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池燈光閃耀,動感的音樂直擊心靈,蕭瑟的血液在此刻沸騰起來,叫囂着,跳躍着,一瞬間像是回到那段放浪不羈的青春歲月,那段歲月裡面她是一個被愛情和親情雙雙背叛的孤獨者,在最絕望的時候認識了同樣荒誕不羈的李安然,從此開始放逐人生!
他們經常泡在酒吧裡面徹夜不歸,縱情的跳舞,歡快的喝酒,將所有煩惱拋在腦後,如今想來,倒是很懷念那時候的恣意和簡單,如今長大了,拘束多了,心思也複雜了,做什麼事情都瞻前顧後,於是被人一逼再逼,一想到今天在電梯裡面發生的事情,蕭瑟從未有過那樣狼狽的時候,蕭子規的可怕她算是領教到了,硬碰硬,最後毀滅的只有自己!
那個男人像個惡魔一樣緊緊的纏繞着她,如果是五年前,或許她會選擇跟他同歸於盡,可是如今她身邊的羈絆太多,就算活着充滿了痛苦,她也捨不得死!
燃燒吧,激盪的靈魂!
蕭瑟迷迷糊糊之中落入了一個熟悉的胸膛,耳邊傳來他沉穩有力的心跳,咚咚咚震動她的心靈,喚回了她的生機,她擡起頭,看着他堅毅的下巴,伸手捏了捏,引來沈凡白一個怒瞪!
“你看我敢不敢!”蕭瑟纔不怕他呢,輕巧的跳上t臺,居高臨下的看着衆人,“各位想不想看我跳鋼管舞啊!”
一隻手出現在她的面前!
李安然漸漸退出舞池,站在人羣中膜拜她的美麗,目光癡迷的看着舞池中熱情舞動的女人,這是他心目中的女神,她的美驚心動魄,她的靈魂閃爍着璀璨的光輝,那孤傲的眼神,揚起的嘴角,彷彿她就是一個高高在上的神情,而他願意做她的信徒,祈求她垂憐,哪怕一眼就好!
而蕭瑟在衆人的呼喚下一把撕開了自己長長的裙襬,露出一雙修長勻稱的美腿,踮起腳尖,邁着輕巧的步伐來到鋼管面前,就在她即將起舞的瞬間,沈凡白忽的衝了上去,二話沒說將人攔腰扛上肩頭。
“你還要坐在地上多久,還不快起來!”周圍一大羣人看着,那些人的視線都泛着狼光,他知道那些人在覬覦她的美麗,一想到獨屬於他的風光居然被別人窺探了,沈凡白便怒從心頭起,動作也不由粗魯了許多,蹲下身子一把將她從地上拉入懷中。
突然舞池中的蕭瑟一個踉蹌,整個人跌倒在地,引得衆人一陣抽氣,卻沒人敢上前攙扶,生怕自己伸出手,就會打碎這個美麗的夢!
敢在他面前勾|引男人,當他是死的嗎?
這一吼嚇得那些美人渾身哆嗦,陸煜城拍了拍她們的肩膀,安撫道:“美女們,你們先出去等我一下,我安撫一下這條火龍!”
蕭瑟擡起頭,失神的看着驟然出現的沈凡白,神色有一絲的恍惚。
沈凡白眼睛危險一眯,威脅道:“你敢!”
“你到底在發什麼瘋?”沈凡白的憤怒已經到了頂點,這個女人,這個女人總是有讓聖人發狂的本事。
伸手無意中摸到背後,卻摸到一片冰涼,沈凡白目光驀然睜大,死死的盯着這一片香雪肌膚,咬牙切齒的吼道:“該死的女人,你居然又給我穿露背的!”說着立馬脫下外套將她小小的身軀裹了進去。“那還不快滾!”沈凡白不耐煩的瞪了他一眼。
沈凡白這一舉動立刻引起羣衆的不滿,屏住呼吸等待的鋼管舞就這麼泡湯了,衆人怎麼能甘心,紛紛衝了上去,沈凡白見此,對着人羣之外看好戲的白逸航命令道:“解決掉!”
