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在嗎?”霓裳側頭看向緊閉的房門,眉心微不可見的蹙起。
“王爺午時剛過便帶着風邪出了王府!”雲清低首斂眉回答。
“去了哪裡?”
“這…屬下不知!”雲清遲疑片刻,眼中的慌亂之色一閃而過。
“是不知還是不願說?”霓裳擡眸望去,有種震懾人心的力量,迫的剛剛起身的雲清單膝跪地“王爺領着風邪說是要去“月水閣”。”
月水閣?他現在竟討厭她到如此地步了嗎?寧願紅塵買笑也不願再多看她一眼了嗎?原來這就是所謂的結髮爲夫妻,恩愛兩不疑嗎?真是可悲,又可嘆!
“說不定王爺是去“月水閣”應酬別的王孫子弟呢!王爺對小姐的心,初綠看的最是明白了,嗯!……絕對是這樣!”似要決心說服霓裳與自己般,說完還使勁地點了點頭。
霓裳卻是面無表情,一路無語的回了“挽月居”。
夕陽西下,有清冷的月光從樹梢探出棱角,照亮了這一室淒涼。女子輕紗覆面,許久未見她這般打扮的初綠驚道“是宮主召喚小姐了嗎?”
“沒有,我出去看看!”語畢,輕點腳尖,曳地而飛,瞬間便融於這一片暗沉的夜色中………
“喲!這不是蝶舞姑娘嗎?許久未見了,“月水閣”裡的客人都快把這後院給翻過來了,今兒您總算來了,怕是您再不來,這“月水閣”也甭想再開下去了!”開口的女子一襲燙金色長裙,鬢間斜插着一朵粉色牡丹,美豔卻不失方寸,這便是“月水閣”名義上的老闆水無雙,三十左右,舉手投足間自有一股成熟的嫵媚與風情。
“我今天登臺,麻煩無雙姐安排一下!”霓裳屈身朝女子行了一禮。
“這可是求之不得,我立馬去準備!”說完便興奮地朝室外走了去。
花雨飛揚,女子輕紗覆面手攀青綾凌空飛來,青綾直甩便凌空鋪就了一條帛紗路,曳地而飛,女子穩穩踏上帛紗翩翩起舞,輕踮腳尖,急速飛旋,旋起的裙袍如鮮花綻放層層生姿。肩臂上的蝴蝶翩然而動,伴隨着紛紛而落的花瓣栩栩如生……
臺下的看客早已看花了眼,連一開始激動的叫喊聲都停了下來,生怕錯過了這一分一秒如臨仙境的時刻。
少頃,舞畢,方聞一片雷鳴般的掌聲與叫喊聲。
“蝶舞姑娘果真不愧爲京城第一名伶。”
衆人循聲望去,便見一絳紫色衣袍的年輕男子,懷抱一女子不盡魅惑的說道。玉冠束髮,俊美非凡。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霓裳一登場便見到的宮殘修,他淺嘗美酒卻依舊不忘與身邊的女子調笑嬉戲,惹的一衆看客不無側目,也讓霓裳看的心更涼了幾分。
“蝶舞姑娘舞姿絕豔,不知在下是否有這個榮幸相邀一陪?”宮殘修放下懷中的女子起身朝臺邊走去。
臺下一片抽氣聲,誰都知道蝶舞姑娘只跳舞,別的一概不奉陪,卻不知道這紫衣男子何來的勇氣?
“公子說笑了,我們蝶舞姑娘只獻藝不負責陪客的,公子若是賞臉,無雙這就讓沁竹下來作陪。”水無雙也不是個沒眼力的,一見這公子便覺得非富即貴,也不能胡亂得罪了。所以忙搬出了花魁沁竹,希望可以打消這位人物要蝶舞作陪的心思。
“一千兩!若是姑娘肯作陪片刻,這一千兩便是姑娘的了!”十張整齊的票契疊放在桌子上的一角,引得一衆人驚呼不已!一千兩!足夠一戶普通人家幾十年甚至一輩子的花銷了,這人竟然爲買紅顏笑,不惜重金相送,只是不知這人是何身份竟然出手如此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