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的嬋娟被烏雲遮了起來，神都城黑的伸手不見五指。
我和葉馨珺也沒穿什麼夜行衣之類的，主要是如果真的和萬膳齋的老闆打起來，夜行衣反倒會麻煩不少。
藉着點點的燈籠光芒，外加萬膳齋和御瑾茶館本來就不是多遠的距離，不多時就來到了萬膳齋前。
爲了方便潛入萬膳齋，官府給沒有宵禁的神都城額外加了宵禁，街上也就幾個知情的官府人員巡邏，沒什麼閒雜人士。
葉馨珺的指尖隨着她口中的咒語升起熒光，是光影術。
幻化成光影的我們兩人倒也不怎麼擔心其它人會看見我們，但是如果遇見同行的話還是會識破出來的，保險起見，我們還是偷偷摸摸的潛入了萬膳齋後面的廚房。
祛寒嬌耳湯的生意這麼好，自然要每天進貨咯。
不多時我們就看見了老闆，他手中拎着兩個**袋，把麻袋放下了之後，他解開麻袋，我和葉馨珺對視一眼，從窗戶跳了進去。
老闆絲毫沒有發現我們，至少十有八九幕後人不是他。
“啊——你們.....”老闆眼睜睜的看着兩個大活人憑空出現在他面前，不由得嚇得失聲尖叫起來，我眼疾手快的捂住了老闆的嘴。
經過一番折騰，老闆被我們結結實實的綁了起來，扔到了角落裡。
我抹了抹頭上的汗，初夏的天氣已經有些炎熱了，這麼忙活一陣，倒是蠻熱的。
“說吧，你的人肉哪裡來的？”我露出一個很可怕的笑容，威迫道。
“冤枉，我買來的都是豬肉啊，哪裡來的人肉啊？”老闆看我們知道這個事情，臉上劃過一絲驚訝，但很快又否認下來。
葉馨珺衝我使了個眼色，我也沒有接着說話，看着葉馨珺把麻袋輕輕鬆鬆的解開，面不改色的在血淋淋的人肉中找出一根人骨。
“嘖嘖嘖，連骨頭和肉剝離的能力都這麼差，還想着做壞事？”葉馨珺嘲諷道，老闆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冷哼一聲不再言語。
“對了，馨珺，你是怎麼發現的？”我有些好奇，問道。
“每次經過這個萬膳齋，我都會聞到血腥味，還不是動物血，人血和動物血的味道我還是能分辨出來的，做這一行不僅要靠視覺和速度，有的時候嗅覺也很重要。”葉馨珺道。
“我也是抱着試一試的心情拉着你來的，要是真能吃出點什麼，可是我沒想到，這麼輕鬆就找到證據了，這個老闆也真夠傻的。”葉馨珺瞥了一眼綁的結結實實的老闆，口齒伶俐道。
老闆估計被伶牙俐齒的葉馨珺說的怒火中燒：“你們就不怕我喊人嗎？”
我咯咯一笑：“腦子就是不好使啊，這次我們的行動可不是貿然的，外面都是我們的人。”
見老闆死活都不說，我聳聳肩：“馨珺，用那個東西嗎？”
葉馨珺頷首，從袖子裡抖出來一個盒子，是上次用來逼迫祝皓彥的蠱蟲。
見蠱蟲密密麻麻的朝他襲來，老闆縱使膽子再大也嚇得面色煞白：“這這這....難道是蠱術？你們是雲南人？”
“說不說？”我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盯住他的眼睛道。
“說，我說！”老闆的心理防線崩塌下來，尖叫道。
葉馨珺撒了一些鮮血上去，蠱蟲改變了方向，凝聚成一隻大蠱蟲，回到了盒子裡：“希望你不要說謊。”
老闆喘了幾口氣，道：“我叫郭圓凱，萬膳齋是我開的第一家飯館，可惜收入甚微，連底下廚子幫手那些的月銀都付不起了。”
郭圓凱緩緩道來。
一天夜晚，剛剛把那些人勸走之後，郭圓凱愁的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好捲了一些菸草抽了起來，煙霧瀰漫中，他隱約看着旁邊有個人影。
郭圓凱沒有放在心上，而是閉上眼睛想着該怎麼把底下人那些帳結了，畢竟他一貧如洗，能偷的東西也寥寥無幾，小偷來還算是看得起他。
“你想變富嗎？”一個低沉的女聲響起在他的房間裡。
“什麼人？”郭圓凱坐起來，看見了一個披着黑袍子的人。
黑衣人好像沒有聽到他說的話一樣：“你想變的富有嗎？”
“想。”郭圓凱頷首，他做夢都想有大把大把的白銀花。
“我告訴你一個變富的方法吧。”黑衣人得到了他的答案，道。
郭圓凱窮是窮，可不傻，晚上突然有人跑到他屋子裡教他變富，怎麼想怎麼像騙子，郭圓凱立馬拒絕道：“算了，我不信。”
估計早料到郭圓凱是這個反應，黑衣人倒也不惱，拿出一個袋子扔給了郭圓凱，郭圓凱小心翼翼的打開袋子，裡面是白花花的碎銀，雖然碎但是數量可不少，郭圓凱看的眼睛都直了。
“信了嗎？”黑衣人問道。
郭圓凱頷首：“信了信了，請問閣下說的變富之法是何啊？”
“郭老闆只需要把包嬌耳的餡料換成人肉即可。”黑衣人的聲音沒有絲毫波動，很平靜，但把郭圓凱嚇到了。
“不不不，這麼缺德的事情，怎麼能做呢？”一聽包人肉，郭圓凱立馬搖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拒絕道。
黑衣人沒有說話，而是把一個袋子又扔給了郭圓凱：“郭老闆要是不信，試一試即可，我不收你任何費用，那些碎銀算我送你的，把手下人那些月銀付了吧。”
說完，黑衣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跳出了窗戶，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要不是那兩個袋子還好端端的在郭圓凱的手裡，郭圓凱幾乎以爲這只是一場夢。
郭圓凱打開了那個袋子，裡面都是血淋淋的肉塊，最上面甚至還有一根殘缺的手指，郭圓凱的心劇烈的打起鼓來，雖然嘴上說着不可能，還是把這些肉醃洗乾淨，切成了肉餡備用。
總算把那些拖欠的月銀付完了，時值冬天，祛寒嬌耳湯自然成了熱賣物。
郭圓凱爲了掩蓋這個腥味，泊泊的放了不少麻油，加了白菜和一些姜粉末，順便加了料酒，聞起來香氣撲鼻，可是這個骯髒的事實一直刺着郭圓凱的心。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