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情況,胡三太奶親尊來了?
本來以爲來的只是個胡千怡的姐姐妹妹什麼的,沒想到這尊大神親自來了。
一個看起來很和藹的老奶奶走進了御瑾茶館,看起來倒是人畜無害,如果不是葉馨珺親口承認的話,壓根都不會跟供奉的胡三太奶聯繫在一起。
“太奶!”胡千怡第一個驚呼出聲,估計她也想不到胡三太奶會親自來吧。
胡三太奶頷了頷首,目光轉向我和葉馨珺,我瞬間一身冷汗,即便胡三太奶身上沒有什麼壓迫,但還是忍不住害怕。
胡三太奶活了多久,我才活了多久?在牛頭馬面眼裡,我就是個“小娃娃”而已啊。
我也只好勉強笑了笑,不敢言語。
“倒是麻煩兩位姑娘幫我們家千怡了。”胡三太奶開口了,臉上依舊慈祥,看目光跟看晚輩是一模一樣的。
“沒有,千怡姑娘如此聰慧,是我們的榮幸。”我連忙搖頭客套道。
見我一副拘束的樣子,胡三太奶倒也沒接話茬,而是把目光轉向了胡千怡:“千怡,鬧夠了就回去吧。”
“可是太奶,祝思菱不魂飛魄散,我不甘心!”胡千怡秀氣的眉毛擰到了一塊,盯住祝思菱不甘心道。
“這樣啊,蘇姑娘。”胡三太奶突然喊我,我幾乎嚇一跳:“怎麼了太奶?”
胡三太奶接着說道:“以你的本事,殺一個厲鬼不在話下吧?”
胡三太奶這是...何意?祝思菱在一旁。低着頭,長長的青絲遮住了臉龐。
突然間,祝思菱猛地擡頭,嘴角邊劃過一抹不知何意的笑容,隨即一股腥甜的味道爆裂開來,祝思菱整個靈體都裂開來,四分五裂的慘狀讓我瞬間矇住了,她這是...自爆了?
這時候,沾上祝思菱血液的一個花瓶散發出了詭異的紅光,裂痕千變萬化,竟然變成了祝思菱的臉,看得我毛骨悚然,伸出手就想把這個花瓶碎掉。
一剎那,茶館周圍的燈和蠟燭竟然全部滅掉,我一下子陷入了黑暗之中,喊了幾聲卻沒有迴應,倒是前方的花瓶一直在釋放着詭異的紅光。
“祝姑娘,祝姑娘?”我顫聲呼喚道,隨着我的聲音落下,花瓶竟然就這麼碎掉了,我大驚,正要後退,從碎片之間伸出來一隻手,死死的掐住了我的脖頸,就要往地下拉去。
我一瞬間只覺得一點氣都喘不過來,怪不得祝思菱說,拼了她這個厲鬼之身,也能使胡千怡重傷。
只聽見“叮”的一聲,掐着我的手臂竟然鬆開了,地面上躺着一個銀簪,我連忙擡頭,把手中已經攥溼了的銅錢猛的一扔,手臂吃痛縮了回去,剎那間消失不見了。
連連呼吸了好幾口氣之後,便見葉馨珺散着青絲,長髮上的銀簪估計就是爲了救我而扔出去的那個。
我再一回頭,胡三太奶和胡千怡竟然一丁點影響都沒有受到,我下意識的拿起旁邊的一個銅鏡,見自己脖頸上赫然一道青紫的痕跡,估計就是剛纔在幻境裡被掐出來的。
“太奶爲何要親尊來臨呢?”葉馨珺突然問道,她好歹也是做過孟婆的人,面對胡三太奶倒是沒有我那麼慫。
“千怡捅出這麼大簍子,當我不知道?她年紀本來就小,命令動物的能力本來就弱,失控是很正常的事情。”胡三太奶倒也不惱怒,反倒耐心給我們解釋了起來。
見胡三太奶一副如此好相處的樣子,我也壯了壯膽子,問胡千怡道:“千怡姑娘,祝思菱殺得動物,應該不是狐狸吧?”
“不是,是一隻貓。”胡千怡絞着衣袖,不情願的回答道。
這已經算是越界了,估計胡千怡回去也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
那也可以解釋爲什麼祝思菱沒有虐待過狐狸反倒被胡千怡追殺的事情了,雖然是祝思菱有錯在先,但是胡千怡算是犯了規矩了。
“千怡,回狐族吧?”胡三太奶看我們兩人不言語了,問胡千怡道。
胡千怡應該也明白自己這次犯的錯有多大了,不情願的頷首,和胡三太奶一起消失在門外的熒光之中。
胡三太奶一走,我就靠在了椅背上,長呼一口氣:“沒想到是胡三太奶親自來,這驚嚇可不小。”
“如果不是胡三太奶親尊來的話,估計胡千怡還勸不回去呢。”葉馨珺道。
這下,神都城的動物風波算是徹底平息了,祝思菱和祝思遠倒是死有餘辜了。
這幾天,神都城的動物一直在減少,這其實很正常,我沒放在心上,可把官府嚇壞了,他們也經不起這樣的折騰了。
“蘇姑娘,蘇姑娘!”是姜婧瑤的聲音。
“怎麼了姜姑娘?”我回眸看向快速朝我跑來的姜婧瑤,問道。
“是這樣的,這幾天的動物一直在減少,不會出什麼事吧?”姜婧瑤拉住我的手,憂心忡忡道。
我有點忍俊不禁:“姜姑娘,動物的事情已經在前幾天晚上被御瑾茶館解決了,動物消失了證明神都城在恢復正常,不用這麼愁眉苦臉的。”
倒是忘了給官府通知一聲了,姜婧瑤如釋重負的鬆開我的手,也不知道姜婧瑤爲了這個事情,忙活了多少天,這也算是我的疏忽了。
姜婧瑤面露喜色:“那我快些去給大老爺說,官府上上下下也能休息一會了。”
我頷首:“去吧。”
看着姜婧瑤遠去的背影,我轉身接着在大街上閒逛。
不對,有人在盯着我。
我連忙四周環顧,一個黑影轉瞬即逝,剛纔應該就是他在看着我,我剛想追上去,又停下了,算了,又不知道他往哪去了。
好不容易解決了胡千怡的事情,還是好好休息一下吧。
一條陰森幽暗的小巷子裡,一個黑衣人站在了青石板上,由於昨晚大霧的原因,牆壁上還在不斷的滑落水珠,黑衣人毫不在意周圍髒亂的環境,確定周圍真的沒有人之後,展開了手中的紙。
一刻鐘之後,黑衣人把紙疊好,抓起旁邊的信鴿,往它的腳上栓上了紙條,手一鬆,信鴿揮動着翅膀,飛走了。
黑衣人把帽子和袍子摘下來,裝作普通人一樣的融入了人海之中。
我走在路上,總是覺得有一種被針扎一樣的目光盯着我,我忍不住四處查看,可是人海茫茫,也看不出什麼來。
還是快點回去御瑾茶館吧,我扯了扯衣袖,加快了腳步。
一個黑暗陰森的洞穴,一隻白的扎眼的信鴿飛了進去,一個同樣披着黑袍子的人站起來,抓住信鴿,從它的腳上取下紙條。
人看完紙條之後,不由得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哈,好,真是太好了!”
一雙血紅的眸子從黑色的布料下露出來:“還是被我先發現了呢,素心蓮......這可是個絕妙之物啊......”
與此同時,我快步的走在路上,全然不知自己已經被人盯上了。
《御瑾心語》【思千盡】(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