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藍色的修身長裙,彰顯出明珠夫人傲人的身段,曲線曼妙婀娜,無比吸晴。
趙嘉很清楚明珠夫人的身材有多好,肌膚有多麼的細膩,或許唯有親口品嚐的人,纔會明白她是何等的尤物,可惜,這個尤物充滿了危險,致命的危險,宛如美豔的黑寡婦,稍有不剩,便會給你一口充滿劇毒的啃咬。
這一點,趙嘉很清楚。
若非他如今的身份特殊,且此番入宮也是當着很多人的面,還真不敢隨明珠夫人去‘喝茶’。
明珠夫人絕對不是那種吃了虧不報復的性格,尤其是上一次還吃了那麼大的虧,若是有機會報復回來,對方絕對不會放過。
至於‘馴服’明珠夫人……趙嘉還沒那麼大的自信。
對方不是秦國太后趙姬,也不是焱妃這樣的戀愛腦,光靠三言兩語可說服不了。
“不知今日夫人準備了什麼樣的茶?可有上一次的美味~”
趙嘉正大光明的欣賞着明珠夫人的身段,也不管她是什麼感受,輕聲的詢問道。
明珠夫人優雅的走姿微微一頓,狹長的黑眸惡狠狠的颳了一眼趙嘉,似乎很想將他的皮也給刮下來,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聲音柔媚,宛如御姐輕輕拂過的小手:“公子這是怕了?”
“都走到這了,我就算想要走,夫人估計也不會同意。”
趙嘉看了看兩側的高牆,頗爲篤定的說道。
“公子既然知道本宮圖謀不軌,爲何還要跟過來?”
明珠夫人倒是有些疑惑的盯着趙嘉,自從上一次吃了大虧之後,她可不會再小看這個看似人畜無害的趙國公子,眼前這個貌似忠良的公子,他的心估計比世上大部分人都要黑,且膽子更大!
竟然連她都敢碰,還是在韓王宮……她可是韓國的夫人!
“上次一別,我對夫人可是念念不忘。”
趙嘉目光灼灼的說道。
“……公子還真不將韓王放在眼中。”
明珠夫人沉默了少許,眼中閃過一抹冷意,裝也懶得裝了,冷冷的說道。
趙嘉知道四周並未他人偷聽,嘴上自然放肆了不少,頗爲理直氣壯的說道:“韓國以及韓王安,我有必要放在眼中嗎?”
他的言語包含了對韓國以及韓王安的不屑。
頓了頓。
他繼續說道:“韓國是七國之中最弱小的國家,韓王安更是一個近乎被夜幕架空的君王,這樣的國家,這樣的王,我實在不覺得自己有尊重他們的必要。”
這些話若是人多的地方,他自然不會說,可面對明珠夫人,趙嘉卻不怕,因爲他知道對方不會將這些話傳出去。
其實就算傳出去也無礙。
趙嘉說的這些何曾不是一個事實。
“既然如此,公子又何必來韓國求娶紅蓮公主。”
明珠夫人看着大言不慚的趙嘉,眼中閃過一抹疑惑,詢問道。
趙嘉盯着明珠夫人的眼睛,對視了數息,才緩緩的說道:“有些事情與你無法說,等會見到白亦非再說吧。”
“?!”
明珠夫人美目一凝,這一次真的有些驚訝了,趙嘉竟然知道白亦非在她這邊。
“你怎麼知道?”
趙嘉趨身上前,伸手便是摟住了明珠夫人纖細的腰肢,感受到懷中女子嬌軀僵硬,語氣之中帶着自信:“若非如此,夫人豈會有膽量私下見我?真不怕重蹈覆轍,若是如此,我可不可以認爲是夫人真的對我念念不忘~”
他的實力要比明珠夫人強很多。
明珠夫人最擅長的是毒術以及幻術,而這兩者對趙嘉顯然都起不到作用,這也是趙嘉能拿捏她的原因。
恩,真的拿捏。
若無外援,明珠夫人怎會再見他,顯然她的大表哥回來了,讓明珠夫人心中有了底氣,這纔有了今日的私會。
“那公子還敢來?”
