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53不過，這要看你的誠意
菜的味道很好，很地道！
寧煙也確實餓了，她也顧不得跟顧培衍坐在一起的尷尬，先把肚子填飽再說。
兩人只隔着餐桌，距離很近，即使她只是低着頭，也依然能夠感覺到顧培衍的目光。
與寧煙並不矜持的吃相比起來，顧培衍似乎吃的並不多，他只是偶爾吃上一口，大部分的時間都只是握着筷子，嘴角勾着一絲淺笑，望着桌對面的寧煙。
待寧煙終於吃完，放下筷子，卻看到顧培衍面前的菜並未動多少，她這才說了這一天的第一句話，“你吃不慣我們的菜？”
顧培衍低頭看了看滿桌清淡的食物，微微挑了下眉，卻並沒有說什麼。
寧煙想，他應該也是沒有吃早餐的，到了這個時候，也早就該餓了，可他卻基本沒有吃，不是不合胃口又是什麼呢？
更何況，兩人在一起生活過，她清楚，作爲北方人，他一向喜歡菜餚的味道重一些，而T市位於江南，口味偏淡，他自然是不喜歡的。
“其實……你沒必要照顧我的，C城的菜我也吃得慣！”寧煙微微一笑說道。
顧培衍看着她，緩緩點了下頭，“其實也還好，最近酒喝多了，清淡一點也不錯。”
“你……你要注意身體！”想到他昨晚喝到吐，寧煙幾乎是想都沒想，就說出了這句話。
顧培衍嘴角的笑意越發愉悅，“關心我？
“……”寧煙一怔，微微轉開眸光，他這樣直白的問題，讓她不知如何回答。
顧培衍卻似乎並不打算一定要她的答案，轉而說道：“吃飽了嗎？我叫客房服務了！”
“嗯。”寧煙站了起來，走回到起居室。
這邊，顧培衍打了內線座機，很快就有服務生推着餐車來到房間，先是把咖啡和果汁擺到茶几上，接着收走了餐桌上的碗筷。
服務員離開後，寧煙手袋裡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她趕忙翻出手機，還沒來得及看號碼就接了起來……
“煙煙……”傳入耳膜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虛弱。
“少辰？”寧煙並沒有想到會是林少辰，他的聲音讓她有些擔心。
這兩個字一出口，她明顯感覺到身側的顧培衍倏地看了過來，那道目光冰冷逼人，即使她與他保持着安全距離，卻還是不由地打了個寒顫。
“煙煙……”似乎感覺到她的失神，電話那邊又喚了她一聲。
寧煙這纔回過神，“少辰，你……怎麼樣？傷勢如何？”
少辰微微一頓，“煙煙，你……知道了？”
“是，你的助理告訴我了！”寧煙頓了頓，“少辰，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呢？”
林少辰笑了一下，“對不起，煙煙，讓你擔心了！我沒事，都是皮外傷！醫生也是小題大作，非要讓我住兩天院，不過……很快就會出院了！你放心！”
“真的嗎？真的沒問題？”
“當然！我怎麼可能騙你呢？”林少辰再度輕笑，“再說了，如果真的很嚴重，現在還能在這裡跟你說話嗎？”
寧煙這才扯了扯嘴角，“那你就多休息，儘早好起來！”
林少辰沉默了片刻，才又溫和地說道：“煙煙，我很想你，你想我嗎？”
房間裡很安靜，林少辰的聲音就那樣清晰地傳了出來，即使顧培衍與坐在另一邊的沙發上，可寧煙卻還是感覺到，他應該是聽到，那驟然收緊的目光，看得她如芒在身，彷彿是做了什麼虧心事一般。
寧煙握着電話，稍稍側着身，儘量避開他的目光，這才又低聲道：“少辰，有什麼事……回來再說吧！”
林少辰愣了愣，輕聲問：“煙煙，你說話不方便？”
“……”寧煙握着電話有些爲難，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而林少辰則跟着又說道：“其實……我有打電話到家裡，李媽說……你昨晚沒有回去！”說到這裡的時候，她已經能從林少辰的言辭中聽到了些許的疑問，他顯然是在懷疑什麼，但不好直接表達自己的意思。
她總不能告訴他，她昨晚整晚都跟顧培衍在一起吧？
雖然，她並不是林少辰的未婚妻，但是……她肯跟他回T市，甚至於陪他一起參加那個工商酒會，他沒有真正地問過她，她也沒有答應他什麼，但是……兩人似乎都在默認着這段破鏡重圓的機會。
