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靈堂傳奇 102飲醇王魄碎丹砂(二) 全本 吧
“哈?”陳黃鷹一怔,擡頭向前看去,果見那隻領頭的青鳥微微側過頭來正看着他,目光中滿滿地寫着“鄙視”二字,似乎在說:“憑你也想被西王母看上?你比周穆王差遠了!”
陳黃鷹不禁氣結。他堂堂劍閣嫡傳大弟子,英俊瀟灑風流倜儻迷倒萬千少女的絕世美男,竟然被一隻鳥給鄙視了!這要是傳出去,他的面子還往哪擱啊!
憤憤地回瞪了領頭青鳥一眼,陳黃鷹罵道:“x!看什麼看!沒見過美男啊!拉你的車!”
青鳥白了陳黃鷹一眼,發出一聲不滿的低鳴,與其餘兩隻青鳥一起忽地急扇了幾下翅膀,帶着香車如流行趕月般直竄了出去,同時身體輕顫,帶得香車一陣劇烈的晃動。坐在香車中的五人頓覺腦後一緊,如坐過山車般忽上忽下。只不過過山車還有個安全設施能將人牢牢固定在座位上,西王母的香車裡卻完全沒有這樣的設備,五人被震得在香車中滾來滾去,腦袋都不知道撞出了幾個大包。
陳黃鷹大罵道:“我x你祖宗!大哥罵你幾句你就報復!你tm算個什麼好鳥!哎喲我x!”額頭重重撞在了車內的一個凸起物裝飾上,登時鼓起了老大一個包。
吳翼緊緊抱住香車門遍的銅燈柱,怒道:“老鷹!你要是不想被撞成腦震盪,就閉上你那張臭嘴!”
這三青鳥,既是專門爲西王母取食的貼身侍者。又是可以代表西王母、爲西王母傳遞消息的使者,在這崑崙墟中可謂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即便是飛到了蓬萊仙山,東王公也要敬它們三分,又何曾有人敢如此辱罵它們?也虧得是西王母囑咐它們一定要把五人帶到,它們才僅僅是震動香車以示懲戒,否則的話它們早就撲上去在陳黃鷹的身上啄幾個透明窟窿出來了。
五人緊緊抱着香車內所有可以抓住的東西,卻依然被顛得頭暈目眩,只覺得自己就像是被廚師瘋狂顛炒的豆子一樣,已經快要被顛熟了。
陳黃鷹死死抱着椅子背,像壁虎一樣貼在上面。渾身骨骼都快被顛散架了,忍不住開口求饒:“青鳥祖宗,能不能別晃了,大哥的腸子都快被你折騰出來了,大哥錯了還不行嗎?”
對於陳黃鷹求饒的話語,三青鳥就像沒聽見一樣,依然上躥下跳着,玩得不亦樂乎。龍進緊皺眉頭,胃裡翻江倒海幾欲嘔吐。忽然計上心來,大叫道:“不行了!我要吐了!”隨即發出非常誇張的嘔吐之聲。同時揮動手臂讓其餘幾人也照做。
一時間,香車內嘔吐之聲震天響,原本五人就被顛得胃裡不舒服,這一下更覺噁心,陳黃鷹一時忍不住“哇”的一聲就真的吐出來了,好在他的頭正貼着香車的窗戶,將穢物全都吐到了車外,並沒有將西王母的香車弄髒。
這一下三青鳥可慌了,急忙將雙翅一展穩住了香車。它們懲戒歸懲戒。但是可不能讓這五個人將香車弄髒啊!他們是西王母的客人,西王母肯定不會說什麼,但絕對會懲罰它們。
西王母的手段,它們是再清楚不過的了,它們可不願意因爲外人的無禮而受到西王母的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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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香車終於平穩了下來,車內的五人長長舒了口氣,歪在椅子上努力將胃裡的涌動壓制下去。他們本來就吃得很撐。香車一顛胃裡的東西就跟着翻滾,再加上剛纔故意發出誇張的嘔吐聲,控制着沒吐出來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陳黃鷹掏出礦泉水漱了漱口,總覺得口腔裡彌滿了古怪的味道。忙翻出塊口香糖放進了嘴裡。俗話說“病從口入,禍從口出”,這一次他算是親身體會到了後半句話,他真的需要好好控制一下這張嘴了。
三青鳥老老實實地拉着香車,一路帶着五人飛入了瑤池深處。五人湊到窗邊看着外面的景色,只見此處仙雲繚繞,暖香四溢,更有仙樂朦朦朧朧地不知是從何處飄來。只不過此處太過冷清,一路行來五人連半個人影都未曾見到,這裡完全不像傳說中描繪的瑤池宴會那樣熱鬧,不禁懷疑到底是傳說太過誇張,還是他們根本就來錯了地方。
嘹亮的清鳴接連響起,香車微微傾斜,被三青鳥牽着緩緩落地。五人方一下車,便見西王母拖曳着華麗的金色長裙,頂着亂糟糟的插滿玉飾的爆炸頭迎了上來,嬌笑道:“五位貴客真是讓我好等!如今總算是到了。”揮手遣退三青鳥,引着五人向向霧繚繞之處行去。
五人跟着西王母前行,一路上東看看西看看,隱隱可見兩旁欄杆外的清池中綻放的金蓮,正含着飽滿的蓮蓬,如仙子般輕輕搖曳着嬌弱的身軀。西王母回頭見陳夜鶯一雙滴溜溜的大眼睛直盯着池中的金蓮,長尾輕輕擺動着,似乎很想要摘下一朵來把玩,於是長臂一舒,折下一朵金蓮遞給陳夜鶯,笑道:“想要就那去玩吧,在這裡不必拘束。”
陳夜鶯看着遞到面前的金蓮,緊緊拉着陳黃鷹的手不敢去接。畢竟她這是第一次親眼見到真實的西王母,難免緊張,哪敢就這樣伸手去接西王母遞過來的東西啊!
