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七年之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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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陸羽錯愕地看着楚夢軒,他也曾想過對方會拒絕,但是沒想到拒絕地如此乾脆,絲毫不留餘地,他立在當場,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而就在此時,楚夢璇出聲說道:“照你所說秦恨天那樣的存在太過危險,將這樣一個不安定的因素放在身邊無異於引火燒身,只怕將來生出禍端!”

“額。。。”陸羽心頭一暖,眼中閃過一絲愧色,原來楚夢璇所說的不行是指這個,說到底還是在爲他着想。

“這也是無奈之舉,放在黃庭的話我更加不放心,讓他跟在身邊,雖有風險,但總好過放任不管!”陸羽說道。

“可是。。。”楚夢軒一時氣急還想在說什麼,卻被陸羽擡手打斷。

“好了,不要在說了,白念萍二人與我共歷生死,只要不泄露出去,她們可以安然待在黃庭,然而秦恨天不同,他境界雖高,但是太不安分,留在這裡總有一天,他會四處探尋,只怕那纔是禍端的開始!”

楚夢璇見他心意已決,也不再說些什麼,只是跟在一旁,心緒總是定不下來,未過多時,三人來到仙隱,此時徐一鳴正與白念萍她們聊得火熱,他口才本是極好,雲川神秀多人傑,自軒轅時代起大能輩出,傳奇神話即便三日三夜都未必能夠盡述,徐一鳴口綻蓮花,盡挑一些震撼詭秘的逸聞來講,什麼五方天帝,三大鬼域,甚至包括歷代人皇,在他口中緩緩道來,波瀾壯闊,宛如一部上古奇卷。饒是秦恨天見識廣博,也不禁多次露出驚歎駭然之色。

“雲川果真是天地中心,就連靈地險境都如此這般玄奇詭測,比起九天世界,簡直不可同而語,歷代人皇這纔是站在修士最頂端的存在,而世源光竟然是其中之一。”秦恨天若有所思,感慨道,他眼中渴望之色越發炙盛,彷彿兇獸見到了獵物一般。

正說到酣處,徐一鳴若有所察,轉過身來,只見陸羽迎面走來,楚夢璇和小思嫺跟在身後。

“嗯?”秦恨天見徐一鳴停下,循着他的目光看去,而就在此時不覺心頭一震,目光微微有些閃動:“好美的女子!”他看着楚夢璇,心中讚道,絕色佳人他見過不少,但氣質如此脫塵,似如謫天仙子一般不食人間煙火的,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定力如他也不禁微微有些動容,然而也只是一瞬的功夫,旋即又恢復了正常,畢竟到了他這種境界,一切外象皆是虛妄,不可能被此迷住心竅。

“回來了!”徐一鳴開口笑道,陸羽點了點頭,將兩邊的人又介紹了一遍。

“這段日子,我要離開黃庭辦些私事,月柔,你們兩人就留在這裡,小思嫺和夢軒會照料你們,至於你。。。”陸羽目光掃來,落在了秦恨天的身上。

“你還是跟着我吧!”

“哼!”秦恨天聞言沉默了一會繼而一聲冷笑:“你不放心我?”

“在此之前你我是敵非友,雖然如今你強行跟了過來,但是說破了大天,我們只不過是互相牽制的關係,你說我能放心嗎?”陸羽說道,無論如何他是絕對不會將秦恨天留在黃庭的。

“好了,幹嘛這麼劍拔弩張的,陸羽不是我說你,過門皆是客,人家不辭萬里來到我們黃庭容易嘛!,況且秦兄好歹在那邊還是一方大教的聖子,你這樣待客就實在說不過去了!”就在此時徐一鳴突然站了出來,對着陸羽橫加職責,陸羽矇住了,他萬萬沒想到這時候徐胖子出來竟然幫着秦恨天說話。

“徐胖子,你發什麼瘋?”陸羽眉頭微皺沉聲道。

徐一鳴一個眼色使來,繼而轉頭對着秦恨天笑了笑說道:“嘿嘿,不好意思,他這人就是這樣,死腦筋,讓我來開解開解他!”說着前者一把將陸羽拉到一旁小聲說道:“我可警告你,我可是好不容易說動他陪我去一趟九淵,你可不要壞了我的好事。”

“什麼?”陸羽一臉驚色轉過頭來看着徐一鳴,下巴拉的老長,有些不確信地說道:“你。。。你把他。。。收買了?”

