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聽完樸仁的話,嚴謹一個沒忍住,直接笑出聲來。
王海和楊潔以及樸仁三人用奇怪的眼神瞅着他。
良久。
王海這纔開口詢問:“嚴謹,你小子有點狠毒啊,人家樸仁都想要回國了,你可倒好,竟然還笑得出來。”
“是啊,嚴謹你在搞什麼飛機喔!”楊潔也忍不住好奇發問。
嚴謹凝視着樸仁:“你可別讓我瞧不上你。”
“啊?”
樸仁疑惑的看着他,“此話怎講?”
他真不是隨隨便便說放棄的人,但問題是……想要在華國樂壇爬上金字塔,也的確是很不簡單。
在泡菜國。
樸仁一年只需要發佈三四首歌。
可是在華國樂壇,一年發三四首歌的人,只能算是殘疾人。
你說氣不氣?
這樣的工作強度對樸仁來說,不習慣也是正常的。
“你們泡菜國樂壇幾乎不存在所謂的內卷,但是在我們華國樂壇,內卷無處不在。你能用一首《紫羅蘭》斬獲首日兩千多萬的下載量就說明你的實力強於百分之九十九的人。
如果你都要說放棄的話,那我還真想不到……能有幾個人堅持得住。”嚴謹看着他說。
樸仁:“話雖然是這樣說,但我的新歌沒有任何的思緒。”
“我可以告訴你一個訣竅。”嚴謹說。
樸仁:“什麼訣竅?”
聽到這,王海和楊潔兩人也都來了興致。
“用你最平淡、真實的感情代入進去,在華國樂壇,如若你不是專供古風作品,比如說情歌、民謠之類的,完全沒有必要去琢磨所謂的詞。”嚴謹將自己的心得毫無保留的說出。
聞言。
樸仁的眼睛猛然大睜。
他好像……
悟了!!!
在嚴謹說這番話之前,樸仁就是卡在詞彙這一關!
一直以來。
他都不知道應該怎麼去將華國的詞語融合到自己的作品裡,可是現在……嚴謹的話就像是一記重錘,狠狠地砸在他的心頭之上。
他悟了。
真的悟了!!
樸仁:“嚴謹,你是真的厲害!!雖然只是短短一句話,但卻讓我受益匪淺,我好像……已經想到了。”
“這就想到了?”
王海人傻了,這樣的效率是不是有點太快。
樸仁:“我之前就是一味追究辭藻是否華麗,現在看來……我不過就是一頭扎進一個死衚衕裡罷了!”
“好好悟悟吧!我還有一句話可以送給你。”嚴謹笑着說。
樸仁:“什麼話?”
“一百首敷衍的歌,不如一首精品的歌。”
轟——!
樸仁如醍醐灌頂,瞬間頓悟。
好像……
的確是這麼一回事。
“懂了,你們先坐,我去埋頭寫歌!”
看着樸仁離開的背影。
王海哭笑連連:“這傢伙還真是有點意思。”
“我的天,嚴謹三兩句話就把樸仁說的團團轉了?”楊潔也是難以置信。
王海:“他忽悠人的功夫一直都是辣麼辣麼的厲害。”
“董事長,你再這樣說,晚上我可就不講鬼故事了。”嚴謹板着臉,沒好氣的說。
聞言。
王海立馬就開啓川劇變臉模式:“我丟,嚴謹,我覺得你靠着這張嘴……都可以賺幾十個億!你如果去當律師的話,那肯定是萬場百分之百勝率!”
“你的嘴真甜,董事長夫人一定有糖尿病吧!”嚴謹吐槽說。
————
————
夜幕悄然降臨。
吃過晚飯之後,嚴謹並沒有閒着,直接就坐在電腦面前準備開播。
頻道內。
“今天又是我社會我瑾哥?”
“兄弟們,實話實說……沒有瑾哥講故事我都不聽。”
“快點開始吧!受不鳥了。”
“速度速度。”
“不聽瑾哥講故事,我都會咳嗽。”
嚴謹也沒有閒着。
直接開始!
