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出了全部靈力的噬還是比較兇悍的。雖然較神秘人偏弱了一點。
意志力正混亂的玉羅漢被這淬不及防的當胸一撞彈向後方,“轟”的一聲悶響,將那座苦苦守護的雕像撞的粉碎。
神秘人跟噬飛身躍到水池中,從破碎的雕像底座中取出了一個帶有符咒花紋的盒子。
“不……你們快放手,不能打開它。你們會把整個三界六道都給毀了的……”玉羅漢淒厲的吼叫着又撲了上來。
“閉嘴!給我老實點!”噬雙眼射出寒光,雙手食指指向玉羅漢。玉羅漢的身形頓時被定在了半空。
神秘人打開盒子,從裡面取出了一個……不,應該說是一團,一團棉絮狀的東西。上面縱橫交錯的鋪滿了各種顏色的符咒。或許是時間長了,又或許是別的什麼原因,這些符咒的顏色已經淡化,有些已幾乎看不見。
“不……不……”玉羅漢除了頭部外,軀幹和四肢部分都被禁錮了起來。此時他只能拼命的搖頭嘶吼。
“嘿!”神秘人冷笑一聲,左手托住那個棉絮狀的東西,右手手掌集中了一團黑氣,便往那棉絮狀的東西上抹去。
一道道刺眼的光芒伴隨着一陣陣詭異的聲音,那團棉絮上的符咒已然消失不見。不僅如此,那團棉絮也慢慢變成了青灰色的火焰狀。
“‘煞’先生,這重見天日的感覺如何?”神秘人衝那團火焰道。
“啊……”那團青灰色的火焰居然慢慢的幻化出了模糊的五官。他長長嘆息了一聲,道:“嗯?!那是玉羅漢?”
“正是!”神秘人道。
“宰了他!”煞先生道。
“您放心!”神秘人慢慢走到玉羅漢跟前,道:“這都是你自己造的孽!怪不得別人!”
眼看神秘人的右手就要插入玉羅漢的胸膛,就在這一瞬間,神秘人突然感覺數股強大的靈力從背後向自己襲來,他下意識的剛剛閃過一邊,便見數條身影衝這邊襲來。三條攻向自己、三條攻向噬,還有兩條趁着噬回身招架、玉羅漢的身形解除行動限制的瞬間搶走了玉羅漢。
“那是……小雪……”神秘人手中的煞先生突然顫聲道。
“……丁宜雪?”神秘人跟噬看到林夕後隨即一愣:很像!但絕不是!
趁着神秘人跟噬一愣神間,瑪麗等人急忙全速撤退。
“有意思!一羣螻蟻竟敢偷襲我!”那神秘人冷笑幾聲:“‘噬’前輩,勞煩你護送‘煞’先生回到大人處,我這就前去追趕他們。玉羅漢這個混蛋,居然還有外援。我必將他親手抓回來獻給‘煞’先生!”神秘人道。
“等下,千萬不要傷害小雪。其他人,隨你處置!”煞先生叮囑道。
“放心吧!我知道!”神秘人一躍飛起,衝瑪麗等人追去。
別看他表面上很爽快的應承下來,心裡卻暗暗做了另一番打算:幾個小鬼也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僞裝成我的人的。爲確保我的安全及大人的計劃萬無一失,最好做了他們。否則我殺害黑子的事若是讓‘煞’知道,我就完蛋了。還真當我是前去追捕玉羅漢的不成?
“先生,接下來由我護送您前去跟大人匯合吧!”噬恭恭敬敬的道。
“欸……你倒不如先給我弄點吃的。被困了那麼久,我很虛弱……”
“嘿嘿……先生放心。我們早有準備!全部都是新鮮的靈魂!”噬指着地上昏迷不醒的一衆黑衣人道:“這就是我們爲什麼大老遠還要帶他們過來的原因,請儘量的享用他們吧!”
