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50你這是在欺負你老公看不到是不是
可有一些事情,終究是躲不過的,她不可能永遠躲起來,更不可能一直不面對他,她總要給他一個答案,總要告訴他結果,這是逃不過的。
寧煙緩緩吸了口氣,終於還是推門而入。
經過會客廳,寧煙又推開了裡間病房的門。
顧培衍一如她走出病房前,始終保持着原有的姿勢,坐在窗前的椅子裡,面朝窗明几淨的落地窗,背對她,陽光灑滿他的身上,整個人盪漾着一抹說不出的溫暖。
他並沒有因爲開門聲而回頭,而是依然靜靜地坐在那裡,寧煙就那麼遠遠地凝望着他,一股說不出的酸意爬上心頭,她一個沒忍住,眼淚再次滑落而出。
“煙煙……”靜默了好一會兒,顧培衍微微動了一下,似乎是知道寧煙回來了,卻等了半晌,沒聽到動靜,這纔開了口。
寧煙迅速擦掉臉上的淚,平復了一下聲線,又吸了口氣,強迫自己笑出來,這才應了一聲,“是我!”說着,她快步走向他。
“怎麼進來半天沒有動靜?”顧培衍輕聲問。
“……”寧煙心裡一慌,竟一時無語,沒有聽到她的迴應,顧培衍愣了愣,很快又叫了她一聲,“煙煙?”
“啊?”寧煙的腦袋飛快轉動了一下,說道:“我在看你啊!”
顧培衍一怔,嘴角微微淺勾,“看我?”
“是啊!”寧煙站在他身後,伸手扶着他的肩膀,“你的背影那麼好看,我捨得打擾你啊!想多看一會兒嘛!”
“呵呵……”顧培衍聽了自然是開心的,嘴角的笑意盪漾着,卻是緩緩說道:“背影有正面好看嗎?”
“噗嗤……”本來心裡像塞了一塊大石頭一樣難受,可聽到他這句話,寧煙一下子笑出聲,這個男人,居然可以這麼自戀,雖然他說得也是事實,但好不好這麼誇自己啊?
“怎麼?我說錯了?”顧培衍微微轉頭,伸出手,摸向落在他肩膀上的她的手,修長柔韌的指尖裹腹着她微涼的指尖,微微握緊,但下一秒就皺了皺眉,“手怎麼這麼涼?”不等說完,便一把將寧煙拉到自己前面,兩隻手同時包裹住她的手,用他的手溫溫暖着她。
寧煙壓抑住自己的情緒,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是輕鬆的,“沒有啊!大概是在外面站久了吧?不過……不冷的!”
“還說不冷,已經這麼冰了!”顧培衍的語氣有小小的責備,他的大掌將她的手包裹得嚴嚴實實,一把拉近自己,一邊呵氣,一邊輕輕地揉搓着,幫她暖着手。
這樣還不忘說道:“怎麼去了那麼久呢?倒不如陪我等在這裡,反正晚些時候安修會來通知我們會診結果!”
提到會診結果,寧煙不由的微微一顫,下意識地就咬緊了自己的脣,她屏息擡起頭看着顧培衍,此時,他的神色平靜,嘴角掛着一抹淺淡的笑,像是在期待着什麼,又像是毫不在意的樣子,那雙烏木一般黑沉深邃的眸子一動不動,觸及上她的眼睛,寧煙的心臟狠狠一痛。
這是她最不願意面對的問題,可是,還是不知不覺,就扯到了這個話題上。
此時此刻,寧煙慶幸她當時跟着傅安修去了醫生辦公室,否則……若是等傅安修來到病房,再把她叫出去,那以顧培衍的精明,只怕很容易就猜到了什麼。
寧煙狠狠咬了下牙,雖知道顧培衍看不到,可她卻仍然彎着嘴角對他輕輕一笑,好似這樣就能減輕她心頭的負擔,這樣就可以把輕鬆的情緒傳遞給他。
“怎麼了?”似乎是感覺到了什麼,顧培衍低聲問道。
寧煙只覺得心臟停跳一拍,連忙迴應,“沒有,沒什麼!”
