吐過了兩次,胃又疼的難受,腳下也是凌亂,稍一不注意便差點跌倒。
眼看要摔倒的時候,一雙大手赫然出現,一把攙扶住了她。
慕十月擡起頭,竟然看到了韓非宇。
有些吃驚,也有些興奮,“非宇?你回來了!”
他有些心疼的抓着她的手臂,看着她一臉疲憊的憔悴,還滿身的酒氣,不禁皺起了眉,“誰讓你喝這麼多酒的?”
“哎,商業應酬,你以爲老闆好當的嗎?”她無謂的調侃着。
韓非宇皺緊了雙眉,他在外面出生入死,好不容易沒受傷的回來了,可不是想看到她每天晚上陪着那些所謂的老闆們喝成這個樣子的!
他抓着她的手不放,“乖,不喝了,我們回家!”
“非宇……”慕十月在他手中掙扎,“一切都是爲了慕氏,你能理解的,對吧?”
“我……”他無奈的閉上了嘴,爲了慕氏,是啊,她的心中永遠都偶只有慕家和慕氏集團,那他呢?
“好了,你找個地方吃點東西,等會兒我,等下我們一起回去!”她說着,又強打起精神轉身朝着包房走去。
看她都已經累成了那副鬼樣子,還在玩命的硬撐着,韓非宇不耐的咬牙,這個女人,永遠都是這樣,好像鐵打的一樣,死活不肯認輸。
是不是在她的心中,永遠都是慕家排在第一位的,那他算什麼?她是不是永遠都不會知道他爲了她到底犧牲了什麼!
看着她進了包房,韓非宇的眼眸中快速的劃過一絲苦痛,然後迅速的淹沒在一片幽深的眸低中,消失不見。
應酬徹底結束的時候,慕十月並沒有在走廊處找
到韓非宇,他給她發了信息,在外面車上等她。
陪着安凌然等人出來,遠遠的便看到了韓非軒,但他好像沒有看到她,慕十月忙快速的轉過身,躲進了一旁的轉角處,靠在了牆壁上,她還不想讓他看到自己,剛剛的一頓飯,吃的她是精疲力盡,早就沒了任何力氣和他周旋,再說了,她也不想讓他看到自己這幅狼狽的模樣。
她靠在那裡,才忽然想到,自己這樣拼命地工作,努力的想讓公司一步步發展的更好,是不是和當初的慕怎挽一模一樣?
待自己轉過身,再努力堅強的直起身時,才覺得十分的孤單落寞。
可能是剛剛喝了很多酒的緣故,讓原本麻痹的神經,瞬間放鬆了不少,原本緊張的全身,也跟着得到了釋放,原本堅強的人就順勢軟弱了下來。
她不由得想到了三年前,差不多也是喝的酩酊大醉,那一次,她碰到了韓非軒。
迷迷糊糊之中,他好像和她說了很多話,但她卻幾乎都忘記了,卻唯獨記住了一句,‘我愛你’那是最深處保存最原始的一句。
她始終記得,未曾忘記。
胡亂的正想着,忽然擡起頭,看到韓非軒就站在不遠處,她快速的別過頭去,儘可能的逃離開他的視線。
就在她轉身的一瞬間,好像看到了他那依依不捨的佇立在那裡,朝着她這邊看來。
不知道他是不是也注意到了她剛剛那若有所思似的樣子……
一頓‘鴻門宴’算是結束了,安凌然和對方兩個高管也都喝的大醉,被人攙扶着回了酒店。
門口,韓非宇坐在車上等着她,送走了衆人,慕十月和安卡揮手告別,才上了韓非宇的車。
上車後,他急忙將一瓶醒酒藥遞給了她,“喝一點,不然等下會更難受。”
慕十月一笑,接過來仰頭喝了下去。
都喝完了,將藥瓶放回原處,又閉上眼睛靠在座椅上,有些瞌睡的睡着了。
韓非宇看着她那一臉疲憊的樣子,心疼的不禁嘆息出聲,脫了自己的外套蓋在她身上,才慢慢的發動車子離開。
回到慕宅的時候,慕十月已經徹底睡着了,可能是酒勁的緣故,她睡得很死,以至於韓非宇將她從車上抱下
來都沒有任何察覺。
徹底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後半夜了。
慕十月感覺裹在被子裡的身體有些麻木,心上像被人豁開了一道口子,不住的暗傷翻滾澎湃。
在牀上又眯了一會兒,才起身下了牀,從臥室來到一樓客廳,看到客廳裡亮着一盞壁燈,電視開着,但沒有任何的音量。
不遠處通往後院的門是虛掩着的,慕十月走過去,拉開,看到韓非宇站在那邊抽菸,他斜身靠着圍欄,頎長的身影看上去像一副立體素描畫,紅色的菸頭在他手中一明一滅。
聽到身後傳來門聲時,他急忙轉過頭來,看到了穿的十分單薄的慕十月,急忙扔掉了手上的香菸,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披在了她身上,“這裡冷,進去吧!”
慕十月笑了笑,“沒關係,陪你坐一會兒。”
韓非宇的手冰冰涼,涼的接觸到慕十月時她情不自禁的渾身一哆嗦,但終究忍住了,她反而拉住了他的手,用自己掌心中的溫度,給他的手取暖。
韓非宇很自然的伸手攬過她的腰,將她摟在懷裡,俯下身下巴抵在她的左肩上,卻沒說什麼。
這是一種很默契的親暱動作,慕十月也配合的不說話,兩個人視線很統一的看着窗外的草坪,不遠處的後院裡,有一大片的竹林,是慕怎挽煞費苦心的從不遠萬里之外的地方,空運移植過來的。
都說竹子有節節高升的意思,所以無論是對做生意的人,還是講求命運愛情的人來說,都是極好的寓意。
不懂爲什麼,慕十月從小就特別喜歡竹子,記得慕老在世的時候說,小時候慕十月剛出生沒多久,天天的哭,稍微不抱着就哭,就連睡覺都要別人抱着睡,可又一次,他無意中拿了一副竹子的圖畫給她看時,原本愛哭的小丫頭竟然不哭了,反而還看着那幅畫笑了。
時至今天,那幅畫到現在還掛在慕十月的房間裡,慕老說,那是吉祥的寓意,代表着慕氏集團未來會越來越興旺。
不知道是慕老當時理解錯誤了,還是慕十月的出生就如同很多封建落後的人所說的那樣,是個掃把星,把家裡的福氣運氣都帶走了……
但不管怎麼說,她希望慕氏能在她的手上越來越好,如果這次和SK集團的合作順利,擺脫困境也是指日可待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