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85你以爲……我真的是在恐嚇你嗎
寧煙靜默了片刻,淡淡一笑,“那麼,裴先生,你告訴我這些,是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
裴成苦笑了一下,“顧太太這麼直接,倒顯得我拐彎抹角了。”
寧煙也端起茶輕輕抿了一口,“裴先生,你想幫裴欣桐脫罪的心情我完全能夠理解,可是……我根本幫不了你。”
裴成看着她,好一會兒纔開口,“如果顧太太幫不了我,那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人可以幫我了!”
“呵……”寧煙不由地連連搖頭,“裴先生,你是在說笑嗎?我一是不是法官,二不是救世主,在這件事情上,我怎麼可能幫得到你?換句話說,我是整件事情的受害者,你知道裴欣桐對我做了什麼嗎?裴先生不覺得,你可以向任何人救情,但卻獨獨不能向我求情嗎?”
“……”裴成沒有說話,依然只是看着寧煙。
稍事的停頓後,寧煙接着說:“我不是無關緊要的旁觀者,我是身受其害的當事人,別人只是看熱鬧,而我卻是最希望裴欣桐能夠得到法律制裁的那個人!”
寧煙的話並不出乎裴成的意料,他早就預估了這次找寧煙來談這件事會遇到什麼樣的阻力,但不試永遠不知道結果,爲了裴欣桐,他只能試一試。
如今的裴家,風雨飄搖,裴老爺子被調查組隔離,每天都要接受審查,老爺子一有了麻煩,其他人頓時作鳥獸散狀,就連裴欣桐的父母也是無能爲力,只能每天愁雲慘霧,以淚洗面。
裴欣桐是他最愛的女人,他不能看着她在監獄裡遭罪,更不能看着她這輩子的大好青春都在牢房裡度過,因此,不管有多難,即使覺得不可能,他也要努力去試試。
“顧太太,實在是抱歉,我知道我今天的出現,會讓您很不舒服!我也能夠理解,作爲當事人,經歷了那樣的事,再提到裴欣桐會讓你多麼的痛恨她。事實上,我當時是阻攔過她的,她做這些事,根本沒有讓我知道,其實是防着我的!因爲我不同意,我不贊成她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但你知道,我在裴家……說得好聽一點,是個保鏢;不好聽一點,那就是一隻搖尾乞憐,向主人討飯吃的狗,又哪有什麼話語權呢!裴欣桐的所作所爲,我真的是覺得很失望,可即使這樣……我還是不能眼睜睜看着,她這一輩子就這麼大牢裡度過。”裴成微微一頓,有些內疚地看了寧煙一眼,“所以……我纔不得不來打擾顧太太!”
寧煙就這麼聽着,目光落在眼前這個男人的臉上,她越發確定自己之前的猜想。
沒有哪個人是願意自己貶低自己,他在她面前竟然這樣毫不介意地自嘲,可見,之前也是被裴家人如此羞辱過。而且,如果她沒猜錯的話,那個羞辱他的人,恰恰就是他此刻心急如焚,想要救的女人。
因爲他最在乎的人就是裴欣桐,因而,只人有她說的話才能影響到他,雖然僅僅只是相談了十幾分鍾,但寧煙感覺得出來,眼前的這個男人,在曾經的歲月中,早就練就了一身的銅頭鐵臂,而只有裴欣桐是他的軟肋,也只有裴欣桐才能牽動他的情緒。
可即使那個女人如此地傷他,到了最後,到了目前她最無助的時候,心疼她,且肯爲她奔走的,卻恰恰是她瞧不起又羞辱過的男人!
所謂患難之中見真心,不知道此刻,裴欣桐在知道這些後,又會作何感想。
同樣的,眼前的裴成,即使曾被裴欣桐傷得體無完膚,可到頭來,依然是捨不得放下她,皆盡全力的想辦法救她,即使全世界的人都說她不好,可在他心裡她始終是最好的,他愛她的心,始終不會變。
寧煙低下頭,略略沉默了半晌,才又一次擡頭說道:“裴先生,我很理解並且也爲你的執着而感動,可是……我依舊幫不了你!首先,裴欣桐觸犯了法律,這是一個不爭事實,她僱傭他人綁架花、傷害我,意圖將自己的仇恨報復在我的身上,幸好我先生及時趕到,否則……那一天的後果根本是不堪設想的。其次,作爲當事人,我不可能站在法庭上爲她辯護,所以……裴先生,我要讓你失望了!”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裴成再次苦笑,“我不會無恥到讓您站在法庭上爲裴欣桐辯護,您不要誤會!”