她有些緊張,她自認爲掩飾的很好,不會那麼輕易被他察覺,更何況,他現在什麼也看不到,他看不到她的眼睛,應該沒那麼容易知曉她的心思。
顧培衍放下她的手,轉而捧住了她的臉,微微拉近她,兩人氣息交融,他的鼻尖幾乎貼着她,好一會兒,他突然開口,“是不是會診情況不太好?”
寧煙心臟又是猛的一跳,急忙說道:“怎麼會?沒有的事,你不要胡思亂想。”
顧培衍捧着她臉的手輕輕一頓,下一秒,卻很快淺淺一笑,“你緊張什麼?誰說我胡思亂想了?我只是隨口一問罷了!倒是你,怎麼那麼緊張啊?”
“……”被顧培衍這麼一問,寧煙的心跳驟然加速,同時也不禁自責起來,寧煙啊寧煙,你怎麼就這麼笨呢?說好的,一定要掩飾好情緒,怎麼就這麼藏不住心事呢?不能露,千萬不能露啊!
“呵呵……”寧煙掩飾的輕聲一笑,“哪有緊張啊?你神經過敏纔是真的吧?”
顧培衍不動聲色,略帶薄繭的指腹在她的臉頰上輕輕摩挲了幾下,這才又開口,“是嗎?看來是我神經過敏了!”
“對啊!本來就是你神經過敏嘛!”寧煙伸出手,捏了捏他的鼻尖,接着又說:“你放心啦,會診結果不會不好的,不過呢……本着謹慎起見,Jack教授還要和幾位醫生以及他的助手好好碰一下,不會那麼快出結論,所以呢,你不可以心急的!”
顧培衍幾不可見地微微蹙了下眉,“這麼麻煩嗎?不就是看一下問題出在哪裡,再做一次手術就好了嗎?幹嘛這麼興師動衆。”
“什麼興師動衆啊?”寧煙說道:“你以爲這是做生意啊?醫生都是很嚴謹的好不好?尤其……Jack教授又是一流的腦外科醫生,自然是要面面俱到了!”
“……”顧培衍聽了不由地搖頭失笑,卻是被寧煙又捏了一下臉頰,“你啊,你就乖乖地聽話,一切遵醫囑,有了結果,安修會告訴你的!”
顧培衍一把抓住她的手,慢悠悠地說道:“你這是在欺負你老公看不到是不是?”
“怎麼啦?不能欺負嗎?”
寧煙強忍着心頭的酸意,與他鬥着嘴,只要他能夠開心,她做什麼都是可以的,只是……這樣的開心,這樣的愉快時光還能維持多久呢?
真相是藏不住的,他遲早要知道真相,而他們也必須告訴他真相。
有一些事,遮遮掩掩比坦言更加讓人難以接受,可是,寧煙卻也不敢去想,當把最真實的一面告訴顧培衍的時候,他究竟會怎樣?