明珠夫人這一回倒是對趙嘉有些另眼相看,她發現趙嘉的形象似乎一直在變,她有些看不透對方。
“爲了伱,我也得來。”
趙嘉倒是沒有繼續佔明珠夫人的便宜,緩緩鬆開了她,淡淡的說道:“夫人,帶路吧,待見完血衣侯,我在與夫人好好敘舊。”
明珠夫人眸光閃爍,沒有說什麼,聽話的爲趙嘉帶路了。
她也想看看趙嘉能與白亦非說些什麼。
……
百香殿。
明珠夫人日常調配薰香的場所,此處光線暗淡,因爲四周的窗戶皆被垂落的簾紗遮掩了,畢竟那些調配薰香的材料大多都懼怕陽光,光照與溫度會導致它們變質,失去效果。
越是劇毒的東西,便越是喜歡陰暗潮溼的生長之地。
陰陽便是如此。
白亦非此刻便站在陰影之中,像一個陰影中的王者,若是讓趙嘉來形容,或許用蝙蝠來形容更合適。
畢竟他本就是一個喜歡吸血的蝙蝠怪。
白亦非看着推門而入的二人,尤其是看到趙嘉的身影,瞳孔之中浮現出一抹猩紅色的光芒,纖薄的嘴脣動了動,聲音毫無波瀾,淡淡的說道:“公子嘉?你的膽量確實有些過人。”
明珠夫人與趙嘉有過節,此事明珠夫人雖沒有細說,但白亦非看出來了。
這種情況下,趙嘉竟然還敢隨明珠夫人來此。
這已經不是膽量的問題了,而是有些愚蠢……可趙嘉顯然不是一個愚蠢的人。
“初次見面,看來我給血衣侯的印象很不錯。”
趙嘉笑了笑,輕聲應道,同時目光打量了一下眼前這位韓國的侯爺,對方雖然喜歡吸血,但不可否認,他的實力與氣質確實很不錯,無論在秦時亦或者天行九歌之中都拿得出手。
可惜,對方也有一個很大的缺點。
那就是身爲貴族的自信與狂傲,這種盲目的自信或許也是導致對方沒有走到秦時時期的原因。
世上不缺乏強大的人,尤其是這樣的亂世,過於自信會讓自己死的很慘。
白亦非就是對自己太過自信,才導致天澤的暴走,計劃的失敗。
當然,自信也不是壞處。
趙嘉同樣很自信,不過他的自信來源於背後的勢力與人。
說到底。
權力的遊戲便是政治與戰爭的遊戲。
政治決定了你有多少盟友,身邊會站多少人,而戰爭,決定着結果。
這一次,他是來交朋友的。
白亦非似乎心情不錯,看着趙嘉那毫不怯場的神色,微微頷首,輕聲說道:“你很不錯,難怪可以在秦國混的如魚得水,可令我好奇的是,爲何你在趙國會是如此的平平無奇。”
何止是平平無奇,簡直是廢柴。
除了有一個好名聲之外,幾乎一無所用,甚至最後被逼到入秦爲質,可偏偏入秦爲質之後,趙嘉卻彷彿變了一個人。
近乎傳奇的經歷。
這也是白亦非對趙嘉好奇的地方,至於明珠夫人與趙嘉之間的小摩擦……他倒不覺得有什麼,畢竟明珠夫人也不可能細說。
明珠夫人總不能說自己被狗啃了吧。
都啃腫了……
“因爲我的父王更喜歡我那個弟弟。”
趙嘉平靜的說道,神情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因爲趙王偃要死了,趙遷以及郭開也不遠了,屬於他的東西,他終究會取回來。
“趙王偃?”
白亦非腦海之中浮現出趙王偃的種種,片刻之後,他認可的點了點頭:“藏拙確實是個明確的選擇。”
頓了頓。
他看着趙嘉,繼續說道:“可你在秦國的種種卻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結局未定,誰又能知道最後的勝利會屬於誰。”
趙嘉頗爲無所謂的說道。
秦國的爭鬥,無論誰贏,他都不會輸,畢竟從一開始,他就贏麻了,光腳的人,還會怕輸嗎?
白亦非不置可否,他淡淡的說道:“我需要戰馬,越多越好。”
騎兵的戰力毋庸置疑,除非韓國願意一直守城。
“侯爺吃不下,趙國也不可能再給更多的戰馬,而且此事需要我的父王點頭,你與我說無用。”
趙嘉搖了搖頭,想也不想便是拒絕。
他看着白亦非。
“侯爺若是需要戰馬,爲何不去找姬無夜。”
“他不會給。”
白亦非直接了當的說道,他很清楚姬無夜的性格,那就是一個只出不進的傢伙,趙嘉給出的戰馬若是進了他的嘴裡,再想讓他吐出來,想也不用想,除非像韓非一樣,用點特殊的手段。
可若是如此,白亦非與姬無夜便會撕破臉皮。
‘那你不會去搶嗎?’
