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袋暈乎乎的,我還沒反應過來劉佳話裡的意思,她又是噼裡啪啦的甩給我一通,“你和那個左小芋到底啥關係,我可告訴你,你要是敢做對不起安心的事兒,我非抽了你的筋扒了你的皮不可。” 呀呀呀,劉佳發起火來一點不遜色安心啊,不愧是在一起那麼久的工作夥伴。她倆到底誰薰陶的誰啊。 我在電話裡是好說歹說才平息了劉佳的怒氣,並且保證就算芋頭喜歡我,我對安心也絕對是一心一意、全心全意、真心實意的。任憑弱水三千,我佑佑只取一瓢飲。劉佳心情轉好後還打趣我,你以爲你古代皇帝,後宮佳麗三千啊! 我乾笑了幾聲,末了顫巍巍的問道:“安心她不會也看到芋頭唱歌了吧?” “算你小子走運!”劉佳好整以暇道:“她正好上臺頒獎去了。” 嗯,走運,走運。我情不自禁的拍拍胸口,長長的呼出一口氣。 週六的早上,起牀後,我一邊喝着牛奶一邊給她發短信 【老佛爺還在生氣?奴才惶恐之至】 中午打掃完所有房間,把這周的衣服都洗完(全自動洗衣機)掛在陽臺上後,又給她發了一條短信 【老佛爺身子金貴,不值得爲奴才生氣】 還是沒有回覆。 我和她來來去去的短信也有上百條了,我把她發給我的每一條都抄在一個小本子上,以此記錄我們一路走來關係的變化。起初,我並不明白爲什麼她只是發短信給我,很少打電話。後來我琢磨過來了,當她在外面工作的時候,是很難一個人獨處的。如果打電話,難免會被人窺探到她的*,相比而言短信則安全多了。她是在保護自己,我也要保護她,所以即便有時候等待短信的時間是那麼的難熬,只要沒急事我也儘量不打電話。 但是眼下,我真的很想打一通電話問問,她到底看到我的短信沒。 正握着手機猶豫着,它突然自己響了起來,倒把我嚇了一跳。 來電顯示:芋頭。 “喂~” “嗯?聽你情緒不高啊,跟你家那位姐姐還沒和解?” “和解?你別給我添亂成不?” “這話說的,我又咋了?” “你說你昨天好好彈琴唱歌就得了唄,非自己加一段獨白,差點就讓她誤會了。” “哈哈……那你誤會了沒啊?” “再貧不理你了” “好啦好啦,就像你說的,我是唱給我的香芋們聽的啊!” “我就知道是這樣的,嘿。” 我沒有說實話,聽到她的親口證實前,其實我心裡有些忐忑,我不知該如何開口問她。 你是不是喜歡我? 哪有人這樣問的,無論是與不是都會讓彼此很尷尬吧!不過現在清楚了,的確是劉佳多心了,我也多心了。 想了想,那篇《左攻佑受》在千度吧裡出現實在礙眼,不如讓管理組刪帖吧。 誰知等我聯繫管理組,他們卻告訴我已經刪掉《金芋良緣》那篇同人文了,是小芋親自發站內消息讓他們刪的。小芋說大家發揮想象力搞氣氛本來不是壞事,但是涉及到其他選手,萬一人家粉絲不樂意呢,如果兩家粉絲有什麼爭執會讓她們選手本人爲難。至於我這個“表妹”嘛,就隨大家樂意吧,但是請那個作者注意尺度。 這爛芋頭,居然搶在我前面把這事兒處理了。人偶像都發話了,我還能說啥。 晚上,想着安心已經人在武漢了,遂發去一條短信 【你一定在吃熱乾麪吧,我也好想吃哦】 看着短信發送成功,我暈乎乎地抓着亂糟糟的頭髮從牀上爬起來,拿了條浴巾搖搖晃晃的往浴室走去。 她很忙,飛來飛去的,肯定一到酒店就累趴下了,根本都沒看過手機……不斷的給她找理由,催眠着自己。我調好水溫,開了蓮蓬頭。仰起頭面朝着蓮蓬頭,噴出來的無數水珠打在我的臉上,我的視線模糊了。閉上眼睛,感覺到水沿着我的身體流淌到地面。逝者如斯夫?過往的一些片段在腦海裡閃回,那些我們曾有過的親暱時刻顯得那樣不真實。 我那麼滿心掛念着她,一顆心恨不能拴在她的身上。可是她呢? 我可以肯定她對我是有好感的,但這種好感是否到了喜歡的地步,我不敢肯定。她吻過我,更曾那樣親密的抱過我哦,但是轉瞬又能對我置之不理。她對我時冷時熱,時而像親密的愛人時而又像陌生的路人。有的時候我覺得我懂了她啊,有的時候我又覺得一點也不懂她。就在我以爲伸手就能夠到她的距離,等我真的伸手時又顯得那麼遙不可及。 