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陽宮內。
兩側高聳的牆壁豎立,將天空遮蔽,自下方望去,似乎只能看到‘一線天’,至於其他,盡數被牆壁隔絕。
這不由讓趙嘉想到了一個成語:坐井觀天。
咸陽宮很大,可與這天下相比,這咸陽宮又小的可憐,宛如一座龐大的牢籠,將秦王嬴政與王太后趙姬等人關押在其中,不得自由,有時候看似權傾朝野,實則活的還不如外面的人蕭灑自由。
這或許也是歷史上的皇族爲什麼出現那麼多荒唐事情的原因。
整日生活在這樣的世界裡,對於精神的折磨可想而知,那種壓力可不是什麼人都能頂得住的,心態漸漸崩潰,放肆自身就很容易理解了。
這世上最難的便是自律,日復一日的自律。
“趙高,你覺得咸陽宮怎麼樣?”
趙嘉低頭看向身側的趙高,眼中帶着些許好奇,開口詢問道。
趙高聞言一愣,不解趙嘉爲何這般問,沉思了少許,纔開口說道:“不知公子問的是哪方面?”
“算了,問你也是白問。”
趙嘉突然笑了一聲,搖頭自問自答,也不管趙高一頭霧水,直接轉移話題:“最近一段時日,還得麻煩羅網盯着呂不韋,王齮被殺,十數萬軍隊被蒙家接手,加上掩日的叛變,呂不韋有可能會狗急跳牆。”
“狗急跳牆?公子或許小瞧了這位呂相國,以他在秦國的權勢,眼下失去的籌碼還不足以讓他着急。”
趙高微微搖頭,死魚般的雙眸毫無波瀾,聲音低沉的回了一句。
“他會急的。”
趙嘉極爲篤定的說道。
呂不韋眼下失去的籌碼或許不足以讓他徹底撕破臉,但這種被蠶食的感覺絕對會令他急躁,而一旦他失去冷靜,那對付起來就容易了多。
趙高沉默了少許,才緩緩說道:“公子或許不知,前兩日,大王曾找過昌平君。”
“他?看來秦王也等不及了。”
趙嘉聞言一笑,顯然對於嬴政的急切並不意外,沒有一個帝王會容忍自己的權柄被他人把持,哪怕呂不韋號稱嬴政的仲父,對秦國勞苦功高,可真到了那一步,該動手的還是會動手,現在就看呂不韋識不識趣了。
權力二字,拿得起,可未必放得下。
趙高擡頭看了一眼趙嘉,低聲說道:“還有一事,燕國太子燕丹不日將抵達秦國爲質,奴婢若是沒記錯,他似乎也是公子的舊識。”
“燕丹?算是吧。”
趙嘉腦海之中浮現出一道模糊的身影,那是原主的記憶。
不過相比起燕丹的太子身份,趙嘉對於他和墨家的關係更加好奇,不知道那位墨家鉅子是否真的選擇了燕丹擔任下一任鉅子,如今焱妃成了趙嘉的女人,那燕丹還會走原來的老路嗎?
他或許可以利用這一點。
二人閒聊間,很快便來到了王太后趙姬的寢宮。
時隔數月,眼前的寢宮並未有絲毫的變化,依舊空蕩蕩的,宛如一座巨大的牢籠。
趙高對着趙嘉一禮,便是帶着六劍奴轉身離去,因爲接下來已經不需要他了,對於此地,趙嘉如今可是比他還要熟悉,畢竟趙高可爬不上趙姬的牀,更別說一而再再而三了。
“咯吱~”
推開高大的殿門,趙嘉踏入了佈滿紅色紗簾的寢宮,其內光線昏暗,令人看不真切。
直至走入深處,才能看到一道身影正依靠在軟榻上,淡薄的睡裙貼身,勾勒出曼妙婀娜的曲線,誘人的弧度,無一不在彰顯着成熟女子的嫵媚與精緻,相比起明珠夫人妖媚,趙姬的氣質更顯熟婦的韻味,宛如冬天的柿子,Q軟無比。
“下臣見過太后。”
趙嘉走了過去,畢恭畢敬的拱手行禮,沉聲的說道。
王太后趙姬雙眸微動,黑漆漆的眸子帶着些許幽怨之色盯着趙嘉,輕哼道:“長信侯此行倒是快活,是不是有了韓國公主便走不動道了~”
一別近三個月,她的怨氣可想而知,都快變成望夫石了。
“快活二字從何談起,太后若是知曉我在韓國經歷的一切,便不會這般說了,這一路,我可是歷經千辛萬苦,差一點都回不來了。”趙嘉皺了皺眉頭,無奈的嘆息道,一副自己纔是最委屈的那一個。
趙姬聞言,顧不得繼續與趙嘉鬧彆扭,自軟塌起身,白皙精緻的玉足踩着毛茸茸的地毯,身着紅裙來到趙嘉身前,仔細打量了一下趙嘉,關心道:“沒受傷吧?究竟怎麼回事,哀家不是命趙高給你派遣護衛了嗎?”
