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你父親的時候,你父親當時只有八歲,雖然滿臉髒兮兮的,但一雙眼睛卻是咕嚕嚕轉個不停,十足一個小機靈鬼。”說到這兒李師傅一滿是皺紋的臉上露出一絲笑。
“當時我見你父親無父無母,而我成親幾年都沒有孩子,就將你父親帶回家養着,你父親很乖巧,也很聽話很聽話,但每次問道他的身世的時候他就開始沉默。”
“後來問的久了,他也不說,我也就沒有再問,你父親悟性很高,學習拳法也很刻苦,在我那些徒弟中以你父親的悟性最高,而你父親又是我從小養大。因此我當時是打算讓你父親繼承我的衣鉢。”
“後來你父親在十八歲的時候,考入了黃【埔軍校,是軍校第二十二期騎兵科的學生,每次考覈你父親各項指標都是第一,可是後來你父親卻拒絕入【黨,因此被軍校邊沿化。我當時也勸過你父親很多次,但一向聽話的你父親卻第一次沒有聽我的勸導,當時我問你父親什麼原因,你父親只是沉默,氣的我將你父親全身衣服剝光,用皮鞭狠狠得抽了一頓,但還沒能撬開你父親的嘴。
“我當時以爲你父親是受了那邊的影響,而軍統也找過你父親談話,但都沒有使得你父親改變主意,後來在我多方面周旋下,軍統這才放過對你父親的調查,不過在四九年初,你父親還是被迫退學。”
“退學之後,你父親重新又回到了我身邊,隨我學武,接着國軍戰敗,撤退到這邊。大家心裡都惶惶不安,後來美國出兵,大家的心才漸漸的安穩了下來。雖然委員長整天叫喊着要反攻,但大家心裡都明白,反攻是不可能了,所以這件事也就是嘴上叫叫”。
“漸漸日子又恢復了平靜,之後又過了五年,你父親那時候已經是二十五歲的人了。我當時跟阿彤張羅着給你父親娶一房媳婦,可你父親說什麼也不願意。當時我也沒有多想,以爲是你父親害羞。”
說到這兒李師傅臉部閃出一道痛苦之色。“都怪我太粗心大意,沒有注意到你父親的異常。你父親那段時間整天出門不在家,而且每次回家都給家裡買些米啊油啊一些日用品,你師祖母很疼你父親所以對你父親這些異常的舉動沒有多想,以爲是你父親年輕人喜歡玩,這才整天早出晚歸,而我因爲在軍校任教,工作太忙,所以也沒有注意到你父親那段時間的異常舉動。”
“結果不久之後,軍統的人就在在軍校裡找上了我,說是調查一些事情,我當時不知道什麼事情,就跟着去了,結果去了之後才知道,原來是你父親殺了一個美國少尉。”
“我當時就懵了,你父親怎麼會殺美國大兵呢。但軍統的人說已經查清楚了,殺人的人是你父親無疑,用的是燕青拳。”
“大概一天之後,軍統的人就將我放了,說已經查明跟我沒有關係。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所以就心急火燎的趕回家,結果看到的只有你父親的一封信,看了信之後我才知道。原來你祖父跟你祖母是被一個美國大兵給殺了。而你父親之所以不對我說只不過是不想連累我,你要知道,委員長需要美國人幫助,因此對美國人有很多特惠政策。”
“而後來你父親通過種種渠道打聽到了那個當時殺了你祖父母的大兵,那個大兵那時已經退役,是美國方面指派過來過來做教官的。卻沒想到會遇到你父親。身死異鄉,這也算是罪有應得吧”
說到這兒,李師傅眼睛有些發紅道:“你父親這個狼崽子,在我身邊呆了十多年,硬是沒有透漏過一個字,自己事了拂衣去,看上去很瀟灑,但卻不管他的師傅於師孃。”
聽到這兒,一邊的王煒忍不住插話道,“我父親是不想連累你跟師祖母還有其他師兄弟。”
