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冷啊。”
美協樓下剛參加完會議的陳立安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在他旁邊的楊館長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你這次比較走運,吳主席和幾位書記不幫你說話,估計你得被嘮叨死。”
陳立安心有餘悸的點點頭,這次參加會議的都是協會裡的領導,就陳立安這麼一個會員,還是剛加入進來的,最主要的是還被內定了年度優秀文藝工作者,那麼多理事不挑他理纔怪呢。
還有一個理事傻乎乎地指着陳立安根本沒達到入會標準,現在又參選年度優秀文藝工作者,是不合規不合理的。
陳立安當時雖然被挑刺,但是真想給他鼓掌,最好把自己給開除了。
可惜這個願望沒能達成,只能當個弼馬溫了,陳立安惆悵的很.
(原本寫了很多,但是寫完發現涉及的問題太多太敏感,又給刪了,這段劇情就略過去吧.)
陳立安回頭看了一眼美協的大樓,想着以後千萬不要再進其他的協會了,攝影家、電影家協會什麼的千萬別來沾邊!
“以後還是不來了,這個會開的我似乎一會困一會想罵人。”陳立安忍不住掏出一個口香糖扔進嘴裡,看着吞雲吐霧的楊館長說道:“楊老頭,你經常參加這些會,不覺得無聊嗎?”
“無聊啊,你沒看我都沒說話。”楊館長吸了一口煙,又笑了一下說道:“開得多了也就習慣了。”
“我可習慣不了。”陳立安忍不住搖了一下頭,嚼着口香糖說道:“我先走了,在門口站着都感覺有人要罵我。”
楊館長忍不住樂了一下說道:“再等幾年,等你成爲理事,你就罵別人去。”
陳立安撇了一下嘴說道:“咱不可幹那事,吃飽了撐的,我走了,回見。”
“走吧,走吧,忙你的藝術去。”楊館長笑了一下,看着陳立安的背影,將手裡的菸頭掐滅,丟在美協的門口也揹着手走了。
陳立安回到自己的工作室,這才感覺到輕鬆自在,看着正在畫畫的柏清,忍不住說道:“你以後千萬別進美協。”
柏清擡起頭看了他一眼說道:“本來也沒想進。”
“不進好啊。”陳立安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柏清拿着畫筆在畫布前停頓好幾秒,又放下手扭頭看着陳立安說道:“不過,你進去也好,也算是有組織的人了。”
陳立安苦笑了一下,可不有組織嘛,只不過組織裡有人不喜歡他啊,以後還是老老實實做個小透明,當個普通的小會員就挺好,爭取不讓大家注意到自己。
年底之前安分守己,好好過個年,去娛樂圈混水摸魚去,讓藝術界的熱度降一降。
柏清在畫畫,陳立安也不打擾,去另一個房間給寧婧打了一個電話。
“電影快下映了吧?紅河谷的事情,馮曉寧怎麼說?”陳立安拿着電話開門見山地問道。
此時已經返回滬海的寧婧正在電影廠裡談紅河谷的事情呢,她看了一眼坐在對面的馮曉寧,然後起身出了辦公室才說道:“馮曉寧答應了,不過要明年三月份纔會開機。”
“三月份啊,還要這麼久啊。”陳立安感覺有些久,這還有差不多四個月呢。
寧婧靠在牆邊拿着電話說道:“三月都早了,那邊多冷啊,反正你提前準備就行了,我和廠裡談好之後,你的投資就要到位,還差八十萬,我最多出二十萬,剩下的你自己想辦法。”
“回頭你提前通知我,我去滬海籤合同。”陳立安說完紅河谷的事情,又問道:“你知不知道最近有沒有什麼項目找演員?”
寧婧奇怪地問道:“想拍戲?你不搞你的藝術了?”
陳立安嘆了一口氣說道:“暫時休息一段時間,最近有點出風頭了。”
寧婧也聽說了之前的事情,忍不住說道:“有些人就是太敏感了,你避避風頭也挺好,不過我沒聽說有什麼項目,北影廠那邊應該有,你去問問唄。”
“好吧,我就隨便問問,紅河谷的事情你上點心啊。”
“知道,別忘了欠我一個人情!”