“對面住宅樓已經萬籟俱靜,不見半點燈光。”
“畢竟已經是凌晨一點鐘,若不是餘美琪因爲前段時間在報社實習耽擱了學科作業的話,此時應該也在美妙的夢鄉之中吧。”
“總算寫完最後一個字, 待她休息一會後再反覆閱讀幾遍避免有錯別字就可以收工。”
“餘美琪起身去廚房燒水準備衝杯熱飲,隨後打開了網絡電視,隨便點開一個頻道。”
“那是二十四小時滾動播出的新聞頻道,正在播放一條警方快訊。”
“困擾警方三年之久的“鉤子殺手”已經於幾天前落網,此人名叫顧耀祖,今年三十歲, 是一家房產中介公司的經理。”
“畫面上看起來這個人非常白淨, 完全無法將他和連環殺手聯繫起來。”
“而此人,也是連呼冤枉。”
“記者說, 警方發現連續幾名被殺害的女死者都是在出租屋裡被一把鋒利的鉤子所殺,因此聯想到可能是中介公司裡的員工作案。”
“因此派出一名警花假扮外地來的女租客,結果險些被顧耀祖傷害。”
“但是。”
“顧耀祖卻說他只是和警花起了爭執,因而一時衝動動手打傷了她,並沒有殺人的意圖。”
“但是他對自己包裡的鉤子來歷交代不清,只是一個勁地說有人陷害他。”
“最後新聞以顧耀祖的嘶吼結尾,他不斷對着警察怒吼:你們等着!真正的兇手會給你們點顏色瞧瞧!”
“水燒開了。”
“餘美琪關掉了網絡電視。”
“心想:真是人不可貌相。”
“這時。”
“她看到她的室友田欣的QQ頭像跳動,她向餘美琪發來一條鏈接。”
“餘美琪點開一看,那是個加載緩慢之極的英文網站,頁面是黑底紅字,頭條是一個視頻,上面寫着Today's Live Show。”
“往下拉,全部都是密密麻麻排列有序的小視頻。”
“餘美琪不太明白田欣將這個網站發給自己的意圖,下意識地點開了頭一個視頻。”
“視頻爲時大約兩分半鐘。”
“畫面很幽暗,她必須關了檯燈才能看清。”
“鏡頭先是環顧四周,那是一個骯髒又零亂的房間,由於視頻是黑白的,所以不知道地上和牆壁上斑斑點點的是什麼東西。”
“有個少女被拘禁在一張鐵製的椅子上,手足和頭頸都被固定住,嘴巴被一塊膠帶封住。”
“但是無疑她的意識是清醒的,神情驚恐萬狀,一顆顆豆大的淚珠從她本應明媚的眼睛裡掉了下來。”
“有個頭戴貓頭鷹面具的人出現在鏡頭裡,手中拿着一把餘美琪只在電視裡見過屠夫使用的鉤子。”
“這個人對着鏡頭點點頭,然後將鉤子深深扎入了少女的脖子。”
“深色的液體立刻從少女的脖子處涌了出來。”
“她似乎被自己的鮮血嗆住了,拼命想要咳嗽,但是嘴巴又不能發出聲音。”
“鏡頭對着少女的臉越靠越近,最後在她痛苦的表情上定了格。”
“而此時。”
“餘美琪才意識到,之前牆壁上和地上的斑點應該是血跡。”
“這是恐怖電影的片段嗎?”
“視頻下有不少觀衆的留言, 各種語言都有, 內容讓人摸不着頭腦。”
“比如一個署名爲AK47的人留言道:怎麼不多折磨她一會?幹嘛一下子就殺死她?”
“還有個名字叫沙漠--之鷹的說:她的眼睛很漂亮啊, 應該先挖了眼睛。”
“這是什麼爛網站啊?”