“鋼管舞!”
沈凡白走到沙發邊,一邊將肩膀上的蕭瑟丟在沙發上,回頭對上那個礙事的傢伙說道:“你怎麼還在這裡?”
是雙叛那。他所認識的蕭瑟從來都是驕傲的,熱情恣意的,像個不屈的戰士,可是此刻的她渾身透露着垂死的氣息,這種感覺讓沈凡白很不舒服!
扭動吧,熱舞的青春!
沈凡白沒有直接扛着蕭瑟離開藍調,而是一腳踹開了他們經常喝酒的包廂門,裡面陸煜城正左擁右抱跟性感美女玩看手相的遊戲,沈凡白一出現,目光凌厲的朝他們一吼:“立刻給我消失!”
“這可由不得你!就想現在,她要飛舞,你也阻止不了!”李安然擡頭看向臺上的蕭瑟,就在他們說話的空當,臺上已經多了一個鋼管。
擡頭一看,對上沈凡白那雙要噴火的眸子,蕭瑟的眉頭皺了皺,白天的事情又回到大腦裡面,牛脾氣也回了家,就見她冷哼一聲,一把扯了身上的外套丟到他的臉上。
“你幹什麼?”沈凡白不悅的看着某人。
“老婆?”李安然冷笑一聲,“你們的婚姻不過是場鬧劇,總會有收場的時候!”
因爲這個世界有她深愛着的人們!
蕭瑟舞得動情,絲毫不知道這舞池中央只剩下她一人獨舞,她本就是這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存在,在最初的最初,那時候還沒有夜店玫瑰的存在,那個風雨飄搖的夜晚,她一身紅裙,發染雨露,紅脣咬着一朵沾露的玫瑰,伴隨着動感的舞曲妖嬈的扭動,那個夜晚最後成爲一個傳說,而今夜傳說再現,依舊是一襲紅裙,她的嘴裡沒有玫瑰花,因爲她本身就是一朵絕豔的玫瑰!
說完,宛若君王一般扛着他的王妃閃人!
蕭瑟聲音一出,立刻引來衆人的附和,一個個興奮的叫囂着,唯有沈凡白自始至終陰沉着臉。
“就算是場鬧劇,只要我不說散場,誰也別妄想結束掉!”沈凡白目光森森的看着面前的李安然,渾身充滿了敵意,只要是覬覦他媳婦的,都是敵人!
一行人乖乖退了出去。
她本就有着一個狂熱奔放的靈魂,只是生活磨損了她的氣焰,此刻將一切拋之腦後,決定做回自己的蕭瑟纔是魅力無雙的夜店玫瑰!
妖嬈的身姿,玲瓏的軀體,妖媚的眼神,動情的舞動,蕭瑟所到之處,周圍的人羣漸漸散開,蕭瑟渾然忘我的舞動着,成爲舞池中一道絢麗的風景!
“露背怎麼了,本小姐我高興!”蕭瑟的手輕輕一腿,腳下輕盈的走了幾步,像是施展凌波微步似的,輕巧的離開了沈凡白的懷中,挑釁的昂着下巴,“別說露背,信不信我還敢當場來段鋼管舞!”
沈凡白蹙着眉頭,眉宇之間染上薄怒,敢情當他是夢啊,這個小女人該打!
蕭瑟跌坐在地上,長長的髮絲遮住了她的臉蛋,她低垂着頭,像個雕塑一樣坐着,心一點點沉入谷底,爲什麼她都這麼狼狽了,也沒人伸出手!難道她這輩子就註定要孤獨到死嗎?
沈凡白冷冷的看了一眼他,並不認同:“她是我老婆,只能屬於我一個人!”