“你先說說你要這個人情幹嘛?”
“不知道,想好了再說,掛了。”
“.”
陳立安總感覺自己有點虧,又是投資又是搭人情的,不過這種事情也沒辦法,寧婧的確出了不少力,幫自己遊說滬影廠和馮曉寧,不然人家怎麼會爲了陳立安的一個要求就改劇本。
掛了電話之後,陳立安嘆了一口氣,自言自語地說道:“咱現在大小也算是明星了,怎麼沒人找我拍戲呢。”
沒人上門找,就只能自己主動出擊了,陳立安想了一會給霍劍起打了一個電話,約出來見面。
接到電話的霍劍起心情很不錯,電影票房都六百萬了,不過想到前幾天想和陳立安分享票房卻被深深打擊的事情,好心情消散不少,於是說道:“你是不是在工作室,我過去找你吧,上次想參觀你的作品,人太多都沒擠進去。”
“好啊,我在工作室等你,晚上請你吃飯。”陳立安笑着應道。
半個多小時後,霍劍起來到陳立安的工作室,這一次院子裡沒有烏央烏央的人了。
走進院子,霍劍起終於看到了陳立安的作品,在院子震撼了好一會,纔看着陳立安說道:“怪不得那天那麼多人,這個作品確實牛!”
陳立安輕笑了一下,問起電影的事情,“現在多少票房了?”
“六百萬了。”霍劍起點了一根菸,然後看着陳立安問道:“你這次找我不是爲了問票房吧?”
“嗯,我想問問廠裡最近有什麼電影立項。”陳立安往風口站了站,戒菸的時候聞着煙味都感覺忍不住。
霍劍起想了一下說道:“我就聽說一個,廠裡找王曉帥拍一個電影,想拉他上岸。”
王曉帥這是要從地下到地上了啊,陳立安感覺他和自己現在的處境還有點相似。
王曉帥的兩部電影都拿獎了,雖然現在還處於被禁的階段,但是上面也不想浪費人才吧。
估摸着也是擔心王曉帥繼續拍一些敏感的題材,別再拍什麼藝術家了,處女作拍藝術家,第二部電影還拍藝術家。
陳立安想了一下問道:“老霍,你說上面是不是還挺煩王曉帥這種導演的?”
“那不至於。”霍劍起彈了一下菸灰說道:“只不過他們總是拍一些比較敏感的題材而已。”
“王曉帥也好,張園也好,都喜歡拍那些搞藝術的玩音樂的,都帶着一股子喪氣勁。”說到這霍劍起看了一眼陳立安,尷尬地笑了一下說道:“我不是說你們搞藝術的不行啊。”
陳立安搖了搖頭沒在意,想到張園也被中影給招安了,不過中影肯定會後悔,張園拍的東宮西宮尺度之大,題材之敏感,註定會給中影一個驚嚇。
所以東宮西宮哪怕是中影的項目,依舊逃不過被禁的命運,相比之下王曉帥就老實多了。
給北影廠老老實實的拍了一部扁擔姑娘,還拿了獎,後來也算是得到了上面的認可,後來的電影都得到了上面的支持。
霍劍起手裡拿着菸頭看着院子裡的裝置藝術,一時間有些糾結要不要丟在地上,破壞藝術啊。
霍劍起扭頭掃了一眼,看到院子的角落放着一個掃帚,猶豫了一下就把菸頭丟在地上踩滅了,邊踩邊看着陳立安問道:“你是想拍戲避避風頭?”
