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558你媽媽在你爸爸之前還有一個初戀
果不出沈子豪所料，寧煙的問題很犀利，個個問題都問中要害，他還不能不回答。
“是個……男孩！一個白胖胖，很漂亮的男孩，而且……也很健康。”沈子豪頓了頓，“但是後來……我聽說孩子死了！”
“什麼？”寧煙和顧培衍對視了一眼，她沒有想到，會從沈子豪這裡得到這樣的答案，爲什麼沈子豪的說法和爸爸的說法一樣，而顧培衍查到消息，卻是那個孩子還活着，究竟哪一個是真？又哪一個是假啊？
本來，她是對顧培衍查到的消息深信不疑的，認爲父親告訴她那個孩子死了，不過是爲了繼續掩蓋從前的秘密，可連沈子豪也這麼說，以沈子豪和爸爸的關係，他們絕不可能提前溝通過，而且，沈子豪的爲人，有奶纔是娘，他在顧培衍身上撈到了好處，自然說話不會向着路飛鴻，他知道顧培衍的厲害，若是知道他說了謊，最後倒黴的自然是他，那豈不是得不償失？
所以，沈子豪沒有撒謊這是可以確定的，但是，到底哪一個是事實，她卻不得而知了。
畢竟，這是年代久遠的事，沈子豪也只是知道那個孩子當時生下來時是健康的，但後來他是否活着，至今是不是還存在於這個世界上，他又怎麼可能清楚呢？除非他親眼所見。
“怎麼了？”看到兩人的表情，沈子豪倒是有些緊張起來，生怕自己有什麼地方說的不妥，“是不是……我說錯什麼了？”
“他是怎麼死的？你是親眼所見嗎？”寧煙問。
“親眼所見？”沈子豪擺擺手，“那怎麼可能呢？那個孩子，我也只是看過一眼，後來什麼樣子都不知道，又哪裡知道他是怎麼死的？不過……生出來才幾天就死了，應該是得了什麼急病吧！”
寧煙皺眉，“既然你沒看到，又怎麼知道他死了？”
“哎……那還不是聽你爸爸說的嗎？”沈子豪瞥了她一眼，“當時啊，你媽媽知道這個消息後那是哭的死去活來啊！她堅持要看看孩子的屍體，但你爸爸說，已經火化掉了，你媽媽哭的就更厲害了，他們甚至還吵了起來，爲了這個孩子，他們差一點就分手了，不知道後來你爸爸又用了什麼辦法，終於讓你媽媽接受了這個現實，待你媽媽身體恢復了之後，他們很快就結婚了！這前前後後也不過就是三個月。
“爸爸、媽媽爲這件事大吵一架？”寧煙再度與顧培衍對視了一眼，隨後又問：“這件事不是一件小事，爸爸爲什麼沒有經媽媽同意就將那個孩子火化了呢？”
沈子豪聽了，不由地撇了撇嘴，“哼，那誰知道？興許……是他心裡有鬼吧上？”
“這是什麼意思？”不管父親如何，聽沈子豪這麼說他，寧煙自然是不滿的，“孩子死了，難道我爸爸就不傷心嗎？你幹嘛說他心裡有鬼？”說到這裡，寧煙在心裡多少也印證了什麼，她也是特意這麼說，免得沈子豪不說實話。
“什麼意思？”沈子豪冷笑一聲，“那又不是路飛鴻的孩子，他爲什麼要傷心？對他來說，死了倒是一件好事，只怕……那會兒他心裡正偷着樂呢！”
果然，寧煙推測的沒錯，那個孩子不是爸爸的孩子，那也就是說，是媽媽和別人所生。
雖然早有心裡準備，但沈子豪說完，寧煙還是表示出了驚訝，“不是爸爸的孩子？這……這怎麼可能？那……不是爸爸的孩子，又是誰的孩子？”
“呵……煙煙，你不是說，路飛鴻不肯告訴你過去的事嗎？”沈子豪笑道：“你想啊，那過去的事，包括他不能公諸於衆的醜事，他又怎麼可能告訴你呢？讓女兒知道自己的醜事，他的臉要往哪裡擱啊？”
寧煙下意識在桌下攥緊了雙手，不管父親瞞了她多少，但沈子豪當着自己的面這麼羞辱父親，她哪裡能忍受。
她臉色有些冷，看着沈子豪那張得意的臉，她恨不打一處來，他這個人渣，又有什麼資格評價父親，就算父親再不好，也比他強百倍。
似乎是感覺到寧煙情緒的變化，因爲忌憚顧培衍的關係，沈子豪忙賠着笑道：“煙煙啊，你別生氣，這可是你讓舅舅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你看看，我這說話不好聽，讓你不開心，我……後面的話我都不敢說了！”