儘管，她內心還有太多的不確定，更有對林家父母的懷疑，她甚至還不能適應林少辰對她的親近，可林少辰前前後後爲她所做的一切，她不是毫無感覺的。
而退一萬步說，就算她沒有對林少辰做出任何的迴應，想到他這些年爲她所做的，她也不能傷他的心。
寧煙隨便找了個藉口搪塞了過去，又聊了幾句，便掛斷了電話。
一擡頭，就對上了顧培衍深沉的眼眸，他依然是微勾着薄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可那笑容卻讓寧煙如坐鍼氈。
下一秒，他忽地輕笑出聲，“林少辰知道你在跟他撒謊嗎？”
寧煙頓時就紅了臉，她瞪他一眼，蹭地站了起來，“顧先生，這似乎跟你沒有關係。”
原本還想跟他告別一下，這會兒似乎不用了，她擡腳就往門口走去。
身後卻再度傳來顧培衍戲謔的聲音，“明明就是跟我一起過夜的，怎麼能說跟我無關呢？”
寧煙猛地一僵，跟着就回過頭，與他幾步之遙的顧培衍正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嘴角的笑意似乎甚爲得意。
寧煙微微吸了口氣，“不要混淆是非，什麼過夜啊？”
“難道不是？”顧培衍反問。
“你不要亂說。”寧煙終究是有些不自在的，“你睡你的牀，我靠着沙發而已！”
顧培衍像聽了好笑的笑話，一雙黑眸更是笑意滿滿，慢悠悠地說道：“可別人只知道你進了我的房間，至於怎麼睡的……誰又知道呢？”
寧煙的臉忽地紅了，不是因爲害羞，而是因爲氣惱，不禁質問他：“你究竟什麼意思？”
顧培衍聽了她的話，倒是不緊不慢，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才說：“我只是說了事實而已，不然……你爲什麼不告訴林少辰是跟我在一起呢？”
“……”寧煙皺了下眉頭，“這是我的事！”
“哦？”顧培衍撇了撇嘴，“那麼……如果林少辰知道，你還會說是你的事嗎？”
寧煙搖着頭，“顧培衍，你究竟想幹什麼？”
顧培衍笑了笑，“這個答案，我昨晚似乎已經告訴你了！”
“什麼？”寧煙皺眉。
顧培衍放下手裡的咖啡杯，起身從沙發上站起來，目光依舊凝睇在寧煙的臉上，擡腳緩步走了過去。
看着他漸漸靠近，寧煙莫名就有一種壓抑感，不過，她仍然未動分毫，直到他站在她面前，她仰起頭與他對望。
顧培衍忽地伸出手，撐在牆上，一下子把寧菸圈在了身體與門板之間，他的嘴角緩緩勾起，聲線磁性十足，“可以回答我一個問題嗎？”
“什麼問題？”寧煙問。
他那雙琉璃般的眸子彷彿要將她吸入一般，他盯着她看了片刻，才又說，“昨晚爲什麼留下？”
終究還是被他問了這個問題，早上醒來的時候，之所以想要避開他，也就是擔心他會問，爲什麼她會在這裡！
這裡畢竟是顧培衍的房間，她來只是想問清楚他針對林氏的事情，而且……如果可能的話，她希望可以勸他罷手，但是……怎麼都沒有想到最後會變成那種局面。
而她懊惱的是，她幹嗎要管他？
還有，明明只想小睡一下，在他醒來前就離開的，怎麼就睡熟了，最後還被他抱到了牀上呢？
如此以來，她是真的說不清楚了！
“怎麼不說話？”顧培衍追問，倒像是耐心十足的樣子。
寧煙目光一轉，佯裝若無其事的樣子，呵呵一笑，“顧先生，你以爲我願意留下嗎？你喝得不省人事，還吐了一身，不管怎麼說，我也拿了你一套公寓，看在以往的情份上，總不能棄你於不顧吧？”
顧培衍只是不動聲色地看着她，好一會兒才笑道：“是嗎？”
“當然！”寧煙瞪了下眼睛，“不然是什麼？我告訴你啊，千萬不要多想！”
“哦？你認爲我會想什麼？”顧培衍越發覺得這個話題很有意思，他怎麼從來沒發現，這個小女人還有繞彎子的本事！
“你……”寧煙有一時的語塞，但很快又裝傻似地笑笑，“對不起，顧先生，那是你的事！與我無關！”
說完，寧煙一把推開他，轉身就要開門，卻忽地又想起什麼，又回過頭對上顧培衍的目光，“我不認爲針對林氏對你有什麼好處？殺人不過頭點地，最近一連損失了這麼多項目，林氏已經是雪上加霜了，我希望……你能就此罷手！”
顧培衍的目光忽然沉了沉，笑意也跟着消失在嘴角，“怎麼，你這是在爲他而求我？”
“……”寧煙遲疑了一下，沒有說話，卻聽到顧培衍一笑，“可以！不過……這要看你的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