陳立安眉毛一挑,沒想到霍劍起還挺敏銳,就點點頭說道:“差不多吧,暫時不準備搞藝術了,總不能在家閒着不是。”
“那你去問問王曉帥,你不是和他合作過嗎?”霍劍起想了一下,然後又對陳立安說道:“我明年也打算再拍一部電影,我老婆正在寫劇本呢,到時我找你。”
陳立安點點頭說道:“劇本不好我不拍啊。”
霍劍起有些小傲嬌地說道:“我老婆寫劇本肯定好,都市愛情故事,回頭寫好了給你看。”
“行,寫好和我說。”陳立安點了點頭,然後說道:“走,請你吃飯去,慶祝你票房達到六百萬。”
“嗐,你可別捧我,和你比我這六百萬票房算什麼。”霍劍起用開玩笑的語氣說道,和陳立安說說笑笑一起出去了。
其實陳立安對霍劍起的下一部電影是沒有太多期待的,都市愛情片很很少有劇本寫的好的。
對王曉帥的扁擔姑娘倒是有些興趣,不過據陳立安了解,這部電影也是命運多舛,來來回回修改了三年才順利上映。
今年立項一直到九八年才上映,陳立安沒有那個時間在一部電影上耗那麼多的時間的。
電影過不了審就要改,改了就要補拍,陳立安可不想時不時的被通知去補拍鏡頭。
內地看來是沒什麼好機會了,陳立安琢磨着還是早點去香江和程淑芬把簽約的事情搞定。
上一次程淑芬說了簽約會送一個男主角給陳立安呢,南京的基督這部電影劇本還不錯,陳立安看過還挺喜歡的。
唯一不太喜歡的就是男主角是個日本作家,而且還是個大渣男。
其實陳立安更想和許安華合作,她明年拍的那部半生緣陳立安很喜歡,不過男主是黎銘,可比陳立安紅多了,許安華估計不會用他。
好片子好角色很難遇到啊,遇到了也很難拿得下,陳立安感覺自己在娛樂圈混的太次了。
第二天陳立安來到工作室,看到柏清早早地就到了,坐在那裡畫畫,就過去問道:“我那個助理呢,今天怎麼沒看見她過來。”
柏清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你不是逼着她天天去練車,估計考試去了。”
“這個李大白學的也太慢了,這都多久了,每天開我車學七八個小時還學不會。”陳立安有些嫌棄地說道。
柏清白了陳立安一眼,忍不住好奇地問道:“你爲什麼要叫她李大白?”
“咳她比較白嘛。”陳立安隨口解釋了一句,然後看着柏清鄙夷的目光,說起了正事:“過兩天我去香江,你要不要一起?”
“不去。”
柏清看着面前畫了一半但是很不滿意的畫,把手裡的畫筆插進松節油的瓶子裡,站起來伸了個懶腰說道:“我這段時間想出國轉轉。”
陳立安聞着松節油的味道,不知道在想什麼,下意識地回道:“那就去唄,正好和姬法一起。”
“我想你陪我去。”柏清看着陳立安說道。
陳立安回過神看着柏清說道:“我不一定有時間,你好端端怎麼想出國了?”
柏清敲了敲腦袋說道:“感覺裡面空了,我想出去轉轉找找靈感。”
“多走走的確有好處,不過沒必要出國。”陳立安搖了一下頭說道:“藝術還是要紮根民族的,在國內轉轉或許更好。”
“我試試吧。”柏清現在有些迷茫,覺得自己在創作上過於依賴陳立安了,已經很久沒有產生強烈的創作慾望了。
陳立安彎下腰握着插在松節油瓶子裡的畫筆攪合兩下,聞着更加濃烈的味道說道:“也許是我們太安逸了,我有點懷念當初在那個破破爛爛的出租屋了。”
藝術家就是矯情,像是陳立安狀態不好,現在又輪到柏清了,這兩個人總是在互相影響互相刺激彼此。
柏清也陷入了回憶,想到自己當初憋在心裡的那股強烈的慾望,那種拿起畫筆不用思考就能直接畫出來的流暢,讓人非常的着迷也讓她很懷念。
“我出去走走,待會不回來了。”柏清忽然開口說道,然後拿起外套就出門了。
陳立安扭頭看了一眼,猜到她要去哪裡,把手裡的畫筆一丟,站起來打開窗戶,讓冷風吹進來,吹散屋子裡的暖氣。
太暖和會讓人想睡覺,太舒適會讓人失去慾望。
就像協會裡的一些畫家,隨便混個十多年也能舒舒服服混個老藝術家的名頭,你要問他有什麼優秀的作品。
哦,不好意思,我沒有。
在工作室裡坐着吹了一會冷風,陳立安也走了,回學校請個長假去。
這次去香江和程淑芬簽約之後,還要繞道去新加坡看看龔莉,一時半會回不來。
答應李老師的一週兩次課是完不成了,只能請個長假。
三四天沒回學校的陳立安走在學校裡感覺真的很奇妙,在學校外面他是不守規矩的藝術家,在學校裡面是個不守規矩的學生。
反正就是不聽話.誰看到都忍不住教育一下。
李珂吉看着又跑來請假的陳立安是一個頭兩個大,忍不住把手裡的杯子拍在桌子上說道:“一個月不請假活不下去是吧,你算算你上次請假纔過去多久,你要不直接退學算了!”
