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家老宅
賀聞野就是個嘴快的,樑嘉因急忙上前,拍下兒子的頭,“小混蛋,胡說八道什麼,我給你大哥燉了湯,跟我去廚房看看。”
說完,揪住他的衣領就往後面扯。
“媽,我自己會走。”
“真想找個膠帶,把你這張嘴縫起來!他畢竟是你哥的親舅舅,他心裡肯定難受。”
“我懂,我會盡量管住嘴的。”
賀聞野就是好奇。
真的有那種藥?
吃了就像渾身着火,非得做那種事才能紓解?泡個冷水澡行不行?
許家的事,樑嘉因最不便說些什麼,自家兒子愛湊熱鬧,偏又是個嘴上沒把門兒的。
也是故意將他支開。
“你以後說話注意點,要不然,你哥打你,也是你活該,好好反省一下。”樑嘉因冷哼着。
賀聞野咋舌:
吾日三省吾身……
吾沒錯。
他就是關心大哥身體,何錯之有?
——
而此時的客廳內,賀家二老臉色最爲難堪,老太太尚且能控制情緒,賀老攥着柺杖,沉默數秒後,才猛地用柺杖捶了下地面,“簡直混賬!”
“許家二老,那是什麼樣的人物,令頤也那麼好,怎麼偏偏出了這麼個東西。”
老爺子發火,賀家無人敢動。
畢竟,誰此時冒出來,
那就是往槍口上撞!
準得吃槍子兒。
但鍾書寧不懂,端起桌上一杯溫熱的茶水遞過去,“爺爺,您彆氣。”
“我這……”
老爺子一團火就冒到嗓子眼了,瞧見是孫媳婦,一個嬌嬌俏俏的小姑娘,就這麼水靈靈地衝你笑,心裡火氣消下大半,接過茶。
賀家其餘人面面相覷。
以後老爺子生氣,可算是能找到人滅火了。
賀凌洲則笑着給大哥和大伯遞茶。
“這件事小晗知道嗎?”老太太皺眉。
雖然只小一歲,但這丫頭最疼聞禮,要是知道……
怕是要發瘋。
“之前不知道,現在肯定知道了,不過她今天去外地出差。”賀聞禮與許令豐碰面時,已經示好,他不是非要把事情做到這個份上。
卻也不能次次縱容他!
“這許家怕是要出亂子了。”老太太長吁短嘆,“有那麼好的妻子、女兒,他怎麼就不知足,好好的日子不過,非要折騰出點事情來。”
“你最近多關心下你表姐,那丫頭愛逞強,有事也不會說,你們住得近,多去她那裡看看。”
賀聞禮點頭。
“你明知道是鴻門宴,還去幹嘛?”賀老冷哼道,“萬一出事怎麼辦?”
“我有對策。”賀聞禮成竹在胸。
“要是真中招?簡直胡鬧!”
賀伯堂皺眉,“話說,孔家夫妻倆怎麼能去得那麼快?”
“因爲今天晚上,他們就在附近的另一家酒店應酬。”賀聞禮那語氣,顯然是他早就安排好的。
他只需要找人請孔家夫婦到附近吃飯,而這個人,是孔家一直想討好的。
那他們自然可以在短時間內迅速到達酒店。
“聽說孔家夫婦進入房間,是刷的房卡。”賀伯堂緊盯着兒子。
“我給陳最,讓他授意服務員交給他們的。”
“……”
那張房卡,就是許令豐給他的。
賀聞禮敢去,自然有安排。
賀伯堂冷哼,“什麼都不跟家裡商量,看把你能耐的。”
賀凌洲:“大哥本來就有能耐。”
賀仲清蹙眉:“你別跟着搗亂。”
一提到這大侄子,他家這小兒子就無腦擁護,鞍前馬後,端茶送水,對他這個親爹都沒如此殷勤。
很快賀聞野就端了熱湯出來,大概是知道賀聞禮今晚沒吃什麼東西,樑嘉因特意給他做了點吃的,他沒什麼胃口,勉強吃了幾口就回房休息。
——
房間內
鍾書寧洗澡出來時,賀聞禮正坐在書桌前,看着母親的照片發呆,餘光瞥見她洗澡出來,示意她過來。
拉着她,按坐到自己腿上。
頭埋在她頸間,他沒說話,但鍾書寧感覺得到:
他很難受。
鍾書寧也不知該怎麼安慰他,只是伸手,輕輕抱住他。
“其實,我今晚去赴宴,就大概猜到了結果。”
賀聞禮深吸口氣,“只是他比我想象的,更加無恥些,事情敗露,居然還說是爲我好。”
“有些人,即便知道自己做的事不對,也會有找各種理由美化言行。”鍾書寧伸手,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
“我小時候怕鬼……”
“長大後才知道人比鬼可怕。”
道理他都懂,只是真到撕破臉那一步,心裡總歸不舒服。
“小野問我,今晚被下藥的事,你怕不怕?”賀聞禮岔開話題。
“什麼藥?”
“你說呢?”
鍾書寧皺眉,想從他腿上下來,但他扶在自己腰上的手暗暗用力,她動彈不得,小幅度的扭動,反而像是撩火……
“寧寧,你故意的。”
鍾書寧覺得委屈,偏頭看他,卻被他低頭吻住。
她無法剋制,
睡衣掉落,她推了推賀聞禮。
“你還沒洗澡。”
“一起吧……”
“我都洗過了。”
誰想洗第二遍啊。
“那就再洗一次。”
“不要……”
鍾書寧掙扎,卻聽他附在耳邊低聲說:“老房子,隔音不好。”
“驚動了長輩怎麼辦?”
她素來要臉,瞬時不敢再喊。
賀聞禮低笑,
她倒還真是,意外好騙。
抱着她進了浴室,門關上,水流聲淹沒一切雜音,忘了打開吹風系統,熱意充斥浴室。
化爲水汽,將她全身都打溼。
“腿怎麼樣?還疼?”賀聞禮嘶啞着聲音。
“疼!”鍾書寧咬牙。
“寧寧,說謊可不好。”
“……”
今日天晴,加上之前按摩有效,確實不怎麼疼,鍾書寧故意這麼說,無非是想讓他放自己離開。
“這裡沒有那個。”鍾書寧還沒做好懷孕生孩子的準備。
“有,我去拿。”
鍾書寧人都麻了。
什麼鬼?
他到底什麼時候準備的?
浴室太熱,熱得人甚至無法呼吸。
鏡面被蒙上一層白霧,卻又被她撐在上面的手指蹭掉。
讓她清晰地看清了鏡中人,
臉紅得不成樣子。
清醒,
卻又沉淪。
只怪他平時在外面裝得太好.
以至於每一次撕破僞裝,露出惡.劣本性,總能讓鍾書寧心跳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