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之後蘇不語就看到佳人衝着自己一臉鬼笑。
回到家裡之後的曉琳對於白日裡失手一事仍然耿耿於懷。
她知道蘇不語平時愛用阿瑪尼的彩妝,而送給自己的粉底,蘇不語自己也有一款同樣的。
想到這裡,曉琳臉色的神色變得陰森起來,今天這次,是蘇不語好命躲過一劫,而下一次,她就沒有那麼幸運了。
曉琳從包裡掏出蘇不語送給自己的脣彩和粉餅,看着上面阿瑪尼的標識,曉琳笑得越發得意,嘴裡忍不住喃喃道:“蘇不語啊蘇不語,這粉餅可是你送我的,別以爲裝好人我就對你沒辦法,只要我還活着,我就一定要讓你知道什麼是生不如死!”
曉琳一邊說着,一邊將粉餅拿起放在鼻子下仔仔細細的聞了聞,那花粉的香氣和粉餅的味道已經混合在了一起,單憑嗅覺,是無法判斷出來的。
第二天,曉琳一大早就來到了電視臺。
剛剛走到化妝間,就與迎面出來的化妝師不懂老師撞了個正懷。
不懂老師是蘇不語的化妝師,蘇不語的化妝袋就放在不懂老師那裡。只要找個藉口將不懂老師支走,她就可以輕鬆換掉蘇不語的粉餅了。
“不懂老師,您早啊。”曉琳衝着不懂老師打了一個招呼。
“曉琳,你今天怎麼來這麼早啊,腳傷好點了嗎?”不懂老師與曉琳雖然算不上熟悉,但是曉琳受傷之後,電視臺裡的人幾乎都認識了她,見到她也會主動噓寒問暖。
“勞您掛心了,我的腳傷已經好很多了。”曉琳衝着不懂老師微微一笑,心裡開始籌劃起來該怎麼找個藉口支走不懂老師。
就在曉琳心裡盤算着的時候,不懂老師卻突然衝着曉琳露出了一個曖昧不明的笑容。
“曉琳,這些日子,其實我一直偷偷關注着你……”不懂老師說話間,臉已經紅了大片。
曉琳一開始還以爲自己的身份被發現了,正在擔心,一擡頭就看到面紅耳赤的不懂老師往自己手裡塞了一個盒子就跑出去了。
曉琳手裡握着盒子,一頭霧水地看着跑出化妝間的不懂老師,撓了撓頭之後,決定還是趁機先換掉蘇不語的粉餅。
站在花園裡,捏着不懂老師剛剛遞給自己的小盒子,曉琳半信半疑的將盒子打開,卻看到一條精美的手鍊躺在裡面。
而盒子裡還有一張小小的卡片,“曉琳,我喜歡你。”
曉琳的手上捏着那張卡面,突然覺得又好笑,又可愛。
甚至有那麼一瞬間,讓她覺得太陽很暖天空很藍。
可惜,也就只是那麼一瞬間。
九點半的時候,蘇不語準時來到化妝間上妝,卻看到不懂老師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忍不住與他打起趣來。
“不懂老師,我看您今天的精氣神兒好像不是很好啊,怎麼,是不是偷偷喜歡上咱們電視臺的小姑娘了?”蘇不語一雙眼睛裡透着八卦,不懂老師的臉刷的一下就紅了。
“不不……您別跟我開玩笑,我這跟您化妝呢。”不懂老師是一個靦腆的小夥子,平時就不愛說話愛臉紅,蘇不語這麼跟他開玩笑,他的臉直接就紅成了紅蘋果。
“化妝怎麼了,化妝也能聊天啊。說真的,我看你前兩天,那眼睛就一直跟着曉琳轉,你是不是喜歡上她了?”
蘇不語笑嘻嘻的開口,不懂老師正在給蘇不語塗粉餅的手一抖,在蘇不語的臉頰上多塗了幾層。
“您眼睛太尖了。”不懂老師撅着嘴巴道。
蘇不語摸了摸自己的臉,有些奇怪的問道:“不懂老師,你剛纔給我塗的是什麼啊?我怎麼覺得臉有些不舒服?”
“喏,這不是你的阿瑪尼嗎?”不懂老師將手中的粉餅舉到蘇不語面前,讓她看了一眼。
蘇不語看着那logo覺得有些奇怪,但也沒說什麼,點了點頭示意不懂老師繼續。
到影棚拍攝沒有多久,蘇不語就覺得臉上一陣陣火辣辣的疼,但爲了不耽誤拍攝進度,只得繼續堅持下去。
可是沒多久,她就聽到攝影師驚呼一聲:“天哪!蘇不語你的臉……你的臉是怎麼了?!”
蘇不語只覺得臉上刺癢難耐,拿來鏡子一看,硬生生倒吸了一口氣,鏡子裡的那個人,臉上許多紅點,瘙癢不止,很快,那紅點佈滿全身。
就在大家手忙腳亂的時候,有人眼尖的發現蘇不語拿着鏡子的手開始不穩,幾分鐘之後,蘇不語就失去了意識。
“快!快來人!快送蘇小姐去醫院!”