“你這叫什麼話?我是這種人嗎?同時修士,共赴仙途,這樣偉大不變的情誼,你怎麼能用收買這兩個字來形容,你這不是污衊我嗎?”徐一鳴一本正經地說道,若是不認識他的人還真以爲他是個正大無私的翩翩君子。

“能和我說人話嗎?你到底和他說了些什麼?”陸羽一聲低喝,直接讓徐一鳴把要說的話噎了下去。

“好了,也沒說什麼,我就是說九淵這地方神秘莫測,上古人皇都去過,四大聖地,當世五族的精英弟子也都將這裡作爲試煉的不二之選,然而我也就是一不小心就透露出正好這段時間我要去的這麼個意思,然而他就問能不能帶着他!然後。。。你也知道,我這人心軟,權衡了一下,終於還是爲難的答應了!”徐一鳴一臉無奈地說道。陸羽看着就有一種想拍死他的衝動。

“你這是見縫插針啊,我不在這麼一會兒,你就把他誆走了,我可告訴你,他不是普通人,你想拿他當劍使,小心傷了自己。”陸羽一臉擔憂,他知道徐一鳴大部分是爲他着想所以才用了這麼一個辦法拖住秦恨天,然而後者不是善茬,想要一次制肘只怕被反咬一口。

“好了,聰明人說話不用太明顯,你以爲他不知道我的用意嗎?我們心照不宣,我需要藉助他的實力,他需要磨練以我爲嚮導,既然一拍即合,凡事無可爲,你也不用想太多,他目的純粹,這樣的人反而最不需要防範。”徐一鳴拍了拍陸羽的肩膀說道,繼而轉身走開:“好了,他被我說得幡然醒悟,認識到自己的不對了!”徐一鳴笑道大聲叫道。

陸羽心中無奈,只得傳音讓徐一鳴自己小心,繼而對着衆人說道:“你們各自珍重吧,我需要離開一段時間!”

“那你什麼時候回來?”小思嫺面露不捨,尤其是要和陌生人相處,眼中的這種情緒更加濃重,短則三五月,遲則一年吧!”

“你要去哪兒?”楚夢璇有些遲疑最後還是開口問道。

“聞道山!”陸羽看着她回答道:“我和一個朋友有約,要在那裡見面,算日子也快到了!”陸羽聲音柔和與衆人告別,而就在此時,楚夢璇突然上前,靠在他的耳邊輕聲說道:“自己小心。”陸羽豁然一驚,沒想到楚夢璇當着這麼多人竟然有此舉動,當下有些錯愕,然而等他回過神來,對方卻已轉身,走到別處,與白念萍二人攀談起來。

“行了,你走吧,別不依不捨的!”徐一鳴一臉壞笑,故意說道,陸羽臉色一紅轉身離去。終究還是孤身一人上路。

他出了黃庭一路向南,聞道山地處南荒邊境,這是他自入黃庭以來第一次回南荒,故地重遊不免心中有些異樣的情緒,就這樣過了五天,陸羽一路走走停停,沿路觀瞧,在路過流源城時本想停下幾日,只是到了最後卻又放棄,桃花依舊,人面不再,他怕觸景生情,所以還是將心頭的情緒壓了下去。

“終於到了!”這一日陸羽抵達了聞道山,山野蒼茫無束,古樸巍峨,縱橫數百里連綿不絕,他徜徉山中,心中有說不出的情緒,這是改變他一生的地方,就如軒轅氏一般,當年軒轅氏在這裡遇見異人,得聞大道,從此踏上了一條徵天之路。而他也是在這裡,本是一介廢人,卻誤入秘地,得到了那團紫氳,從而修仙逆道,終究超凡脫俗!

陸羽提前到來,索性遊離山中,聞道山人煙稀少,至於修士更是少見,他一人獨自遊覽倒也舒心,與七年前不同,老炎帝的靈位早已修建妥當,一座石碑巍峨聳立,通體通透雪白了似如玉石雕成,左右刻畫山河星辰,上下有龍文鳳印,然而石碑的中央卻空空如也,什麼字也沒有。陸羽心中詫異,虛神通乃是南荒炎帝,一代人傑,神通無敵蓋世,怎麼死後只留下一尊無字碑文呢?

“虛神通功參造化,像這般大能死後又豈會葬在這荒山野嶺之間,想必只是掩凡俗之人耳目,真正的陵墓或許另有他處!”陸羽撫摸着石碑,心中感嘆,虛神通當年何等的不可一世,與君莫言號稱黃庭雙雄,四聖朝會登上神臺,敗盡諸雄,將天下英傑盡數壓低,然而到頭來卻還是華爲一抔黃土,埋骨他地。

就這般,陸羽坐在炎帝陵墓之前,靜修守候,只要有人經過聞道山他必以神識查探。這一日,陸羽靜坐參修,突然雙眸陡然睜開,神識微微掃過繼而眉頭微微皺起:“是個女子?與相約之日已然過了五天,怎麼還不見他的人影?”陸羽心中疑惑,然而就在此時,他豁然而起,看向遠處,因爲陸羽感覺到那位出現在聞道山的女子正向他趕來,並且神識早已將他鎖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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