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青青美眸之中流露出來焦急的神色,但是不敢輕易發出聲響打破這份平靜,生怕竟然那頭靈獸,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趙九歌抿嘴沒有說話,只是仔細打量着那頭靈獸,通體灰色,呈現牛狀卻並沒有牛角,而且蹄子上天生就蘊含着坐紋,顯然這頭靈獸已經能夠領會天地大道,實力絕對起碼有着道元境修爲,同等境界的靈獸絕對是比人類修士要強勢幾分,更何況能夠給他帶來幾分壓迫感,那麼實力絕對不是表面這樣。
根據之前圖冊記載,這分明是一頭血脈渾厚的踏雲獸,踏雲獸品種稀少,沒想到在這無盡海域竟然能夠碰到。
一頭道元境的靈獸就已經能夠帶來不小的麻煩了,更何況還是一頭血脈不凡的靈獸,趙九歌一瞬間都不敢輕舉妄動起來,而且最重要的是那盞壽元燈已經通體散發出光暈,顯現出白長水應該就在這裡,可是此地除了一頭這個靈獸,在沒有別的異樣。
隨即趙九歌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白青青,看向了那盞壽元燈,詢問爲何沒有他父親的蹤影,是否這個壽元燈壓根就是有問題的。
當看到白青青搖頭表示壽元燈沒有問題的時候,趙九歌不在去詢問,反而沉默了起來,沒多久,就緊抿着嘴脣,在心中做出來一個決定。
在白青青和白長山的緊張注視下,趙九歌竟然緩緩而出,走向了那頭不知深淺的踏雲獸,要知道越是那些修爲龐大的靈獸,越是不喜歡幻化人形,因爲那樣無異於會削弱他們的實力。
這一次趙九歌的動靜明顯大了許多,可是那頭踏雲獸,依舊是那副慵懶的樣子眼皮都不擡一下,看都沒有看趙九歌一眼。
這讓趙九歌有一種口乾舌燥的感覺,心中越發的確定這頭踏雲獸的不尋常,然後聲音恭敬的開口說道,“前輩,我等無意打擾,只是家中有一長輩被困在這裡,不知道前輩能否告知一二。”
按照以往的經驗,面對這種存在,還是直接省去試探的功夫,直接沒有任何隱瞞也許會好的多,免得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聽到趙九歌的聲音,這個時候那頭一直似乎在熟睡的踏雲獸,終於睜開了眼皮,但是神態依舊是那樣漫不經心,看了一眼趙九歌,似乎是在打量着趙九歌。
很快,這頭踏雲獸不在打量趙九歌,而趙九歌正鬆了一口氣的時候,聽到這頭踏雲獸直接口吐人言,然後緩緩說道,“這裡確實被困了一個人,我來的時候就發現了。”
踏雲獸一開口,原本沉悶壓抑的氣憤,似乎一下就有些鬆動,畢竟能夠溝通交流最好,就怕那種性情古怪的,一上來就是咄咄逼人。
“那前輩能否告知一二人在哪裡,爲何我們明明感受到了在此地,卻是沒有任何發現。”
見到這頭踏雲獸似乎比較好說話,白青青立馬也開口詢問道,眼看就要和自己父親見面,白青青自然是內心有些激動。
這一次,踏雲獸竟然有些沉默,沉默之後又緩緩開口,似乎不太想多說話。
“被困在秘境之中,秘境裡面被大陣隔絕,因爲沒有蘊含靈力,所以哪怕秘境之中沒有特別大的危險,但是時間久了沒了靈氣的補充,自然也是隻能等死,你們要去救人就自己進去,不要在打擾我休息。”
這一次這頭踏雲獸說話的聲音有些不耐煩起來,不過話音落下之後,直接輕擡了一下蹄子,一道青色靈光激射而出,直接轟擊向附近一個不起眼的泥潭,頓時爆發出不一樣的場景起來。
當表面的僞裝被破壞掉的時候,立刻暴露出陣眼以及陣法的存在,顯然,當年白長水就是在這裡不知不覺着了道,然後一困就是被困了這麼久。
白青青還想開口詢問這頭踏雲獸什麼,但是立刻被趙九歌阻攔了下來,人家既然已經有些不耐煩了,何必還要去打擾人家,再說了這頭踏雲獸已經做的夠多了。
帶着白青青和白長水來到那險地附近,三個人都有些沉默下來,既然要救人,那麼自然得有人進去,而白長水當年有着道元境的修爲,這險地既然能夠困住白長水,那麼困住他們自然也是沒有什麼多大的問題。
“我先進去看看情況。”白青青當仁不讓的開口,不管裡面能否有什麼危險,作爲白長水的女兒,她必須去面對這些未知的危險。
白長山在一邊沒有開口,並不是他不想救自己大哥,而是他實力最差,弄不好幫倒忙,反而得不償失。
趙九歌笑了笑,示意他們不用爭,然後輕聲說道,“我去吧,你們去了沒多大用,既然能夠困住伯父這麼久,裡面自然肯定還是有着特別之處,正好我去看看情況,大危險肯定是沒有的,實在不行我就用蠻力看能不能夠破陣。”
“那我們一起進去?”白青青還是有些不放心,本來這些都是家事,讓趙九歌幫忙他就已經夠過意不去了,何況還要人家以身涉險。
“你去了也沒有多大作用,而且你還有別的作用,記住了,如果我一個月還沒有出來,那就證明我也被困住了,到時候你就出清風海峽,到無盡海域的內海找到遠航商會的總部,你報我的名字就會見到一個紫霞的女人,到時候你就說我被困,讓她來救我。”
爲了預防萬一,趙九歌不得不如此,畢竟他在無盡海域只認識紫霞仙子這麼一位大乘境界,真要被困住自然得找人救他,要不然一直被困在這裡那還得了?
