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擡頭一看,是brice。
這兩天我都沒看到他,今天的他一身淺咖色西服,整個人顯得精神而帥氣,他微笑地看着我,微彎着腰,手卻伸向了我。
出於禮貌我站起身來,這樣的場合我要是拒絕和他跳舞就是太不禮貌了,我把手遞給了他,他輕握住了我的手,另一隻手搭在我的腰上,帶着我滑進了舞池。
“簡,你今天美極了,“brice笑道讚道。
“你今天也非常帥,“我笑着回道。
brice很幽默風趣,和他在一起給人的感覺很放鬆,而且永遠也不用擔心沒有話題可以聊,隨意聊的話題也能讓人心情很愉悅。
舞跳到一半,brice拉着我來到了露臺,我們是在十樓,樓下的街景盡收眼底。
“簡,你喜歡這樣的聚會嗎?“brice問我。
我搖了搖頭:“不喜歡”。
“我也不喜歡,簡,你看那裡,”brice伸手指了指不遠處一片燈火集中的燦爛之地:“簡,那裡是巴黎晚上最美的地方,來了巴黎一定要去那裡看看,我們現在就去吧?“
“現在去?“我轉頭往身後的舞池看了一眼,正好看到emma和柯望城相擁着仍在跳舞,兩人好像仍在聊着,emma的兩隻手臂已全勾在了柯望城的肩上,兩人的身體幾乎緊貼着,看上去異常親密。
“你別亂走,更別一個人單獨活動,跟着我就行了,“這個男人剛纔對我說這話時我還小感動了一下,原來只是自己誤解了。
我還以爲他是想要保護我的安全,實際他的意思應該是讓我別出醜給他丟臉,這會兒他應該早忘了還帶了我這麼個人一起來吧。
“簡,你不用擔心,那裡距離這裡很近,我們出去走一圈回來這個聚會也不會馬上結束的,“brice笑道。
brice之邀請過我兩次說要帶我看看巴黎,一次被柯望城拒絕了,一次被我自己拒絕了,過一過二不過三嘛,現在brice再次邀請,我也不想拂了他的意。
今天這個聚會對我來說意義並不大,就是巴黎時尚界的一些人士的普通聚會,柯望城帶我來參加可能就是讓我見識一下場面,但我並不喜歡這樣的場合,而且大多都是外國人,雖然大部分人說的都是英文,但我聽多了就覺得累了,還不如出去看看夜景呢。
我接受了brice的建議,跟着他一起出了酒會的大廳,來到了電梯口。
看到電梯門打開,我剛邁步走進去,突然一隻手伸過來一把抓住我的手,動作一點也不溫柔地一把將我拉出了電梯。
我轉頭一看竟是柯望城。
他陰沉着臉,渾身上下好像罩着一層冷氣,說話的語氣更是冰冷:“我剛纔跟你說的話你都忘了嗎?”
擁着emma一副笑面春風,怎麼對我就變成了橫眉冷對了?他居然還提剛纔對我說的話,如果我要聽他的話一直跟着他,那他跟美女親親我我,我豈不就是個大燈泡嗎?
我冷冷地看着他:”恐怕忘了說過什麼話的人是你吧,你有你的正事要做,我不影響你,我要出去透透氣,你也別干涉我,“我說完用力甩開了他的手。
他卻再次伸過手來抓住了我,不過這次他抓住的不是我的手腕,而是緊握住了我的手,我想要掙開,他卻加緊了力道。
他轉過頭對站在旁邊有些不明所以的brice說了一句話,brice的臉色微變了一下,他回了柯望城一句,然後眼神有些異樣地看了我一眼之後轉身返回進了酒會的大廳。
他們說的法語,我聽不懂,不過看到brice剛纔的臉色,猜也能猜出柯望城肯定說了不好聽的話。
“柯望城,你對brice說了什麼?是我想看巴黎的夜景,請他帶我去的,”我怒目看向柯望城。
brice對我一直挺熱心,我不可不想連累他。
“柯,發生了什麼事?你怎麼突然走開了?”
emma的聲音突然響起,我和柯望城同時轉頭看向了她。
“簡,你也在這裡,發生什麼事了嗎?”emma問我時,視線落在了柯望城緊握着我的手上。
我下意識地想要掙開他的手,可是柯望城卻仍緊握着沒放。
“我們有點事,先離開了,”柯望城拉着我邁步走進了仍開着門的電梯裡。
“柯,你不是要見victor嗎?再過幾分鐘他就到了,你怎麼反而要離開了?”emma的臉上露出不置信的神情。
我聽了心下也是一驚,世人皆知的victor,他的名氣可在比爾蓋茨之上,今天居然有這樣的人物出現,看樣子這個酒會的格局真不低。
但柯望城卻淡淡地說了句:“我現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說完他瞥了我一眼,伸手按下了關門鍵。
門關上的剎那,我看到emma僵立在那裡,失望的神情裡好像還有一抹受傷。
電梯下行時,我瞅了一眼柯望城,他仍陰沉着臉,好像在生氣,聽剛纔他和emma的對話惹他生氣的人應該不是emma,那到底是誰又惹到他了?
