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她是膽大,會勾人的
日落黃昏,賀聞禮看了眼躺在病牀的鐘書寧。
她脣上被燒得毫無血色,夕陽的餘暉漫入室內,整個病房,就像泡在一個巨大的橘子汽水裡。
好似有什麼在汩汩冒着氣泡,讓人心亂。
賀聞禮起身,把窗簾拉上,只留了點縫隙,門上的小玻璃窗被擋住後,整個房間除了細縫裡滲入的陽光,就沒有其他光亮。
他打好熱水,換洗衣服都是張媽準備好的。
除了睡衣,自然有貼身衣物。
賀聞禮眸子沉了沉。
“寧寧。”
他低聲喚她名字,鍾書寧只嘟囔兩聲。
他猶豫片刻,伸手解開了她睡衣的扣子。
領口微敞,可以看到內衣邊緣。
白的皮膚,黑色內.衣。
色差的強烈對比。
她此時偏又柔弱得十分惹人。
整個人顯得又純、又欲。
惹得他喉結滾了下。
而鍾書寧也隨之睜開了眼,感覺胸前有涼意,輕蹙着眉,嗓子乾澀得發緊,“你在做什麼?”
“幫你換衣服,擦身體。”
“……”
鍾書寧是燒得昏沉,又不是沒知覺沒意識,“小野呢?”
“在外面。”
賀聞野可能還沒走,她時刻謹記着,他們是夫妻。
從睡一張牀開始,她就有準備。
簽了協議,總不能既要又要,關鍵是,她不排斥賀聞禮的親近。
而且她身上黏糊糊的,確實難受。
“麻煩你了。”
室內光線昏沉,他的身影罩住她,手指摸到她後背的蝴蝶骨處。
他指尖滾燙,弄得她身子緊繃。
惹得鍾書寧輕輕嗯了兩聲,只覺得身上又燒起來。
像幼貓的聲音。
嬌.軟得一塌糊塗。
她身子虛弱,就這麼靠在他肩上,身上只穿了那麼件貼身的東西,呼吸忽輕忽重落在他脖頸處。
賀聞禮身子緊繃着,手指在她後背摸索半天,都沒解開。
難熬,
他喉結再次滾動,鍾書寧竟伸手摸了下。
“寧寧?”他垂頭,眼底滿是灼人的火意。
“你長得真好看。”
“……”
賀聞禮怔了一秒,鍾書寧卻像只貓般,在他脖頸處蹭了蹭,碰到被咬過的地方,有些疼,又酥麻得癢。
她伸手,環住了他的腰。
蹭得他全身起.火。
賀聞禮深深吸口氣:
她是會勾人的。
他剋制着心裡的欲.念,手掌貼在她腰後,將她整個人圈在懷裡,又扯了個外套,將她裹住。
怕她出了汗,吹了空調涼風,加重病情。
結果鍾書寧卻說了句:“不穿衣服。”
“嗯?”
“身上還沒擦,不舒服。”
這下子,換賀聞禮呼吸又熱了。
低頭吻了吻她的額角,聲音熱得含混,“只是怕你病情加重而已。”
她被弄得衣衫不整,任由他幫自己擦着身體。
鍾書寧此時膽子挺大,就這麼直勾勾盯着他看,那雙漂亮的荔枝眼水色瀲灩,乾淨得讓賀聞禮覺得對她做點什麼都是罪過。
賀聞禮算是看出來了,她其實是個膽兒大的。
只要意識沒那麼清醒時,不再剋制理性,膽兒就挺肥。
以前,看到自己都不敢對視。
如今倒好,
緊盯着,一個勁兒看。
他攥着毛巾,碰到她腿時……
鍾書寧身子顫了下。
“寧寧,你知道我是誰嗎?”賀聞禮沒這麼伺候過人,不熟練,但動作溫柔。
“知道。”
“我是誰?”賀聞禮聲音又低又磁,裹着火。
“我老公。”
賀聞禮垂眼時,嘴角微勾起一絲弧度。
簡單幫她擦了下身子,又給她穿了睡衣,這才拉開窗簾,此時的夕陽已經由橙色化爲紅色,病房朝陽,屋內都是火色。
鍾書寧又喝了點水,就歪着腦袋繼續睡覺。
夕陽落在賀聞禮的眼底,像是一團燒不盡的火。
——
鍾書寧睡得比較沉,李塏在病房守着,賀聞禮則帶着弟弟到附近吃東西。
離開醫院,他就抽了根菸。
賀聞野皺眉,說實話,他哥以前煙癮挺大,最近這段時間已經剋制許多,至少在家沒見他抽過。
此時吸菸的動作,頗有些不耐煩。
一根,接一根……
似乎想以此消弭心裡冒出來的那團火。
“哥,你有心事?”