看着趙九歌凝重的神色,白青青重重的點了點頭,示意自己記住了,至於這個紫霞仙子是誰,和趙九歌什麼關係,白青青識趣的沒有多問一個字,有時候聰明的女人做起事來,無疑會事半功倍。
“那你小心點。”白青青美眸,盯着趙九歌,笑了笑,囑託着安危。
趙九歌灑脫一笑,沒有多說什麼,直接手提着‘止戈’,看着那陣眼,然後直接自己身處陣法之中,進入到其中。
陣陣靈光浮現,盪漾出波瀾,隨後一個扭曲,很快趙九歌的身影消失不見,只剩下白青青和白長山,兩人帶着緊張擔憂的神色等待着。
至於不遠處的那頭踏雲獸,更是直接閉上了眸子,懶得理會他們,看到這種狀況,白青青心裡有些詫異,也有些慶幸,幸虧這頭踏雲獸沒有找他們麻煩,畢竟看到這個踏雲獸的態度,顯然不屑把他們放在眼裡,那麼只能證明,這頭踏雲獸強大的可怕。
踏入陣法之中,趙九歌只感覺周圍空間一陣扭曲,自己就已經身臨其境,來到了困住白長水的秘境。
當週圍銀色的光芒退去,四周陷入了一片黑暗,漆黑如墨,對於這陌生的場景,趙九歌沒有輕舉妄動,而是釋放出神識,察覺到了這片秘境之中的大致情況,心中已經稍微有些譜。
既然有着陣眼的存在,那麼就說明這險地不是天生蘊含的,而是後天被人佈置在這裡的,猶如陷阱一般。
而趙九歌猜測,應該多半是龍陽宮方面搞的鬼,畢竟當初龍陽宮可是花了大手筆,想要滅掉碧海宮,解決掉這段世仇。
後天佈置的這些險地秘境,和那種天然行程的,無疑有着很大的區別,最起碼厲害程度就有着很大的差距。
秘境之中,也許對神識有着一定的隔絕,所以沒有談查到任何一點有用的東西,彷彿一切都是這種無盡的黑暗。
趙九歌想着這樣始終不是個事,於是緩緩的朝着四周走動,繼續深入,甚至在心中想到,要是自己出不來,那頭神秘的踏雲獸會不會出手相救。
之前僅僅只是流露那麼一小手,趙九歌就知道這頭踏雲獸絕對不凡,畢竟那種陣勢以及對於道的精髓掌握,都可以窺探一二,說白了那頭踏雲獸無非就是懶而已,要不然自己壓根不用進來,那頭踏雲獸就能輕而易舉的破陣。
只是雙方非親非故,人家肯指點一二就很不錯了,要不然他們光是在這裡找尋陣眼恐怕都得尋找半天。
周圍漆黑的環境,讓趙九歌一種錯覺,覺得自己與世隔絕一般,天地彷彿都已經不復存在。
只是這種情況並沒有持續多久,過了半個時辰,黑暗開始退去,白色的荒涼散發而出,最終黑暗全部顯然,周圍一切一目瞭然。
對於這種變化,趙九歌有些沒有頭緒,看着周圍空蕩蕩的一切,也沒有任何發現,所以乾脆原地停下來思索起來。
一般而言,任何陣法手段,絕對有着破解的地方,任何事情都有一線生機,所以哪怕再厲害的陣法手段,只要找對了方法,都會有着破解手段。
對於陣法,趙九歌並不是十分擅長,陣法的研究階段還是停留在當年身處玄天劍門的時候,所以面對這種變幻,趙九歌也只能束手無策,心裡想着眼下先找到白青青的父親再說。
當趙九歌準備動身,沒有頭緒繼續前往深處的時候,周圍再一次變化,讓趙九歌打消了這個念頭,情況和之前一樣,再一次的出現。
白色光芒退去,只不過這一次周圍換成的場景,是一片落日的黃色,這種相同的情況發生,讓趙九歌似乎摸到了一點頭緒,莫非數個時辰,這其中就發生一變化?
爲了證明一下,趙九歌直接在原地停留,果然,當數個時辰過去,黃色光芒退去,整個場景變成了紫色,雖然暫時搞清楚了一點狀況,但是這種變化依舊讓趙九歌不明就裡。
只是當下一次出現變幻的時候,趙九歌已經對此見怪不怪,但是神情陡然一變,因爲隨着這一次場景的變幻,四周呈現藍色場景,趙九歌的神識感應到了一道身影。
那道身影是誰不知道,但是趙九歌猜測多半是白長水,畢竟這秘境之中,除了趙九歌恐怕也只有白青青的父親了。
一時間,趙九歌也不顧忌周圍的變化,直接朝着神識中發現的那道身影方向趕去,因爲不抓緊時間,恐怕等數個時辰一到,出現變化的時候,那道身影就會不知道跑哪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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