連victor都不要見了,這個男人怎麼脾氣一上來也做不到自控了?
送我們來的那輛黑色賓利並沒有離開,仍繼續爲我們服務送我們回酒店,坐進車裡,柯望城仍緊握着我的手沒鬆開,我甩了兩下還是沒掙開。
“柯望城,現在你可以鬆開我了,”我冷冷地看向他。
他卻根本不理睬我,眼睛看着車前方,臉色比剛纔還要陰沉。
“柯望城,我不是你的奴隸,我有人身自由,你沒有權利干涉我,誰惹你不高興了你找誰去,別又甩臉色給我看,我不是你的出氣桶,”我生氣道。
這個男人又不知道爲了什麼事不開心了,你不開心幹嘛板着臉給我看?我的心裡也很不爽。
他側過頭看向了我,雙脣緊抿着好像在剋制着怒火,盯着的我眼神有點嚇人。
我別過頭去不看他,已經領教過他的發怒,還是別再惹他了,我在心裡對自己說了一句,然後閉口不再說話。
車開到酒店門口,下了車柯望城還是沒鬆開我的手,直到進了房間他才鬆開了我,但他鬆開的動作簡直就像是無比嫌棄我一樣把我的手甩開的。
我的火氣一下冒了上來,不過還沒等我發作,柯望城已轉身進了他的房間並用力地關上了房門。
我對着空氣吹了口氣,把沒發作成功的火氣壓了下去,我看到客廳的沙發上放着一個大的拎袋,我打開一看是我在chanel專櫃店裡換下的我的一身衣服,應該是柯望城通知人送回到酒店來的。
我拎起拎袋走進自己的房間,進了房間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身上的一套行頭換了下來,然後洗了澡換上了自己的衣服。
雖然心裡不爽快,不過我知道我穿的這套行頭價格不菲,我還是把禮服疊好,然後清空了剛纔的那個大拎袋,把那雙銀色皮鞋和禮服放了進去,然後出了房間,來到柯望城房間門口敲了敲門。
“進來,“柯望城的聲音有些低沉。
我推開門看到柯望城正好從浴室裡走出來,身上穿了一件家居服,領口大敞着,我頓覺有些尷尬,站在門口我把拎袋放在他房間裡的地毯上。
“戲已經演完了,行頭歸還給你,“說完我伸手準備關門離開。
“chanel從不出租衣服,更不會回收已穿的衣服,“柯望城冷冷地甩給我一句。
我壓着心頭的火也冷着聲回了他一句:“你願意怎麼處理那就是你的事了,“我氣憤地關上了他的房門。
“就當獎品給你了,你可以再拿去賣了,換成錢然後多請些人吃飯,“柯望城拉開房門,拎起拎袋扔到我腳旁邊。
我強壓着的怒火瞬間被點燃爆炸:“柯望城,你是不是拿踐踏別人的尊嚴當成樂趣了?你自以爲自己高高在上就很了不起了嗎?我告訴你別把自己太當回事,在我簡若男的眼裡,你就是個垃圾,這個世界如果少了你這樣的人,一點會乾淨很多!“
我擡腿跨過拎袋,回到我的房間,狠狠地甩上了門。
但下一秒,柯望城卻嘩地拉開當中的移門,走過來一把拽住我然後將我整個人甩到了他的牀上。
“柯望城,你發什麼神經!“我大吼起來,並迅速坐起身。
柯望城卻突然壓了過來,直接用他的身體把我壓躺回了牀上。
他兩手撐在我的頭兩側,身體壓着我根本沒法動彈,眼睛緊緊地盯着我,冷沉的眸子裡簇着點點火光,整張臉黑沉的就像是泡飯暴風雨馬上來臨。
我心頭警鈴大起,暴怒失控比醉酒失智更可能傷害人,我若再激怒他,真保不準他會做出像上次醉酒時對我做的事,上次他醉酒我倖免逃脫了,這次我可不一定有這麼幸運了。
“柯望城,你心裡如果有什麼不爽快想要發泄可以有很多種方式,樓下有健身房你可以去跑步機上跑幾個小時,或是找一片空地大聲喊叫都行,把氣撒在我身上,這樣太不像個男人了,“我沉下聲道。
“你這個愚蠢的女人,“這句話柯望城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說完他突然俯下頭吻住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