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另一面小賢

我在童年時代無時無刻不在追求展現自我、磨礪才藝和體味生活。

公司裡的練習生涯,音樂、舞蹈和戲劇課讓我歡欣不已,而出道後的舞臺會更讓我身心爲之震顫;流連於書本的時光同樣美妙,那些厚重的,帶着文化氣息的書籍無論在我吃飯還是睡覺時都與我形影不離。

因爲媽媽是鋼琴學校校長的關係,很小,我就開始學習鋼琴,高雅的藝術容易薰陶出別緻的氣質,媽媽說的,所以,我應該成了一個非常貴氣聖潔的女孩,我也是這樣聽大家說我的。我也沸騰的渴望和激情在肖邦、貝多芬那裡得到了共鳴。我的生活在他們美妙壯麗的音樂構想中醞釀。

然而,在初中畢業的聚會裡,一句我無意中聽到的話霎那間將我年少的驕傲擊碎——“那女孩真可愛,不過可惜了,這樣嚴謹的女孩,實在難以讓人消受!”

我默然不語,繼續沉落在我的所謂嚴謹的世界裡。每次,在別人談論我的時候,我都會立即轉過身,大聲喊道:“請不要爲我嘆惜,我很快樂!”是的,我很快樂,音樂、書籍,已經是我的全部。

瘋狂——這個刺耳的字眼隱含着一個陰暗、漆黑和僵硬的詞彙,我的字典裡沒有過,更不會在我的腦海裡出現過,直到我膝蓋中了一箭。

有一天,青春期叛逆的我,第一次逃離了我所謂的高貴空間,流連在陌生的世界裡,在那個我不熟悉的地方,遇見一位出色的哥哥,起初,我一直認爲,他是一個壞人,可是,就是這位前輩的,他的執著改變了我對生活的看法。

從他的出道開始,我就被他的執念所震驚,少女時代的anti已經夠多了,多到有時候我都會忍受不了那麼尖銳到極致的謾罵,但一個人就擁有比我們還多anti的他告訴我,這些僅是一些碎言碎語而已。

從一個男生嘴裡唱出女孩的聲音,總讓我感到一陣雞皮疙瘩,但他的歌聲真的很好聽,每一首都如此好聽。《lunatic》這首歌曲,起初,吸引我的,只是那一部印象派的繪本,用一部繪本詮釋一首歌曲,也只有他能想到如此特別的組合。

《lunatic》歌曲很好聽,再加上有孝淵姐姐伴舞的原因,《lunatic》首次登臺那天,我們一起去看了,結果,超脫了我的意象,現場那無所不在的瘋狂因,成功的把我心底最深處的那份同化了,我怎麼會喜歡上這種感覺呢?一種叫做“瘋狂”的異樣。這個異樣,在那場舞臺之後,成功的潛伏在我身體裡,雖然有些擔心,但我卻不想拋棄這份來之不易的,我稱之爲情感的東西。

他是西卡姐姐的男朋友,雖然有些不自在,但今天還是和他看了一場電影,一起喝茶,一起吃飯,我開始對他有一些好奇,至於我在好奇什麼,我自己都不清楚,嗯哼,我徐珠賢也會有不清楚的事情,這本身就是一個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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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賢,剛纔,並不是你的本性,那不適合你,你的本性應該像現在一般。”李秋爲小賢戴上播放着《畫皮》的耳機,隔絕了外界的一切聲音。

小賢呆了好一陣,懵懂的雙眼在聆聽了片刻的純淨,阻絕了搖滾的瘋狂之後,清醒了過來,但,她並不感覺到開心,反而有些怒意,撥下兩耳間的耳塞,交還給盯着自己的李秋,回道,“前輩,你不是我,怎麼知道我不是這樣的呢?爲何你不想我就是這樣的女孩呢?”

轉過身,繼續撲入沸騰的瘋狂氣氛中,不再抑制內心的那份,完全把自己放鬆。手,高高舉着,腳,雜亂無章地蹦着,嘴,使勁的吶喊着,和一旁的人們,融成了一體,不再是往常嫺靜嚴謹的徐珠賢。

或許,小賢需要一些放鬆的空間,緊繃着的生活,讓她過得太幸苦了吧。望着蹦蹦跳跳,跟着搖滾晃動身體的小賢,李秋也只能這樣安慰自己。

小賢說的不錯,自己對她並不熟悉,自己只是憑藉着最初的那份印象看待她,不曾深入去了解,怎麼會懂她的想法。或許一開始,李秋認爲小賢是“女神”的意念,本就是一個錯誤,再看看現在的小賢,起初在南山階梯上,那個純白無暇的純真少女,爲何成了如今模樣?