“……”寧煙看他一眼，她又豈會不知道他是因爲顧培衍的關係在這裡討巧賣好，雖然不想聽到他用言語羞辱父親，但是，想要知道的事實，似乎也只有從他這裡能打聽到，爲了那些事實，她也只有忍了！
“你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寧煙語氣緩和了一下，“據我所知，爸爸和媽媽是很相愛的，媽媽怎麼可能替別人生孩子？”
“這個嘛……”沈子豪猶豫了一下，才說：“他們後來相不相愛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媽媽在嫁給路飛鴻以前有一個很相愛的初戀。那小夥子和媽媽一樣，是個畫畫的，國畫畫的也非常好，兩人愛的要死要活的！聽說他們師從同一位老師，噢，對了，那位老師是C城人！”
“C城？”寧煙震驚了，沈子豪說的這些，可都是她從來不知道的消息，她只知道母親畫的一手好國畫，年紀雖輕卻纔華橫溢，但她從來不知道母親師從於誰，又在哪裡學的國畫！她也從來不跟她說這些。
當然，那個時候，她年紀還小，也不會去好奇這些，可現在想來，那應該是母親刻意迴避，甚至想要忘掉的一段過去，所以，她才從來不肯說。
若不是聽沈子豪說，她又哪裡會知道，母親從前竟然是在C城求學，這簡直是……太巧了！
這究竟是上天的安排？還是冥冥中自有指引呢？
她當年逃離T市的時候，站在機場，看着大屏幕上的無數航班信息，她根本沒有任何主意，她不知道該去哪裡，更不知道什麼地方纔能有她的安身之所。
於是，她幾乎是聽天由命地去櫃檯買了一趟能馬上就出發的航班，不管什麼地方，而當她拿到票的時候，那個地方就是C城。
也許，這是母親在天上指引着她，去了C城，認識了顧培衍，也由此開始了她以後的生活！
寧煙擡起頭，也恰好看到顧培衍在看着她，視線交換的瞬間，寧煙明白，想必顧培衍此刻心裡也是這麼想的，因爲命運的安排，他們走到了一起，如果當時，她早一步，或者晚一步，大概他們都不會相遇，結果也不會相同。
顧培衍握住她的手，下意識地微微用力，像是要將自己力量傳遞於她，這一刻，他們的心靠的無比近。
寧煙亦是再度有了勇氣對沈子豪問道：“既然媽媽和那個人愛的那麼深，又怎麼會分開？後來又怎麼跟爸爸在一起了！她和那個人不是有孩子了嗎？後來是不是發生什麼了？”
“具體發生了什麼，我並不是很清楚，但是，聽說那個人要出國進修，而從你外公、外婆的角度來說，並不太贊成他們在一起。一方面，那個小子家境太貧寒，另外，他又要出國，帶走他們唯一的掌上明珠，他們自然不願意。”
“這……這根本解釋不通！”寧煙搖頭，“要知道，爸爸以前不是也一無所有嗎？怎麼外公、外婆就答應了呢？”
“這還不明白？”沈子豪笑了，“你外公一直希望你母親找一個實業家，而不是什麼畫畫的。在他看來，女孩子畫畫也就算了，可以提高修養，可一個大男人畫畫……他連自己的未來都把握不好，又如何去照顧老婆孩子？至於同意你爸爸，那是因爲一來他是一個建築設計師，這個專業是你爸爸比較喜歡的，另一個原因，就是你媽媽那時候已經大了肚子，試問，有哪個人願意要她？家境好的小夥子，那是不可能了，這個時候，路飛鴻的出現，就像是一根救命稻草，你外公、外婆自然不會反對。”
“可就算是這樣，那個男人呢？他不是也愛媽媽嗎？”寧煙反問：“難道就是因爲外公、外婆不同意，他就放棄了媽媽嗎？他知不知道媽媽懷了他的孩子？”
沈子豪聳聳肩，兩手一攤，“這是他們倆人的事，我這個做哥哥的，怎麼可能知道呢？我只知道，他們分了手，而你爸爸就成了我們沈家的常客，他甚至跟你外公、外婆承諾，會視你媽媽肚子裡的孩子爲己出的。我想，這就更加打動你外公、外婆了吧？當然……打動的還有媽媽的，畢竟……她不希望孩子一出世就沒有爸爸。而且……那個年代，人言可畏，未婚生子可不是小事，所以……他們後來有沒有感情我不知道，但那個時候，你媽媽對路飛鴻，應該是妥協加感激，大於感情吧！但是……她大概怎麼也想不到，孩子後來會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