“餘美琪點開留言板,忍不住回覆了一句:黑白膠帶的拍攝效果真好,以假亂真。”
“回覆完這句話,餘美琪想着明天上課要去問問田欣,給她這麼一條鏈接是什麼意思的時候,留言板更新了。”
“署名爲發佈者的人回覆了餘美琪的發言:是真是假,你馬上就會知道。”
“頓時。”
“餘美琪連繼續修改論文的興致也沒有了,立刻關了電腦,熄燈上牀睡覺。”
“只是她當晚卻睡的很不安生。”
“那個女孩子讓餘美琪覺得有點面熟,她驚惶失措、痛苦萬分的表情時時在餘美琪的腦海中浮現。”
“一夜難眠的餘美琪頂着兩個黑眼圈來到學校。”
“本來餘美琪想問田欣爲何要發這麼一個網站給餘美琪,她卻先焦急地找到了餘美琪。”
“【快!幫我一個忙,我的QQ號碼被盜了,需要提供十個常用好友的號碼作爲找回條件。】”
“餘美琪一愣:你什麼時候被盜的?”
“她苦笑:今天一早起來就發現手機QQ不能登錄了,總說我的密碼錯誤。”
“餘美琪心中一跳,也就是說,昨晚的鏈接並不是田欣發給餘美琪的,而是盜走她QQ號碼的人發的!!!!”
“或許也並非刻意針對餘美琪一個人,而是羣發。”
“一問之下,果然許多人都收到過這條鏈接,只是當時已經是凌晨,他們都入睡,因此點開的居然只有餘美琪一個。”
“聽到她這麼說,田欣不由瞪大了眼睛。”
“她搶過餘美琪的手機點開鏈接,大概是校內網絡比較慢的緣故,那個網站始終處於緩衝狀態,很難打開。”
“此時。”
“餘美琪的QQ信箱提示有新郵件。”
“本以爲是什麼英語培訓之類的廣告,打開後發現內容只是一個笑臉的圖標,附件中有一個小視頻。”
“發件人很陌生,餘美琪完全不認識。”
“看到附件,餘美琪立刻聯想到昨晚的奇異遭遇。”
“發佈者的回覆言猶在耳,餘美琪馬上下載了小視頻,並在手機裡播放。”
“這段視頻很短,只有十多秒,畫面裡的地點和人物都很熟悉。”
“那是一個女孩子沿着一條林蔭道而行的背影,這條林蔭道兩側種滿了榆樹和高大的梧桐,而那個女孩身穿深藍色夾克和黑色長褲,不就是餘美琪嗎?”
“餘美琪和田欣對望一眼,兩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看。”
“田欣戰戰兢兢的問道:你聽說過暗網嗎?”
“關於暗網,餘美琪略有耳聞,這是在網絡各大論壇上如同都市傳說般的存在。說是所有能被搜索引擎找到的網站叫做表層網絡,還有數量遠遠大於餘美琪們日常使用的各大網站的地下網絡。”
“這些網站不被搜索引擎收錄,沒有內部人員的邀請,外人也很難找到,就算找到也未必能順利登錄。”
“總之,網絡上關於暗網的種種傳言甚囂塵上,聽起來份外神奇。”
“田欣遲疑着說道:我懷疑是我進入暗網買違禁藥物的時候,電腦被種植了木馬程序,所以QQ號碼纔會被盜。”
“一年前,也就是大三的時候,田欣參加過一次海外交流。大概是國外食物熱量較高,她回來的時候,體重足足增加了將近二十斤。急需減肥的她,某一天在gmail郵箱發現了一封垃圾郵件,郵件裡說點擊以下鏈接可以進入某個國外網上藥店。”
“於是田欣便依言而爲,果然是一家海外藥房。”
“按照她的說法,這應該是暗網邀請的方式之一,這個賣藥網站上違禁藥物非常多,而她買的那個快速減肥藥就是國家明令禁止的藥品之一。”
“田欣說話更加吞吞吐吐,還偷偷看了餘美琪一眼,似乎顧慮重重:如果我的猜測沒錯的話,搞不好那個所謂的Live Show是真實的。”
“餘美琪大吃一驚,回想了昨天看的那個視頻,的確有種逼仄的真實感,讓人覺得極度不適。如果那個視頻是真的殺人秀,那麼剛纔偷拍餘美琪的人又是誰?”
