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催肝斷腸的《離傷》唱罷,觀衆們並沒有鼓譟,也沒有呼喊,他們只是靜靜地站在原地,靜靜地注視臺上那夢幻的二人組合,看見所有人的目光都是那麼誠懇,那麼渴求,好像在說:“再來一首吧,再給我們表演一次吧,我們捨不得就這麼結束……”
孟星輝和靳羽緋相視一笑,這種情形他們早就預料到了,如果觀衆們看完之後轉身就走,那反而才奇怪了。
於是他又唱了《守望》,又唱了《兩個人的地老天荒》,孟星輝突然發覺,像這樣的情歌,用靳仙子來配合表演是多麼天才的構想,因爲她的形象幾乎糅合了華夏男人對於女姓所有美好的幻想,氣質高潔若雪,容顏美若仙子,她就是站在那裡,什麼表情也不用做,就可以讓全天下的男人心碎,何況她還精於表演,那淡淡憂傷的表情,帶給觀衆很長一段時間也難以忘懷的,美麗的哀愁。
靳羽緋的舞蹈功底非常紮實,她有過七年學習芭蕾舞的經歷,所以她的舞姿和她的人一樣,非常優雅,姿態若仙,配合着孟星輝那蕩氣迴腸的琴聲歌聲,她臉上的表情諸多變幻,或溫柔,或幽怨,或欣喜,或傷痛,或悲傷,或絕望,每一個表情都是一首優美的詩,一幅絕美的畫……他們兩個人沒有經過任何排練的初次配合,竟然超乎尋常的默契和融洽,心有靈犀,渾然天成,孟星輝的彈唱,靳羽緋的表演,合在一起產生了巨大的化學反應,如詩如畫,難描難敘。
他們不可能再有機會看到另外一場這樣的演出,即便是孟星輝和靳羽緋在另外一個舞臺再將今天這樣的情景重現,也不一定能找到這樣的感覺,偉大的作品,有時候就是一瞬間靈感的噴發才能造就,換了一個環境,換了一個心情,即便照着今晚再做一遍,未必就能有這樣的效果。
當最後一曲唱罷,孟星輝的手指摁下了最後一個音符,和靳羽緋攜手來到舞臺中央,兩個人微微鞠躬謝幕。
掌聲,潮水一般的掌聲瞬間將周遭的一切淹沒,那聲音如同巨浪一般炸開,穿過禮堂的牆壁屋頂,劃破中海大學那寧謐的夜空……他們很想讓偶像接着表演下去,很想這一臺晚會永遠不會結束,很想將這美好的感覺永遠留住,但是他們也知道,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再美好的東西,終歸也有失去的時刻。
他們只有用掌聲老表達自己的情緒,有感謝,有致敬,有不捨,有祝福,還有……挽留……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四分鐘,五分鐘……掌聲持續了5分鐘,依然沒有停止的跡象,很多人的手掌都失去了知覺,但依然努力地拍着,就連前排的校領導們,也都沒能倖免。
所有人的眼眶裡都泛着淚光,他們看着自己鍾愛的偶像,一言不發,拼命鼓掌。
孟星輝和靳羽緋也被這情緒感染,他們只有再次微微鞠躬,再次謝幕,孟星輝站在話筒前,動情地說道:“中海的同學們,各位老師,你們的鼓勵我實在是很感動,說白了我也就只是個剛上路的歌者,何德何能獲得諸位如此厚愛?唯有埋頭努力,做出更好的音樂來回饋所有的朋友。我是中海人,永遠是中海人,我會因爲自己曾經在中海生活過四年而自豪,希望大家也一樣!”
“我們是中海人,永遠是中海人……”
“孟星輝學長,我們因爲你而感到驕傲!”
“孟星輝,孟星輝,孟星輝……”
“巨星,巨星,巨星,巨星……”
“………………”
現場掌聲不息,又加入了山呼海嘯般的歡呼。
“中海的朋友,你們好嗎?我是靳羽緋!”孟星輝退到一邊,靳仙子站在話筒前,說道:“有幸應我的好友孟星輝的邀請,前來參加中海大學的迎新晚會,我真的很開心,這是我第一次參加綜藝類的晚會,謝謝大家給我留下了一個難忘而又美麗的夜晚,我會永遠記得你們的!”
“嗷……神仙妹妹好美啊!”
“永遠聖潔,永遠美麗!”
“我們愛你!”
“靳羽緋,靳羽緋,靳羽緋……”
“………………”
在巨大的歡呼聲和掌聲中,孟靳二人一邊微笑和觀衆揮手致意,一邊往後臺走,直到他們的身影隱入幕後,觀衆們依然雙眼緊盯舞臺,也許他們期盼奇蹟出現,孟星輝和靳羽緋能夠去而復返……應該說,中海大學的學生歌迷影迷素質相對還是比較高的,即便是現場沒有保安維持秩序,他們也沒有衝上舞臺,跟自己的偶像索要簽名,要求合影,他們知道,這麼多的人一起圍過去,會給偶像帶來困擾,也許會在擁擠中造成誤傷,所以他們都很守秩序,只是用目光目送偶像的離去。
儘管他們其實很想那樣做,但他們最終還是沒有。
“這樣的演出實在是太美了,我沒想到校園級別的晚會居然能欣賞到世界級的演出,煙兒,太感謝你了,如果不是你非要霸着我來,我肯定就錯過了,那絕對是遺憾終生的事。”戴紫嫣拭了拭眼角的淚珠,拍了拍林淡煙的肩膀,說道:“你這個從來都不看綜藝晚會的人,怎麼會心血來潮過來看迎新晚會的?”
林淡煙看着戴紫嫣那張好奇寶寶一樣的臉,笑而不語。
“不對啊,有情況,我聞到了異樣的氣味,我走這幾天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我錯過什麼好戲了嗎?”戴紫嫣頑皮地聳了聳鼻翼。
“你是獵犬嗎?還能聞到異樣的味兒?”林淡煙睜大美眸。
戴紫嫣認真地打量了她一眼,肯定地說道:“肯定有貓膩,回去再好好審你。”
林淡煙抿嘴一笑,說道:“我沒什麼要跟你交代的,一切都很正常,正常得不得了。”
戴紫嫣撇了撇嘴,說道:“我看是非常不正常,不正常地不得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