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十一點。
《華國合夥人》這一期的節目終於在牛犇犇的遺憾離場中，結束了。
牛犇犇灰頭土臉地走進休息室，坐在沙發上滿面愁容。
怎麼搞的呢？凡哥那一套自己學得挺“精緻”啊，難道這就是東施效顰的下場？
究竟問題出在哪了呢？
項目不好？可是華國在線上線下並沒有大的成規模的類似公司啊！
自己資歷不夠？年紀太小？人生經歷太少？有可能吧。
……
分析來分析去，他也沒分析到自己“吹牛逼”這方面，因爲他並沒有認爲自己過於吹牛逼，最多“小吹”而已。
今天晚上吹的牛，那是他的人生信仰，是他的野心，所以，他從不認爲自己在吹牛逼，而是在闡釋自己的夢想。
李凡上衛生間歸來，他推開休息室的門，驚道：“你這怎麼了？”
牛犇犇嘆了口氣，“這幾分鐘啊，我差點兒沒讓這幾位投資人批評死，投資沒拉到不說，還讓人家一通教導。”
李凡一怔，“嗯？維多利亞沒投你？我是說，你連維多利亞都沒忽悠住？”
牛犇犇摩挲了把臉，搖了搖頭。
不應該啊，李凡交代過的！
就在李凡疑惑的時候，臺裡總編走進來道：“李老師，飯菜已經備好了，咱們到附近的九州國際酒店吃晚餐。”
李凡隨着總編、總監等臺裡領導，以及四位投資人，乘着車子直奔九州國際酒店。
李凡和維多利亞同車，他問道：“牛犇犇那個什麼情況？”
維多利亞深邃的眸子裡閃出一抹無奈，“哥們兒，你沒看啊？就牛犇犇的表現啊，我要是在臺上投的話，所有人都會以爲我是傻白甜！我承認我又白又甜，但我不傻啊！”
李凡並沒親眼目睹，求證道：“表現那麼差？”
“嗯，哆嗦亂顫地吹牛逼。我這幾天藉着去他那視察的機會，再把投資給他吧。”
“好，我先給你轉賬。”李凡摸了下手機，才意識到手機轉不了大額。
“誒，你說他爲什麼不直接向你借錢啊，或者說，你爲什麼不直接借給他錢啊？”
李凡道：“這世界上，人的類型有很多，有些人是極好面子的，比如說他，有些人是特別不要臉的，比如說你。
我允許你給我拍照了麼？我許可了麼？你這手機的渣像素是在玷污我傾城的容顏！把我拍醜了你負責得起麼？”
維多利亞剛要自拍合影，她反問了一句：“這‘有些特別不要臉的人’中，是不是也包括你？”
“這是個好問題，但我拒絕回答！”李凡轉而談正事兒，“對了，我這個同學挺有理想有韌性的，應該早晚能成事兒，你別忘了，當個事兒辦。”
“好了，我知道，這兩天就給你辦。笑一個！”
維多利亞摁了拍照鍵後，打算仔細端詳一下，可結果她剛把手機拉回面前，一隻細長的大手一把奪走了手機。
她側臉一看，但見李凡正在那P圖呢，調完了濾鏡調暗角，調完暗角調色溫……
維多利亞咋舌，“嘖嘖，還挺專業。”
片刻，李凡將手機還給她，完工了。不過，維多利亞此時就不高興了。
她急道：“誒，合着您老P圖就只P自己啊？您老是懶啊還是心機boy啊？這行爲是要遭報應的，鄙視你，我呸！”
李凡覺得，華國文化的精髓都讓這外國妹子學去了，連“我呸”這種嘆詞都能說得如此入鄉隨俗。
報應很快就來了。
李凡剛一分神之際，維多利亞便拖動手指，將一個大西瓜的圖案拖拽到了李凡精心P好的面容上。
李凡的心血，白搭了。
李凡疾呼：“你不能這樣啊！”
“好吧我錯了。”維多利亞將西瓜的圖案去掉，然後改打馬賽克。
……
今晚，這次例行程序的晚餐，變成了樂知網投資大會。
馬亮、於成以及維多利亞，全部對之虎視眈眈，比節目中更加熱情和急迫。
但是呢，依舊也沒談攏，李凡太過強勢，強勢到一個點的股份都不讓。