“也不是不行”陳立安假裝意動地說道,看到李珂吉臉色難看才連忙笑着說道:“跟您開玩笑呢,主要這次是去香江籤合同,要是順利的話可能還要拍戲,所以纔多請幾天。”
李珂吉看着陳立安好一會,才哼了一聲說道:“最多兩週.兩週之後都放假了,算了,懶得說你了。”
要不是怕你真退學,纔不給你請假!李珂吉感覺自己這個班主任在陳立安面前就是個無情的蓋章機器。
啪!
請假條蓋上章後,李珂吉沒有遞給陳立安而是鎖進抽屜裡,看着陳立安說道:“你今天老老實實上天課,下午再給你。”
陳立安都無語了,自己上一節課有什麼用,只能刷一下存在感而已。
不過學校需要這個存在感,李珂吉需要這個來穩住自己作爲老師的立場和麪子,陳立安不想退學的話就只能去老老實實上課。
文憑對現在的陳立安來說基本沒用,只不過陳立安不想只當一個高中生太沒面子了,而且高中文憑的話,以後免不了被人拿出來說事。
經過美協的那場會,陳立安算是明白了,你要是老老實實的,那你什麼事沒有,高中沒畢業都是優點,直誇你天才。
但是你要是拿了好處,擋了別人的路,你就不是天才了,而是沒文化沒底蘊故弄玄虛的小丑。
沒有利益糾纏的話就你好我好大家,一旦粘上了利益,所有的東西就都變味了。
來到教室裡陳立安和久違的同學們打着招呼,卻驚奇地發現蔣晴晴和陳子涵今天沒坐在一起,這兩人鬧掰了?
陳立安看着陳子涵旁邊的空位,主動走過去坐下,好奇地問道:“你和蔣晴晴鬧翻了?”
陳子涵在桌子下面的手,悄悄拉住陳立安,心裡還感覺有點小刺激,餘光瞥了蔣晴晴一眼,哼了一聲撒嬌道:“她欺負我.說我不要臉.”
陳立安:“.”還真鬧翻了啊,以前天天形影不離的,這才幾天啊。
陳立安扯了一下被陳子涵握住的手問道:“好端端的爲什麼啊?”
“還能因爲什麼,有些人覺得自己是公主唄。”陳子涵噘着嘴不開心地說道。
陳立安沉默不語,扭頭看了一眼坐在後面的蔣晴晴,正好撞上她的目光。
蔣晴晴看着和陳子涵坐在一起的陳立安,迎上他的目光也沒躲避,只是表情有些複雜。
深深地看了一眼陳立安才收回了目光,有些悶悶不樂地趴在桌子上,心裡卻在猜測陳子涵剛剛和陳立安說了什麼。
肯定是說自己的壞話!這個背信棄義的小*人!
明明知道自己對陳立安有意思,竟然揹着自己偷偷去找陳立安,而且還夜不歸宿。
蔣晴晴覺得陳子涵背叛了她,但是陳子涵卻不這麼覺得,明明是你自己說對陳立安沒興趣的。
那我憑什麼不主動?我做什麼還要和你請示嗎?你看上的我就只能在旁邊眼巴巴的等着?