不是她不想說,而是,她真的不想看到他痛苦的模樣,這是她最不能忍受的。
寧煙此刻充滿折磨而糾結的心境,顧培衍又怎麼可能知曉,他聽了寧煙問他的話,再度笑笑,臉更加貼近她,一低頭就吻住了她的脣……
兩人氣息交融,脣齒相依,他將她抱坐在身上,而她也配合地摟緊她的脖子,兩人的身體幾乎貼在一起,他們彼此默契地探索着,汲取着,給予着,彷彿傾盡全力一般。
她的脣很軟,帶着一絲沁入心脾的芬芳,讓他沉醉,讓他不想就此放開。
他的吻霸道又不失溫柔,猶如珍寵一般,一點一點佔着她,掠奪着她的氣息,讓她欲罷不能。
不知道過了多久,寧煙一度覺得,自己就要窒息了,這時,顧培衍才依依不捨地放開了她。
跟着,他勾脣一笑,將她攬進懷裡,纔再度低沉地開口,“隨便你欺負,可以欺負個夠。”
他的話讓寧煙再一次酸了鼻子,她將臉埋在他的胸口,眼眶早已是蓄滿了淚,可此時此刻,她卻不能哭,一丁點眼淚也不能落,生怕稍稍異常的情緒就會被顧培衍捕捉。
這個時候,他正滿心期盼着會診結果,因而也是極度敏感的,她一丁點的情緒波動都會引起他的懷疑,因而她不能。
可是,就這麼忍着,她覺得自己就要忍不住了,眼淚懸而然泣,只怕是眨一下眼睛就會滾落,這一刻,寧煙恨不得找一個沒人的地方放聲痛哭一場,這樣的忍着,她實在是難受得彷彿瀕臨死亡一般。
她拼命壓抑着,強顏歡笑,靠在他溫暖而堅實的胸口,她明明是貪戀的,卻又不敢貪戀太久,她輕輕推開他,“培衍,沒有水果了,我去超市幫你買一點!”
她剛說完,他就一把扣住她的手,“不要買,反正我也不想吃!”
“不行!”寧煙說道:“不想吃也要吃!你現在的飲食起居得聽我的!”
顧培衍仍然不肯放手,“那就等一下再去,現在又不吃!”
寧煙哪裡還能等,她的連眨一下眼睛的勇氣都沒有了,如果他沒有失明,此刻早就看到她紅紅的眼眶以及蓄滿淚意的眼。
扯了扯嘴角,用力推開他,“不行,去晚了,水果就不新鮮了!”
說完,狠下心,轉身就走了出去。
顧培衍的手就那樣半懸在空中,剛剛指尖還有屬於她的溫度,這會兒卻是空落落的,一如他此刻的心。
聽着她漸行漸遠的腳步,顧培衍緩緩放下手,嘴角隨之勾起。
而走出病房,剛一關上門的寧煙就迅速加快了腳步,走向樓梯間,眼淚也如斷了線的珠簾,紛紛而下……
正文 Chapter451以後要陪着一個瞎子共度一生,這種感覺
Chapter451以後要陪着一個瞎子共度一生,這種感覺
樓梯間裡空曠無人,寧煙找了一個隱匿的角落,再也控制不住,直接哭出了聲。
她背靠着牆壁,哭得壓抑又悲痛,那是一種壓制了很久的情緒,從顧培衍車禍至今,她不是沒有哭過,只是……心裡存着一份信念,所以,即使難過,也不過只是溼了眼眶,因爲前面有希望,所以……一切都可以期待。
可是現在,面對這樣的顧培衍,她完全看不到希望,她覺得自己和他一樣,同時沉入了無盡的黑暗之中,她無法想像,如果顧培衍就此永遠失明,他要如何面對以後的人生。
他是那樣的高高在上,衆星捧月,是C城商業帝國中最璀璨的一顆星,他年輕有爲,所向披摩,有着傲視羣雄一般的魄力,他是那樣的優秀,那樣的令人仰慕,這樣的他,渾身皆是光環,他本該擁有最美好的人生和前途。
但如果,他從此失明,這一切的一切,還會屬於他嗎?
首先,作爲顧氏的接班人,只怕第一個不能接受的就是顧天元,他怎麼能把這麼大的基業交給一個失了明的兒子,他無法參加商業談判,無法參加各種應酬、酒會,甚至連處理文件都不能親力而爲,如果一個決策者連下屬做合同、文件都不能親眼看到的話,如何防止商場中的爾虞我詐,如何在爭鬥中獨善其身,又如何保持顧氏的長勝不衰?
