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晶看到周小歐眼神變換就知道這老小子心裡合計什麼呢。
不過他也沒解釋,雖然外在條件他接受陸離了,可陸離是不是花架子還得用演技來衡量。
要是吃不了苦,演技差勁,那就如他之前所說的,不會讓他待長的!
他一向雷厲風行,陸離來了全劇組就運轉起來。
搭建場景的搭建場景,攝影的調試機器,道具組準備好道具,一個個變得更加繁忙。
“陸離,你是雪見帶來的人,試鏡什麼的就免了,直接開拍有問題麼?”吳晶意味深長的問道。
“沒問題!”
陸離咧嘴笑了。
他見過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吳晶話一出口他就知道這老小子什麼意思。
想試探我?
來吧!
“沒問題就好!”吳晶也笑着說道。
不管陸離演技怎麼樣,他還是挺喜歡陸離這性格的。
不磨磨唧唧,像個爺們!
他給陸離說了一下接下來的戲,陸離需要登上十多米高的樓梯露臺,整個人披着迷彩服俯臥在上,手裡拿着狙擊搶瞄準倉庫。
這一幕的鏡頭都是陸離的單人鏡頭,剩下的劇情等着之後補拍。
在崇尚個人主義的戰狼中,男主角的演技極爲重要。
陸離接過道具組拿來的狙擊搶嘴裡喃喃道。
“QBU88式5.8mm狙擊步槍,有效射程800m,彈加容量10rbs,5.8mm重彈是不錯的遠程小口徑槍彈,被特種部隊廣泛運用。”
這些信息在他接觸槍的瞬間就出現在腦海,這是多年來形成的習慣,對所有的武器都要了解這樣才能靈活運用。
現場的人都愣住了。
陸離說的太過自然,如數家珍一樣就把這把槍的具體信息說出來了,怎麼能不令人驚訝。
知道這槍性能的人,像吳晶,道具組成員聽陸離說的分毫不差,覺得陸離牛逼。
而不知道這槍性能的人看陸離說的都是他們聽不懂的東西,也覺得陸離牛逼。
陸離把槍拿在手中把玩了一下,有些詫異的問道:“真槍?”
“真槍!”吳晶點頭道。
“沒想到你對這槍還挺熟悉,怎麼,玩過?”
陸離當然玩過,不過這事沒法說,他只是訕笑道:“比較喜歡槍,所以經常收集關於槍的知識。”
“理論派,理論派哈哈。”
“這樣啊。”吳晶點點頭沒多問什麼,他看了一眼陸離的持槍姿勢瞳孔微縮,很快便有回覆正常。
“爲了追求真實性,所以使用的真槍,不過裡面裝的是空包彈。”他隨口解釋道。
接着他便帶陸離來到了具體拍攝的位置。
待一切準備就緒後,他回到導演監視器後觀測着屏幕。
這時,周小歐湊了過來,咂舌道:“老吳,你這招也太狠了吧。”
“嗯?”
“你別跟我裝了,拿把槍給人家就讓人拍戲?你不教那小子怎麼用不是就想讓他出醜麼,別說他只是普通人,就算當過兵也沒用,那可是狙擊搶啊!”
周小歐一副我什麼都知道的樣子,對吳晶擠了擠眼。
吳晶啞然,他剛想說些什麼,楊雪見就氣沖沖的走了過來。
“吳晶導演,你這麼做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她冷着臉,周圍的氣氛都的有點凝滯住了。
女王的名號可不是杜撰出來的,她身上是真的有那股氣場,那股一冷下臉誰看都慌的氣場。
周小歐一看投資者過來了,趕緊把嘴捂住生怕楊雪見聽到他剛纔說的話。
楊雪見瞪了他一眼,沒有理他。
轉眼又看向吳晶。
“吳導,你要是對演員不滿意你可以直說,但我沒想到你這樣的人也會做出這種事,如此低級的手段,我不用聽某些人的大嘴巴也能看出來。”
“哪有讓連開槍都沒有學會的士兵上戰場的?你這不是謀殺麼!”
周小歐衝吳晶挑了挑眉,似乎在說,可不怪我啊!
你自己搞這麼明顯,傻子纔會看不出來呢。
吳晶見兩人這樣,忍不住搖頭苦笑。
這倆人都這樣,估計劇組的其他人也得這麼想,這可有點鬧烏龍了。
“雪見,你先別生氣,事情不是像你們想的那樣。”
吳晶擡頭指着已經做好預備動作的陸離,問道:“你們看他像是不懂槍械的人麼?”
“雙腿成八字形張開,通過雙臂的架設與槍支構成三點支撐,這種方式極爲穩定,可以節省體力對呼吸影響小。”
“這些姿勢我可都沒教過他,是他自己做出來的,而且動作極爲標準宛若教科書一樣。”
兩人聞言同時向高臺看去,陸離正如吳晶所說,他們其實也看不出動作是否標準,但用肉眼看挺像那麼一回事的。
“他怎麼會使用狙擊搶?”楊雪見忍不住喃喃道。
吳晶聞言更加詫異了。
“你作爲他的老闆都不知道?這人你到底從哪裡找來的?不會真去特種兵部隊挖來的吧?”
他剛纔見陸離持槍的時候心裡就動了這個念頭。
持槍的陸離就像是換了一個人,渾身的凌厲都快壓制不住了,那股如刀鋒沖天的氣彷彿要把一切都割裂。
可當陸離站着用搶託頂着右肩膀,左手握住下護木調試瞄準的時候,整個人又變換了一種氣質。
所有的鋒芒都隱匿了起來,如果不看槍管根本察覺不到陸離正在拿槍對準誰。
這種動靜結合更加令人吃驚。
現在吳晶的眼中盡是滿意,他都準備好了,就算陸離沒有演戲的經驗,表現的差勁他也不會換男主角了。
陸離很符合他的心意。
演技可以慢慢教,不行還可以一遍遍調試改正,但這股氣質,這種兵味可不是能演出來的。
“放心了吧?”
“放心了咱們就開始看陸離的表演吧。”
吳晶嘴角揚起,看着導演監視器裡的鏡頭越發靠近陸離,手往上一揚。
大喊道:“各部門注意。”
“《戰狼》第一幕第一場,開拍!!”
陸離對下面的話充耳不聞,他神情專注的盯着瞄準鏡,身子如定在高臺上一樣,分毫不動。
如果不是陸離眼神有變化的話,衆人還以爲那上面的不是人而是一尊蠟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