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54.風月就只是風月而已（求追讀）
緊閉的窗戶被拉開，雨後的微風從窗外飛進來，帶着一股水氣，頓時將屋內，悶熱的空氣給帶走了
衛生間裡傳來淅淅瀝瀝的水聲，鞏麗坐在牀邊看了一眼窗外漆黑的天空，把視線轉移到窗邊那幅還沒有乾透的油畫上。
在昏黃的燈光下，畫布上的油彩泛起朦朧的光。
鞏麗走到畫前看着畫中的周汛，感覺就像是月下精靈一樣，純潔而神聖。
和剛剛一起胡鬧發瘋的周汛完全是兩個人！
“這是你畫的？”鞏麗轉過頭看向陳立安。
鞏麗有些驚訝陳立安的畫，她一直以爲陳立安只是一個演員，但是沒有想到還會是一個畫家，而且畫的還這麼棒！
作爲一名文藝工作者，鞏麗的藝術素養和審美是很不錯的，她能夠看出這幅畫的好，比她看過的很多畫都要好。
陳立安現在在鞏麗眼裡的形象，似乎又高大了一些。
張國容的房間是賓館裡最大的，出品人徐楓對張國容格外的照顧，在一切條件允許的範圍內把待遇做到最好。
“你不要逼我啊！”
只有陳立安，喝了一口酒直接開口道：“拿獎沒戲。”
整部電影裡哪有關於女權的事情呢，唯一和女權有關的就是如意當家做主了，勾引了端午和忠良，然後又拒絕了端午和忠良。
“你也給我畫一張吧。”鞏麗轉過頭看着陳立安的眼睛說道。
陳立安一針見血的話，讓大家都沉默了，她們心裡其實也隱隱有這種感覺。
程凱歌又不在，沒必要去故意吹捧，心裡都有些不太自信。
今晚似乎是演員們的聚會，程凱歌和杜可分並不在，也許是在自己的房間拍照片吧。
周汛從衛生間裡又出來，看到陳立安和鞏麗的站位不太對，視線在陳立安身上微微下移，然後忍不住啐道：“你們兩沒完了是吧！”
儘管有這麼強烈的彆扭感，鞏麗和張國容還是按照程凱歌的劇本和要求來演。
一度讓張國容和鞏麗認爲是自己沒有領會導演的意圖，是自己演得還不夠好。
能蹭張國容的酒，陳立安自然是願意的，晚上回到賓館洗了個澡就去他的房間了。
張國容覺得自己演的這個角色，已經在盡最大的努力去讓他更加真實，讓他的情感更加的合理化，但是最後依舊會給他很強烈的虛浮感和彆扭。
衆人有些驚訝於陳立安的直率，只有張國容毫不意外，看着陳立安問道：“爲什麼這麼說，是我們演的不好嗎？”
張國容忽然問道：“你們覺得這部電影還能拿獎嗎？”
現在已經十一月份了，蘇州的天氣也變冷了，龐家大宅裡的花草也變得無精打采。
鞏麗看着眼前的畫心裡有些羨慕，不知是羨慕周汛的待遇還是豔羨畫中的美麗。
劇本不紮實、人物虛浮、情感扭曲、所有的情感張力竟然只是通過攝影師的朦朧的鏡頭來展現出來的。
很多的戲份已經拍不了了，只能等明年開春再繼續了。
每天早上到點去片場任由程凱歌擺佈，在鏡頭前表演各種弔詭的表情。
風月說到底就是風月而已，和其他的都沒關係。
陳立安夾着香菸的手指敲了敲腦袋說：“被榨乾了，沒有靈感。”
一部電影的好壞其實在拍攝的過程中，就已經能夠感受到了。
陳立安搖了搖頭說：“不是演的不好，而是這部電影從始至終，就沒有達到一部優秀電影的標準。”
大家都知道張國容說的拿獎是戛納，而不是其他的獎，但是他們都有些摸不準，一時間都沒有開口。
“逼你怎麼了！有本事來啊！”
鞏麗：“……”剛剛還喊我去洗澡呢！小妹妹一點都不可愛！
十分鐘後磨磨蹭蹭的鞏麗還是被周汛給趕走了，等到鞏麗一走，周汛就立馬撲向陳立安。
幾人坐着喝酒聊了一會兒，突然說到了電影。
特別是張國容和鞏麗，他們的感受最深，在拍攝風月時的感覺和在拍攝霸王別姬時是完全不同的。