他不是隻有顧培衍一個兒子,雖然顧氏於情於理都非顧培衍不能接手,但如果是這種情況下,爲了保證顧氏的發展,讓韓莫代替顧培衍只怕也是不得已之舉,到時候,就連丁雪萍也沒有拒絕的理由了。
而這個時候,韓雪青只怕是最開心的那一個,她一定會極力慫恿顧天元,把事情說得各種嚴重,以便踩掉顧培衍,扶韓莫上位。
不是說韓莫不好,而是……如果真的這樣,那對顧培衍的打擊是雙重的,他真的只怕是……會一蹶不振。
想想也知道,韓家母子根本就是顧培衍的死對頭,這些年,一直是他心裡最大的那道坎,從前過去,若是真的走到那一步,這個坎只會變得更大,對他們母子的恨也只會更深。
而最重要的是,以後……他要如何面對他的人生?
除了在黑暗中度過,然後就是無窮盡的碌碌無爲嗎?
她不敢想,也不能想,只要想到那樣的場景,她連呼吸都會覺得心痛。
怎麼辦?她要怎麼辦?
她絕不能看着這樣的事情發生。
她更加不相信命運會對顧培衍如此不公,在過去的近三十年中,他是過得那樣不快樂,如今,當他的臉上終於有了笑容之時,卻又遇到了如此的滅頂之災,她怎麼能夠看着他承受這樣的痛苦。
她要想辦法,她一定要想辦法!
她不相信,命運會如此捉弄他們,世間這麼大,她不相信找不到能爲顧培衍治病的良方,就算窮其一生,她也不會放棄,她同樣不會允許他放棄。
哭過,發泄過,也認真地考慮過,寧煙終於讓自己平靜了下來。
她靠着牆就那麼直接坐在地上,靜靜地沉默了一會兒。
臉上的淚痕已經被她擦乾,一雙哭過的眸子好似水洗過的琉璃,她深吸了幾口氣,緩緩站起來,準備去洗個臉,再去超市買了水果就回去。
既然來了,就必須面對,無論她還是顧培衍。
在此之前,她必須要勇敢,這樣,纔可以陪着他一起勇敢。
樓梯間裡安靜無聲,只有寧煙一個人的腳步聲,她緩緩拾級而上,準備從之前的防火通道門出去,搭電梯下樓。
就在這時,一把悠揚的音樂聲自手袋裡傳出,因爲要去超市,所以她出來的時候,專程拿了錢包和手機。
剛剛哭得過於投入,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這裡呆了多久,只怕是顧培衍等的急了,給她打了電話吧!
寧煙趕忙從手袋裡拿出手機,只是,屏幕上顯示的並非是顧培衍的來電,而是一串長長的陌生號碼。
令人感到奇怪的是,這號碼不像是手機號,更不是C城的座機號,倒像是一種插卡式的電話,而且,像是來自於境外。
她的第一反應就是,這大概是個騙子的電話,沒有多想,更不想與對方浪費時間,寧煙直接掛斷。
可手機還沒來得及放進手袋,電話又一次地響了,寧煙拿起一看,還是那個號碼。
她不由地皺了皺眉,越發覺得有些奇怪。
遲疑了一下,她終究還是接了起來,“喂?”
電話裡一陣沉寂,並沒有馬上傳來回應的聲音,但寧煙可以清晰地聽到對方的呼吸聲。
“喂?”寧煙又開口,“請問是哪一位?”
“呵……”這一次,她終於聽到了聲音,卻只是輕飄飄的一個笑聲,淡到只是從耳際輕輕劃過,卻像是尖銳的刀尖,讓寧煙不禁一激靈,大腦頓時掠過無數個畫面,她跟着喉頭一緊,握着電話的手也微微收了力。
“你……是誰?”寧煙冷了冷聲音,“如果不說話,我就掛電話了!”