有的時候,我甚至覺得自己就像她養的寵物。需要的時候逗弄一番,不需要的時候任我自生自滅。她不是普通人,她是娛樂圈的人,她是一個出色的演員。那些在普通人看來要到一定關係才能發生的親熱舉動,對於她不過是“家常便飯”。我清楚的記得在懷柔片場拍戲時,在衆人面前跟她搭不上話的古利特……她不也曾投入他的懷抱嗎?娛樂圈的人根本就不追求什麼天長地久,一秒鐘的火花就足以天雷勾動地火。 她對我好的時候我是不會去想這些的,可一旦她對我冷漠時,這些念頭便抑制不住的自己跑出來,在我腦海裡翻滾。這個時候我又會恨自己,佑佑啊,你應該是不計結果的去愛她纔對啊,如果你真的愛她就不應該去計較這些得失。 於是,我的腦袋裡就像有兩個小人,在爭吵在撕扯,打的我腦子裡一片混沌,越發的想不清楚了。 關了蓮蓬頭好一會兒,我的臉上還是溼溼的,伸手一摸,我竟然哭了。可笑,我連自己什麼時候哭,哭了多久都不知道。 週日一整天我都過得渾渾噩噩的,想做飯又覺得沒胃口。坐在沙發上,開着電視,卻兩眼放空,腦袋也放空。直到新聞聯播的音樂聲響起,咦,都晚上七點了嗎? 我終於決定撥通她的電話。 “飛機要起飛了,馬上要關機,什麼事快說。”她的聲音聽起來好遙遠,是啊,在成都嘛,離北京得有幾千公里吧! 雖然她看不見我,我還是捧着手機,一臉的討好,“那什麼……我在家等你。” “不用了,我暫時還不想看到你,晚上我去劉佳那睡。” 身體一僵,鼻子帶上了微微的酸楚,喉頭哽咽得說不出話來。 “對不起,我……” “你沒錯啊,不用跟我道歉,就這樣吧,我掛了。” 嘟、嘟、嘟……我傻傻的緊握着只剩一片忙音的手機。 又在家裡呆坐了好久,我蹭的一下從沙發上跳起來,現在腦子裡只剩一個聲音——我要補救,我要道歉,我不要她“不想”看到我。 我從抽屜裡翻出一張a4的白紙,匆匆在上面寫下幾個字,套上羽絨服就出了門。 後面這一段是劉佳告訴我的,當然是在我病癒以後。 到底是安心要跟我開玩笑,還是上天要跟我開玩笑。總之,在成都的時候劉佳抽空已經詳細的向安心解釋了網絡同人文這回事,同時也幫我說了不少好話。其實,分開這幾天安心也沒怎麼生我的氣了,看到我逗她的短信還會忍不住發笑,就是拉不下面子。可是,在誤會都弄清後這兩個娛樂圈的腕兒級人物,居然合起夥來算計我一小胳膊小腿兒的小人物。她倆決定還是假裝在生我的氣,等我可憐兮兮的在家發愁時,安心卻喜笑顏開的出現在我面前,給我一個大大的驚喜。 然而,等她們十點半到家時卻發現我不在房間裡。起初安心以爲我又“離家出走”了,打我手機卻發現手機被我放在了茶几上。接着,她們又想到我可能是一個人在小區附近散心。豈料兩個人繞着小區找了一圈還是不見我的蹤影。安心有些慌了,現在連左小芋都不在北京,我一個人不帶錢包不帶手機的能去哪呢?回到家裡,劉佳又打了我同事的電話,都說沒見過我。最後,安心讓劉佳先回去,她自己坐在家裡等我。因爲好歹我還拿了鑰匙和門卡,興許我只是跑出小區了,晚點會自己回來的。 劉佳說,安心雖然看上去很鎮定,可心裡早已兵荒馬亂了。 大家看到這一定會納悶,我到底跑哪去了?還是讓劉佳來告訴你們答案。 當劉佳託着行李箱從電梯裡出來,走到她家房門口時,傻眼了。 她和安心找了半天的小朋友正窩在她家門口睡大覺呢。什麼叫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啊! 她本想叫醒我讓我進屋暖和暖和,可是心念一動偏又想讓安心看看我這可憐樣,於是就給安心打了個電話,讓她過來。 等安心火急火燎的趕過來時,看到的就是:我可憐巴巴的坐在劉佳房門外冷冰冰的水泥地上,背靠着牆角,蜷縮成一團睡着了。即便是睡着,我的手裡還緊緊的攥着一張紙,安心用力抽出來一看,上面寫着三個大字—— 我錯了! 作者有話要說:這幾章是二人關係重點,一定要寫清楚了,大家表嫌進展慢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