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瑟條件好,適合進娛樂圈,再加上當時又有常玉壺爲她保架護航,羅隱對於她未來看好,所以當初在簽約時,讓她簽在夏超羣名下,卻又同時有意在壓着她的發展,這也是羅隱表現出來的一個姿態,也算是江瑟的一個考驗。
一來是看江瑟的本事能不能配得上當初她只籤三年的決定,二來也是看她三年之後會不會續約。
羅奧打了電話來試探江瑟的態度之後,她索性跟羅奧約了下週二的時間面談。
她的態度也算是給了世紀銀河一個定心丸,羅奧也禮尚往來的表示公司如今有幾個適合她的劇本,稍後見面再談。
掛了電話之後,江瑟推門進屋,裴奕坐在沙發旁,幾人轉在他身邊,正爲他拆除手上的繃帶。
江瑟過來的時候,就看到了他手臂上還未消褪的瘀傷,他握了握拳,手往上擡了擡,醫生還在小聲的問他話,他轉頭去看江瑟:
“有事的嗎?”
他問的是先前那通電話,江瑟搖了搖頭,解釋道:
“經紀公司打來的。”
她皺着眉看他手臂,擦傷的地方已經結痂了,但裡面的情況她也看不出來。
醫生很慎重的爲他檢查了半天,又一連問了他好幾個問題,他面不改色的只說手臂疼,握了兩次拳,又鬆散開,令爲首的男醫生臉上露出無可奈何的神情來。
“骨頭應該沒事兒,至於手臂舉起來會疼痛的原因,很有可能是其他原因引起的,稍後回到醫院,我會安排幾位教授開會研討,儘量出一個新的治療方案。”
他說得有些嚴重的樣子,江瑟就有些擔憂,將人送走之後,她坐到了裴奕身邊,伸手想去碰他手臂,又想起他之前總說手疼時的情景,不大敢摸。
“當時不是說不嚴重嗎?”
她一雙秀氣的緊皺着,“到底是哪兒傷到了,當時沒拍片嗎?”
剛剛醫生在時,幾句話說得不清不楚的,只知道應該是與骨頭無關,但他手臂舉起來時仍疼,不排除會是其他地方骨骼異位,壓迫神經導致的疼痛,後續估計還要再出方案。
她臉上的擔心令裴奕目光柔了下來,看她着急的樣子,他拉了江瑟的手,小聲的附在她耳邊道:
“不疼。”
爲了怕她不信,之前在醫生面前舉手握拳都十分困難的裴奕,這會兒握緊了拳頭,輕鬆做了一個舉手的動作:
“你看。”
他確實沒什麼大礙,手上的傷看着雖然嚴重,可其實只是皮外傷罷了,醫生應該也看得出來。
但因爲他身份貴重,所以他一喊手疼,醫生哪怕明知他有可能假裝,但仍得拿出一個解決的方法來。
“你撒謊!”江瑟鬆了口氣,他理直氣壯的伸手摟她進懷:
“我這叫正當理由請病假,你說說我們都多長時間沒見了,這次回來,我可是打算休息半個月,好好陪你兩天……”
他遠在廣州,爺爺爲他安排的課程又滿,偶爾與江瑟聯繫的時間還短。
學校裡很多異地戀的學生熬不了兩年,陸續分手的也不是沒有。
雖說她的性格裴奕是清楚的,她原本性格就冷淡,感情方面更是遲鈍,當初他追了久,才讓她答應和自己在一起了,她移情別戀的概率很小。
但也正是因爲她性格淡,他也怕時間一久,她連對自己都淡了。
更何況江瑟長得漂亮,又身處五光十色的娛樂圈,身邊什麼樣的人都有,往來合作的都是各式各樣的男明星,難保不會有人見她好看,不要臉的往上湊。
意識到這個問題,裴奕本來準備暑假的時候回來陪她,哪知有事耽擱了,最終纔想出一個‘請病假’的理由來。
他很長時間沒回帝都,誰知別人會不會以爲江瑟單身呢?
每當想到這些,裴奕心裡就急,這一次回來便藉着手傷,準備多休息幾天。
“你胡說,我什麼時候對你冷淡了?”
江瑟聽他亂說一通,忍不住把他攬在自己腰側的手推開,他還想再來抱,她身體往後仰躲了,他就喊:
“你看,你看,現在想要抱你一下也這麼難……”
他一臉委屈,那模樣看得江瑟沒忍住笑了起來。
裴奕裝手臂疼的事兒沒兩天就被拆穿,原本準備在帝都陪江瑟到十月中旬纔回學校,哪知裴老爺子很快發現不對勁兒,押着他去醫院做了個全方面的檢查,確認沒事兒之後,找了人押他回學校。
臨行打電話給江瑟的時候,還有些沮喪。
“瑟瑟,爲什麼我還沒走,就已經在想你了?”
這一次裝病失敗,下一次裴老爺子恐怕會看他更嚴,這種身不由己的感覺令裴奕並不喜歡,裴老爺子的舉動也令他意識到,他離自己想要的強大還很遠。
當他連自己的行程都不能決定的時候,更別提決定兩個人的未來。
這個認知令裴奕心裡那種想要變強的念頭變得異常的堅定了起來,所以裴老爺子在讓人送他回廣州時,他並沒有裴家人想像中抗拒的那樣厲害。
只是裴奕在想到江瑟時,卻仍難掩心酸:
“我小時有個夢想,跟你有關,你猜猜?”
他的心情不好,這會兒跟自己說話時強打着精神的語氣江瑟都聽得出來。
其實很多時候,他的夢想都是跟自己有關的,許許多多的事,江瑟也明白。
以前只是壓根兒沒往那方面去想,一旦想通了,很多以前沒注意到的事情,也就意識到了。
也想哄他開心,江瑟順着他的語氣問:
“什麼夢想?”
“我想把你變小,裝進口袋,跟在我身邊,我去哪兒你就去哪兒,一摸口袋,你都在。”
江瑟聽他說到這裡,笑了起來,手機裡傳來信息提示音,裴奕還在絮絮叨叨的念,念着下一次假期不知道多久纔來。
裴老爺子確認他是裝病之後,讓人連夜將他送回廣州,安排的飛機在夜裡十一點,這會兒都將近十一點了,他身邊有人在催促,直到催了好幾回後,裴奕纔不舍的說了再見。
掛了電話之後,江瑟手機傳來電量低的提示音,她將手機充上電,想起先前收到的短消息,將社交軟件一點開。
還沒看到消息的內容,江瑟已經精神一振,消息以英文備註着,發來人的名字是切薩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