“走吧。”過了很久,從瘋狂中醒過來的小賢扯着李秋的胳膊,遠離這個地方。

蹦跳過後的小賢,汗水沾溼了劉海,紅撲撲的臉蛋綻放着一朵燦爛的鮮花,歡快地走在李秋前方,似乎剛纔放縱自己的感覺,讓她的心情一下變得非常清爽。

跟在小賢身後走着走着,不知不覺就轉出了喧鬧的清潭洞,拐入一個居民區,院落式的房屋整齊得排在馬路兩側,未至深夜的房屋大門路燈,在街道路燈的引領下,照亮了每一個腳印,偶然傳出的一兩聲醉漢的叫罵聲,才驚擾空氣中漂浮的寧靜。

“你似乎對我剛纔的行爲感到很驚訝。”小賢放慢了腳步,沒有任何預兆的問出了這個問題。

“嗯,很驚訝。”李秋如實回答了小賢的問題,。

“爲什麼要驚訝呢?我就不能喜歡熱鬧嗎?我也是一個少女,我就不能活潑一點嗎?”

李秋愣了愣,對於小賢,他還真沒有想過,活潑這個詞彙,能不能套在她的身上,以往她在自己腦海中的那份印象,實在過於深刻,試想,一個拿着憐憫之花的天使,忽然變成了一個拿着三叉戟的調皮小惡魔,會是怎麼樣的一個顛覆。

“是我想得太嚴重了吧。”其實,小賢做的事情,並不是驚天動地,只是偶爾的一次拋卻矜持,散掉環繞的光環,做了一個普通的女孩喜歡做的事情罷了,是李秋自己想太多了。

“不,你想得並不算輕,其實,我比你想象中的,要壞得多,你信嗎?”

說這句話時,小賢的臉上,浮現出“壞壞”笑容,是的,是壞壞的一笑,李秋沒有看錯,也不是在做夢,小賢確實那樣笑了。

“小的時候,我有很多搞怪的想法,卻因爲一直約束自己沒有做,要不,今晚乘此機會,彌補一下?”

小賢停下腳步,站在路燈籠罩下的正中央,處於邊沿暗處的李秋正眼看過去,覺得很諷刺,一個沐浴着光明的天使,竟然想着如何去惡作劇。

“要做什麼呢?讓我想想。”小賢思考了一會,環顧一下四周。

李秋忽然有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不好的預感蔓延至他的全身。果然,在小賢又一個壞笑之後,再聖潔的光明,也阻止不了小天使變身小惡魔的劇情。

只見小賢悄無聲息的掩着腳步走至附近一家房屋門口,偷偷透過門縫瞄了一眼門內之後,小手顫顫地舉了起來。

“小賢,你這是要幹什麼?”李秋試圖阻止她未知的舉動,可惜,似乎有些晚了,小賢舉起的那隻手,已經顫顫巍巍的按下了門鈴,“嘟嘟”響的聲音,在寧靜的街道里,顯得如此清脆。

不一會,門內就傳出了一個大媽喊着“是誰”的聲音,接着,拖鞋踏着地面的聲音,急忙地迫近大門。

聽到門內的動靜,小賢再次長長按下門鈴,隨後,立即撒開步,向着李秋的位置急奔而來,“前輩,快跑!”

“跑?”李秋愕然,他到現在,還不知道小賢要做的事情是什麼,直到那扇大門敞開,一位一頭捲髮的大媽走了出來。

“呀!你們兩個……”大媽看到小賢急奔的樣,已經明瞭這是一個惡作劇,大晚上的被整的惡氣立即涌了上來,衝着李秋就是一頓臭罵,潑婦罵街也不過如此。

被罵得狗血淋頭的李秋忍受不住大媽的嘰嘰喳喳,果斷也撒腿就跑,追上前方已經跑了一會的小賢,任由大媽驚天震地的發揮自己罵人的口才。

跑了一會,聽不見了大媽的叫罵聲,小賢才停下來,喘着粗氣看了看狼狽的李秋,一手掩着嘴偷偷笑了起來,“前輩,你知道嗎?我很小的時候,就想這樣做了,只是一直忍着沒有做,今晚做了一次,心裡果然很舒服。”

“……”李秋張嘴,卻不知道要說什麼,只好無語應對。(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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