由於對天界比較陌生,瑪麗等人帶着玉羅漢只能一個勁兒的往前飛。
“好啦!現在不是沮喪的時候,你熟悉天界,倒是快給咱們找一處藏身之地啊!”子姬道。
“……左前方大約七千步處,是我當年苦修時的地方。那裡四面環山,我們在峭壁上隨便找個山洞躲進去吧……不過,他們若鐵了心的找我們,我們根本就毫無藏身之處。”
瑪麗等人暗暗嘆了口氣,均想:我們又何嘗不知道呢!可眼下又能怎麼樣?只能拖延時間,能多撐一會兒是一會兒。一直撐到體內的四級丹藥發揮出它的威力爲止!
“座標007,038處,就是前輩說的落腳點。大家做好降落的準備。”瑪麗道。
衆人找了一個山洞躲了進去。玉羅漢環顧衆人,抱了抱拳道:“大恩不言謝!玉羅漢此身謹供諸位差遣!”
“前輩言重了!讓我們如何擔當的起。”衆人回禮道。
“敢問前輩,你拼了命守護的那團東西究竟是什麼?爲何那幫傢伙非要得到不可?他們之間……有什麼關聯嗎?”瑪麗問道。
“唉!”玉羅漢聽罷,不禁握了握拳頭,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在經過精神上的幾番掙扎後,最後長嘆一口氣道:“也罷!反正事已至此,我就把這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原原本本的告訴你們吧!”
“說起此事,不得不提及一個重要人物。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他而起……”
“一百年前,在三界六道中誕生了一個不世出的奇才——凌風!也就是後來的雲空先生。(子姬聽到此處,渾身猛地顫了一下)他的一生可謂是充滿了傳奇色彩。”
“他三歲悟法,五歲開天眼,六歲開心眼,九歲時,就已經能降服靈力爲十幾萬左右的妖怪了。十四歲時,自身靈力值便已突破了1000000大關。同時被靈界看中,成爲了史上第一個加入捕殺者的人類。”
“他內外雙修、文武兼備,且有膽識、有遠見,因此十七歲時便當上了靈界捕殺者的總頭目,更是被公認爲下一任閻羅王的接班人。然而隨着年齡和閱歷的增長,他的思想也隨之發生了很大的改變。以往認爲理所當然的事情後來不禁要自問究竟有沒有那麼的順理成章。以往對發令者言聽計從、只會執行命令,到後來學會了刨根問底、努力尋求事情的真相。如此一來,他無形中就觸碰到了某些高層的利益。”
“雖然他很有能力。但是那幫高高在上的傢伙們要的是一個肯聽話的人來執掌靈界。像凌風這種有着自己思想的人是萬萬不敢用的。因爲權利和手段本身就像是一把雙刃劍,玩得好,足以披荊斬棘。玩不好,就會傷了自己。”
“所以不久後,凌風便被逐漸疏遠。而那些讓他繼承閻羅王神位的提案也被擱置了下來。好在此時的凌風已經看透了一切,對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早已不再放在心上。於是他放棄了別人即便是努力一輩子、甚至是幾輩子都得不到的東西、達不到的地位,主動提出了離職,去了一個島上調養生息,過着自己想過的日子。這種雲淡風輕、拿得起放得下的胸懷,讓其他人十分的欽佩。於是別人送給他一個綽號——‘雲空先生’。”
“在他三十歲那年,他跟靈界結下了一個不小的樑子。他當時爲了搭救一個見義勇爲的男子,出手重創了三名無恥的捕殺者,最後導致他們失血而亡。(一旁的子姬聽到此處,想起陣亡的黑爺,不禁悲從心來。大顆大顆的淚珠隨着顫抖的身子往下墜落。)等靈界的捕殺者們不分青紅皁白的來到靈慟島興師問罪時,他也曾耐心的跟他們解釋了當時的真實情況,然而捕殺者們爲了面子根本不聽,還企圖對他進行道德綁架。於是,他便用自己的實力給了捕殺者們一個不想得到的答覆。從那之後,他跟靈界算是完全鬧僵了。”
“不久之後,天界一個名叫‘拭弦’的女……女……女子聲名鵲起。她名字雖然清雅,但出手卻十分狠辣。三界中許多高手都曾敗在她手下。她的處事風格也全憑個人喜好,在她眼中,全無是非善惡之分,只有看不看得上眼。因此,她剛出道兒,便將三界的各路人馬幾乎全都得罪了個遍。”
“可她倒是藝高人膽大,硬是以一己之力對抗整個三界、公然挑釁三界最高層的威嚴,最後甚至攪亂了三界的格局。這耳光打得如此之響亮,讓一向高高在上的首領級人物如何忍受得了。於是經過三界的緊急協商,他們決定各自請出本處的古神,聯手滅了‘拭弦’!”