趙嘉心中嘀咕一句,臉上卻不露分毫,他聽懂了白亦非的意思,正如他猜測的異樣,白亦非與姬無夜的關係或許比他想的要複雜,不過他嘴上依舊試探道:“以侯爺的勢力還擔心姬無夜?”
“韓國經不起折騰,我可不是韓非等人。”
白亦非冷漠的說道。
如今的韓國可經不起折騰。
韓非等人自以爲能改變韓國,實則他們改變不了任何東西。
這麼多年,試圖改變韓國的人何止他們幾個,可韓國又曾改變什麼。
比起韓非等人的折騰與未知的結局,韓國還是維持現狀比較好,畢竟他們的規矩至少讓韓國安穩到現在。
至於剝削平民什麼的……白亦非的眼中又何曾有過他們。
高高在上的貴族不會低頭俯瞰腳邊的螻蟻。
趙嘉也不知道如何評價白亦非,或許白亦非這種人纔是這個時代權貴的現狀,真正的權貴,又有誰會在意底層的人民,這一點別說這個時代,就算千年以後也無人在意。
一襲束腰長裙的明珠夫人看着交流的二人,美目閃爍,她帶趙嘉來可不是爲了讓二人閒聊的。
她突然開口拱火:“我們非要呢?”
白亦非聞言,目光微動,並未阻止,適當的用強,或許有奇效。
“我也做不了主啊。”
趙嘉搖頭輕嘆了一聲,想了想,又繼續說道:“這一萬匹戰馬並不全是交易,它同樣也是我給紅蓮公主的聘禮,我那位父王不會無限資助韓國,一萬匹戰馬的量已經不少了。”
“趙王偃願意爲你給聘禮?”
白亦非微微皺眉,他若是沒記錯,先前趙嘉可是說了他們父子不和。
趙嘉點了點頭,解釋道:“秦國願意爲我做媒,我那位父王再如何不喜我,也需要做做樣子。”
“表哥,他的價值似乎並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大~”
明珠夫人掃向白亦非,意有所指的說道,身爲夜幕四凶將之一,她可是知道夜幕與呂不韋的合作,若是趙嘉的價值太低,用來與呂不韋交易,似乎也是一個不錯的籌碼。
至於明珠夫人,她現在想要見到趙嘉絕望的表情。
趙嘉看着明珠夫人,微微搖頭,輕聲的說道:“夫人,價值可不是這麼看的,我可以拖住秦國東出的腳步。”
“憑你?”
明珠夫人尚未說話,白亦非直接開口質問道,他可不覺得趙嘉有這個本事,哪怕趙嘉如今成了秦國的長信侯,可說到底,趙嘉這個長信侯也不過是秦國權利遊戲的犧牲品。
一旦這場遊戲決出勝負,那趙嘉便到了下場的時候了。
除非秦國那位王能容忍趙嘉。
但這可能嗎?
趙嘉可是趙國的大公子!
“至少我是趙國人,活着的我比死去的我價值更大,這一點,侯爺應該不會否認。”
趙嘉淡淡一笑,頗爲淡定,甚至還不忘給明珠夫人一個挑釁的眼神。
明珠夫人抿了抿嘴脣,美目有些兇,氣的胸口都高聳了幾分,顯然她也發現了自己現在拿趙嘉沒什麼辦法,眼前這傢伙似乎也吃定了她動不了他。
白亦非沉默了,趙嘉的話他無法反駁。
哪怕他們可以從呂不韋手中得到不少利益,可哪裡比得上趙嘉給的,至少他活着,嬴政這位新王便會繼續與呂不韋爭權。
有一點他們是共同的,都不希望秦國東出的腳步那麼快。
尤其是韓國。
白亦非不會希望韓國滅亡。
白亦非冷冷的說道:“可你的話並無說服力。”
趙嘉的三言兩語沒什麼可信度,哪怕他說的是真的,但不足以讓白亦非改變態度。
“你並不知道我在秦國的地位,我可不僅僅只是一個傀儡,一個犧牲品。”
趙嘉輕聲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