陳立安收回目光,看着陳子涵搖頭道:“莫名其妙的。”
“不說這個了,你最近不忙了吧,要不要參加學校的元旦晚會?”陳子涵在桌子下面勾住陳立安的手指,小聲地問道。
“我請假了,後天去香江,估計放假之前都不來上課了。”
“又請假?”陳子涵心裡有些鬱悶,還想着能在學校裡和陳立安有甜蜜的日常呢。
陳子涵也知道陳立安很難搞,不會因爲自己撒個嬌就不去香江,就小聲地問道:“那今晚一起吃飯好不好?”
“好啊。”
“去你家好不好,我想吃你上次做的面。”
“加腸加蛋?”
“嗯嗯!”
下午三個多小時的課程結束之後,陳立安先去李珂吉那裡遭受了一頓囉嗦後,纔拿到請假條。
在女生宿舍裡,陳子涵正翻着自己的衣服琢磨着晚上穿什麼比較好。
沒多一會從食堂吃飯回來的蔣晴晴看着正在換衣服的陳子涵忍不住冷哼一聲。
陳子涵看了她一眼,也翻了一個白眼,然後故意對宿舍裡另一個室友說道:“竹青,我晚上不回來啦,你可以用我的熱水瓶,省的你又抱怨熱水不夠用。”
“啊好的,謝謝。”姜竹青有些尷尬地應了聲,偷偷瞄了一眼不說話的蔣晴晴,彷彿聞到了火藥味,感覺這宿舍太危險了。
蔣晴晴感覺自己都要氣死了,出去和別的男人住還在這炫耀!不知檢點的女人!
“呵呵,和人家確定關係了嗎,就一起睡覺,不要臉。”蔣晴晴陰陽怪氣地哼了一聲。
陳子涵拿着衣服的手一頓,扭頭看着蔣晴晴說道:“不用你操心,還是關心關心自己吧,最起碼我不像某些人口是心非!現在指不定腸子都悔青了。”
“你說誰口是心非?!”
“誰不樂意聽就說誰。”
姜竹青看着這一幕很想做一隻鴕鳥,自己幹嘛回來那麼早,早知道就和金俏俏一起出去玩了。
現在到底該怎麼辦啊,是吃瓜子啊,還是上去勸架啊。
北電門口的陳立安嚼着口香糖,等着陳子涵出來,絲毫不知道這個姑娘在宿舍里正和蔣晴晴吵架呢。
只不過等了十多分鐘還沒等到,陳立安有些不耐煩了,主要是學校門口太冷,都快凍成傻子了。
陳立安扭頭看了一眼門口的保安室,拉開門躲了進去。
保安室的大爺看了一眼陳立安笑着說:“凍壞了吧,用我的杯子捂捂手。”
陳立安本來想遞根菸過去的,一摸口袋只有口香糖,只好笑着道了聲謝。
擡頭看了一眼保安室裡的時鐘,陳立安有些鬱悶去吃個面也要收拾打扮嗎?
反正都要咳咳,多此一舉嘛!
“你怎麼來學校了?在這幹嘛呢?”
在陳立安發呆的時候,保安室的窗戶邊上一道聲音傳來,陳立安擡頭一看是徐婧蕾把窗戶拉開了一道縫站在外面伸着腦袋看着自己。
“要說話進來說,暖氣都給你放跑了。”保安大爺坐在椅子上忍不住喊道。
徐婧蕾不好意思的點了一下頭,然後繞到後面跑進來了。
十多平的保安室裡,在徐婧蕾進來的時候,瞬間涌進來一陣寒氣。
陳立安看着徐婧蕾沒戴手套的小手,把手裡的杯子遞過去說道:“暖暖手。”
“謝謝。”徐婧蕾接過杯子捂在手裡,看着陳立安問道:“你在這幹嘛呢?等人嗎?”
陳立安點點頭,然後說道:“嗯,你怎麼這個點來學校?”
