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帶着濃烈酒氣的大手已經緊緊捏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擡起頭來,一隻黑色的商務手機近距離出現在她面前。
屏幕中是一張照片,沈夜放摟着她的肩膀,穿過馬路,照片是從她背後拍的,因此這個角度看上去,她和沈夜放就像是親密無間的情侶。
蘇不語的眼睛一瞬間瞪大,張了張嘴,最終眸子裡的光亮熄滅,怏怏地再次將頭低下去。
怪不得顧秦深敢一口咬定她紅杏出牆,原來手裡是有證據的。
和顧秦深認識這麼多年,她心裡清楚,即便她再怎麼向顧秦深解釋這張照片的由來,在他看來這依舊是鐵證如山,狡辯不得。
更衣室裡縈繞着一股濃烈的酒氣,男人陰鷙的情緒隨着酒精一起揮發到空氣中,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顧秦深盯着蘇不語的眼神越來越犀利,呼吸逐漸變得凌亂,一股難以遏制的慾望衝襲他的腦海,讓他想要撕碎這個女人平靜的外表,將自己刺進她的心裡,讓她看見他。
“證據確鑿,你連狡辯都懶得狡辯了是嗎?蘇不語,你真是好樣的!”
原本壓抑平靜的語調忽然在最後一個字眼上加重了語氣,他的一隻手從她尖翹的下巴移向後頸將她整個人固定,另一隻手則始料未及地開始撕扯她身上的禮服。
蘇不語呆怔了半秒,才反應過來他想幹什麼。
“放開我!這裡是酒店!外面有好多記者!”她一下慌了,開始拼命掙扎,可惜瘦小的身板完全無法撼動壓在身上的男人,他的每一個動作都不驕不躁,手指順着她後背上的禮服拉鍊往下游走。
“沈夜放碰過你哪兒?這兒?”大手遊離到腰側,接着向上,點住她的紅脣,語氣帶幾分輕佻的譏諷,“還是這兒?”
大手一把抓住女人的抹胸禮裙狠狠撕裂,像是要將她的身體揉碎一般,火辣的脣狠狠攫住蘇不語薔薇色的脣瓣,憤怒、慾望、熱烈,帶着瀕死的絕望席捲而來,像致命的電流在女人的四肢百骸中流竄。
蘇不語忘記了掙扎,如同一隻破布娃娃,睜着空洞的大眼愣愣地望着對面的試衣鏡,望着兩人交疊在一起的身影,望着在她身上瘋狂掠奪的男人。
走到今天這一步,即便天真如她,也再沒有理由相信,他們能夠好好地一起地老天荒。
爲什麼他們一定要豎起尖刺面對彼此?難道,這麼多年的情分,也不能消除一點點當年他對她的恨意嗎?
乾澀的眼眶忽然溼熱起來,視線越來越模糊,她的眼睛怎麼了?
溫熱的液體流下來的那一刻,伏在她身上的男人身子一僵。
冷沉的視線有那麼一秒失神,顧秦深盯着蘇不語腮畔那滴淚,粗糲的手指刮過,將淚滴抹去,一隻手雖仍然託着蘇不語的後頸,目光卻緊盯着沾有淚水的另一隻手。
那雙黑曜石般的眸子裡所有的情緒都在不穩定地沉浮,最終眼簾合上,將絕望和悲痛收於眼底,顧秦深嘴角勾起一絲苦笑,握緊了拳頭,這一系列變化只在眨眼之間,等他再次掙開眼,神色已恢復了往日的陰戾。
“我只給你三天時間,三天後我不想再看到任何有關於你的花邊新聞!否則,小心我弄死你!”
顧秦深咬牙切齒地拋下這句話,便抽走了掐着蘇不語後頸的手,踹開更衣間的門,揚長而去。
弄死你……蘇不語的臉色微微發白,長長的睫毛抖了抖,晶瑩的淚珠在燈光下閃耀。
直到淚水涼透,變得冰冷,她才下意識地伸手一摸。神色猛然怔住,蘇不語有些難以置信,她……竟然哭了?
自從七年前那件事發生以後,她以爲自己再也流不出眼淚。這三年來,無論顧秦深怎麼刁難她,她都隱忍着,即便鼻子再酸,心再苦,眼睛裡都乾澀的流不出一滴眼淚。
想到那個男人陰鷙的表情,蘇不語情不自禁縮了縮脖子。這一次,她是真的觸碰了男人的底線,害他失了顏面。像顧秦深這麼高高在上的男人,一定覺得她的緋聞對他而言是一種恥辱吧?
以前她接的戲不溫不火,媒體也不會在她身上花太多精力去爆料。現在這部《明珠有淚》邊拍邊播,她的人氣一下飆升,狗仔隊也開始如影隨形了。
她不過是在劇組拍攝取景的途中和沈夜放並肩過了一回馬路,有車出現,沈夜放順手拉了她一把,就被媒體拍到,各種炒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