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回到十分鐘前,就在距離電訊室不遠的一個房間裡,尹秘書先是恍若掉進陷坑裡的小鹿一般淚汪汪的被一個男人摟住又摸又啃,忽然她咬牙切齒道:“我是狐司令的人,你就不怕他報復嗎?”
這句話正如此時外面的江水,立刻就將男人眼中的**火焰給澆滅了。不過,他低頭看了尹秘書兩眼,雙眼忽然變得通紅,低聲嘶吼道:“人死鳥朝天,老先把你曰了再說。NND,大不了從今以後不穿這身軍裝了。嘿嘿,能讓狐十三戴頂綠帽,死了也值!”發泄過恐慌情緒,他變得猥瑣起來,嘿嘿怪笑着道:“尹秘書,你還沒見識過俺的傢伙吧?我告訴你,絕對讓你吃上一口就終身難忘。”話沒說完,他的身忽然僵住了,而下面的某處勃大也如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敗下陣來,卻是他的喉嚨口忽然多了把靛藍色的匕首。
匕首正握在尹秘書手中,剛剛還柔弱不堪好像風都能吹倒的嬌媚女忽然變成了蛇蠍美人,面對她冷冰冰的眼神,男人這一回是由內而外的冰涼一片,身上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男人不是初哥,有着豐富閱歷經驗的他立刻脫口問道:“你究竟是誰?”
匕首收了起來,就好像它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蛇蠍美人也再次變成了嬌媚女,不過男人卻更加緊張了。因爲他清楚,如果她想要他的命的話,他根本就沒有能力反抗。
“我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我是不是很美?狐十三還沒有碰過我,只要你肯幫我一個忙,今天晚上我就是你的,”女人柔媚的道。
男人擦了把頭上的汗水,目光從她隆起的胸脯上掃過,情不自禁的嚥了口吐沫,將腦海裡的其它念頭悉數壓制住,客氣的道:“您請講。”
“秘密武器是什麼?狐十三現在在哪裡?”
男人的心防已經被她完全洞穿,所以她立刻就得到了答案。然後,就在他幻想着晚上的旖旎景象時,一道靛藍色的光芒掠過他的咽喉,他的臉色瞬間變得烏黑,一聲不吭的就倒了下去。
“跟狐十三這麼久了,居然還不瞭解他的能力,這樣的廢物於帝國何用?”女人喃喃道,推開門走了出去。
尹鳳舞作爲梅機關現任機關長中島成最爲看重的手下,對危險的嗅覺特別靈敏。狐十三這邊才讓狐瞳總部幫助調查她的身份,她就感覺到了。狐十三在上海狐瞳小組時所扮演的角色其實是打手的成分多一些,這讓他組織起來的特工隊雖然具備了反諜特部隊該有的一切外在要素,但是卻形似而神不似,說得不好聽一點就是徒有其表而已。
尹鳳舞意識到自己暴露以後,原本是想着最後搏一把爭取襲殺狐十三的,但是狐十三卻遠離了她的視界,恰逢三泰遊擊縱隊司令部開始風傳秘密武器,她便決定不管是不是陷阱,揭開神秘武器的面紗以後再行離開。
她進入電訊室的目的,一是要將有關神秘武器的情報發送出去,再就是毀掉電訊室的電臺,造成三泰遊擊縱隊電訊系統的癱瘓。然而,狐十三既然已經對她有了防備,又怎會容忍她放肆。眼看着她那見血封喉的匕首就要劃上張科長的喉嚨,一直低垂着頭的電訊員忽然飛快拔槍相向,扣下扳機的同時冷聲道:“舞菊,你終於露出狐狸尾巴了?”
日本菊之一級的特工,無一不是多面手。尹鳳舞反應好快,眼見三泰遊擊縱隊已經有了防範,她收回匕首的同時一把抓住了張科長的衣領,將他直接拉了過來。張科長粹不及防替她捱了一顆槍,疼得慘叫了一聲。
“想讓他活命就把槍收起來,”尹鳳舞挾持着張科長朝開槍的電訊員喝道。
電訊員不爲所動,冷冷的端着槍喝道:“舞菊,司令早就佈下了天羅地網,你跑不掉的!”
“是嗎?那就讓張篤勝給我陪葬好了!”尹鳳舞說着左手扯開棉襖,露出了腰間、胸口綁着的炸藥。
張篤勝是原星火大隊的,乃是三泰遊擊縱隊裡唯一懂無線電維修技術的,是狐十三嚴令必須重點保護的人員之一。外面的游擊隊員衝進來以後看到這一幕,不禁都投鼠忌器不敢動了。
持槍電訊員乃是狐瞳泰興小組的組長魯鳴,他知道張篤勝的重要性,但是更清楚舞菊的危害,他依舊穩穩的端着槍,先下令游擊隊員們退出去,然後對張篤勝說道:“張科長,您知道我軍的撫卹政策,就放心的去吧。我保證,我會像孝敬自己的父母一樣孝敬伯父、伯母。”
張科長此時已經從最初的慌亂中醒過神來,他平靜的道:“魯組長,從加入學兵軍第一天起我就做好了馬革裹屍的準備,您儘管開槍。”
他們一唱一和,尹鳳舞卻不爲所動,冷笑道:“姓魯的,你可以試試。”然後她就押着張篤勝向門外退去。
鬼娘們太放肆了,魯鳴的右手食指幾次做勁又放鬆下來,額頭上漸漸見汗。
忽然,另外一個電訊員大叫起來:“大勝仗大勝仗,司令他們擊沉了兩艘鬼戰艦!”
魯鳴一怔,不自禁問道:“真的?”
“當然是真的,我們的秘密武器發揮作用了,哈哈!”電訊員樂極忘形。他的情緒感染了院裡的其他人,不少游擊隊員臉上浮現出笑容,手上的槍握得更穩了。
尹鳳舞則神情一滯,眼珠轉了轉問道:“土水雷?”
魯鳴心中一動,脫口罵道:“秘密武器,你個鬼娘們耳朵聾了?”
尹鳳舞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澀聲問道:“能告訴我究竟是什麼武器嗎?”
“憑什麼?”魯鳴冷笑。
“我可以放了張篤勝,”尹鳳舞忽然又冷靜下來,淡然道。
“我不相信你!”魯鳴和她對視着,一字一句道。
“八格!我們大和民族是最講信用的,”尹鳳舞被激怒了。
“哈!”魯鳴嘲諷道:“你們日本人要是講信用,那母豬都會上樹了。”
“你們支那人就只能逞口舌之勇嗎?”尹鳳舞也冷笑起來。
魯鳴笑眯眯的道:“我們還能用土製武器炸沉你們的軍艦——”
“你——”
“放下武器,把炸藥解下來,我可以滿足你的**!”
“無恥,你們支那人就只能口頭上佔便宜!”
“好奇心,說錯了,”魯鳴不以爲意的笑道:“舞菊,別掙扎了,你們的敗亡已經不可避免了。我們區區一支遊擊武裝都能擊敗你們的正規部隊,假以時日,我們學兵軍定能攻上你們的本土——讓我說完,知道嗎,軍國主義者發起的這場侵略戰爭對你們的國家還有老百姓並無益處。你多久沒回日本了?難道不知道現在四國一帶已經餓死人了嗎?”
魯鳴最後一句相當誅心,尹鳳舞臉色一變,本來就白削的面容徹底失去了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