蘇不語在昏迷之前隱約聽到有人在自己身邊大力推搡着,迷糊之中好像看到曉琳從一羣人中擠出來,拉着自己的肩膀大力搖晃着,不知在說些什麼。
等到蘇不語從昏迷中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三個小時之後了。
“不語姐,你總算是醒了,你把我們都給嚇壞了!”曉琳看到蘇不語睜開雙眼,焦急的說道。
蘇不語揉了揉眼睛,努力回想在昏迷之前都發生了什麼。
“水,我要水……”蘇不語一邊說着,一邊乾咳了幾聲,曉琳聽到,急忙從桌子上拿起杯子,讓蘇不語喝水。
蘇不語喝了幾杯水之後,才終於有精神打量自己所處的病房,讓她沒想到的是,顧秦深竟然也在這裡。
“秦深?你怎麼也在這裡?”蘇不語稍顯驚愕的看着顧秦深,顯然對他的出現十分意外。
顧秦深的心裡閃過一絲不悅,這個女人,在自己出事的時候竟然第一件事沒有想到給自己打電話,反而是由自己派來的保鏢告知自己她昏迷的事情。
這個女人,眼裡到底還有沒有自己?如果自己不能護她周全的話,當初又何必要娶她?不就是想憑藉自己的力量來保護她嗎?
這個蠢女人!
顧秦深無奈的搖了搖頭,揮手讓曉琳先出去,然而對着蘇不語冷冷道:“你不知道自己花粉過敏嗎?”
蘇不語懵懂的點頭,“我當然知道自己對花粉過敏,可是這跟我昏迷有什麼關係?難道說……”
蘇不語說到這裡心裡突然一驚,想起前幾日的時候,自己纔剛剛跟曉琳說過自己對花粉過敏,怎麼會這麼巧,自己這麼快就因爲花粉過敏住進了醫院?
“醫生說,在你的臉上發現了大量的花粉殘留,這一次算你命大,如果花粉量再多一點的話,你可能就會有生命危險了。”
顧秦深見蘇不語知道自己對花粉過敏,並不是誤用化妝品導致的過敏,心裡才稍稍放心,但是很快,心裡又是一緊。
如果蘇不語對這方面很小心的話,那她這一次的過敏,就很有可能是遭人設計的。
“在你昏迷的這段時間,我找人查過了,那些花粉殘餘來自你的粉餅,應該是有人趁你不在的時候,偷偷換了你的東西。”
顧秦深緩緩道,還準備說些什麼的時候,簡晨敲門進來,說是與公司談合約的德國代表已經下飛機了,正準備來公司。
顧秦深看了一眼還躺在病牀上的蘇不語,語氣有些無奈,“你代表我去跟他們談判吧。”
簡晨一愣,臉上露出了無奈的神情,“這……這不太好吧,顧總,他們指名要跟您談判。”
蘇不語看着一臉爲難的簡晨,嚥了一口口水,怯怯的對顧秦深道:“秦深,其實我已經好多了,要不然你還是先去忙公事吧。你要是不放心的話,給佳人打個電話,讓她來照顧我就可以了。”
說完之後,還不忘附上一個特別得體的笑容。
顧秦深無奈地看了一眼這個剛剛從昏迷中清醒過來的女人,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剛纔的處境有多危險?竟然現在就想着趕自己走!
“顧總,我已經跟佳人小姐聯繫過了,她現在正在往醫院趕,相信很快就會到了。”
簡晨心裡暗暗捏了一把汗,畢竟跟德方的這個合約對於公司的進一步發展有着極爲重要的意義,所以即便是要得罪老闆,也必須讓老闆跟自己回公司。
“那我等佳人來了之後再走。”
顧秦深淡淡的看了簡晨一眼,目光並未在他身上有所逗留,而是直直的看着蘇不語,看得蘇不語臉上一陣面紅耳赤。
好在佳人的速度夠快,十分鐘之後,氣喘吁吁的佳人就出現在了蘇不語的病房門口。
“不語,你怎麼樣,還好嗎?”佳人一聽說蘇不語暈倒,立即定了最早的一班航班從橫店趕來,謝天謝地,好在她剛下飛機就聽說了蘇不語已經清醒的消息。
饒是這樣,她一路上還是闖了三個紅燈忘記打轉向燈兩次逆行了一次,估計一年的交通分都一次性全用完了。
蘇不語跟佳人目送顧秦深和簡晨離開,好不容易等這兩大冰山走了,蘇不語和佳人才相視一笑,露出了輕鬆的表情。
可是幾秒鐘之後,佳人的臉色就一變,急吼吼的坐在了蘇不語的病牀前。
“你說你怎麼回事,怎麼會花粉過敏的?我記得你的化妝品裡就沒有含花粉的,是不是被人動了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