“呵呵……急什麼?”那個人的聲音傳進了耳膜,一如電話一般,同樣的陌生,那樣低沉,那樣的陰鷙,彷彿是來自於地獄般的聲音,讓寧煙只覺得一陣寒意,不由地打了個顫。
“你是誰?我不認識你!”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籠罩着她,寧煙本能地就想掛斷電話,她不要聽這個聲音,在這個隱隱回聲的樓梯間裡,那個人似乎就隱藏在光線不明的地方,讓她沒來由的害怕。
那人的笑聲再一次傳來,是那樣的陰森,“寧煙?路煙?”他停頓了一下,“或者……顧太太,你更習慣……我怎麼稱呼你?”
寧煙的呼吸陡然一緊,手指尖死死地攥入掌心,她任那刺痛蔓延,心裡有一個聲音在告訴她,來了,來了,那個人終究又來了!
只是,爲什麼這個聲音和記憶中那個聲音不同?
究竟完全不是一個人,還是對方用了什麼手段,變換了聲音,故意給她佈下迷魂陣。
“你是什麼人?我不認識你!”寧煙冷冷地對電話那端的人說道。
“呵……那有什麼關係呢?”陰鷙的聲音彷彿就在咫尺,“我認識你就足夠了!”
如果不是這個電話,寧煙一度要把這個神秘人遺忘了,父親雖然還沒有被救出囹圄,但顧培衍告訴她,父親絕無性命之憂,而且,再也不會出現之前被人毒打的情況。
雖然具體的細節他沒有向她透露,但是她懸着的一顆心就此安定了下來。
因爲她相信他,她知道,他絕對不會騙她,他承諾爲她做的事,就一定可以做好,因而,她不必要去擔心,更不必要去懷疑。
她知道要救出父親絕非一件易事,即使是顧培衍也不可能隻手遮天,她不能急,更不能催他。
而自從顧培衍插手這件事之後,那個曾經出現的神秘人便消聲匿跡了,但她萬萬沒有想到,今天會接到這個人的電話。
“你究竟想幹什麼?”因爲顧培衍的關係,她自然有些底氣,冷聲質問道:“之前給我寄快遞,打電話的人也是你對不對?”
“呵呵,是如何?不是又如何?”那人緩緩道。
“你的目的究竟是什麼?”寧煙咬着牙,手不覺地用力握緊電話。
“目的?NO……”神秘人再度說道:“這次……我純粹是抱着同情的心情來表示慰問的!”
“什麼?”寧煙蹙了蹙眉,“你說什麼?什麼慰問?”
不知怎麼的,聽他說完這番話,寧煙沒來由的一陣不安,腦子裡不由自主地就浮現出一些畫面,可是她又不敢去多想。
但是那個人,那個人的字字句句都讓她覺得害怕,一種說不出的恐懼襲捲了她的心頭。
“怎麼,你的丈夫……不是出了車禍嗎?”那人輕飄飄的聲音傳進了寧煙的耳朵,讓她的心臟猛地一跳。
“你怎麼會知道?”寧煙幾乎是立刻反問。
那人靜默了片刻,似乎並不打算回答她,而是接着又說了一句,“聽說最近……還失明瞭?嘖嘖嘖,這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啊!堂堂顧氏的接班人落個殘疾的下場,這顧氏……未來是誰的,怕是難說了!”
寧煙聽得觸目驚心,此刻,她只覺得脊背發冷,一陣一陣寒意從腳底涌遍全身,讓她不寒而慄。
這個人……彷彿就在他們的周圍,他們在明,而他在暗,窺視着他們的一切,彷彿黑暗中的鬼魅,掌握着他們所有的事情,只要他伸出那隻可怕的鬼爪,就能將他們扼殺於無形。
顧培衍出事的事情,早已被傅安巖他們對外封鎖了,除了幾個身邊的好友,再無他人知道,就連丁雪萍也是最近才得知的,而這個人……非親非故,他又是從哪裡知道的呢?
寧煙壓制着那因害怕而微微顫慄的聲線,冷斥道:“你不要胡說八道。”
“呵……胡說?”那人笑了,“顧太太,何必逞強呢?我倒是能夠理解你的心情,以後要陪着一個瞎子共度一生,這種感覺不好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