可是現在經過陳立安這麼一說，他們都有些明白過來了，心中難免有些憤怒和失落。
鞏麗也同樣如此，她時常感覺自己演的像一個癡呆變態，而不是一個女權覺醒的封建大小姐。
“你還挺精神是吧！就那麼喜歡姐姐啊？”周汛抓着陳立安的把柄，嘴上不留情地說道。
“來就來！”
陳立安雖然不是第一次來，但是看着寬敞明亮的房間還是有些還是有些羨慕的，人和人的差距有時候比人和狗的差距還大。
鞏麗、周汛、何賽菲他們都已經到了，原本張國容還請了電影中的幾位老演員一起來，但是人家年紀大了，不願和年輕人一起喝紅酒。
真是又菜又愛玩！
不過陳立安就喜歡欺負老實人！就喜歡看她想反抗又做不到的倔犟的小表情。
“我看着挺精神的嘛，你肯定還有靈感。”鞏麗彎起手指彈了陳立安說道。
不過這種平靜而又忙碌的生活很快就要結束了。
按照計劃，還有兩天劇組就臨時解散了，明年的三月份再重聚，直接去滬海拍攝，等到五月份再返回龐家大宅繼續拍攝。
晚上收工回賓館就兩頭跑，應付完周汛就跑去給鞏麗畫畫，畫完畫再回到自己的房間睡覺。
這場聚會就這樣潦草的結束了，大家的心情都不太美麗，除了陳立安。
陳立安覺得挺無奈的，一部電影能拍這麼久，不是演員表演的不好，也不是導演的技術有問題，純粹是導演的腦子有問題。
“鞏麗姐，這麼晚了，你該回去了吧！”
陳立安嗯了一聲，然後拿起牀頭的煙盒掏出一根白杆杆點燃。
荷爾蒙消退的周汛大腦冷靜下來，開始出口趕人了。
人物立不住、故事不通順、鏡頭再美又有什麼用呢？
這樣的電影怎麼可能拿獎？
劇組給他的房間是個合住的標間，陳立安現在還在自己掏錢住單間呢，幸好片酬夠高有一萬五，不然拍部戲還得自己貼錢。
鞏麗舔了一下嘴角看着陳立安，眼神就像鉤子一樣。
陳立安和鞏麗對視了一眼，然後瞬間分開。
“我洗好了，你們誰要洗？”
陳立安剛一動手，周汛就嚶嚀一聲，身子軟了下去。
浪漫的時候瘋一點沒關係，冷靜下來後還是要臉的。
就在兩人的視線快要拉絲的時候，衛生間那邊突然傳來周汛的聲音。
鞏麗輕笑一聲站起身走到陳立安旁邊，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嗅了一下空氣中的煙味。
菸頭上緩緩升起的青煙，被屋內的微風輕輕帶走飄向窗外。
因爲在程凱歌的嘴裡，這個電影和他們演的好像完全不是一回事，程凱歌嘴裡講出來的故事很有深度。
經過這一次小小的插曲之後，陳立安的生活又重新歸於平靜，不過只是表面的平靜。
這天拍完戲之後，張國容主動請陳立安他們一起去喝酒。
陳立安早就看明白了，所以並沒有別的感觸，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以後打死也不和程凱歌合作了。
陳立安：“……”
如果這也算女權的話，那真是有些.可笑了。
不僅導演能夠感受到，演員自然也能夠感受到，他自己演的什麼戲演的這個人物好不好，都會有很清晰的感受。
“這部電影就是程凱歌的私人玩物，我們包括劇組的其他人都是程凱歌的工具而已，就不要奢望什麼獎項了。”
……
陳立安最後一句話像是一根刺一樣，扎進幾人的心裡。
從張國容的房間出來後，鞏麗走在前頭忽然回頭看着陳立安說：“今晚去把畫畫完吧。”
“不行！我明天就走了，他要陪我！”周汛立馬抱住陳立安的胳膊說道。
原本正準備走的何賽菲眼神複雜的在三人身上轉了轉，他們的關係好複雜好刺激好想八卦一下啊。
還有一章，等下更新，剛到家吃口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