西王母見狀,不禁掩脣笑道:“小女媧石倒是很怕生呀!別怕,拿着吧。”輕輕晃了晃手中的金蓮,頓時一股清香浮動出來,沁人心脾。
陳夜鶯搖了搖陳黃鷹的手,擡頭見陳黃鷹點頭示意讓她接着,這才怯怯地伸手將金蓮拿了過來,卻也是怕得要命。西王母雖然笑容和藹,但是陳夜鶯卻能夠清晰地感受到她的骨子裡散發着的一股戾氣,如鍼芒般刺得她渾身微微地疼痛。更有一股濃重的血色籠着西王母,那是任何金光都無法掩蓋得住的。
西王母的宴席,絕對不是那麼好吃的。
吳翼四人見陳夜鶯縮在陳黃鷹的身後不敢亂動,心裡皆有疑惑。要知道,自陳夜鶯出生以來,除了龍夢凌和張凌之外,四人從未見她怕國誰,而如今卻對西王母如此畏懼,恐怕這次的宴席,真的是一場鴻門宴,不由得都暗自戒備了起來。
西王母笑着摸了摸陳夜鶯的頭頂,轉身帶着五人繼續往裡走,穿過層層香霧,來到了一處由雕花金磚鋪就的圓臺之中,正是西王母專門用來宴請賓客的瑤臺。瑤臺之上,八張精緻的擺滿鮮果美酒的方桌排列兩側,西王母的金桌則擺在當中,這排場倒像是皇帝請客吃飯似的。
西王母請五人落了坐,輕輕拍手喚來了三青鳥。三青鳥一落地便化作了三位身着舞衣的絕色美人,一邊清歌一邊跳舞,舞姿翩躚如弱柳扶風,長袖輕舒似驚鴻展翅,唯美動人。
西王母舉杯高聲道:“千年前,我因一個約定陷入沉眠,直到如今約定之日將近方纔甦醒,專門在此等候諸位貴客。如今崑崙山已無往日繁華,只能用一些薄酒蔬果和三青鳥難登大雅之堂的歌舞來招待諸位,還望諸位貴客莫怪。”
吳翼急忙端起酒來道:“能夠受到西王母的邀請是我們的榮幸,哪裡還會挑三揀四嫌這嫌那呢!”
西王母微微一笑:“不管怎樣,都是我招待不週,我先乾爲敬。”以袖掩口,將杯中酒飲盡,隨即翻轉玉杯朝向衆人,示意自己已經喝完了,該輪到五人舉杯了。
五人急忙舉杯,就連沾酒即醉的陳黃鷹和還是五歲小女孩模樣的陳夜鶯也喝了一杯瓊漿玉液。可是,那酒液一入口,五人就發覺有些不對了,雖然聞着是酒的味道,但是喝着卻像是用百花蜜和蓮花上的露珠調製的蜂蜜水,和龍夢凌釀製的玫瑰釀相比,簡直就是天壤之別,根本就沒有書上描寫的那樣好喝,甚至還比不上黃泉用來招待他們的猴兒酒呢!
西王母一杯酒喝完,便坐在座位上悠閒地吃着蟠桃看着歌舞,還跟着三青鳥的歌聲打着節拍,什麼話都不說。而吳翼五人卻沒有這份閒心了,他們此來是爲了另外半塊神之秘鑰的,可是看西王母的樣子卻像是完全不想提及此事一般,只好隨着她胡亂吃着水果,心裡卻在盤算着該如何開口向西王母索要神之秘鑰。
除此之外,旁邊空着的三張桌子也讓五人非常在意。難道這場宴會,還有別人要來?
三青鳥一曲舞罷,便聽迷霧之外傳來古怪的腳步聲,其中一個輕飄飄的像是鬼魂踩在地上的虛浮之聲,而另外兩個卻似是貓科動物的爪子踏在地上時所發出的那種輕柔的觸碰聲,又夾雜着一絲絲銳利指抓抓撓地面的異響。西王母一聽到這三個古怪的腳步聲,面上立現狂喜只色,起身叫道:“英招,陸吾,是你們將他請來了嗎?”
低沉古怪的聲音從迷霧另一端傳來:“我二人不負西王母所託,終於將穆天子連身帶魂一同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