“崔老師叫我過來商量元旦晚會的事情。”徐婧蕾解釋了一句,然後好奇地問道:“你是等陳子涵吧?”
陳立安怔了一下,看着徐婧蕾裹着紅圍巾的亮堂堂的小臉說道:“我真沒說錯,你聰明的有點過頭了。”
“這有什麼難的,不然你還能等誰。”徐婧蕾看了一眼打着瞌睡的保安大爺,走到陳立安旁邊小聲地說道:“我上次就看出來了,不過你是不是有點過分啊?”
“我怎麼過分了?”陳立安奇怪地問道。
徐婧蕾有些生氣地說道:“你自己知道!”
“哦”
陳立安哦了一聲就不說話了,感情還記着上次的事情呢,不過這也不怪自己啊,誰能想到陳子涵那麼會撒嬌還那麼主動。
徐婧蕾有些鬱悶地撞了撞陳立安的肩膀說道:“你和她確定關係了?”
陳立安否認道:“同學關係,玩的比較好的朋友而已。”
“你真夠可以的。”徐婧蕾感覺有點慶幸,也不知道是慶幸上次沒送出去,還是慶幸陳立安說他和陳子涵只是朋友。
“那等她準備幹嘛去?”
“吃麪。”這也沒什麼好隱瞞的,陳立安就直接說了。
徐婧蕾微微撇了一下嘴角問道:“沒了?”
“沒了。”陳立安淡淡的回了一句。
看着陳立安那副平靜的表情,徐婧蕾壞笑了一下說道:“那我也要去。”
陳立安扭頭看着徐婧蕾,無語地說道:“你故意搗亂是吧?”
徐婧蕾看着陳立安故意裝傻道:“不是你說只吃面嗎,我也想吃。”
“吃你個頭,自己回家吃去。”陳立安忍不住敲了一下徐婧蕾的頭,沒好氣地說道:“趕快去找崔老師吧,別跟我這鬧。”
徐婧蕾捂着額頭,沒好氣地白了陳立安一眼,把自己當小姑娘了啊,不過今晚還真不能湊熱鬧,不然非得把他們給攪黃!
不過徐婧蕾還是故意說道:“我不管,你在這等我啊,我去找崔老師說一下,馬上就回來。”
陳立安一把拿過徐婧蕾手裡的杯子說道:“等你個頭,你要是真來小心我把捆起來扔大街上!”
徐婧蕾想到那天晚上翻陳立安的櫃子,在隔層裡看到的那些東西,小臉莫名其妙的紅了,忍不住啐了一口說道:“變態,你給我等着。”
說完徐婧蕾就一溜煙小跑走了,不過小心臟卻怦怦跳了起來,怎麼莫名其妙有點期待啊。
那.到底要不要去湊熱鬧啊,好糾結,好誘惑
保安室裡陳立安又等了幾分鐘,還沒見到陳子涵的身影,都想直接走人了,下課到現在半個小時了,就是化妝也應該夠了啊。
叮鈴鈴.
在陳立安糾結要不要走的時候,電話忽然響了,陳立安拿出來一看是李大白的號碼。
姬法真的是一個好老闆,還給李大白免費配了手機,不過不賠也不行,助理怎麼能沒有手機呢。
陳立安直接接通問道:“李大白給我打電話幹嘛?”
“陳老師,我都說了不要叫我李大白。”李大白有些不樂意地說道:“你再這樣叫我,小心以後一車兩命。”
陳立安:“.”聽聽,聽聽!這是助理說的話?!別以爲給你發工資的是姬法,你就可以爲所欲爲啊!
“行了,不開玩笑了,打電話給我幹嘛,你駕照怎麼還沒拿到,我車都買回來那麼多天了,你再學不會辭退你了啊。”
聽着陳立安的話,剛拿到駕照的李大白頓時開心地喊道:“我剛剛拿到駕照了!陳老師,你在哪,我去接你!讓你見識一下我的開車技術!”
陳立安糾結了一下說道:“你要不還是再練練吧,我有點不放心。”
“陳老師!你看不起我!說,你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