寧煙兩手一攤,“那我就不懂了,除此之外,我不認爲我還能做什麼。”
“顧太太,您當然能做!”裴成再度定睛看着她,“您只要阻止顧先生,請他停止在警局以及司法那邊施壓,另外,也停止向調查組提供裴家那些不乾淨的生意往來證據。”
寧煙聞言,頓時就明白了,原來……所謂的救裴欣桐不過是救裴老爺子,道理很簡單,只要裴老爺子那邊查不出什麼,裴家便依然是裴家,而裴老爺子無事,那麼,想辦法將裴欣桐從牢裡撈出來,那根本就是輕易而舉的事。
而這恰恰也是顧培衍之前想到的,她還記得那次跟傅安巖以及韓銳吃飯,他們一起聊起裴家時說的話。
顧培衍也曾經對她說過,裴家會千方百計想辦法將裴欣桐從牢裡撈出來,而他,卻是絕對不會給他們這樣的機會。
而聽了裴成的話,她才知道,原來顧培衍暗暗蒐集了裴家的罪證,提供給了調查組。
她幾乎可以想到,以顧培衍的手段及能力,必然提供的罪證不會是小兒科,只怕都是足以讓裴家傾倒的,以目前的局面,這無疑使得裴家雪上加霜。只怕裴老爺子很可能會因爲這些證據而徹底失去翻盤的可能。
而裴家倒了,裴欣桐還談什麼被撈出來,若是顧培衍再加把火,她只怕真的會把牢底坐穿了!
“裴先生,你覺得,培衍他會聽我的嗎?”寧煙緩緩開口道。
“當然,你是他的太太,更是他最在乎的女人,他怎麼可能會不聽你的?”裴成靜默了一下,“顧先生之所以這次會痛下殺手,也是因爲你的關係!因爲他不能忍受她最愛的女人被欺負,可如果這件事,你能夠寬容的話,那我想,顧先生也就不會太針對顧家了!”
寧煙微微蹙了下眉,不由地冷聲一笑,“裴先生,你覺得,我應該寬容嗎?”
裴成聳聳肩膀,“對不起,顧太太!如果可以的話,我代欣桐向你表示歉意!但我知道,這仍然不能夠彌補對你的傷害!但是……你我想……你應該不希望受到更大的傷害吧?”
寧煙目光一緊,“裴先生,你這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我之前也說過了,如果顧太太在乎顧先生的安危的話!”裴成知道寧煙是一個聰明的女子,因此,有些話點到即止。
“呵……”寧煙輕笑一聲,“裴先生這是在威脅我?”
“不敢!”裴成立刻否認,“我只是希望……大家都能夠各退一步!這樣,對彼此都好!我保證,如果這次能放過欣桐,我一定會帶她離開C城,絕對不會再做傷害你的事!”
“裴先生,老實說,如果我們換位,您會答應嗎?”寧煙直視着他,雖然裴成的態度很誠懇,也很禮貌,但在寧煙看來,他的要求仍然是很無理!
“顧太太,我承認,我的要求有些無理!可我也是沒有辦法。”裴成無奈地搖搖頭,又苦笑一聲,“如果您是我,您會放棄顧先生嗎?即使無理,即使知道錯在自己,是不是仍然還要去努力一下,哪怕只有一線希望!”
寧煙微微沉默了一下,她承認,裴成對她說這些話,是觸動了她的。
正如他說所,如果換位思考,她處在裴成的位置,而顧培衍身陷牢獄之災,她的確會像裴成那樣,絕對不放過任何可能救他的希望,哪怕那個希望是失掉尊嚴,或者只有一絲一毫,她也仍然願意嘗試。
可是,這種假想完全不成立,而且,裴欣桐的性質過於惡劣,她若是答應了,豈不是助紂爲虐嗎?
“裴先生,我承認,對於你的執着,我很感動!可是……這種假想,完全不可能成立,因爲……我們的人生觀和價值觀都不同。如果這件事發生在培衍身上,我要看究竟是不是他的錯。如果錯不在他,他是被冤枉的,我肝腦塗地,也會想辦法救他;可若他真的觸犯了刑法,我是不會助紂爲虐的!”
裴成似乎並沒有想到,寧煙會是這樣的態度,一時之間愣住,卻不知道要如何迴應纔好。
寧煙再度扯了扯嘴角,“裴先生,不好意思!我讓你失望了!”說完,寧煙從錢包裡抽出一張百元大鈔,放在了桌子上,這才站了起來,“我要去上班了,再見!”
寧煙擡腳就走,卻在剛剛邁出腳步的時候,再次聽到了裴成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顧太太,你就一點不擔心顧先生的安危嗎?你以爲……我真的是在恐嚇你嗎?”
正文 Chapter386以他們的關係,不足以讓她對他袒露心事
Chapter386以他們的關係,不足以讓她對他袒露心事
寧煙猛地停下腳步,緩緩回過頭,看向裴成,兩人對視了片刻,寧煙微微勾了下嘴角,“我當然知道,裴先生不是恐嚇我,而是好心……提醒我!”
