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留越打越順手,將瑪麗交給他的格鬥術和自己以往在街頭打架的經驗,成功地結合在了一起。誇張點來說:簡直就是鮑魚與烤串的完美融合!
“呀!哈!”一聲爆喝,二人胸前同時中了對方一拳。
劇痛中的褚留腦子裡突然閃過一道靈光,就好像這記重擊將他的思路打開了一樣:我記得明師傅以前說過,在特殊情況下、在條件允許時,可以藉助於外力來衝開自己的脈絡。既然這傢伙有深不可測的實力,倒不如讓我借來用用。只是——捱揍的時候估計會很痛苦!哎!管他呢,試試再說。
想到此,褚留一咬牙賣了個破綻。將自己肋下的帶脈部分完全暴露給了對手。
塔納圖斯哪會放過這個機會,陰陰一笑,攢足氣力一拳擊去。
被擊在半空的褚留,呲着牙咧着嘴,疼的是一把鼻涕一把淚:他媽的,氣就只能提到一半兒,看來還得挨幾下才能衝開帶脈。
塔納圖斯當然猜不到他的小心思,畢竟他是西方的神,從不曉得奇經八脈爲何物。還以爲是他的體力達到了極限,跟不上節奏了呢。
於是兩人的巔峰對決演變成了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打人的一方是打的痛快,捱打的一方是挨的痛並快樂着!
衆人眼看情況不對,便欲出手相助,被褚留一聲大喝給制止了:相信我,我能行!
“……聽他這中氣十足的,應該沒事。我們再看看吧!”瑪麗道。
“呵呵,這小子夠機靈!這是我以前教給他的辦法,他居然能把握時機學以致用,真是前途無量!”明師傅暗暗讚道。她那疲憊的神情中總算是有了一絲欣慰。
塔納圖斯有些納悶,吃了我這麼多下重擊,他好像越來越精神了?
褚留一邊痛的流眼淚一邊暗道:“帶脈總算衝開了,下面是衝脈。最好這傢伙在起疑心前,一口氣把它們全給我打通了。”
抱着這個信念,褚留又咬牙堅持了數個回合。終於,他的衝關計劃在塔納圖斯“默契無間”的配合下,順利完成了三分之二。體內那個上至於頭,下至於足,貫穿全身成爲氣血要衝的“衝脈”被強行揍開。褚留又一次覺得小腹中凝聚了一股氣。它起於小腹內,向上行於脊柱中,達至咽喉環繞口脣。向下出於會**,經氣衝與足少陰經交匯。不過這次跟上次的感覺稍有不同。數月前他第一次感受到的氣流是十分的平和。而這次給他的感覺是超級的醇厚。
看着爬在地上一動不動的褚留,塔納圖斯心裡沒來由的暗鬆了一口氣。這個感覺雖是一晃而過,但也把他自己給嚇了一跳:我這是怎麼了?我在擔心什麼?是害怕倒在地上的他嗎?我沒理由去擔心一個被我打倒的人吧。可剛纔那個轉瞬即逝的感覺卻又如此的真實……不好,我的心莫名奇妙的亂了。我得迅速結束這場戰鬥。
倒在地上的褚留突然伸了一個懶腰:“啊!全身就像被手法高超的小姐給‘馬殺雞’過一樣,好爽!”他站起身,晃了晃脖子扭了扭腰,那舒服至極的神情根本不像是裝出來的。
“嘿嘿嘿,這招果然好使!”褚留暗爽:“來吧,把我最後的‘任脈’也一併打通吧!”
“……這……不可能!怎會這樣!”塔納圖斯嘶吼着再一次衝向褚留。
“勝負已定。”明師傅道:“他的心神已亂,失敗只是時間問題了。”
“哈哈哈,真不敢相信。我們居然打贏了死神!”舞鳳樂道:“那以後我們是不是可以跳出三界外,不在六道中?”
“可以。”明師傅淡淡笑道:“你去做個殭屍吧。因爲只有它才符合你所說的條件!”
“……”
當塔納圖斯的拳頭再一次擊中褚留時,對戰的二人都是大吃一驚。因爲褚留身上突然生出了一股反擊之力。至於這股力量從何時開始出現的,連褚留自己都不清楚。
塔納圖斯所驚訝的是這充滿憤恨的一擊,居然直接被那股力量給扭斷了手腕。
“不……你……你……”塔納圖斯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身爲一介死神,竟然傷在了一個凡人手下。
“哈?這是我嗎?這就是我現在的實力?”褚留感受着體內那洶涌澎湃的靈力,不禁暗道:“我的靈力在不斷地增長,但我的心卻是前所未有的平靜!這難道就是超級高手眼中的‘靜’的狀態?哈哈,我來試試!”
褚留身形一晃,攻向塔納圖斯。
一通拳腳相交的聲音過後,褚留猶如一座山嶽般巍然不動。而塔納圖斯雖然勉強抵擋住了這輪攻勢,卻已然是衣衫襤褸、狼狽不堪。
輸贏已然見分曉!
“不可能的,我一定是在夢裡。對,肯定是在夢裡。修普諾斯不是也來了嗎。這一定是他搞的鬼。”塔納圖斯咬牙切齒,一臉的不甘:“修普諾斯,你出來!你不一直都崇尚光明正大的行事風格嗎?怎麼現在也學會使用偷襲這種伎倆了?”
“唉……事實上,我什麼也沒幹!”一個身影顯現在大家面前。
“啊?這是……”除了褚留三人外,其他幾個看清此人相貌後,全都瞠目結舌,愣在原地。
“這是塔納圖斯的孿生兄弟——睡神修普諾斯!”褚留道:“也是我們三個的救命恩人!”
