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戈接手第8聯隊不到一天時間,其殘忍冷酷的形象卻已經深入人心,幾個印尼大隊長心驚膽戰的跟在他後面走到了那十幾個負責發放早餐的日本兵面前,不知道將會迎來什麼。
老遠的,一個少尉就迎向了江一戈,從貼身衣兜裡掏出一包已經皺巴巴的煙盒,從中拈出一顆煙遞過來,諂媚道:“佐佐木大佐!您是過來吃早飯嗎?”
江一戈沒接他的煙,而是走到那十幾個照得見人影的大鍋前面巡視了一眼,然後冷冷的問道:“只有這些嗎?”
少尉點頭哈腰:“當然不是,您的在這邊。”
在少尉的帶領下,江一戈和他的印尼人手下很快又看到了十幾口大鍋,這些鍋裡面卻是濃稠的稀飯。在一個蒸籠裡面,甚至還有十幾個饅頭。
“搬走!”江一戈朝他的手下揮揮手。
少尉的臉色登時變了,繞到江一戈面前,恭聲道:“閣下,您不能這麼做啊。”
“哼!”江一戈冷笑一聲擡腳就踹,那個少尉被他踹飛出去,登時疼得在地上呻吟起來。“擡走,沒聽到嗎?”江一戈沒事人一樣一腳將那個少尉踹飛,然後轉身瞠目對幾個印尼大隊長喝道。
“啊,哈依!”印尼人大聲答道,紛紛招呼手下過來搬鍋。印尼人很自覺,知道自己的定位,所以即使已經猜到了江一戈的用意卻依舊不敢確定,有人小聲問道:“閣下,您的意思?”
“從昨天晚上起,你們就是大日本皇軍的一員了,那就應該享受皇軍的待遇,怎麼?當豬狗當慣了,不想做人嗎?”江一戈沉聲道。
印尼人一愣,其中一人不禁眼眶發紅,立刻立正敬禮,用能夠發出的最大聲音大聲應道:“哈依!”
“我也許不能保證你們就一定能夠活着回去,但是隻要我在第8聯隊一天,就沒人敢再歧視你們,”江一戈貌似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衆印尼大隊長看向他的眼神,登時變得炙熱起來。其中兩個應該是直脾氣的徑直走到他面前,鞠躬道:“閣下,我們在這裡向您保證,從現在開始,第8聯隊沒有人敢再質疑您的命令。閣下的知遇之恩,我們唯有以命相報!”
那十幾口煮着濃稠稀飯的大鍋,本來是正牌皇軍纔有資格享用的。因爲有一臉陰鷙的江一戈在旁邊盯着,第8聯隊的“僞皇軍”將之一鍋端的時候,少尉和他手下的火頭軍們敢怒不敢言,只能木頭一樣的杵在那裡。他們礙於江一戈的淫威不敢將不滿付諸於行動,但是第37聯隊的正牌鬼子卻不買這個賬。這些第四師團的正牌鬼子,雖然在學兵們面前好像狗一樣,以能夠“忍辱偷生”爲榮,不過在印尼人還有諸個國家的僞軍們面前,他們卻都挺享受上位者這一身份的。當他們吊兒郎當的拿着餐具前來就餐的時候,發現只剩下那照得見人影的稀飯,“皇軍”脾氣發作,一夥人在幾個大隊長的帶領下,氣勢洶洶的殺往了第8聯隊的就餐點。
“八格,你們敢搶我們的早飯?”
“一羣欠操的傢伙,給我打!”
……不管在哪個地方,哪怕是岡村寧次擔綱司令官的中國華北,縱然日軍高層有嚴令不允許皇軍打罵僞軍,但這類事情依舊時有發生。僞軍們也清楚自家的定位,所以除非腦子進了水的,否則斷然不會真把日軍高層的雞毛當令箭進行上訴。印尼人編入第四師團以後,沒少挨皇軍的揍,所以當第37聯隊的鬼子兵氣勢洶洶的殺到時,他們根本沒想到反抗,而是趕緊將稀飯往嘴裡倒,以期爲這次捱打多撈回一點本錢。
不過,江一戈既然敢冒大不韙讓他們搶稀飯,自然不可能再讓他們白挨一頓打以白白浪費這番恩威並施的苦心。
第37聯隊的鬼子們正揍得開心,他帶着幾個印尼大隊長出現在鬥毆現場。
看見他,第37聯隊的鬼子兵們手下並無留情,畢竟在他們想來,他們和江一戈都是日本人,才應該是站在同一戰壕的。
帶隊過來的兩個大隊長並不知道他們今天註定會成爲江一戈殺雞儆猴的雞之一,還一臉恭敬笑容的迎過去,掏出好不容易在海南淘來的煙遞過去。
江一戈沒接他們的煙,甚至都沒正眼看他們一眼,而是走向那羣正在捱揍的印尼士兵面前,上去就是一腳將一個傢伙踢翻,瞪着那一羣抱着頭只知道逆來順受的印尼人吼道:“八格,一羣窩囊廢,你們還是男人嗎?罵不還口打不還手?那老子還怎麼期望你們能夠在戰場上打倒敵人?!”
印尼人能夠聽懂日語的不多,再者江一戈在他們心目中早就被定位爲魔鬼一般的存在了,所以只是雙手將頭抱得更緊了。第37聯隊的日本兵當然能夠聽懂這句話,他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反而不敢下手了。
狠狠的踢了幾個顯得特別窩囊廢的印尼士兵一腳,江一戈這纔看向那些打人的日本兵,冷冷喝道:“怎麼?覺得我們第8聯隊好欺負不是?”
“閣下,他們搶我們的早飯!”一個軍曹抗聲道。
江一戈冷冷的目光掃向他,冷笑着說道:“老子下令的,怎麼?”
軍曹一驚,看向江一戈身後的兩個大隊長,不敢吱聲了。
兩個大隊長已經覺出不對了,其中一人強忍心頭不安上前對江一戈說道:“大佐閣下……”
他話沒說完被江一戈打斷了,江一戈轉頭冷冷的對他喝道:“身爲軍事主官居然帶頭鬧事,哼哼,平山君就是這麼教導你們的?”
平山君全名平山一郎,正是第37聯隊的聯隊長。
兩個大隊長噤若寒蟬,根本不敢答話。
江一戈轉身對幾個印尼大隊長說道:“你們跟着我的時間還不長,還不瞭解我的脾氣秉性,所以這一次我不怪你們,但是我不希望還有下次——”說到這裡他手朝那些個第37聯隊的日本兵手一指,喝道:“居然敢到老子的營地裡面來打人,活得不耐煩了。現在,給我打回來!打輸了,你們也不用再呆在這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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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依!”幾個印尼大隊長大聲應着,怒吼一聲帶頭衝向了那些個第37聯隊的日本兵。
一場混戰隨即開始了。混戰進行了二十分鐘,第37聯隊殺過來的三百多人便全部被打趴在了地上……
第37聯隊前來挑釁的士兵悉數被擡了下去,然而印尼人並沒有因此發出歡呼——一個殘酷的現實也擺在了他們面前,皇軍是那麼好打的嗎?他們不過是一羣扈從而已。後怕的情緒充斥了每一個印尼人的心田,不少人甚至開始考慮後路——實在不行就逃吧!
江一戈此時站了出來,這個魔鬼一樣的男人難得的露出了笑臉:“打得好!回去訓練吧,接下來的事情,你們就不用操心了!”他對幾個印尼大隊長說道。
印尼人將信將疑的退了下去,而隨着師團部的處罰命令下來,第8聯隊只是被集體警告一次,印尼人心中,江一戈的形象開始變得光輝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