“就在事情即將拍板的時候,靈界的某些傢伙卻想到了另一條計策——‘借刀殺人’!利用凌風來對付拭弦!因爲他們二人無論最後誰殺了誰,對於靈界來說,都是少了一個眼中釘!這個計策剛一提出,便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贊成。但這其中的貓膩,也只有靈界那些心懷叵測的傢伙們才能懂的。”
“要請凌風出山,首先得要化解這層僵化的關係。靈界的其他人當時也是本着雙方能夠‘化干戈爲玉帛’的態度才同意這個決定的。只是他們不曾想到這件事情的背後原來還有那麼多的不堪。於是,這些人便主動承擔起了被人當槍使的重任。外表堅毅冷峻、內心熱情似火的凌風實在無法拒絕靈界遊說團的懇請。何況這些人又是自己昔日的好友。更何況他也着實想會會那名讓三界頭疼的‘奇女子’。最後略一考慮,便應承了下來。”
“凌風與拭弦可以說是真真正正的棋逢對手將遇良才。二人剛一交上手,便陷入了膠着狀態。他們鬥勇、鬥智、拼靈力、搏體力,武鬥鬥完轉文鬥、文鬥鬥盡再轉武鬥。開始打的天地失色、後面比的書畫琴棋,由開始的拳拳到肉到後面的惺惺相惜。雖然正面交鋒了數十場,但均未分出勝負。可他們卻越打越是相互欣賞。加上二人平時也都是眼高於頂之人,均感覺找一個對手不容易。找一個實力跟自己旗鼓相當的對手更是不易。找一個彼此能看得上眼的對手那可謂是不易之上更加的不易。這世上之事,假如兩個男的實力相當的話,那麼他們很容易結成兄弟。如果兩個女人難分高下的話,那麼就很容易成爲對手。而一男一女能平分秋色的話,那就很容易相互吸引、結爲伉儷。”
“啊!你的意思是……是他們……”子姬驚道。
“對。他們比鬥了數十天,誰都沒料到二人最後反倒鬥出感情來了。”玉羅漢道。
“那……最後……”
“唉,如果當時就這麼結束。也未償便不是一件好事。”玉羅漢唉口氣,接着道:“三界高層聞得此事,均十分震怒!我們是相信你凌風,才讓你擔此重任。即便是你最後大敗而歸,那我們也不會多說什麼。可你現在不僅沒能完成任務反倒去跟她成了夫妻,這算什麼!美男計?還是告訴我們今後又多了一個對手?你們將爲這種無言的羞辱付出慘痛的代價的!”
“三界高層按照最開始協商出的方案,迅速將本處的古神請出,浩浩蕩蕩的殺向二人處。”
“面對三界的討伐大軍,他們夫妻二人心意相通,均知此事已經無法解釋了。於是相視一笑,從容應戰。”
“見識過他們夫妻本領的都知道他們的實力超級強悍,但等到他們與三界的古神交手時才發現,原來自己跟他們夫妻對陣之時,人家根本都沒出全力。而現在火力全開的他們,實力不止是強悍,簡直就是兇悍!”
“天界請出的古神乃是我恩師伏虎羅漢、人界請出的是能征善戰的軒轅黃帝、而靈界請出的則是以監守惡鬼聞名的鬱壘神荼兄弟。四位古神的戰鬥力相信不用我再多加描述,你們都應該清楚的!可那夫妻二人硬是在四神的圍攻下拼鬥了數千個回合,雖然最後還是難逃被古神擒獲的命運,但我師傅也付出了慘痛的代價,他全身靈脈枯竭、經脈俱斷,無異於人界的傷殘人士。看着以往龍精虎猛的一個鐵羅漢,現如今爲了兩個本不相干的人落得這個下場,我……我不禁怒從心起,於是……我……做了一個讓我後悔至今的決定。”
“我……我在盛怒之下,趁着他們夫妻二人全身被縛、靈脈被封的時候,出手……出手……殺了離我最近的拭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