而馬亮、於成則堅定地認爲，8000萬的投資，換回少於12個點的股份，那對於他們來說就沒有什麼甜頭了，樂知網10個億的估值，他們認爲略略高了。
因此，繼續談崩。
李凡對此倒是不在意的，說白了，原因是這三位投資人，並不是他理想中的投資人。
不是錢的問題，也不是股份的問題，而是資源，是流量入口。
樂知網最缺少的是流量入口，網站沒有流量，辦得再好也沒用。
很明顯，包括顧萬里在內，這四位投資人都沒有大的流量入口。
所以李凡的報價很高，也絲毫不動搖，如果有人投資的話，也好，流量入口以後慢慢找，如果談不成也無所謂。
次日，李凡回到京城，來到公司。
他像往常一樣笑容恬淡，步履輕快。
“李老師，咱們接受誰的投資了？”
“投資多少啊？”
“咱們給了多少股份啊？”
……
同事們紛紛詢問。
李凡笑道：“還在談，近期會有結果的。”
衆人心中稍有低落，李老師也有搞不定的時候？
回到辦公室，叫來了程勇、宋航二人，李凡把這次經過說了一遍後，他道：“這次投資彆着急，還得等大的流量入口。”
程勇道：“但是沒有投資的話，咱們接下來的第二輪宣傳就沒法啓動啊。”
李凡問道：“你們談得怎麼樣了，過幾天的第二輪宣傳，咱們需要多少錢？”
程勇憂愁地道：“在各大平臺上，開通直播答題通道的費用，就需要總計640餘萬，再加上500萬獎金，咱們的資金缺口太大了，而咱們賬面上沒錢了。”
李凡抿了下嘴脣，想了想，“沒事兒，這錢我出了，我先拿2000萬吧。其他一切事宜正常執行，第二輪宣傳後，如果沒有合適的投資人找咱們，咱們就主動出擊。”
程勇、宋航在想一個問題，這錢李凡單獨出，這是要收購股份的意圖了。當然他們也沒過多想法，畢竟李凡天才的營銷能力他們是崇拜的。
程勇道：“8000萬8個點，2000萬的話，咱們按2個點算？”
李凡擺了擺手：“你們想多了，我不是想回購股份，單純是借，當拿到投資後，我在從中拿回來。”
程勇、宋航大感意外，他們還以爲李凡想要稀釋他們的股權呢。
李凡不會這麼做的，分崩人心這種事兒，無異於自毀長城。
而且，李凡也沒想過要稀釋他們的股權，增加自己股份。他們的股份是他們應得的，樂知網成立至今的貢獻中，他們三人鼎足而立。
李凡提供新的概念，推動樂知網迅速走進大衆視線，這是他的擅長之處和作用，但與此同時，也不能忽視程勇、宋航構起的半壁江山，樂知文化傳媒的具體事宜，這二位是具體的執行者。
開創樂知網，是偏出了李凡的人生規劃的，李凡以後的歲月，基本會成爲半個甩手掌櫃，公司還得靠他們親力親爲，他們未來的作用將會更大，李凡不可能去“剝削”他們。
就在他們談話的時候，菜菜敲門進來了。
菜菜現在轉職做了董事長助理，她這個助理的權力比普通助理還要大一些，因爲李凡在公司的時間比較少，她要替李凡做更多的事情。
菜菜道：“李老師，現在一共有18家門戶網站、直播平臺、手機軟件等各類平臺，同意開通咱們的直播入口了，還需要繼續拓展麼？”
“繼續，爭取做到全網絡覆蓋，咱們幹票大的！弄點兒紅酒整點兒氣氛，咱們先預祝一下！”
秘書端來了紅酒，紅酒旁邊還擺了一瓶冰紅茶，程勇給杯子裡倒酒，李凡則往自己杯子裡咕嚕嚕地“倒茶”，這畫面有點兒不和諧。
程勇、宋航就偷眼看李凡，看着沒羞沒臊的李凡……
杯子滿了，李凡舉杯：“祝5月30號，我們血洗互聯網，再創樂知網奇蹟，來，我幹了，你們隨意。”
李凡咕嚕嚕地把一杯冰紅茶喝光了。
程勇和宋航相視苦笑，臭不要臉啊，你還沒辦法，誰讓人家是老大呢。
就明着氣你，你能咋整？
大Boss，永遠是規矩的制定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