“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回來了。”
趙嘉擡手握住趙姬的柔夷,微微用力,便將其拉入懷中,感受着身前的溫軟撞擊,看着趙姬的雙眸,溫柔的說道。
“你……”
趙姬還想追問什麼,卻被趙嘉一把抱起,隨後大步向着軟塌走去。
他覺得說什麼都是廢話,現在主要是堵住趙姬那張幽怨的小嘴,順便與她練練昆字訣。
……
海邊的浪花總是一浪接着一浪,偶爾泛起幾道巨大的浪花,拍打在礁石上,泛起白色的爆漿,令空氣之中都充斥着鹹味,這或許便是大海的味道。
“你喜歡嗎?”
趙嘉靠在軟墊上,手上把玩着趙姬的大可愛,嘴角掛着一抹淡淡的弧度,打趣道。
趙姬已經被折騰的無力了,俏臉微紅,聞言只是白了趙嘉一眼,聲音甜膩:“哀家的命都快給你了,都不知道輕一點~”
要的是你,現在又怪我,我太難了……趙嘉並不反駁趙姬,與女人討論對錯就是最愚蠢的行爲,他摟着趙姬,思考着自己接下來的道路,大方向已經確定了,那就是先幫助秦國一統六國。
秦國滅亡六國,趙嘉則是在後方撿‘破爛’,將六國的勢力整合。
韓趙魏三國,趙嘉目前已經有了一定的把握。
燕國也大差不差。
剩下的便是楚國與齊國。
齊國是個軟骨頭,楚國地大物博,是七國之中面積最大的,同時骨頭也是很硬的,歷史上秦國爲了啃下它可是花費了不少力氣,想要謀劃楚國或許還得從昌平君身上下力氣。
看來得找機會與昌平君深入交流一下。
“你剛纔還沒有回答哀家的問題。”
趙姬恢復了些許力氣,仰起泛着紅暈的絕美臉頰,懶洋洋的詢問道。
趙嘉搖了搖頭,一臉不想多說的表情:“問那麼多做什麼,這些都是男人的問題,你已經幫了我許多了。”
“是不是呂不韋那個老東西!”
趙姬眼神陡然凌厲了起來,冷冷的說道。
這時的她纔是真正的秦國太后,可惜,這份儀態並未保持太久,便被趙嘉一巴掌拍回了現實。
“啪!”
趙嘉皺眉說道:“我說過了,這些事情我會處理好,你無需插手。”
吃痛的趙姬倒是一點也不惱,她挺吃趙嘉這一套的,或許是因爲曾經的經歷,極度缺乏安全感的趙姬就喜歡有人幫自己拿主意,她更喜歡當那種依偎在男人身邊的小女人,而不是母儀天下的太后。
“就知道欺負哀家,也不知道是誰曾經想拜哀家爲乾孃。”
趙姬嫵媚的白了一眼趙嘉,輕哼道。
“那太后希望下臣叫乾孃嗎?”
趙嘉聞言,頓時壞笑一聲。
“別!”
趙姬輕呼一聲,可惜已經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