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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5日,晚,吉省常春市億達國際影城,電影《鬥牛》的首映場所。
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電影上映前都喜歡弄個首映儀式作爲電影宣傳的一部分,電影主創都會出席,除了放映電影,還會與現場觀衆進行交流,而這些觀衆絕大多數也不是普通人,記者和影評人之類的佔據了其中相當大的一部分。
一些大片甚至會舉辦不只一場首映儀式,這個國家一場,那個國家一場……電影主創們因此在短短几天內飛遍世界各地,每場首映儀式也弄得極盡奢華,堪比電影節紅毯,好不熱鬧。
鬥牛作爲一部投資不高,對票房期望同樣不高的電影,當然沒這麼多門門道道,什麼紅毯秀之類的全都省略,也就管琥帶着黃博、閆霓和高胡在影城外面走了一遍,讓記者們拍了些照片好拿回去放進報道中當素材。
至於張步凡,更是連這個都省了,提前就進到放映廳裡等着去了。
其實準確點說,《鬥牛》的首映式從下午就開始了,在長影世紀城舉行了一個名爲“祝福祖國”的長影新片向國慶獻禮新聞發佈會。
這個發佈會,張步凡更是連去都沒去,在賓館裡刷了一下午的博客。
順帶一提,所謂的長影,全名長影集團有限責任公司,正是《鬥牛》這部電影的出品方,這還是今天上午張步凡下了飛機,在去往賓館的路上管琥告訴他的,說是以防萬一,然而張步凡並不知道這防的是什麼萬一。
他只是覺得,那個新聞發佈會舉辦的特有水平,很好的蹭了一波建國60週年的熱度。
在儀式主辦方的安排下,管琥一行四個人最後進入放映廳,這也就意味着,所有觀衆在他們之前已經全部進入落座,而頭前第一排上就只有張步凡一個人。
感受着背上數不清的目光,張步凡連腦袋都不敢扭,只敢拿眼角餘光往邊上幾個空座位掃一眼,同時在心中暗罵自己傻缺,要是早想到有這一出,他絕對先躲的遠遠的,等大家都落座了電影開始放映了再進來……
不過還好,前戲不多,管琥四人上臺向着現場觀衆鞠了個躬問了個好後就下來了,電影隨之開始播放,集中在張步凡身上的目光也都沒了。
“嗨,剛纔是不是有一種成爲了全世界的焦點的感覺?”管琥就坐在張步凡身邊,然後那邊過去是高胡、黃博和閆霓,一等到放映廳的燈關了整個空間暗下來,他就特賤的湊到張步凡跟前,蔫不拉幾的壞笑着問道。
“你故意的?你特麼早知道會這樣了是吧?”張步凡有氣無力的瞥他一眼,現在對他都生不起氣來,只想着總有一天要找機會在全國人民面前把丫外面披着的那層“嚴肅、不苟言笑”的皮給扒了,讓人們看看這是怎樣一個賤人和逗比。
“誰讓你不跟我走那一趟的。”管琥有些小得意,隨即正了正身體,小聲說道:“哎,我睡會兒,如果有事兒記得叫我啊。”
“你自己的電影你不看麼?”張步凡特驚訝的看他,首映禮上導演當場睡着?你丫心是有多大?
“有什麼好看的?”管琥特理所當然,“你是第一次看,但我已經看了幾十遍了,再好看的電影也看煩了,行了,不說了,爲了今天的首映我昨晚上幾乎沒睡,瞌睡死我了。”
說完,他不再說話,身體跟那支棱着,但是眼睛已經閉上了。
張步凡無語的聳聳肩,也不理他,把注意力轉回了電影上。
大熒幕上,前面的出品發行公司以及出品人製片人之類的都已經介紹完了,正好進入到正片。
一開始第一個鏡頭就是一個臉部特寫,不是全臉兒,只是下巴以上鼻尖以下。
觀衆清晰的看到了各種細節,乾裂的嘴脣、一嘴的爛黃牙、嘴巴中間拖着的唾沫絲兒、嘴角的帶血傷疤以及大鼻孔子下面的鼻涕。
隨即鏡頭一轉,還是特寫,卻換成了鼻樑往上天靈蓋往下,那堆起來形成一個“三”字的擡頭紋,以及那雙喊着眼淚,寫滿了驚惶的眼睛。
最後,特寫鏡頭只給到嘴,那口爛牙看上去更噁心,似乎很緊張的抿了下嘴,狠狠的吞了口唾沫。
三個特寫,把黃博……不,應該說是牛二的那張醜臉表現的淋漓盡致!
“黃博是真醜啊!”這是現場大部分普通觀衆看到這個鏡頭之後的第一反應。
但是那些記者和影評人的第一感觀卻是不一樣的。
“這……又是一部表現人民苦難的電影?”
“還以爲管琥沉澱了多年能拍出什麼不一樣的東西,沒想到還是那一套。”
第一個鏡頭,沒有能夠爲電影贏的好感,而此刻電影還在繼續,接下來,就是牛二發現全村人都沒了,驚慌失措的到處尋找,中間還被導彈絆了一跤,最終發現了那個修羅場的片段。
“天啊,這個鏡頭好惡心,都快趕上恐怖片了!”
“這麼大尺度,還好是打着抗戰劇的名頭,不然估計都過不了審吧。”
這是普通觀衆的反應。
“果然,看來之前的猜測沒錯,有點失望啊。”
“這種表現鬼子殘暴的片段也太老套了一點吧,扣分,還剩多少分了?7分?少扣點吧,6.5分。”
這是記者和影評人。
觀衆們的反應管琥當然不知道,不過就算知道了他也依舊能睡着,因爲這些反應早在他的預料之中。
“那些孫子一定以爲我和其他人一樣,爲了獲獎,不惜以最慘的鏡頭來表現國人,並以各種手段醜化鬼子,我就先滿足一下他們。”這是當初決定把這一段作爲片頭的時候,管琥告訴張步凡的,這樣做的理由之一。
電影還在繼續播放着,而接下來,纔是真正的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