聽王煒辯解,李師傅的渾濁的雙眼擠出一滴淚水道:“可他卻連回來看我一次都不願意。要知道作爲父母的哪有會怕自己子女連累的呢。我養了他快二十年了,跟我的孩子又有什麼區別。我又怎麼會怕自己孩子的連累。”
“我父親可能是怕他回來看您被軍統的人發現,連累到您,因此就被有回來看您吧。”王煒想了想說道。
老人沒有反駁,而是用一隻枯瘦卻充滿力量的手抹去眼中的淚水。沉默了一下繼續說道:“後來你父親換了個名字住在臺北的一處眷村。接着便認識了你母親。再後來就有了你。你父親寫信給我,讓我給你起名字。因爲你父親整天躲躲藏藏,所以我不想你跟你父親一樣,所以我纔給你起了這個煒字,取意輝煌顯耀。”
“後來在你出生之後,我想看看你,所以寫信給你父親。你父親說有一些事情要安排,等事情安排妥當之後,就帶你來看我,結果這一安排就再也沒有回信了。後來阿力告訴我,你父親爲了幫助他們撤退,所以·····。”說到這兒,老人一隻手捂着臉哽咽起來。
“沒···想···到···當年··那··一·別,竟····然···是··我··們··師··徒兩的永別。”
王煒見李師傅情緒比較激動,從一邊扶住師公的胳膊,將師公攙扶到了椅子邊坐下。李師傅坐下之後,又哽咽了一會兒,這才漸漸穩定,對着王煒繼續說道:“而後來,我託人找你們母子的下落,可是找了十幾年都沒有你們的一絲音訊。本來我以爲我在有生之年見不到你們母子了,沒想到,上天還算沒有忘記我這個老頭。讓我在即將入土的時候見到了兆浮的兒子。”
說到這兒,李師傅拉着王煒的手拍了拍,欣慰道:“就算讓我現在死了,我也算能瞑目了,不然我都不知道見了阿彤,該怎麼對她說。”
“阿煒,你知道嗎,你師祖母在走的時候,最牽掛的還是你父親。你師祖母在臨終的時候還不斷的叮囑我,要是找不回阿煒,你就別來見我。”
“現在終於見到你了,我也可以安安穩穩的去見你師祖母了。”李師傅嘆息了一聲說道。
見李師傅神情蕭索,王煒在一邊安慰道:“師公,別說這些個不吉利的話了,你的身體還這麼硬朗,要我看,在活個七八十年一點問題都沒有。”
“七八十年,那豈不是成老妖怪了,你這個小滑頭。”王煒的話惹的一旁的李師傅一陣開懷。
老人說完之後,想了一下到:“阿煒,我聽柳俞說你想學習拳法?”“是,師公,我想學習拳法強身健體,同時也可以保護自己。”
老人點了點頭道:“不過學習拳法是很苦的一件事情,很枯燥的事情,要想學好拳法,就需日日勤練,一日也不能鬆懈。你能做到麼。”
王煒想也沒想便答道:“師公,我能做到。”老人點了點頭說道:“那好,你跟我到這兒來。”
然後起身領着王煒來到一處祠堂,祠堂的上方放着幾個牌位。分別寫着,董海穿,程廷化,夏國勳,等幾個人的牌位,雖然夏國勳王煒不知道是誰,但懂海穿於程廷化還是知道的,武學界宗師人物,兩人都是八卦太極拳的代表人。
李師傅讓王煒先上了柱香,然後自己上香道:“師傅師祖在上,元智今天特收兆浮之子爲王煒爲八卦太極拳第四代傳人。”說完對着令牌磕了三個頭。
王煒也隨着李元之磕了三個頭,然後又給李元之磕了三個頭,這纔起來,王煒問李元之還有什麼禮儀沒有。
李元之笑着說道:“沒有了,現在你就算是拜入八卦太極門了。”李元之說完之後拄着柺杖向外走去。王煒則是一臉愕然的想到:“沒想到拜師就這麼簡單,不會是假冒的吧。”想到這兒,王煒看了一眼祠堂上的靈牌,腦中突然閃過一道靈光,剛纔師公在拜師的時候好像提到了自己的名諱。元之,李元之,竟然是八卦太極大師李元之。PS;小弟跪求推薦,各位大大給點推薦成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