“第一節課下課,餘美琪和田欣就來到校派出所報警。”
“接待她們的是一位比她們大不了幾歲的警官,他自稱姓方,的確剛從警校畢業。聽到餘美琪們的彙報,他也很震驚,立刻要求餘美琪把那個殺人網站的鏈接給他。”
“餘美琪將鏈接轉發到他的QQ上,他的電腦倒是反應很快,只是頁面顯示“Not Found”。重新刷新了幾次,最後都是這個結果。”
“方警官用疑惑的眼神看着餘美琪們,好像她們在說謊似的。餘美琪心中寒意更甚,她們是臨時起意想到報警,可是網站卻剛巧無法打開,再加上之前餘美琪收到的偷拍影片,簡直就像是有個人環伺在她的周圍,讓她不寒而慄。”
“大概是餘美琪的臉色實在太差,方警官在看過偷拍她背影的視頻之後,主動表示會從這個郵箱着手調查,不過他又勸解餘美琪不必太過害怕,或許有可能只是無聊之人的惡作劇。”
“眼看在警方這裡暫時得不到什麼有效的迴應,餘美琪只得和田欣先回教室上課。在路過派出所通知欄的時候,餘美琪看到一份協查通告,上面說有個叫“張寶兒”的十六歲女生失蹤了一個多月,請各單位注意。”
“餘美琪頓時止步,忍不住喃喃說道:是她……難道是她?”
“這個失蹤了一個多月的張寶兒,酷似餘美琪在視頻裡看到的被殺死的少女。難怪她總是覺得那個少女面熟,這張協查通告也曾經張貼在她住的小區,雖然匆匆一瞥,但是頗有印象。”
“但或許正因如此,餘美琪反而將這種熟悉的感覺當作是電影效果,所以昨晚根本沒有意識到這個視頻裡的內容很有可能是真實的。”
“經過她再次反映,這次方警官也嚴肅起來,他讓餘美琪詳細做了一份筆錄,要求她儘量回憶視頻中的內容。雖然這種回憶絕不愉快,她還是將自己看到的都描述了出來。”
“當他聽到鉤子的時候,臉色驀變。”
“他再三確認:真的是用鉤子?”
“她點頭稱是:不僅用鉤子,還戴着一個貓頭鷹面具。”
“田欣偷看了一眼方警官緊繃的臉:這個……我有個猜測,不知道該不該講。”
“方警官做了個請講的手勢,田欣遲疑着說道:前幾天我們都看到新聞說抓住了鉤子殺手,可是這個叫顧耀祖的男人會不會只是湊巧呢?說不定、說不定這個上傳殺人影片的人才是真正的連環殺手啊。”
“三人一齊陷入沉默,餘美琪的眼前彷彿看見新聞裡顧耀祖連呼冤枉的情景,報道里說這個連環殺手以“鉤子”作爲武器,專門獵殺年輕女性, 三年來喪命在他手裡的人數多達十人。”
“突然,她想起她在翻看留言板的時候,曾經見到過一條奇怪的留言,只是當時她始終認爲視頻是某部電影中的情節,因此並不在意,反而對那種當真的觀衆嗤之以鼻。”
“那個發言人叫掠食者,他的留言在一堆抱怨視頻不夠血腥的回覆中顯得很不一般:警察們的運氣真不好呀。”
“難道因爲真正的兇手時常在這個地下網站發佈殺人視頻, 所以這羣觀衆認爲警方抓住的顧耀祖只是個替罪羊?”
“警方對她提供的線索相當重視。”
“當天下午在方警官的帶領下,來了兩名刑警向她詢問。”
“要求她儘量多的回憶視頻中的細節,並且拿了好幾張張寶兒的照片讓她辨認。”
“可是仔細看看,又覺得張寶兒和視頻中的女孩子好像有點不同,餘美琪一時有點遲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