沈凡白被白逸航一個電話叫來,沒想到剛踏進藍調,看到就是這樣一副畫面,他的妻子在一羣虎視眈眈的目光下動情的舞動着,每一個動作都充斥着無盡的惑,沈凡白像是魔怔了一般,呆愣的站在原地,看着聚光燈下的她,眉頭微不可聞的皺了起來!
陸煜城搖搖頭,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踱步朝門口走去,臨走前,不忘回頭叮囑道:“兄弟,別怪我沒提醒你,女人是花,得細心呵護,辣手摧花是要不得滴!”
直到……
李安然從人羣中走出,來到沈凡白麪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副過來人的模樣勸說道:“別想獨佔她,也不要想掩藏住她的美麗,她是一隻枯葉蝶,只有起飛的時候纔是最絢麗的!”而停歇會讓她枯萎!
啪啦一聲,她彷彿聽到胸腔中某個盒子的鎖被打開,那裡關着她最黑暗的一面,一直被她封印起來,卻不曾想心中的惡魔還有被喚醒的一天!黑暗漸漸將她籠罩,蕭瑟想要掙脫,卻始終掙脫不開!
“是真的,不是夢!”蕭瑟低聲呢喃着。
是什麼讓她如此哀傷?
他這麼一吼,愣是將蕭瑟那些傷春悲秋的情緒給吼沒了!
女兒嬌俏的小臉蛋,白小白姚小鑫蘇淺,她們的臉一一在眼前浮現,最後定格在眼前是沈凡白那張殭屍臉!
陸煜城離開,偌大的包廂中就剩下他和蕭瑟兩個人,蕭瑟被摔得眼冒金星,終於緩過神來,怒氣沖天的瞪着這個該死的男人:“沈凡白,你抽什麼瘋,你想摔死我嗎?”
鈺腿一踢,銀色高跟鞋被踢了出來,今天的她穿着一身火色長裙,光着腳原地旋轉,再旋轉,絢麗的像是一朵盛開的玫瑰,更像是一團燃燒的火焰。
蕭瑟不知道自己旋轉了多久,細膩的肌膚在裙襬下若隱若現,她的額頭上漸漸染上晶瑩的汗珠,仰着頭,像是垂死的天鵝一般望着天花板,燈光絢麗,迷亂了她的眼,一雙璀璨晶瑩的眸子被染上了五光十色,漸漸有哀傷的情緒在她的眼裡浮現,一直以爲她都是一個孤獨的舞者,沒有人知道她的內心一直渴望有人陪着她跳到最後,可惜那些人只是匆匆而過。x。
陸煜城微微一愣,視線透過他,停留在剛從沙發上坐起來的蕭瑟身上,一瞬間明白了什麼,曖昧的笑了笑:“呵呵,別生氣,生氣對身體不好,我這就給你挪地兒!”
沈凡白捏着酒杯,仰頭將一杯烈酒灌下肚,目光森森,咬牙切齒的說道:“摔死你?你說對了,現在我真恨不得弄死你!”
一想到這個讓她又愛又恨的男人,蕭瑟的心情沒來由的煩躁,甩甩頭,像是要把他甩出腦海中一樣,至少今天,讓她放鬆一下,不要去想那些惱人的事情!
……
蕭瑟被他眼神瞅得渾身哆嗦了一下,心頭怯怯,面上卻還要死撐着,脖子一昂,挑釁道:“有種你就來!”
沈凡白猛的朝蕭瑟逼近:“你以爲我不敢嗎?”兩人的距離只有一釐米不到,他灼熱的氣息噴薄在她嬌嫩的臉蛋上,一瞬間燃燒了她的心。
蕭瑟被這麼一嚇,只覺倍加委屈,伸手抓了個抱枕朝沈凡白的腦門砸去:“混蛋,讓你嚇唬我,讓你嚇唬我,我打死你,我打死你這個混球!看你還敢不敢欺負,敢不敢丟下我,我打死你,打死你!”下午百貨商場遭受的委屈一股腦冒了上來,蕭瑟鼻子一塞,眼眶一紅,居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