裴成再度一愣,片刻後,他淺淺一笑,“顧太太,我希望……您能夠再好好考慮一下!”
寧煙眉心微微一動,又看了裴成一眼,卻沒有再說話,轉過身,頭也不回地走出了茶室。
裴成望着寧煙離開的背影,目光久久沒有收回。
和寧煙的這一番談話,既他的預料之中,又在他的預料之外,他知道,只要提及顧培衍,她就不會拒絕跟他談話。因爲沒有哪個女人會不顧及自己丈夫的安危,更何況那個人還是顧培衍。
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寧煙居然可以如此從容,雖然,某些時候也面露驚訝,可他感覺得出來,她是一個很主見,且很有智慧的女子,她不會因爲恐嚇而妥協,更不會因威逼利誘而輕易改變自己的決定,雖然在提到裴家的勢利及背景時,她的眼中有一閃而逝的情緒劃過,但很快就恢復了從容和鎮定,這樣的寧煙讓裴成都刮目相看。
來之前,他想到了會不容易,但見過寧煙之後,他覺得越發難了。
雖說不是一點機會也沒有,但是……在他心裡,成功的可能卻是大大的下降了。
至於寧煙究竟能不能勸阻顧培衍,那就要看她的心思了。
寧煙從外面回到辦公室時,早已經過了午休時間。
她剛一落座,鍾惠就湊了過來,“喂,不是買咖啡,怎麼買到現在啊?你跑哪裡去了?”
“噢……”寧煙也知道耽誤了不少時間,只好隨便找個藉口,“那家便利店沒有我想喝的,跑得遠了點!”
“噗……”鍾惠忍不住朝她翻了個白眼,“我說煙煙,你是越來越像豪門少婦啦!”
寧煙看了她一眼,“什麼豪門少婦啊?你少胡說啦!”
“還說不是呢?”鍾惠撇撇嘴,“切,以前你可不是這麼挑剔的啊!再說了,你不是不喜歡咖啡?哪種口味又有什麼區別啊?”
寧煙下意識看了看四周,心裡暗暗腹誹,這個丫頭,哪裡那麼話啊?
明明自己就遲到了,她還大喇叭一樣的,恨不得全辦公室都知道是不是?
寧煙暗暗給她使眼色,可鍾惠卻完全沒領會意思,用胳膊推了推她,“喂,你該不會是天天跟你們家顧先生在一起,耳濡目染,學會了資本家的那一套吧!”
“……”不等寧煙說話,鍾惠又說道:“喂,我可是聽說,那些有錢人都喝那個什麼……貓屎咖啡!說是那個咖啡豆一定要被貓吃掉再拉出來,纔好喝!嘔……什麼狗屁理論啊?好好的咖啡不喝,非要喝混着貓屎的,要不要這麼噁心啊?”
“……”寧煙看她一眼,不由地也皺起眉頭,一直以來,她就不是很喜歡咖啡,對那個什麼貓屎更是避之不及,顧培衍喝的時候,她通常都要嫌棄死了,甚至不讓他吻她的,否則,就跟自己吃了貓屎沒什麼區別。不過,某個人卻像是故意的一般,每次喝完,都喜歡逗她,把她壓地牀上一通吻,她不知道有多鬱悶呢!
眼下,又聽到鍾惠這麼說,寧煙彷彿聞到了那貓屎的味道,她簡直噁心的都快要吐了。
“去你的,我纔不喝那個呢!”寧煙瞪她一眼。
“切,那你喝什麼呀?”鍾惠好奇地問。
寧煙懶得理她的八卦,“什麼也不喝,我喝白水。”說着拿起自己的水杯示意了一下,擡腳就向茶水室走去。
鍾惠看着她的背影,不由地皺了皺眉,“咦,不是犯困需要喝咖啡嗎?怎麼跑去買了這麼久咖啡,回來還是喝咖啡啊?這是什麼情況啊?”
另一邊,走進茶水間的寧煙心裡亂七八糟的,如果說,之前裴成那些話沒有影響到她,那是假的。她的耳邊總是會想起裴成的聲音,關於裴家的那些事,以及她不知道的背景,寧煙就覺得後背一涼。
裴老頭是什麼人,就算她不知道,也略有耳聞,而且,之前在顧培衍和裴欣桐訂婚之前,他爲了從顧氏手中競爭到歐洲的那個項目,竟然聲東擊西,耍手段,一邊與顧家攀親,一邊算計顧家,這麼陰的人,當被逼到絕境的時候,難免狗急跳牆。只要能脫身,怕是什麼心狠手辣的招都會使出來。關於這一點,她相信裴成絕非危言聳聽。
但另一方面,從寧煙的內心來說,她是無論如何也不願意向裴家低頭的。且不說裴欣桐差一點毀了她,就算是站在正義的立場,這些年裴家壞事做盡,也該受到應有的懲罰,她不想因爲害怕而妥協。 wωw ▪t tkan ▪C○
可是……一想到顧培衍,她就沒辦法無動於衷。畢竟,對她說來,沒有什麼比他的安危更重要,他是她的丈夫,更是她的愛的男人,她怎麼可能會在明知道的情況下,還讓他身處險境呢?
