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春天還會來嗎?

夏媽媽匆匆忙忙的收拾了一些必備的物品後,帶着夏之陽打了的士去醫院。

早晨8點的醫院,正值醫生查病房的時間。家屬都被攔在病房區外的樓道里,當然媽媽也被攔在了那裡。夏之陽孤身一人坐在醫生的辦公室,忍着一陣陣疼痛等着醫生。在等待期間,護士先幫她測量血壓和做了一些常規的檢查……不知過了多久,醫生終於來了,她看了看夏之陽病例,再看了看痛得面目猙獰的她,再看了看護士檢查報告,皺起了眉頭,嚴肅地問:“你的家屬呢?”

這時媽媽神色慌張的快步走進來,醫生看了看媽媽,說:“你們這週數還沒到,而且血壓偏高,羊水也破了,我建議你們趕緊轉去市級醫院,我這邊接不了……”

“可是我一直在您這產檢的,現在真的痛得走不了,醫生!”夏之陽臉色慘白,祈求着醫生,臉上豆大的汗珠和眼淚已經混爲一體。

“我知道你在這裡產檢的,但我們是區級醫院,按照你現在的情況,我們真的收不了,建議你們抓緊時間趕緊到市中心醫院,再晚就不好處理了……”醫生是那麼的淡定,和她們的慌亂無措形成了明顯的對比。但是,夏之陽能怎麼辦呢,媽媽匆匆去叫了的士,而她因爲陣痛而蜷縮在椅子上,然後趁着一陣陣痛稍停下的間隙,迅速的起身,走出醫院,坐上的士,而這期間林晨義一點消息都沒有……

此時此刻的夏之陽根本顧不上林晨義,因爲陣痛越來越密集。而且越來越痛,豆大的汗珠一顆顆從夏之陽的臉頰劃過,她痛苦地咬緊牙關,儘量保持一個良好的狀態,儘量不要讓媽媽覺得她很痛苦,她不想媽媽太擔心。

她們來到了市中心醫院,可夏之陽已經痛到蜷縮在車裡,護士推來了輪椅,夏之陽艱難的坐到輪椅上,接下來就是一番檢查。媽媽着急地看着夏之陽在每個檢查室間穿梭着,她痛苦的皺着眉頭,蜷縮着身體。

“產婦的家屬在哪裡?孩子父親在嗎?”

“我是她媽媽,孩子父親在路上了。醫生,我女兒怎麼樣?”媽媽深情慌張,雖然她也進過產房,但這次進去的不是她,面對這種情況她也是不知該怎麼辦。

“現在產婦已經開五指了,但血壓過高,建議剖腹產。家屬這邊趕緊決定,和簽字。”護士一邊說一邊拿着手術確認書。

“不要!我可以順產……我不要剖腹產……媽,我可以……”夏之陽強忍着越來越密的陣痛,一字一字的說。

夏之陽有嚴重尖銳恐懼症,她懼怕一切尖銳的物體,她從來不敢進菜市場,因爲就算遠遠的看到肉攤魚攤的刀,她都會渾身難受。她也極少進廚房,她下廚的都是不需動刀的情況,或者林晨義把所有該切的都切好。所有在一起生活那段時光,林晨義總是會自己去菜市場買好一些肉類和魚類,然後切好分裝放在冰箱,這樣夏之陽就可以直接拿出來烹飪了。

媽媽知道夏之陽的所有害怕,一直在跟醫生商量,請求醫生想想辦法。此時的夏之陽躺在病牀上,她感覺整個醫院吵吵嚷嚷的,她聽不清媽媽在跟醫生說什麼,也聽不清醫生跟媽媽說了些什麼,她也沒心思去想林晨義到底什麼時候到。不知過了多久,她被推進了產房,隱隱約約聽到醫生說“我們儘量,如果一會情況還是不允許,就必須要剖腹產,你這裡先簽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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