“沒有。”
“這都第二根了。”賀聞野也是壯着膽子,“一嘴的煙味兒,嫂子聞到,估計都不想親你。”
“……”
陳最努力憋着笑。
這聞野少爺吧,你說他傻吧,智商也不算低。
卻總能語不驚人死不休。
他這張嘴,總能冒出些稀奇古怪的話,從小在家,沒少捱揍。
賀聞禮偏頭看了自家弟弟一眼,某人立刻縮起脖子,又小聲嘀咕了一句,“哥,你跟嫂子是不打算要孩子嗎?”
陳最懵逼了:
聞野少爺,你也太勇了。
以後你別叫我陳哥,我叫你哥。
賀聞野一直都認爲兩人的關係是真的。
賀聞禮捏着煙的手指收緊,“這是你該問的嗎?”
“嫂子要做手術,你又不戒菸,這肯定不打算要孩子啊。”賀聞野嘆了口氣,“我們家已經很久沒有歡聲笑語了。”
“……”
陳最這次是真的沒忍住,笑出聲,“爺,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賀聞禮只覺得頭疼。
這一天天的,沒一個能讓人省心的。
“對了,之前聽醫生說,嫂子的手術找呂爺爺做會更好,要不要聯繫他啊?”賀聞野看向大哥。
“這不用你管,吃完飯,讓陳最送你回家,我有幾份國外的文件,正需要人翻譯。”
賀聞野一聽這話,直接炸了,“那些資料都太難了,又涉及商業機密,我不行的。”
“你也成年了,算個男人,怎麼能說不行?”
賀聞野咬了咬脣。
“哥,我六級都沒過。”
“這次又沒過?”
“什麼叫又?我是第一次考六級,還是裸考,所以沒過。”
“所以更需要勤加練習。”
“你是我親哥嗎?”
“我也希望不是。”
“……”
賀聞野覺得還不如留在醫院守夜,不過鍾書寧身邊根本不需要那麼多人。
鍾書寧在醫院住了兩天,賀聞禮也把工作地點搬到了病房,不過他忙,也不是24小時都在,倒是賀聞野有一整天都沒露面。
再見面時,他頂着雙熊貓眼,哈氣連天出現在病房。
“小野,你幹嘛去了?”鍾書寧打量他。
“我……”
賀聞野還沒開口,就聽他哥說了句:“他這次英語六級沒過,最近正發憤圖強,努力學習。”
“還是暑假,也不用這麼刻苦。”鍾書寧直言。
“我也這麼說,但他堅持如此,他說,勤能補拙。”
賀聞野不僅眼圈黑了,臉也徹底黑透。
欺負他也就罷了,
還說什麼勤能補拙?
這不是變相說他蠢嗎?
他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轉身,氣哼哼地離開病房,卻在準備進電梯時,意外撞了人。
“臥槽,你特麼走路沒長眼嗎?”
是電梯裡的人出來太急,賀聞野正窩着火,待看清來人,皺了皺眉,怎麼是他?
馮瑞洋此時也認出了眼前的人,
之前見過,四九城那位賀先生的弟弟。
兩更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