所以,她纔會如此的爲難,如此的糾結,從走出茶室到現在,她的心裡就沒平靜過,腦子裡更是亂七八糟的。
端着杯子靠在桌上好久,寧煙纔打開飲水機,開始接水。
聽着嘩嘩的水流聲,寧煙的思緒再一次走了神,就那樣任由飲水機的水接滿杯子,卻是渾然不覺。
“小心!”一把低沉的聲音從頭身後傳來,接着一個身影一閃,隨後飲水機就被關掉了。
寧煙下意識低頭看了一下,不由地倒吸了口水,那水杯幾乎馬上就溢出來了,再遲一點,就會燙到她的手了。
“怎麼回事?小心燙到!”溫和低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帶着隱隱的擔憂和關切。
寧煙一怔,立刻回過頭,恰好對上韓莫的目光,他正在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眼中的情緒毫不掩飾。
兩人的距離很近,原本他就站在她的身後,剛剛纔伸手替她關了飲水機,而她轉身的瞬間,兩人的鼻尖幾乎碰到一起,寧煙心絃一跳,幾乎是立刻後退了兩步,“呃……組長……”
韓莫幾不可見地蹙了下眉,“怎麼了,你還好吧?”
寧煙微微凝了一下神,這才搖頭,“沒事!”
韓莫盯着寧煙看了一會兒,這才又說道:“水很熱,當心燙到!”
想起剛纔的一幕,寧煙心有餘悸,不由地吸了口氣,卻是在擡起頭的時候,對韓莫微微一笑,“組長,剛纔真的多虧你,謝謝!”
“這麼客氣做什麼?”韓莫淡淡一笑,就算我們不是朋友,我也是你的上司啊!
寧煙聽了不由地一愣,一時沒明白韓莫話裡的意思,她眨巴了下眼睛,卻也沒見到韓莫的表情有何異樣,很快,心裡的那抹疑團就被她忽略而過,抿脣微微一笑,並沒有再說什麼。
兩人就這麼面對面地站着,氣氛有那麼一點點尷尬,到最後還是韓莫先開了口,“怎麼了,你看起來似乎有心事!”
“啊?”寧煙心裡塞着事情,始終有些心不在焉,聽了韓莫的話,她再度一怔,卻很快又搖搖頭,“沒,沒什麼!”
“……”
“呃……組長,你接水吧!我……出去了!”寧煙轉頭就要走,卻聽到韓莫的聲音再度從身後傳來,“寧煙……”
她下意識地停住腳步,卻並沒有回頭,只聽韓莫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所謂朋友,就是在困難時向你伸出援手的,我不知道我是否有這個資格。但只要你願意,任何時候,你需要幫助,都可以告訴我!我會不遺餘力,盡我所能。”
寧煙靜靜地聽完,卻也沒有轉過身,就那麼背對着他,直到過了好一會兒,她纔開口,“組長,我記下了!謝謝您!”說完,寧煙便徑直走了出去。
韓莫看着她的背影,不由地微微鎖了眉心。
他知道,她是有心事的。
即使她不願意承認,她也瞞不過她的眼睛。
她不知道的是,每天上班,除了處理工作上的事情,他的目光大多都停留在她的身上,如果你不在乎,那麼你就不會留意,可如果你對一個在乎,那麼她的一舉一動,都會牽動你的心。
對於韓莫來說,就是如此。
寧煙是他在乎的人,因而……隔着玻璃隔斷,他的視線總是會不經意地落在她的身上,因而,她的情緒總能夠輕易被他掌握。
他知道她今天心情不佳,換句話說,是心事重重,而這樣的變化是發生在她中午出去了一趟之後,他自然不知道那一個多小時裡,她見過什麼人,又遇到了什麼事,但他可以確定,她在刻意的迴避他。
終究,以她和他的關係,不足以讓她對他袒露心事。
他不是她的誰,他只是她的上司,最近的關係還與她丈夫有關,而就算做朋友,也需要得到她的認可。
但自從那次在西餐廳的談話之後,韓莫可以非常清楚地感覺到,寧煙和他的關係疏遠了。
那種疏遠是刻意的,有意爲之的,似乎是因爲某件事或者某個人。
他每一次想靠近她一點,她都會很巧妙地避開,與他保持着安全距離,並一次又一次地將這個距離變得更大。
可這絕不是他想要的,但以目前這種局面,他又不知道該如何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