“你不好好享你的清閒,跑這來攪什麼局。”塔納圖斯怒道。
“攪局?你不認爲我是來救你的嗎?你自己幹了什麼,就不用我再多嘴了吧。”修普諾斯道:“趁着現在還有退路,跟我老老實實地回到‘聖域’接受應得的處罰。否則,等創世神親自找到你,那你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條了。到時恐怕連母親都救不了你!”
塔納圖斯聽到“母親”二字,眼角猛地跳了一下,暴戾的神情也平和了許多:“母親大人……她還好吧!”
“她要是不好……我早就親手殺了你了。”修普諾斯道:“夠了,跟我回去!讓所有的一切都從你這結束吧。”
“不,我不會回去。”塔納圖斯瞬間又恢復了猙獰的神情。
“你已經輸了!再掙扎還有什麼意義!”
“輸?我會輸?更何況還是輸給這些低等的凡人?哈哈哈,可笑!”塔納圖斯狂道:“我永遠也不會輸給你們的。”
“那我就只能強行帶你走了!”修普諾斯也怒了。
“哈哈!你休想!”塔納圖斯飛身閃到離他最近的林夕處,一手抓住一個嘶吼道:“你們很快就會墜入一個無法醒來的噩夢中的!”
“不好!小心!”修普諾斯與明師傅和阿虎三個連忙佈下了一個結界,瑪麗則緊緊拉住正欲飛身而上的褚留。
與此同時,“轟”的一聲巨響,震得冥府都爲之一顫。
那是塔納圖斯引爆了自己。
他很清楚他自己所做的一切最終會得到什麼樣的懲罰。與其被除去神籍重入輪迴,倒不如直接死了的乾淨。
更何況他在最後還拉了兩個墊背的。
雖說他這個自創世之初便享盡尊榮的死神最後落了個屍骨無存的下場,但因他而死的林夕也足以讓褚留等人的意志和戰力在很長一段時間內處於極度低靡的狀態了。
這就已足夠!
接下來……他們會後悔爲什麼沒能夠早點去死了!
“林……林……”褚留急怒攻心,一口氣沒上來,暈了過去。
“可惡……”天衍一拳砸在結界上,怒吼道:“給我撤掉它!”說罷,身子一軟癱倒在地,大顆的淚珠劃過臉頰砸向地面。
衆人默然不語。當時情況之急,根本不允許他們做其他打算。
“天衍哥……我沒事,別難過了。”天衍身後突然傳來林夕的聲音。
衆人驀然回首,只見林夕盤膝而坐,正在調息。
“你……你!”林夕這次帶給大家的震撼程度,遠遠地超過了修普諾斯。
“林夕!”天衍一下竄過去,緊緊摟住了林夕:“你個鬼靈精,嚇死我了,沒事就好,我正愁以後還怎麼有臉去見雪姨,嚇死我了你!”激動之下,天衍竟有些語無倫次。
“哎喲!疼疼疼!炸不死我,也被你勒死了!”林夕哭笑不得。
“啊?哦哦……”天衍鬆開林夕,笑着抹去了仍然掛在臉上的淚水。剛一回頭,便對上了大家的目光。他紅着臉不好意思地跟衆人鞠了個躬,算爲剛纔的莽撞道歉。
“看不出一向斯文的你,還有這麼霸氣側漏的一面啊!”舞鳳挑了挑眉毛道。
“嘿嘿……對不起。剛剛我……失態了!”
“林夕,你怎麼樣了。”瑪麗走過去道。
“沒事,就是一次幾乎用光了所有的靈力,身體有些撐不住了。別擔心,我已經服用過了丹藥。褚留現在情況如何?”
“放心,我這就把他弄醒。”莉奧掐着褚留的人中道。
“嗯……”褚留長出了一口氣,剛一睜眼,淚水就在裡面直打轉。
“莉奧姐……林夕……”
“諾,林夕不是在那邊嗎。”
“嗯……她……啊?!”褚留順着莉奧的目光看去,只見林夕盤膝而坐,正笑吟吟的望着自己。
“林夕……”褚留一躍而起,那速度,就像身子底下有塊燒紅的鐵板一樣。
“哈哈!”褚留大笑着奔向林夕,假如不是顧及明師傅正在旁邊助她調息,恐怕早就將她攔腰抱起了。
“林夕……你……你不是……怎麼又……”明師傅運功剛一結束,褚留便迫不及待地問起來。
“呼……你這不知孝順師傅的傢伙。”明師傅白了他一眼道。
“嘿嘿,被炸的那兩個只不過是我的替身而已。”林夕笑道:“你們還記不記得,我曾經說過,我說服下四級的‘御靈’後,悟出了一個即可擾敵、又能保命的絕招。就是我剛剛用過的‘替身咒’了。”
“嗯,我聽到了!”舞鳳道:“剛剛我聽到你喊了一句‘二重身’,對吧!”
“不。那時你們看到的我就已經是替身了。”林夕笑道:“就在莉奧姐的護盾被擊破的那一瞬間,我就已經隱去身形,只留下一個替身在這戰鬥了。”
“啊?!你是說,後來你的替身又分出了一個替身?”舞鳳道。
“嗯……也可以這麼說。只要是我會的招數,我的替身都可以用。但是,替身跟二重身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所謂的替身,只不過是我造出的一個‘影子’而已。而二重身,卻是實打實的另一個人,活生生的人。她有着跟我一樣的容貌、生命、靈魂、思想。我們心意相通的程度不知超過孿生兄弟或者孿生姐妹多少倍。我們倆如果其中一個死亡的話,那麼她的靈魂馬上就會在另一個身上接着延續下去。簡單來說,二重身就是另一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